《》王府風雲 112:噁心兩人,成功脫身 文 / 姚柒柒
藍梓汐聽得大驚,太后很少在她面前如此開誠佈公地說這種話,皇宮深院裡的人,就算心裡有什麼,也是藏在心裡的,很少輕易表露出來,更何況她說的是太子,一國儲君,她的嫡皇孫……
也許經歷過一場大病,幾乎生死一際時,人的想法也會改變吧,太后的病因何而得,太后自己只怕也能猜出個七八來,只是她老人家仁慈,風燭殘年的人,只想子孫幸福,不願意再追究子孫的過錯了吧。
「皇祖母,您也不要想太多,殿下肯為您醫治,說明他還是很孝順您的,這方子孫媳是知道一些,但記不全,太子醫術高明,一定會治好您的,您呀,只等著以後多享幾年天倫吧。」
「那他為何對你很特別?你自個可知道原因?」太后握緊藍梓汐的手問道。
那是孽緣啊,他們前世是一對夫妻,因他的背叛而成怨偶,誰知道再轉世,他與她又能重逢呢,曾經的怨和愛都煙消了,她已經不願意再恨他,更不想再糾結前世種種,他卻不肯放下,這一世,成不了愛人,又將成為仇人。
藍梓汐的心不由升起一股淡淡的悲哀來,其實,她與他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和平相處的,只要他肯放下,只要他肯放過冷墨胤……
「孫媳也不知道啊,也許孫媳與他的一位故人有點像吧。」轉世的話自然不能跟太后說,藍梓汐苦笑道。
「哦,皇祖母,您有沒有聽說過藿香散這種藥物?」藍梓汐想起長公主的話,試探著問太后道。
太后臉色一震道:「你怎麼突然問起這種東西來?你怎麼知道藿香散的?」
「皇祖母您也知道?快告訴我,哪裡有藿香散的解藥,墨胤他中了藿香散的毒啊。」藍梓汐大喜,太后既然知道這味藥,自然也會知曉一點它的出處。
「你……你說什麼?墨胤中了藿香散的毒?這……這怎麼可能?」太后驚得一下子從軟榻上站了起來,臉色蒼白地說道。
藍梓汐愕然地看著太后道:「皇祖母?您知道藿香散是誰人所制的麼?墨胤被這種毒害了十多年,他的眼睛就是因為這樣才一直好不了,父王和母后更是說他原本就有狂燥症。」
太頹然地坐回椅子上,喃喃道:「墨胤,墨胤,我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哀家沒用啊,沒用啊,還是沒能保得住你。」
藍梓汐大驚,過去握住太后的手道:「您在說什麼?能不能說明白一點啊。」
太后淚如雨下,好半晌才道:「那藥……是一位世外名醫制的,原本,只是做了一味的,可現在怎麼會用在墨胤的身上,為什麼?」
「又是世外名醫?那位世外名醫究竟是誰?皇祖母,您莫跟孫媳打啞迷啊,快快告訴我啊,孫媳快急死了。」藍梓汐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上了,緊張地問道,雖然現在冷墨胤用不到解藥了,可是可以順著有這個解藥的人,說不定能查到那背後之人。
「哀家不能說,哀家不能說啊,那個人……那個人……」太后的眼裡露出一絲恐怖來,一停地搖頭道。
「為什麼不能說?您就不想救墨胤麼?他現在毒入骨髓,就算有風月太子給的良藥,也只能用來控制,根本就不能斷根,更不能清除毒性,我不想他一輩子是個瞎子啊。?」
「他不會一輩子是瞎子的,我的墨胤不會瞎一輩子的。」太后小聲說著,並一把拉過藍梓汐的手:「血月教,血月教主,那人曾經是墨胤的師父也是太子的師父……」
血月教藍梓汐是知道的,那一回,她與風傲柳在一起時,就被血月教的人追殺過,她記得,太子與那些人好像真有點交情……
太后這麼小心地告訴自己,自然這個名字在宮裡是禁詞,不能隨便提起的,藍梓汐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人是冷墨胤的師父,卻會害冷墨胤?或許,是太子?
