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寵妻無度之宦妃九歲

《》章 節目錄 第八十章 懲罰,蘇連瑞敏秘事 文 / 湘和

    琴聲停下,整個大殿陷入一片安靜之中。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輕輕的低下了頭。至於大臣家眷更是以自己丈夫或者是自己父親馬首是瞻,恨不得把頭埋進桌子裡,以表示自己沒有看見這一幕。

    甚至有些人,都有些後悔來參加這樣的宴會。雖說這樣的事情與他們無關,可誰知道會不會倒霉的被什麼人牽連。唯今之計,還是一句話都不說比較明智。

    豐源帝鷹目看著宋元錦,看著傻傻的坐在琴前不知所措的蘇雨幕,不悅的氣息從週身散發而出。長居高位的氣勢籠罩著整個大殿,默不作聲卻讓宋元錦更加慌張。

    此時他跪在地上,頭深深的埋在膝間,從地下升騰而起的涼意鑽進他的膝蓋,讓他的頭腦無比的清楚。此刻他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蘇雨幕目光茫然,看著周圍。自己的丈夫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她可以從他身上看出擔憂甚至是恐懼害怕的情緒。她的父母看著她,目光中都是震驚,於此同時母親是擔心,父親是厭惡。

    厭惡……這是她第一次從蘇連的目光中讀出這樣的情緒。即便是他們最近關係最不好的時候,蘇連也不曾對她表現出厭惡的神色。不,她是見過的。就在她出嫁前的一晚,她那個不得好死的姐姐使勁的拽著父親的衣擺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看著她。

    那時候他的目光陰鶩,不光是厭惡,甚至是痛恨。那個時候她看著,心裡是說不出的快意,眼看著那一腳踢在蘇念白身上,踢斷她所有的生機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陷在一種難言的興奮之中。沒有了蘇念白,她就是名正言順的蘇家大小姐,是蘇家唯一一個有資格嫁給宋元錦,成為未來王妃,甚至是皇后的女人。

    怎麼如今風水輪流轉,竟是也輪到她了麼?

    蘇雨幕看著,貝齒輕輕的咬住嘴唇,倔強的轉過頭來。她不知道蘇連為什麼會對她露出這樣的神色,但她知道她如今是安平王妃,就算是蘇連厭惡於她,也不再會發生蘇念白那樣的事情。

    蘇念白之所以死的那麼慘,歸根究底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蠢!她蘇雨幕,不是蘇念白,不會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境地。

    蘇雨幕心裡想著,可她卻不知道,她如今的境地比當初的蘇念白實在是沒有好在哪裡。這種事情端看皇上的意思,若皇上選擇相信她的說辭,她自然是沒有什麼危險。但皇上若是不信她,不信安平王,不信蘇丞相。那麼最後,這一朵珠花,究竟能讓多少人喪命,也看蘇雨幕的運氣。

    「皇上。」就在這個時候,蘇連的聲音響起。他從座位上起來,大步走到殿中,身子一動砰的一下子跪下去。聲音沉重但卻極其真誠的開口,「皇上。這樣的事情絕非安平王妃所想。皇上請您明察。若事實真是安平王妃有心……,就請皇上隨意處置。微臣絕無異議。」

    蘇連這話很是高明。沒有直接上來就開脫蘇雨幕,倒是直言讓皇上明察此事。甚至最後,運用了苦肉計,博得別人的同情和認可。

    一時間堂下眾臣,都是微微點頭。這件事絕對有誤會存在,這種場合,就算是安平王妃再大膽,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蘇連話一出,立刻就有大臣開口,「皇上,雖說眼見為實。但一朵珠花也不能判別所有。再說安平王妃貴為千金之體,恐怕這種東西是別人交予她手,她看著好看就戴了。實在是沒有謀逆的心思。請皇上明察。」

    有一就有二,立刻就有人站出來為蘇雨幕說話。這些人不約而同的都是蘇連的幕僚,或是他的學生。一時在一條船上,就一世在一條船上。若是蘇連倒了,很難想像,他們是不是會因此受到牽連。

