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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二章 文 / 雲天恨

    第二十二章

    程相微微皺眉,眼睛看向那孤立一方的珈蘿,燈火綽綽,她的身影被無限的拉長,隱隱含著一絲寂寥的味道。

    心底不自覺起了同情,不過是個弱女子,何以被人如此看低與欺辱。

    要說這些世家千金也真是的,幹嘛要欺辱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呢。

    一聲唏噓,看向身旁的鳳月眠,側臉完美的線條,依舊是那副溫和如玉的模樣。果真是美色惑人啊!

    瞧瞧這些個女子的嫉妒心,為了這匹大尾巴狼居然聯合起來欺負一個弱小之人。

    「程相,你又在心裡罵我了。」鳳月眠眉眼不抬,窗格旁的夜明珠將他唇角的笑容映照的爾雅無比。

    程相一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真懷疑你是不是精通讀心術。」一面碎碎念一面狐疑的看著鳳月眠。

    鳳月眠笑而不語,眼眸看著珈蘿的神態與動作。

    他很好奇,她接下來會如何應對?

    與他有著同樣疑惑的大有人在,明家小姐明珠看著身旁赫連家的另外兩姐妹,低聲嗤笑。

    「誒,我說赫連芙,那可是你們的嫡長姐姐,你們都不去幫忙?」

    赫連芙斜斜瞟了明珠一眼,「明珠啊,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赫連珈蘿只是暫時坐著咱們嫡家姐姐的名頭,以後的事情可是誰都說不準。」

    「對啊,明珠,咱們赫連國公府的嫡長女可是還未確定的。」赫連蓉在一旁附和道。

    明珠冷笑一聲,「再怎麼樣也是你們的姐姐,總不能同其他人一樣看著她受辱吧!」

    赫連芙抬手撫了撫發上的金釵,笑得若花嫵媚,只是那聲音裡卻多了一絲陰冷的意味。

    「明珠,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那李懷袖與你是有過節的,你巴不得這時候有誰幫著珈蘿去找李懷袖的麻煩。可是呀,這李懷袖的資質由不得你不服,青雲宗可不是咱們惹得起的。不過呢……」

    她頓了頓,帶著三分嗤笑。

    「說不定我這姐姐能幫你教訓李懷袖,你啊,就省省吧!」

    明珠瞪了赫連芙一眼,一甩袖子。

    「不過是個庶女,有什麼好得意的。就算赫連珈蘿在爭位之日落敗,也輪不到你坐那位置,我看該省省的是你。」

    「你……」明珠這一番話著實踩到了赫連芙的痛腳,一時間那臉頰是氣得鐵青。

    這廂說得起勁,那廂言論的主角卻是淡定無比。

    珈蘿看向那匹棗紅大馬,眼底絲絲冷光乍現,忽而唇角輕勾,渾身的氣勢變得柔和異常,聲音輕靈若處雲端,聽在人的耳裡有說不出的百轉柔腸。

    「你這紅雲真漂亮,我讓它更漂亮一點如何?」

    李懷袖看著忽然笑起來的珈蘿,一時間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哪裡,但是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是襲來,讓人無端慎得慌。

    不過一個廢物而已,能翻起多大的風浪,肯定是她多想了,肯定是方才多喝了兩杯酒水,所以思緒有些暈乎。

    皺著眉頭看向珈蘿,抬著下巴冷聲回答:

    「紅雲乃千里良駒,這皇朝僅此一匹,不用你刻意誇讚,它本來就很漂亮。」

    話音落罷,只見珈蘿動了。

    腳下錯開,速度若閃電奔雷,奇快無比,眾人只見一道紅影劃開那燈火重重,一閃而逝。

    李懷袖反射性的舉起鞭子就想抽過去,但是卻失去了目標,手腕高舉間,眼眸中滿是疑惑和訝然。

    就停頓了那麼一秒,耳邊只聽到一聲悶響。

    「撲哧」一聲,只見珈蘿飛掠至那棗紅大馬旁,五指成爪,帶著冷笑直直扣進馬的脖頸處,然後狠狠往後拉去。

    只聽得刺啦一聲響,以手成刀從脖頸處橫砍整個馬身。

    直至馬尾處,「唰」一聲,珈蘿的手才是破空而出,帶出幾尺鮮血。

    眾人都是呆若木雞,連李懷袖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別說人了,那匹名為紅雲的棗紅大馬都還未反應過來,如同電影定格,按了暫停鍵細細看著所有的細節。