「太后,太子的醫術是師從何人,也是您說的那個人嗎?」藍梓汐小聲問道。
太后點點頭道:「太子是個奇才,很小的時候,什麼東西到了他那裡就一學就會,太學院裡也沒幾個人能教得了他……御醫院裡的那點子醫術他也瞧不進眼裡去,後來他就自己出去求學,應該就是在那兩年遇到了那個人吧……」
也就是說,很可能他的藿香散是自己制的,並非由血月教教主所教,可是,那位教主既然是冷墨胤的師父,就該能查探得出,冷墨胤是中了藿香散,也該拿解藥救他才是啊。
藍梓汐越想腦子越糾結,混亂成了一團,看來,冷墨胤和太子之間,並非自己表現看到的這些糾葛,怕是自小就有很多事恩怨吧。
「您也別太擔心,自個養好自個的病才是,墨胤那有我照顧著呢,天下不管是什麼毒,肯定都有一種藥能克制的,有我夏小四在,沒什麼是醫治不好的。」藍梓汐就安慰太后道。
太后卻陷入了沉思之中,藍梓汐跟她說話,她也沒有反應,藍梓汐知道這件事可能觸及了太后的某些心痛往中,便悄悄地離開,讓容嬤嬤帶著去了榮寧宮的小廚房。
小半個時辰後,廚房裡就飄來一陣陣令人垂涎的香氣,太后被自己肚子裡的咕咕聲驚醒,問道:「這是什麼香?誰家在炒菜啊?」
一旁的小宮女笑得直不起腰來,掩嘴道:「太后,這裡是榮寧宮啊,可不是平民百姓家。」
太后似乎回過神來道:「是啊,是榮寧宮呢。」眼神又悠遠地看向榮寧宮外的那道高大的宮牆,又道:「咦,是夏小四吧,她在做飯?」
「是呢,皇祖母,今兒您若不多吃兩碗飯,孫媳以後可就再不來宮裡看您了。」藍梓汐端著一碗湯笑著進來。
「朕今天是不是有口服了?來得好不如來得巧啊。」皇上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的正是太子,還有冷墨澤。
藍梓汐的好心情在見到那兩個人時,立即就低落下來,將湯碗往桌上重重一放,給皇上行禮道:「侄媳拜見皇伯父,皇伯父萬歲萬歲萬萬歲。」
「咦,你這丫頭平日裡見朕可沒這麼規矩,今兒是發什麼瘋了?說得這般囉嗦?」皇上戲謔地看著藍梓汐道。
「侄媳煮的飯不夠多啊,只夠……」藍梓汐說到此處,頓了頓,故意瞄了眼皇上的身後,又道:「只夠三個人吃的。」
皇上怔了怔,頓時哈哈大笑,還算她有良心,把自己算在裡頭了,不然,他這個皇上當得可就太沒面子了,連侄媳的飯都討不到一口吃。
太子明知藍梓汐對他不感冒,卻淡淡地一笑道:「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我既然來了,自然得叨擾皇祖母一頓了再走,再說了,我一般只吃菜,不吃飯,我若是吃得飽呢,探病時的腦子就清醒很多,不然,餓著了,手一抖,保不齊就開錯了一味藥,哎呀呀,皇祖母,您可不能怪我啊,孫兒打小就是餓不得的。」
「無恥!」藍梓汐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罵道。
太子卻是聽得眉目清朗,仰頭大笑,對皇上一輯道:「兒子好久沒有聞到這樣的飯菜香了,真真懷念得緊啊,兒子就不客氣了,先去喝一碗湯。」
皇上被他這話說得有些發怔,看了藍梓汐一眼,也向餐桌邊走去。
冷墨澤與藍梓汐的關係實在尷尬,她明顯不歡迎自己,太子大大方方的過去了,他卻有點拉不下面子,呆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太子回頭睃他一眼道:「墨澤,四妹妹是你自家人,你吃她一碗飯她怎麼也不好意思怪你的。」
冷墨澤這才訕訕地走了過來,藍梓汐瞪了太子一眼,轉身進了廚房,很快又端出幾大盤菜來,冷盤精緻可口,大菜香氣撲鼻,太后和皇上看著滿桌子的菜,早就眼巴巴地等著藍梓汐喊開餐了。
只有太子,一碗湯在手,喝一口後,閉著眼慢慢品味著,眼睛再睜開時,眸中猶如灼熱的夏陽,直勾勾地看著藍梓汐,眸子中滑過的那一抹溫情和回味,讓藍梓汐的心都為之一顫。
那真的是他前世常喝的味道啊,多少日子裡,她為他洗手做羹湯,為他下廚房做飯,想方設計翻新花樣做給他吃,只為他能多在家留連幾日,想留住他的胃,再進一步留住他的人,可惜,再用心,再費盡思量,他還是將別的女子擁在了懷裡,與別人共建另一個家,那要叫她情何以堪?