    唯今之計,還是保住蘇雨幕,保住安平王,保住蘇家。

    「蘇雨幕,還不把你頭上的東西摘下來。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有圖於後位!」這些大臣出口,皇后瞬間回過神來。只見她立刻站起,聲音莊重充滿了怒意,一雙眼睛更是直直的厭惡的看著蘇雨幕。

    以前看著還算順眼的孩子,此刻卻是怎麼看怎麼生厭。

    皇后開口,蘇念白微微轉眸。眸底都是微冷的笑意,皇后也算是個妙人。只說蘇雨幕意圖後位,而不說她膽敢謀逆。這是直接將她兒子給摘出去了呀。

    皇后突然發難,讓一直處於茫然狀態的蘇雨幕一愣,隨即趕緊站起。身子一動跪在地上。她還算是有腦子,看到這一幕,就算是再不明白也看出來是和自己有關係。

    意圖,意圖後位!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蘇雨幕是徹底的慌了。她沒有,她怎麼敢。就算是她有這個想法,也不敢公之於眾。這,怎麼可能!

    珠花?頭上的東西?慌亂之間,蘇雨幕立刻想到了剛才大臣和皇上所言,立刻手忙腳亂的從頭上將那鳳凰珠花摘了下來。

    待看清楚自己手中珠花的圖案的時候,蘇雨幕就算是再不明白,此刻也都懂了。怪不得宋元錦會那麼怕,怪不得父親看她的眼神會那麼嚇人。意圖後位,就等於說她們想要謀逆。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父皇,母后。臣媳冤枉。臣媳也不知道這株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它不是月季的麼?臣媳是看它好看才戴上的。父皇,母后。就是給臣媳天大的膽子,臣媳都不敢意圖後位啊!」蘇雨幕此刻頭腦也是清明了很多,直接開口就喊冤枉。只說了珠花,卻沒敢說,這是自己的嫁妝。

    否則,這事態可就不只是戴錯頭飾這麼簡單了。

    「哼。」皇后聞言,微微的鬆了口氣。別人怎麼求情,都不及蘇雨幕自己求情來的乾脆。畢竟別人都不是當事人,根本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月季怎麼就變成了鳳凰,怎麼蘇雨幕就敢這麼大膽,堂而皇之的戴在頭上。

    皇后冷哼一聲,隨即轉過身,身子一動跪在地上,淚眼婆娑的看著皇上,「皇上,這件事怕是另有隱情。請皇上徹查此事,莫要冤枉了您自己的兒子啊。您可以不信過別人,您不能不信錦兒啊。錦兒是您看著長大的,他什麼樣的性子,您還不知道麼?他是發自內心的尊敬您的,怎麼敢有一點的不臣之心。」

    皇后的一番哭訴,提醒了宋元錦。他抬頭,然後一個頭狠狠的磕下去,砰的一聲悶響在整個大殿響起。緊接著宋元錦低沉的聲音響起,「父皇,兒臣實在是不敢有這樣的心思。您看重兒臣,封兒臣為安平王,兒臣哪還敢有不知足的道理。父皇,這珠花,相似的有有千千萬萬,定是有人陷害兒臣,所以特地的換了蘇雨幕的頭飾。否則,那珠花什麼時候不變,怎麼偏偏在她給您彈奏獻藝的時候變了。父皇,這是有人有意謀害兒臣啊。」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宋元錦有的時候也不是那般無用。蘇念白看著,微微一笑,漠不關心的低下頭。

    宋元錦這話一出,果然豐源帝的面色微微一動,隨即輕輕的哼了一聲。但卻沒有說出什麼,反而轉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尉遲寒,「愛卿,你怎麼看?」

    這話一出,蘇念白一陣愕然。怪不得大家都說,尉遲寒是天下第一寵臣。這時候了,這麼嚴重的事情,皇上竟然在問他的意見?