    馬匹上呆愣的李懷袖,手腕高舉處長鞭威武,棗紅大馬的身上橫切過一條深深的傷口,從脖頸直到馬尾。

    紅綢燈籠搖晃,馬尾後站著的少女側臉精緻,紅唇仿若三月櫻,右手上鮮血淋漓,一滴鮮血緩緩從指尖低落,然後墜在了地上,濺開一朵胭脂花。

    輕輕的一聲響。

    那滴血如同一個信號,所有的事物開始有了反應。

    馬身上那被爪勢橫切的地方開始緩緩滲出鮮血,接著伴隨一聲慘厲的嘶鳴聲,從那橫亙的傷口為界限,棗紅大馬突然裂成了兩半。

    鮮血四濺,轟然倒地。

    坐在馬上的李懷袖眼疾手快的一躍而下,卻也躲不及那迸濺的鮮血,一時間,漫天都是鮮紅的血雨。

    那被壓縮後突然迸濺的鮮血,直直澆了李懷袖全身。

    「啊……」幾聲尖叫,那是膽小的世家小姐們。

    她們不敢相信,就在方纔,居然發生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一分為二的馬匹,夜色燈火裡血泊中轟然倒塌,還有那被鮮血澆滿全身的李懷袖,一切的一切都提醒著方才發生的事情是如此的真實。

    李懷袖也被驚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種駭然從心底直直升起,讓她一時間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若不是去青雲宗訓練了些日子,怕是她方才也該尖叫了。

    看著那內臟爆碎在血泊裡的馬匹,強忍住身體的顫抖與心中的噁心,看向站在血泊另一方的赫連珈蘿。

    方纔的輕視消失的一乾二淨,此刻僅有的除了駭然,還是駭然。

    這是赫連珈蘿嗎?是那個有廢物之名的赫連珈蘿嗎?

    身形若鬼魅,出招如此狠辣。若是方纔那爪是從她身上劃過……李懷袖忽然想到這裡,看著那慘不忍睹的馬匹屍體,瞳孔驟然緊縮。

    若是方才珈蘿的爪勢是落在自己的身上,那這匹馬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了。

    眾人忍住心中的顫慄,不約而同的看向站在另一側的珈蘿。

    只見她慢條斯理的從袖口中拿出一方絲帕,輕輕擦拭著染血的手。

    動作緩緩,纖纖手指,一根一根擦拭的無比乾淨,月光皎潔處,少女在如此情景下的動作帶起了一絲詭異的美感。

    「髒!」

    冷冷一個字從口中輕吐,卻讓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珈蘿扔掉擦拭鮮血的絲帕,緩緩轉身,燈火在黑暗裡將她的身影拉得影影綽綽。

    她的左臉頰上紅印滿佈,此刻配合著這鮮血的場景讓人越發的恐怖。

    而那另一邊的臉頰卻是完美無瑕,此刻讓人看來如同半仙半魔,震撼人心。

    她雙手背在身後,忽而輕笑,在這靜得詭異的時刻,這笑聲清晰無比。

    「你看,這模樣比方才漂亮多了吧!瞧瞧這血多紅多漂亮啊!比你那臉上的胭脂還要紅還要美。」

    李懷袖緊握手中的鞭子,幾番捏拿,臉頰煞白,嘴唇都有些顫抖。

    囁喏了許久,咬著牙才是強忍住心中的驚駭與顫抖,言語都似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赫連珈蘿,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把師尊送我的紅雲給殺了。」

    珈蘿聽著她的話,眉梢微微挑起,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李懷袖瞧著她的動作,腳步不禁後退半步,忽然又想起自己是青雲宗的弟子,憑什麼怕這赫連珈蘿,遂又站直了身子,瞪著珈蘿。

    一旁的眾人此刻都是被逆轉給驚呆了,紛紛看著珈蘿的動作,心裡再沒有了方纔的幸災樂禍,腦海裡不約而同的都想著方纔那血腥無比的場景。

    只不過珈蘿似乎並未低估她們的承受度,只見她緩緩踩到了那鮮血滿溢的地方,然後一步一步踩在了那死去的馬匹中間。

    李懷袖清晰的看到,她踩到了那鮮紅的心臟上,一聲悶響,心臟碎裂。

    珈蘿不甚在意的繼續往前走,緩緩來到馬頭處。

    「啊,忘了告訴你了,剛才不小心失手了。」

    接著她緩緩抬起腳,「我剛才是想對你出招的,可是估算不足一不小心抓到了你這紅雲的身上了。」

    話音一落下,珈蘿的腳便看似輕巧的落下,踩碎了馬匹的頭顱。

    「啊……」這下那些千金們再也承受不住了,任誰看到腦漿橫流的景象都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更遑論是些閨閣的小姐們。

    骨骼碎裂的聲音清脆的響起,伴隨著腦漿迸出,又是鮮血四濺。

    膽小的人早已是被嚇暈了過去,一時間又亂又鬧。

    李懷袖看著珈蘿的動作,心臟都像是被她攥緊了一般,她方纔那踩踏馬匹頭顱的一腳,彷彿腳下的頭顱是她的一般。

    讓她動彈不得,彷彿一動,自己就會被踩碎。

    那眼眸幽深,卻帶著狠戾的警告。

    她有心反駁,但是卻不敢開口。她怕一開口,那將紅雲撕成兩半的手就會毫不猶豫的招呼到她的身上。

    她明明說了師尊的名頭,想要壓住這赫連珈蘿的氣焰,可是這珈蘿卻跟她如此說了一句,擺明了告訴她,她想殺她輕而易舉,且不懼她背後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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