再看他端起自己辛苦做的羹湯,藍梓汐感覺就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東西被人偷走,而不能說,氣得牙根都發癢啊。
「就那麼好吃麼?」皇上也心癢癢地問,「你可是個嘴刁的,東宮裡可有不少各地名廚,也沒見著那個大師付的菜讓你這樣傾心過。」
「父皇有所不知啊,人最怕的就是習慣,一旦過去習慣了一種味道,就算隔得再久,也是永生永世難忘的,父皇,兒子給你盛一碗試試。」
湯其實是再簡單不過的磨菇鮮肉片湯,以前趙宇飛喜歡吃磨菇,藍梓汐就變著花樣兒給他做,後來就做得一手好磨菇湯,味鮮而不膩,香而不油,新鮮爽口。
皇上喝了一口,又忍不住喝第二口,接著就乾脆一碗湯全喝了,身上的太監的眼睛都瞪都老大,有點不相信皇上的食慾會這麼好。
藍梓汐又端了一盤菜上來時,皇上拿著湯匙正要再舀湯,藍梓汐道:「皇伯父,湯喝一碗就夠了,一會子喝飽了,其他菜您可就吃不下了。」
太子也跟著笑道:「是啊,父皇,您呀,留著肚子吃別的菜,一會子保準讓您多吃兩碗飯。」
自己做的菜要他來勸個什麼勁,藍梓汐瞪了太子一眼,上前給太后也盛了碗湯,太后身子不太爽利,多喝點湯倒是好事。
太后喝了一碗後,就眼巴巴地看著桌上其他的菜:「梓汐啊,你也把這些菜名都介紹介紹吧,好些個菜哀家平日裡都沒見過呢。」
藍梓汐笑著給太后夾了筷子剁椒魚頭放在太后的碗裡道:「您能吃辣麼?這個不辣的,有點酸酸的,很好吃。」
「是啊,皇祖母,那是剁椒魚頭,南邊吃的菜,雖然有點辣,卻爽口得很,很下飯的。」太子一筷子就將魚嘴夾進碗裡,在一旁幫藍梓汐介紹道。
皇上就轉頭看了一眼太子,提起筷子正要夾另一盤菜時,太子又搶先道:「父皇,這是香辣雞塊,用酒悶了後再爆炒出來的,您平日口味清淡,只怕會吃不慣這個。」
皇上卻還是夾了一塊放進嘴裡,雖然真的很難,辣味道著實鮮美得很,吃完後趕緊喝了口湯,又夾了筷子埋頭吃。
太子就夾了一旁的長豆角在皇上碗裡:「這個也是家常菜,尋常百姓嫁常做的,把豆角過水後再曬兩三個太陽,再炒肉絲,嚼勁好,又帶著甜味,最是下飯。」
「……這是魚怕飯,父皇您也吃點兒。」
「這是香芋卷,南邊有名的點心,這是南瓜餅子,用南瓜糯米粉做的……」太子一邊吃,一邊將藍梓汐的菜介紹給太后和皇上,如數家珍一般。
連冷墨澤都忍不住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太子道:「這些菜臣也著實沒吃過,不知殿下怎麼都能叫出名來,還能說出做法,殿下的博學還真讓臣弟由衷敬佩。」
太子聽了便看向藍梓汐,目光溫柔繾綣,彷彿又回到了前世,他工作一天疲累地回到家,她就從廚房裡將熱騰騰的飯菜端桌,虛寒問暖,為他盛湯夾菜,輕言細語,溫柔賢惠得讓他滿心的疲憊全都消散……
「如果有個人,一直默默地溫柔相待,全身心的付出對你好,那麼,她說的每一句話,她做過的每一道菜,還有她的喜好,她的避忌,你都會記得很牢,就像是刻在心裡一樣,既便是時空轉換,變了容顏,你還是能清清楚楚記得那些點點滴滴……」太子專注地看著藍梓汐道。