    若是他說一句,他就是覺著宋元錦有不臣之心,是不是就意味著這一家子人就這麼完了?蘇念白想著,目光一動,殷切的看著尉遲寒。

    尉遲寒聞言,微微一笑。對於皇上的問題,顯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還不待他回答,就感覺到來自身邊小丫頭殷切的目光。他不禁又是一笑。這丫頭以為,這一地的人是那麼好解決的?先不說蘇連如何,就看現在跪在他身後的大臣們,就可以看出他權勢如何。

    更何況,宋元錦是誰,皇后嫡子。皇后背後的勢力又會弱在哪裡?皇上這問題,可是在給他下套呢。皇上不是個傻子,雖然信任他,但也還是會懷疑。

    這些心思在腦中過了一遍,尉遲寒微微一笑,「皇上,微臣覺著,這事恐怕就如安平王所言另有蹊蹺。」

    這話一出,皇上眼中滿意的神色一閃,但隨即又是陰冷一片。莫不是尉遲寒也和台下這些人一樣,是站在安平王背後的?想著,豐源帝看著尉遲寒的目光就不是那麼友好了,甚至冰寒的還帶著一點殺意。

    「只不過,就算是另有蹊蹺,安平王妃不察是事實。另外,安平王妃身上這件衣裳,雖說沒有逾越了宮規,尊卑。但怎麼說也是有些不敬的。」這話一出,大家立刻回神,目光再次投在蘇雨幕的衣裳之上。那七翎鳳凰更是清晰的映入眼簾。

    平常時候這樣的衣服,自然是在王妃規格之內,但現在情況特殊。這樣的衣服,實在是一個很大的錯處,就看有沒有人有心抓住這樣的錯處了。

    「當然,皇上,雖說如此,但這衣服還在規格之內。只是這珠花一物,就算是不是安平王妃有意佩戴,但其是安平王府之物又是不爭的事實。」說著尉遲寒似乎頭痛的微微扶額,看著皇上攤手道,「皇上,微臣也不知道這事實究竟如何了。」

    這話一出,尉遲寒明顯的感覺到皇上看著他的殺意消散了去,那原本滿意的神色則是濃重了好幾分。這一番話,尉遲寒沒有幫助安平王開脫,知識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客觀的分析了問題,就算是誰,也是找不出錯處的。

    雖然皇上的寒意消失了,但尉遲寒明顯感覺到皇后的目光微微不善。對此,尉遲寒微微攤手,他不是聖人,左右逢源這種事,哪能做的這麼好。

    「那依愛卿所言,這件事該怎麼處理。」豐源帝滿意了,對於尉遲寒自然就更加的信賴了,將這樣的事扔給尉遲寒去做,更是沒有半分的不放心。

    尉遲寒聞言對著蘇念白微微一笑,蘇念白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低下頭去。死妖孽!當然,她不是真的惱了他。剛才那種情況,恐怕尉遲寒說錯一句話,今日的下場也不會好在哪。

    若是他落井下石,置宋元錦於死地。那恐怕豐源帝會立刻認為,是安平王封王威脅到了尉遲寒的地位,所以這齣戲是尉遲寒自導自演。目的就是陷害宋元錦。但若,尉遲寒上來就為宋元錦開脫。那麼皇帝就會以為,尉遲寒這是重新尋了靠山,在意圖他的皇位!

    蘇念白對於自己的天真微微汗顏,只不過看見他這得意的笑臉不由的有些無奈。這個狡詐的臭狐狸。

    「小姐。」在蘇念白低下頭去的瞬間,林清輕輕的拽了下蘇念白的袖子。聲音擔憂帶著懇求。她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如今的局勢掌握在尉遲寒手中。若是尉遲寒不幫忙,恐怕就算宋元錦不死,也不會好過太多。

    她如今可已經一條腿站在了宋元錦的船上,自然是不想,船還沒開就沉沒下去。

    「放心。」林清的動作自然是在蘇念白的意料之中,她點點頭,安撫的拍拍她的小手。現在不是動宋元錦的時候。更何況,宋元錦這樣能夠安心的叫一個宦官一聲王叔的皇子實在是太少了。這麼可愛的宋元錦,蘇念白怎麼忍心坑了他呢。

    「皇上。依微臣所見,這事兒恐怕就如安平王所言,是遭人陷害了。但別人不陷害別人,為何要獨獨陷害安平王?所以,這事還是與安平王有關係的。不如,就罰安平王閉門思過三月,發俸一年,皇上以為如何?」