冷墨澤不由得也抬眸看了眼藍梓汐,總覺得太子的話怪怪的,按說藍梓汐是夏家的庶女,打小就深居夏府後院,而太子居宮中,與她這個小小的庶女實在難以有交集才是,為何聽太子的口氣,好像他們曾是一對深愛過的戀人一般。
「太子,莫要總神神叨叨的,吃飯。」皇上瞪了太子一眼道。
太后心疼藍梓汐自己忙了半天,卻一直站著沒吃飯:「梓汐,你也坐下吧,都是一家子,莫講那些個虛頭巴腦的禮儀,一起吃。」
太子聽了忙盛了碗湯放在藍梓汐的面前,又夾了幾樣藍梓汐平素愛吃的菜放在她的碗裡:「嗯,吃吧,一起吃才開心。」
藍梓汐感覺自己都快要暴炸了,太子若再表演下去,她估計自己會不顧一切甩袖走人了。
看藍梓汐黑著一張俏臉,太子又道:「你……不會口味變了吧,我記得你以前是喜歡吃這些的。」
皇上終於忍不住了,一拍筷子道:「太子,梓汐是你的弟媳,你不要太造次了,要讓墨胤知道非要跟你打一場不可,到時朕可不會幫你。」
太子竟然眼圈兒泛紅,傷感地看著皇上道:「父皇,您知道兒子一直有心結……」
「朕只知道梓汐是墨胤的心肝,你的心結關朕什麼事?你若再胡言亂語,休怪朕不給你體面。」皇上截口道。
太子這才垂眸默默吃飯,藍梓汐心中大驚,為何太子一點也不避諱地說這些在別人看來很奇怪的事?穿越或是投胎沒喝孟婆湯,這在別人聽來,都是驚世駭俗的,皇上怎麼一點也不奇怪呢。也許,太子在很小的時候,就跟皇上交過心吧。
「皇伯父,您吃這個,口味重,嘗一點就好,不要吃得太多。」藍梓汐夾了塊紅燒排骨在皇上碗裡,轉了話題道:「其實墨胤也很喜歡吃這個,原本他也要跟侄媳一起進宮來看望皇祖母的,只是他中毒了,正在休養呢。」藍梓汐邊說邊睃一旁的太子,想知道他聽到這一點後是什麼表情。
皇上果然愕然道;「墨胤好好兒的,怎麼會中毒?」
「是啊,藿香散,放在兩種東西裡才合成一味藥,相公卻服了十多年,那毒性早就侵入了骨髓,皇伯父,您聽說過藿香散嗎?」藍梓汐問道。
皇上更加莫明道;「藿香倒是聽說過,藿香散……太子,你懂醫,你聽說過嗎?」
太子正夾了塊紅燒排骨在嘴裡優雅地吃著,聽了這話慢條斯裡地吐了骨頭道:「兒子倒也聽說過,好像是兒子的師父曾經研製的一味制幻類的藥物,咦,墨胤會中了藿香散的毒?師父應該能查探出來才是,怎麼沒給他解藥醫治呢?」
藍梓汐沒想到太子表現得如此淡定,從他的眼睛和神太裡看不出半點慌亂和心虛來,倒是冷墨澤的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來,眼皮都不敢抬地裡頭吃飯。
藍梓汐就譏誚道:「大哥怎麼出了那麼多汗啊?可是病了?」
冷墨澤聽得一怔,手中的筷子都差一點掉在了桌上,啞聲道:「辣,太辣了,平日很少吃這麼辣的菜,不過,還真是很好吃,弟妹果然是出得廳堂,入得了廚房啊。」
哼,辣的,怎麼不見皇上和太子出汗,就你一個人出,明明就是心虛吧,藍梓汐也不揭穿他,難得的對太子開口:「聽皇祖母說,殿下醫術很高明,不知殿下可制得出藿香散的解藥?」
太子淡淡抬眸,幽黑的鷹眸含笑看著她道:「說起來,藿香散我也是見過的,要制解藥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解藥中的幾味配藥實在難尋,我若是專心醫術,倒也可以遊走天下,為墨胤找齊所有的配藥,可惜,父皇年紀也大了,不能太過操勞,國務繁忙,脫不開身啊。」
藍梓汐哪裡聽不出他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就是要提條件才肯拿出解藥麼?這種人,還真是時時刻刻不忘了要脅,想她去求他,好達到他那無恥的目的。
就算他肯給解藥,冷墨胤也未必肯吃,若讓冷墨胤知道自己是從他這裡得到的解藥,只怕會更難受,他那性子,是寧死也不願意向太子低頭的,再說了,誰知道他提供的是解藥,還是另外一種毒藥?藍梓汐對太子的人品實在是太不放心了。
「既然太子殿下太過繁忙,不若請你將方子寫出來,吳王府派人去找齊配藥就是。」你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明明不想提供解藥,更不想研製,偏偏還要說這一大堆子漂亮話來,豈能讓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現在就戳穿你,既然你說能研製,我就想法子讓你動手,當著皇上的面,看你怎麼推脫。
太子沒想到她會如此認真,淡淡一笑道:「寫出方子也不是不行,只是解藥我還沒研製出來,只是在腦海裡有個大概罷了,得邊制邊驗證才行。四妹妹既然想要,那我就寫給你就是。」
藍梓汐聽得怔了怔,他果然比起冷墨澤來要高端得多,方子還不由得他來寫,是否有用還是個五五之數,或許他只在方子裡添添減減些配藥,製出來的解藥都難以有功效,他的方子,還不如不要的好。
淡淡一笑,藍梓汐道:「那行,還請殿下賜臣婦方子吧,臣婦感激不盡。」她一聲臣婦讓太子的臉都黑沉下來,鷹眸銳利地射向藍梓汐,她就非要在他跟前用這種自稱麼?
她不知道,他情願意自己騙自己,也不願意承認她如今已是他人婦的事實麼?為什麼就要這麼殘忍,讓他吃著她做的家常菜,卻不能像丈夫一樣的站在她身後……
「太子,方子就莫寫了,你可以召集御醫院的御醫一起去尋找配藥,盡快研製出解藥來治好墨胤才是,不然,今年你就不用去沅州了,就呆在京城裡好了。」皇上似乎也知道太子的奸滑,正色地吩咐道。
皇上下的令便是聖旨,太子無而地苦笑一聲道:「兒臣遵命。」
藍梓汐聽了忙向皇旁行禮致謝,又道:「還要多謝皇伯父,准許墨胤去沅州大營,這兩天父王也總算答應了,就看大哥何時起程。」
皇上聽了斜了冷墨澤一眼道:「墨胤要去隨時都可以去,只是墨澤啊,這些日子好些個二品大員在朝堂上喊冤,求朕嚴懲華郡王府縱火一案的兇手,若現在就讓你去沅州,朕也沒法子去堵那些官員的口,你還是老實在呆在京城,縱火案沒查清之前,哪兒也不能去。」
冷墨澤聽得一怔,他最近也是被縱火案弄得焦頭爛額,巴不得早些離了京,躲上一陣子,等事態平息了再回來不可,誰知,竟然不能走。
皇上一直就知道這事,雖然狠罵過他幾回,但也從沒有下過令禁止他離京,這藍梓汐好好兒的,幹嘛在皇上面前提縱火的事,不是存心讓皇上罰他麼?