    這懲罰不算太重,但也在情理之中,頓時,大家都鬆了口氣。皇后看著尉遲寒的目光柔和了一分,宋元錦心中更是對尉遲寒充滿了感激。

    要不就說是父子呢。其實宋元錦的心思和豐源帝的心思錯不了多少。大家的想法都一樣,尉遲寒就算是再厲害怎麼樣?他就是一個太監,他還能翻出多大的浪來!怎麼樣,也得靠著他們行事。

    寵臣,寵臣,自然就是這麼來的。

    所以宋元錦從始至終都非常不理解,為什麼其他兄弟,會如此厭惡尉遲寒。無關乎自己的利益,一個錦王封位而已。江山都是宋家的,想封多少個王爺,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至於安平王妃,她到底是個女人。安平王尚且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行謀逆之事,何況是她。更何況,安平王妃懷有身孕,身份貴重一些。不如就罰她和安平王一樣,閉門思過三月如何?」尉遲寒這話是完全站在豐源帝的角度來說的。

    豐源帝是皇帝沒錯,皇家無親情這話也沒錯。可這種事,是個人一想就知道有漏洞,而蘇念白的意思呢,也沒有想要動手就置安平王於死地的意思。不如就隨意的懲罰一下,也就算了。反正經此一事,蘇念白的目的也達成了,蘇雨幕不會好過就是了。

    「嗯……」豐源帝聞言,點點頭,還不待說話。就聽見一道清澈的聲音響起,「錦王爺所言,可就有些偏頗了。什麼叫安平王不敢行謀逆之事。錦王爺是安平王肚子裡的蛔蟲們,他敢不敢,錦王爺從何知曉?」

    這話一出,豐源帝面色一變,抬眼看去。只見席位上一藍色錦衣男子緩緩站起,他聲音清澈平緩,不讓人厭惡,也句句都點在點子上。沒有故意挑刺,可卻是是在給尉遲寒尋不自在。這人是,皇上七子,宋宏博。宋宏博為人就比宋元錦聰明太多了,他的母妃是剛剛被皇上呵斥了的蕪妃。從頭到尾他都低調的沒有說話。就是蕪妃受委屈的時候,他也沒有出言為她辯駁此刻出言,只不過是因為不解或者說尉遲寒故意偏頗而已。

    尉遲寒聞言也不惱,皇上的兒子,即便沒有封王,身份也比他貴重不少。人家提出質疑是應該的。皇上都不惱,他惱什麼?

    「七皇子。本督雖說不是安平王肚中的蛔蟲,但本督長了眼睛會看。剛才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是同一時間發現的。若安平王是早有預謀,或者說,早就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恐怕當時安平王的眼中就不是不解,詫異,擔憂,害怕這樣的情緒。而是秘密敗露的驚慌。」尉遲寒大方的給宋宏博解惑。

    「七皇子,本督忠於皇上。剛才所言都不過是本督自己的想法。皇上才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主。究竟最後要怎麼處置。自然還是皇上說了算。若是本督說的有任何不當之處,還望在場各位海涵。」

    甚少見尉遲寒表現的這般有禮,所有人看了都是微微一愣,隨即心裡一陣膈應。似乎尉遲寒狂妄一點說,本督就認為宋元錦無罪。這才是對的。如今這番作為,倒是讓大家有些不得勁了。

    但大家的想法並不適用於豐源帝。尉遲寒在外表現的如何狂妄,他自然知道。但尉遲寒所做的任何狂妄的事情,無不是有他授意。即便或許最後有些出格,也是給皇上辦事。在內,尉遲寒可從來沒有不表示自己忠心的時候。所以,對於尉遲寒他還是相當滿意的。

    「父皇。雖然錦王爺此話甚對。但六皇兄可是在一月之後就要迎娶側妃。這閉門思過三月,這迎娶之事,要如何應對?莫不是讓父皇朝令夕改?」就在這時,又是一皇子從座位上站起,他一身黑色錦袍,挺拔雋秀,看著皇上的目光更是平和淡定,「父皇,可見錦王爺還是思慮不周。更何況,這事雖說和六皇兄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但因此事破壞了父皇壽宴,掃了父皇興致也是真。若是就這樣輕鬆接過。恐怕是有些難以服眾。」