藍梓汐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那些解藥什麼的,其實都是為了這個結果來埋伏筆,皇上的話雖然是隨口而出的,倒他是皇帝,隨便的一句話就是聖旨,就是口諭,還是當面下的,任誰也沒那個膽子違抗。
冷墨澤不能去大營,那他在營裡經營的人脈就暫時難以發揮到最大的作用,沒有冷墨澤在從中作梗,冷墨胤在軍營裡才更安全踏實。
用過飯,皇上抹完嘴後問藍梓汐:「今日你讓太后多進了一占飯食,著實有功,你說說,想讓朕如何賞你?」
藍梓汐一聽就來了興致,笑道:「金銀珠寶什麼的,侄媳最近收得多,再多添幾件就沒什麼意思了,皇伯父不若賞侄媳一個恩典,以後皇宮裡吃的磨菇都由侄媳供給好不好,侄媳可以賺點私房錢啊,哪天墨胤不要侄媳了,侄媳也能自立。」
太后一聽一巴掌拍向她的額頭:「你胡說些什麼,墨胤就是不要他自個了,也捨不得不要你,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貪財就貪財,幹嘛要說那些渾帳話兒。」
藍梓汐捂著額頭嘟嚷:「皇祖母,下回別打頭啦,會打傻的,原本就不靈泛來著。」
皇上聽得哈哈大笑,打趣道:「難得你今天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個傻的。不過,這大冬天的有蘑菇麼?」
「怎麼沒有,您方纔還喝了蘑菇湯呢。」藍梓汐不滿道。
「那行,以後內務府的蘑菇就由著你供給,朕可告訴你,皇宮這麼大,宮裡的人可不少,若是你短了宮裡的用度,朕可是要照規矩罰你哦。」皇上笑道。
從宮裡出來,冷墨澤無精打彩地騎馬回到吳王府,一個人在書房裡關著門喝悶酒,蕭側妃聽說後,就讓月季和品如一起端了醒酒湯送到前院書房裡去。
敲了半晌裡面才有人開門,月季和品如一道走了進去,就見冷墨澤喝得醉熏熏的,月季忙讓品如去打水給冷墨澤洗臉,自己剛端了醒酒湯上前。
冷墨澤心情正是鬱悶之時,朦朧間,見一妙齡女踩著婀娜的步子淺笑嫵媚地向他走了,他微瞇的眼睛頓時瞪大了許多,待那女子走近,一伸手便將她攬進了懷裡,大手就往月季的胸前摸去。
月季嚇了一跳,大力掙扎著,不一會子,品如打了水出來,就見世子爺抱著月季一頓亂摸亂啃,頓時羞紅了臉,正要悄悄退出去時,月季柔聲哄冷墨澤道;「爺,奴婢侍候爺先洗把臉吧,一會子奴婢好生服侍您就是,您……您別太猴急了啊。」
冷墨澤見他不反抗了,心頭一喜,摟著她又在她臉上啃了一口,笑道:「爺也知道你動情了,小妮子總是口是心非,嘴裡說著不要,心裡卻是巴不得爺上了你才好。」
月季一邊哄著冷墨澤一邊對品如眨眼,撫著冷墨澤向床上走去,品如怯怯地拿了濕帕子過來,月季接過帕子給冷墨澤抹了一把臉後,藉機附近品如的耳旁道:「爺喝醉了,我實在身子太弱,侍候不了爺,不若姐姐你……」
品如聽了嚇得連連搖頭道:「我可沒那種心思,側妃和世子妃都不是好惹的,你小心今兒爬了爺的床,明兒就成了亂葬崗上一具無名屍。」
「所以我求姐姐你呀,姐姐沒小心思,我哪裡就有了,可不可以幫我去知會下書琴姐姐,看她能不能把消息告訴世子妃,請世子妃過來。」
品如看月季也著實不像是要爬世子爺床的那起子不要臉的小蹄子,看冷墨澤對她又摟又抱的,心裡著實有點同情,應下後,就悄悄地離開了。