    這話一出,堂下是一陣竊竊私語之聲。顯然也覺著此話有理。當然是前半句有理,還是後半句有理,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一幕看在豐源帝眼中,倒是成了,大家贊同這人說的難以服眾四字。

    「八皇子,此言可就有些不妥了。」蘇念白見狀知道尉遲寒此刻不能說太多的話,否則,有些髒水可就隨之潑在身上了。尉遲寒權利甚大,更是早早封了王,所有皇子見了都要喊一聲王叔。這讓很多自視甚高的皇子非常不滿,覺著這是在打自己的臉。所以凡是對尉遲寒不利的事,他們都要摻上一腳才是。

    更何況,宋元錦第一個封王,早已成為眾位皇子中的眾矢之的。好不容易抓住他的錯處,此刻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蘇念白轉身,對著皇上行了禮,「還請皇上恕民女多嘴之罪。」

    豐源帝見狀,眉頭一皺,但見是蘇念白也就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微微的點了下頭。他寵尉遲寒,自然也就對蘇念白多了一絲寬容。尤其前一段時間尉遲寒總是帶著蘇念白辦公,他也早就習慣了尉遲寒身邊多一個小丫頭。更何況,剛才席間,尉遲寒言外之意,是要將來納這女子為妃。

    對於尉遲寒想要娶老婆這種事,豐源帝表現了一個皇上能夠表現的所有理解和寬容。畢竟他是男人,自然明白是個男人都不想成為一個太監。所以對於尉遲寒想要娶親這種事,豐源帝只認為是尉遲寒想要在一些程度上彌補不能成為真正男人的缺憾。

    愛屋及烏,因為尉遲寒得他心,所以對蘇念白皇上也沒有過於苛刻。默許了一個小丫頭說話的事實。

    「八皇子,民女是個小女子,若說了什麼,八皇子不愛聽的。還請八皇子海涵。」說完,蘇念白先行了一個禮。禮儀到了,不用說話,在場的人就對她不是那麼排斥了。畢竟一個懂得禮儀的人,品性想來也不會錯在哪裡,更何況是個小女娃娃。

    「八皇子剛才所言,民女有一點沒有聽明白。八皇子是反對剛才錦王爺所說對於安平王的懲罰呢,還是支持對於安平王的懲罰呢。是覺著三月禁足,太重,還是太輕呢?」蘇念白聲音疑惑,清脆而帶著疑問。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八皇子先說,三月禁足,耽誤了安平王娶親,又說懲罰不公允。這話,前後是矛盾的。

    聞言,八皇子宋遠道雋秀的眉毛微微一皺,「本皇子的意思是若是三月禁足,來不及娶親,置父皇聖旨於何地。何不如換一個懲罰。」宋遠道腦子也算是轉的快的。蘇念白聞言甜甜一笑,「如此,是民女唐突了。民女還以為,八皇子是覺著安平王的處罰太輕了呢。我就說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是民女誤會了八皇子。在這裡給八皇子賠罪,還請八皇子勿怪」

    蘇念白道歉道的誠意十足,宋遠道聞言臉色微黑,尉遲寒聞言投給了蘇念白一個大大的微笑。蘇念白則是裝作看不見,轉過頭看著皇上,「皇上,民女問完了。還請皇上勿怪民女多嘴。」

    豐源帝聽著,微微點了點頭,再次把目光投向尉遲寒,「愛卿,你認為如何。」

    這事是不好處理的,畢竟,這事不是小事,三月禁足已經是小懲罰了。再小恐怕就有些兒戲了。

    尉遲寒聞言微微皺眉,「皇上,三月禁足已經算是懲罰最輕了。若是不懲罰,恐怕就真的不能服眾了。」罰俸祿什麼的其實就是做做樣子,皇子出身就已經夠富貴的了,就算是不發俸祿也餓不死。就在尉遲寒為難,宋元錦擔憂之際,就聽一道清靈的聲音響起。「皇上。」林清從座位上站起,然後走到大殿中央,身子一動跪了下去。

    「皇上,民女林清。承蒙皇上不棄,賜婚於安平王為側妃。」林清磕了一個頭,然後抬眸看著豐源帝,面色鄭重,「皇上,能有幸嫁於安平王已經是林清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若是有一場盛大的婚禮,自然是民女所想。但,今日,安平王承蒙冤屈,民女怎能忍心讓他為了一場婚禮而加重懲罰。」

    說著,林清又是一個頭叩下去,「皇上,民女願意隻身入安平王府,不要婚禮。陪安平王禁足。求皇上成全。」

    林清一番話說得大義,就連皇后都是對她多了一分喜愛,難為她如此識大體。更別提宋元錦了,宋元錦聞言,心中一暖,再看蘇雨幕。就更加覺著那女人除了長相之外,簡直就是一無是處。一個給自己惹事的女人,和一個給自己解圍的女人。是男人都知道怎麼選擇。

    豐源帝自然也明白尉遲寒所說何意。三個月禁足其實正是最好的懲罰,畢竟這事一看就知道與安平王沒有多大的干係。若是懲罰眼中,恐怕會引起不滿。懲罰太輕,會讓一些人不知所謂。所以正在為難之際,林清所提,正合他意。

    「如此,就這麼定了。安平王禁足三月,發俸一年。林清於一月後抬入安平王府為側妃,同日入皇家玉牒。」豐源帝沉穩的聲音響起,林清微微的鬆了口氣,緊隨而來的是莫大的驚喜。側妃雖說可以上皇家玉牒,但卻不是出嫁那一日就上的。這也要看她日後的行事和為皇家的貢獻。像她這樣還未生子就上皇家玉牒的簡直就是特例。

    「謝皇上恩典。」林清狂喜的同時,磕頭謝恩。這一賭,她賭對了!

    豐源帝見狀無力的揮揮衣袖,「都回去入坐吧。」有了這個插曲,顯然眾人都沒有了欣賞歌舞的興致。豐源帝更甚,自己的壽宴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讓他感覺高興。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也還是有一絲埋怨的。

    蘇念白看著蘇雨幕狼狽的跟著安平王悄然離開,大大的眼中劃過一抹冷色,好妹妹,這可是姐姐送給你的一份大禮。你可要好好的受著!這是你千萬般算計搶來的福分,可要好好的握住了。

    對於林清自作主張的行為,蘇念白並沒有什麼不滿,相反很是滿意。日後林清入王府,越是得寵,蘇雨幕就越是不好過。她有什麼不滿意的?

    蘇念白輕輕一笑,轉眸看向蘇連。只見蘇連鬆了口氣的同時,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感,在她身側,蘇傾染細語安慰著。而劉氏則是心裡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對此,蘇念白倒是知道的很。恐怕劉氏在想,怎麼她娘親的首飾中會出現這樣大逆不道的東西。蘇傾染的陪嫁,是劉氏一手張羅。當初為了騙她,說是她出嫁,那麼為蘇念白添妝的自然是彭婉兒的嫁妝。

    私吞了這麼多寶物,劉氏更是一手包辦,細細檢查過的。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了這樣的紕漏,險些害了女兒。

    人心不足蛇吞象!恐怕除了這句話,蘇念白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話可以用來形容劉氏了。若不是她想盡辦法吞了她的嫁妝。恐怕,今日這一幕想要發生還真有點難度。彭婉兒給蘇念白留的東西,哪一個不是她撫摸了成千上萬遍的。

    當然,最初彭婉兒的那朵珠花自然是沒有問題,這只是蘇念白動的一點小手腳而已。最初她也不確定能不能成功,所以特地讓嚴誠做了一個小版的。也就是初見雲凌那一日的時候做的那個。至於後面這個,才是重中之重,仙黃玉不好尋,變換也不好做。為了這個珠花,還真是廢了蘇念白不少精力呢。

    當然最應該感謝的是冷晴,若不是她,怎麼會這麼容易李代桃僵呢。所以說,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一切都是蘇雨幕自做自受而已。若不是她寒了冷晴的心,怎麼會讓冷晴心甘情願的為她辦事呢。

    被丈夫,婆婆甚至於娘家厭惡的女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呢,蘇念白還真是有些期待。蘇念白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好妹妹,你可一定要保住你的孩子,生命這個東西,是很脆弱,很脆弱的。

    蘇念白的笑意才一浮現,就緩緩的僵在唇邊。她微微抬眼,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八皇子。嘴唇一動,一個甜甜的微笑獻上。她如今其實是有些有恃無恐的,有尉遲寒這個大妖孽在,誰想把她怎麼樣有些困難。

    更何況,她如今只有九歲。和一個九歲的孩子較真,不會太丟人了一些吧。

    眼前的女孩兒笑容甜美,大大的眼睛都是友好的善意,看上去單純可愛。宋遠道看著眉頭微微的一皺,莫不是,剛才真的是他多心了?她只是不明白,所以想要問清楚?