冷墨澤暈暈呼呼的將月季抱在懷裡,再一次親親啃啃起來,月季哪裡招架得住他,只得青澀地迎合著,盼著書琴早些趕來才好。
只是親親抱抱,冷墨澤早就難以滿足,他將月季打橫抱起,往床上一扔,獰笑著就撲了上去,抬手就去撕月季的衣服,月季大著膽子去脫冷墨澤身上的衣,外衣脫完後,果然看到他在中衣外面還穿了一件勁裝黑衣。
月季的心越發跳得厲害了,一心就想看那衣服有沒有被撕破的痕跡,可惜,冷墨澤哪容得她去仔細檢查他的衣服,早就如餓狼撲食一般地將她壓在身上,月季心中大駭,她手無縛雞之力,書琴若再不來,她可就真的難以抵抗得住身上這條色狼了,難道真的要就此**麼?不……,月季在心裡苦喊著。
好在書琴還真的匆匆趕來了,品如在外頭幫她開了門,書琴一進來,就見月季半裸著躺在冷墨胤的身下,整個人頓時又氣又羞,都這樣了,自己還怎麼替上去?
月季一見知畫,如見救星一樣,眼睛一亮,抬指緩緩地伸向冷墨澤的腰間,驟然出指一點,冷墨澤的身子便僵了一僵,整個人都變得僵木了,月季便對書琴做著口型:「還不快來幫我。」
書琴愕然地走過去,兩個奮力地推開冷墨澤,月季好不容易從冷墨澤的身下滑了出來,一推書琴道:「我走了,你小心服侍著。」
說罷便脫了書琴身上的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飛快地逃了,臨走,自然悄悄地將那件黑衣給袖進了廣袖裡帶走。
月季頭髮散亂,俏臉微紅地從前院書房裡逃出來,快到二門處的林子前時,就看到一個高大俊朗的身子如一坐小山般立在前頭,她心頭一顫,垂頭就想繞開那人。
卻誰知,那人身子一閃,就攔在了她前頭,冷峻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道:「可是拿到東西了?」
月季臉一紅,微窘地從袖袋裡拿出那件黑衣,垂著頭,看也不敢看冷辰一眼遞上,冷辰接過黑衣後,正要離開,又皺了皺眉道:「便算是為了要救你娘,這一身弄成這樣,也該先梳洗好了再出來才是,這副樣子,以後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月季聽了猛地抬頭看他,積壓在心底的怨憤像是活動的火山一般驟然暴發,一抬手,她便向冷辰甩去,以她柔弱的身手,冷辰高強的武功,她這一巴掌怎麼也不可能會打著才是。
誰知只聽得一聲脆弱,月季感覺自己的手掌一陣火辣辣的痛,那一巴掌還真結結實實地甩在冷辰臉上,她不由怔住,傻傻地看著冷辰。
冷辰緩緩抬手摸了摸被打的半邊臉,淡淡地看著月季道:「快些回去吧,莫讓人發現了你的行蹤,更莫要去梓楓院,你娘雖然要救,可你自個也得有命才能救得了啊。」
月季心尖兒一顫,眼淚就流出來了,哽聲道:「你……你既是騙我又害我,又何必還來憐憫我,我死了你不是更清靜些了麼?」
冷辰深深地看她一眼,轉身僵直著背脊,頭也不回地走了,只是稍細心些,就可以看到他每一步似乎都有些遲緩,這與他平素的步子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藍梓汐一回府,紫晴就送了件黑色衣服給她看:「月季想法子弄來的,說是二奶奶一看就會明白。」