    可,剛才她禮節周到,行為進退有度,可完全不像是一個九歲的小孩子的模樣啊。宋遠道想著猛然抬頭,想要看看在他低頭的時候,蘇念白是不是有什麼不同的表現。

    只見蘇念白看著他,微微眨眼,輕輕的嘟嘟唇,隨即吐了一下舌頭。模樣嬌俏,完全是沒有心機的可愛模樣。

    「嘶。」蘇念白才裝完可愛,就被某人大力的捏了一下小手。只見一張小臉頓時皺在了一起,蘇雨幕伸腿就恨恨的踹在尉遲寒腿上。

    死妖孽,鬆手,你鬆手啊!蘇念白踢得過於用力,尉遲寒被踢得呆了一下,手下的動作微微放鬆了一下,須臾又緊了不少。小貓好幾天不見,爪子倒是利了不少。

    蘇念白見狀,小腿一動,又是一腳。可奈何,尉遲寒早有防備,長腿一動,輕鬆的就躲了過去。只聽砰的一聲,蘇念白一腳踢在了桌子上。

    好痛。使得力道有些大,猝不及防之下,蘇念白竟是好不爭氣的淚眼朦朧了起來。

    「愛卿,這是?」砰的一聲聲響不算小,自然是驚動了旁人。豐源帝轉眸看過來,就算蘇念白淚眼婆娑,好不可憐,不由的蹙眉問道。

    「回皇上。這小丫頭坐的腿麻了,想要活動活動,結果不小心踢到桌子了。失禮之處還請皇上恕罪。」尉遲寒聞言立刻回答,這妖孽說起謊話來絲毫不臉紅,自然而然的模樣讓蘇念白都險些以為自己是腿麻了。

    「呵呵,小孩子坐不住正常。」豐源帝好說話的時候非常好說話。於是他點點頭,看向蘇念白的目光,甚至帶了一分寵溺。

    蘇念白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心頭一毛。立刻站起身,「皇上,民女腿麻了,想要出去走走。不知道可不可以?」說著,蘇念白心虛的低下頭。

    「嗯。去吧。」豐源帝點點頭,「小心一點,別迷了路。」關切的姿態讓蘇念白立刻點頭離開。這豐源帝似乎太健忘了一點,他可是有個女兒是死於她手啊。對她這麼仁慈,蘇念白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豐源帝想要她放鬆警惕,然後讓她出錯,最後找了個借口殺了她。

    事實上,蘇念白這種想法實在是太多餘了,畢竟皇上要殺你,還廢那個勁。一個看你不順眼,讓你死,你就得乖乖的把小命叫出來,要你全家死,你就得乖乖的把全家的小命交出來。

    蘇念白出了瓊林殿,候在一旁的盼兒立刻跟上。如今沒有外人在,盼兒的聲音大了一分,「小姐,這皇宮真好看。尤其是這瓊林殿,似乎都像是用金子做的呢。」

    聞言,蘇念白不由的輕輕一笑,「皇宮自然是美得,但瓊林殿可不是用金子做的。金子可做不了這樣好的宮殿。」這話一出,盼兒眼睛不由的睜圓。不是金子做的?那世界上還有比金子更好的東西麼?

    「把你臉上的驚訝收好,金子是什麼東西?這個世界上有比金子更貴重的東西,比如你家小姐這身上的衣服,價錢就是一百兩金子也買不了。可金子可以做衣服麼?」蘇念白心情好,也就開口解釋一二。

    盼兒聞言神色一動,隨即微微唏噓。「小姐,真了不起。這一件衣服,竟然就是這麼多金子,你居然把這麼多金子穿在身上!」

    眼看著盼兒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她,蘇念白頓時一陣無力。「我有些累了,我們在這附近轉一轉再回去。」

    「是。」聞言,盼兒也將那種看敗家子的目光收好,跟在蘇念白的後面從瓊林殿出去,踩上一條小路。

    這條小路不知通往何處,一路上都是枝葉繁茂的柳樹。嫩綠的樹葉遮住陽光,這路也就清涼的緊。

    蘇念白喜歡,也就不由的多走了兩步。走出柳樹小道,是一汪清澈的湖水。那湖水碧綠,仿若一塊上等的碧玉。蘇念白看著微微咂舌,這水不知流向何處,真是好看。

    「小姐,有魚。」正在蘇念白感歎之際,盼兒驚喜的聲音響起。蘇念白不由的向著盼兒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尾紅魚緩緩游過,看其樣子愜意的緊。

    蘇念白看著微微一笑,碧水紅魚,這景色果然奇特。蘇念白看著,不由的將目光轉開看向別處,還不待看清周圍環境,面色就是一變。

    蘇念白伸手拉過盼兒,盼兒被嚇了一跳,正要開口說話。就見蘇念白面色凝重,立刻識相的閉了嘴。兩人快步跑到湖邊的一座假山邊,順著一個縫鑽了進去。「噓。」蘇念白看著盼兒,輕輕的噓了一聲,盼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片刻,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響起,蘇念白身子微微一動,隱在石頭後面,順著前方裂縫的地方看出去,只見瑞敏長公主一身錦衣緩步而來,面色微微緊張。手中的絲帕更是被她拽了又拽。她站在湖邊,左顧右盼的看著周圍。

    「小……」盼兒看著,嘴唇一動,蘇念白立刻一眼瞪過來。盼兒悄悄的住了嘴。

    不一會兒,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蘇連一身紫紅官袍從另一側過來。瑞敏見了,眉眼一動,緩緩笑開。整個人頓時艷麗無方。

    蘇連走的慢,瑞敏卻是再也等不了。抬步就跑過去,身子狠狠的撞進了那人的懷中。柔軟的身子靠在身體之上。蘇連眼神微微一暗,環著瑞敏就往假山這邊而來。蘇念白看這二人向著假山而來。心裡一陣狂跳。目光微微一掃,只見她們身後還似有退路。於是輕輕的一動盼兒,兩人輕輕的往後退去。

    蘇連帶著瑞敏果不其然,就從那通道中進來,站在剛才蘇念白二人站得位置上。「敏兒。」蘇連一進入假山,身子一動就將瑞敏緊緊的靠在了假山石壁上,聲音暗沉。

    「蘇郎。」瑞敏雙手環過蘇連的脖頸,吐氣如蘭,聲音帶著絲絲的媚意,「想死我了。」

    「小妖精。」蘇連聞言,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身子向前一傾,低頭擠住瑞敏。瑞敏本就靠在石壁上,蘇連如此大力的撞上來,背後凸起的石頭自然是讓瑞敏一痛。她微微的哼了一聲。這一聲響起,蘇連不退反進。嘴唇一動,落在了那潔白如玉的秀頸之上。

    男人陽剛的氣息瞬間讓瑞敏氣息意亂,再也顧不上背後微小的疼痛。柔軟的手掌沿著蘇連的後背緩緩的滑下。

    蘇念白看著,目光一冷。盼兒則是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唯恐自己看見這爆炸性的一幕叫出聲來。

    片刻之後,男人的悶哼聲,女子貓一樣的叫喊聲在假山洞中響起。瑞敏手掌在身前人寬大的背上劃過,雙腿緊緊的攀附著他。嘴唇微張,氣息不穩,「蘇郎,蘇郎……」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久的蘇念白二人腿都麻了。蘇念白不停的看著後方,想要尋找出路,盼兒則是一張臉鮮紅欲滴,顯然是羞的不行。

    「啊……」隨著瑞敏小貓似的一聲尖叫聲響起。盼兒被嚇了一跳,身子一抖,靠在了石壁之上,發出砰的一聲輕微悶響。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