藍梓汐就問道:「二爺人呢,可有回來?」
「沒有,二爺自上午出去後,就一直沒回來,奶奶若是要找二爺,可以去問冷辰,他是在府裡的。」紫晴回道。
藍梓汐就叫來李嬤嬤,打開那件黑衣,與那塊黑布一同擺在一起,請李嬤嬤辯別,李嬤嬤用手撫了撫後道:「布料是一樣的,但這種布料宗室子弟都在穿,並不能說明什麼。」
月季拿來的那件黑衣並沒有撕破,連口子都沒有,冷墨澤也不是傻子,不會把撕破了的黑衣還留在身邊做證據。
但他平素也將勁裝黑衣穿在裡面,其居心用意不言自明,那天冷圾遇到的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只是光憑黑衣也著實難以指控他,就以吳王對冷墨澤的偏愛也可以看出,除非鐵證在手,吳王是不會對冷墨澤如何的。
想起冷墨胤受過的痛苦和磨難,藍梓汐心裡就一陣難受,更加痛恨冷墨澤,眼眸一抬問紫晴道:「月季既然能拿到這件衣服,應該是發生了不尋掌的事吧。」
紫晴臉一紅,小聲道:「聽冷辰說,世子爺要對月季用強,月季想法子讓書琴替上了,自己才得以脫身。」
藍梓汐聽了眼眸一轉道:「那就去世子妃屋裡,請世子妃一同去前院書房捉姦去。」
寧婉茹自上回流產後,身子就一直不利索,自然也不能服侍冷墨澤,這半個月來看身邊的丫頭刻意打扮,在冷墨澤面前搔首弄姿,心裡就堵著一口悶氣,只是找不到證據,沒法子發作。
書琴和書畫幾個在她跟前都小心亦亦的,生怕觸了她的霉頭,書畫是個忠心體貼的,常守在她跟前好生服侍著,書琴那丫頭最近卻總是心不在嫣,總是左顧右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在冷墨澤回來時,才有了精神,端茶遞水的慇勤得不得了,讓寧婉茹心裡更加不舒服,這兩天正找茬要整治整治這丫頭一頓的。
躺在床上,剛覺得人舒爽了些,就想吃點醃梅子,叫書畫去弄,書畫苦著臉道:「府裡的醃梅子都是那柯氏做的,聽說柯氏犯了事,被二爺給打了,如今正在休養呢,沒做醃梅子了。」
「她又不是梓楓院的人,二爺為何要打她?」寧婉茹奇怪地問道。
「說是她在二爺吃的掩梅子裡下了藥吧,奴婢也不太清楚,倒是書琴與那柯氏的女兒月季走得近,應該知道一些,那柯氏做事陰險得很,世子妃莫吃她的梅子也罷。」書畫就道。
「月季?就是去了側妃屋裡的那個,看著就像個妖精。」寧婉茹想起月季那嬌柔俏麗的臉,心裡就來了氣,冷墨澤最喜的就是那樣的美人兒,尤其是氣質與王妃有些神似的,更是一見著便錯不開眼去……
主僕二人正說著話,就聽外面小丫頭來報說二少奶奶過來探望世子妃了,寧婉茹一聽就頭痛,藍梓汐那賤人素來壞點子多,上回就害得她閨名掃地,若非她娘家勢強,又有冷墨澤的事給平息,自己現在還真連門都不敢出了,這會子她又來做什麼?寧婉茹直接就說自己睡了,讓書畫去攔著,不讓藍梓汐進來。
書畫聽了便出門去回話,藍梓汐的人已經進了穿堂,一聽說寧婉茹睡下了,便笑道:「原來大嫂睡了麼?唉呀,我原本還打算請大嫂一同去見父王呢,皇上許我給宮裡提供蘑菇,我想跟大嫂合夥兒,一起找父王要個莊子,在莊子裡培育,到時賺了錢就一起分紅來著,既然大嫂睡了,那我就自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