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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三章 文 / 雲天恨

    第二十三章

    李懷袖一邊想著現下的狀況一邊觀察著珈蘿。

    她敢肯定這赫連嫡長女以前確確實實是個廢物,煉氣珠廢棄根本無法修煉。可是現在莫名有了功夫不說,居然如此高深。

    她在青年一輩中雖算不上拔尖,但也算是中上之流的佼佼者,可是方纔她不僅沒有看清楚珈蘿的身形,連她的如何出招收招都沒看清楚。甚至都來不及感受她的煉氣等級。

    這便說明,這珈蘿已經比她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廢物突然變成了天才,身後肯定有高人在。

    這世間高手大有人在,說不定珈蘿就拜了一個高人為師。她言語中處處都沒將青雲宗放在眼裡,說明她背後的靠山非常大。

    李懷袖越想越心驚,越想越駭然。

    所以說,有些事情是不能腦補的,一腦補是要死人滴。

    誰能想到咱們的珈蘿其實啥靠山沒有,要說有,那飄著的無相勉強算一個吧!

    街角一處的馬車中,程相是目瞪口呆,此刻那是又驚又嚇。他決定他要收回方纔他的想法,什麼柔弱客氣,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簡直就是扯淡。

    看看這利落血腥的手段,壓得人直直喘不過來氣。

    天哪,這還是女人嗎?女人能這樣血腥嗎?

    徒手撕馬也,真的是徒手撕馬。

    一點煉氣都沒用,就這麼活生生的將那匹馬給撕成了兩半,這還不算,居然還火上澆油的將那馬匹的頭顱給踩了個稀巴爛。

    那骨骼被踩碎的卡卡響聲讓他寒毛倒豎,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好可怕的女人。

    「三皇子……你……你早就知道是這樣。」程相打了個寒顫問向一旁的鳳月眠。

    鳳月眠眼眸裡如同霧色氤氳,讓人看不清楚想法,一指支著顱側,眉梢間滿是愉悅之色。

    「非也,非也。」

    他是想過珈蘿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但是沒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手段。

    不過……他更滿意了呢。

    薄唇輕勾,笑意襲上臉頰,和風霽月不過如此。

    程相看著鳳月眠忽然笑意盎然的臉頰,一下子有些傻了,忽然是想通了什麼,半晌後才是諾諾出聲。

    「變態。」

    這是什麼嗜好,怪不得那麼些個環肥燕瘦都不受他的待見,敢情他好這一口,天哪,簡直非常人也。

    忽然,身下的馬車動了。

    「去哪裡?」程相疑惑的轉頭問向鳳月眠。

    鳳月眠淡淡睨了一眼程相,「接人。」

    「接誰?」程相反射性的問道。

    鳳月眠看向月光處紅色艷血中站立的少女,眼眸內不經意浮起一抹溫和。

    「我的王妃。」

    李懷袖不敢動,圍觀的眾人也不敢動。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敢動。

    如同有一個王者氣勢磅礡籠罩著一方境地,沒有她開口,就沒有人敢反起言語,掠其鋒芒。

    珈蘿歪了歪腦袋,看向圍觀的人群。

    她的眼神掠過,眾人都是齊齊後退了一步。

    現在該如何呢?這轎子被打爛了,她總不能走著回去吧!看看這些閨閣小姐們,莫名又不想和她們共坐一轎。

    在某種意義上,她還是有潔癖的。

    赫連芙和赫連蓉,這兩姐妹……恩,乾脆讓她們共坐一轎,她坐另一頂算了。

    暗自點頭,腳步正欲動,忽有達達馬蹄聲傳來。

    這馬蹄聲在此刻的寂靜中異常響亮,一輛馬車緩緩而來,然後停在了珈蘿的面前。

    一隻手撩開帳簾,修長如玉,骨節分明。

    「上來。」

    珈蘿眼眸微微瞇起,她的觀察力異於常人,不管是看過的或是聽過的,她都能記個**不離十。

    這聲音,分明就是那三皇子,方才相親宴的主角,鳳月眠。

    躊躇片刻,發覺似乎上這馬車是最好的選擇。

    莫名的,並不排斥與他同坐一個空間。

    伸手與那如玉手掌相握,入手涼意,帶著沁人的舒服。

    一步蹬上馬車,帳簾落下,隔絕住眾人疑惑驚訝的視線。

    珈蘿進了馬車,看向鳳月眠,眼裡閃過一絲瞭然。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是他嗎?」程相此刻一臉興味的看著珈蘿,經過方纔這女子給他的震撼,他現在對她的興趣噌噌噌呈直線上升。

    珈蘿看了一眼程相,這圓臉圓眼的人是誰?是鳳月眠的人?

    鳳月眠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輕聲開口。

    「程相,太子侍讀。」

    「丞相?」珈蘿看了一眼這年輕男子,圓臉圓眼,滿身都是無害的氣息。

    「赫連小姐,在下不是丞相,在下是姓程名相,禾呈的程。」程相對著珈蘿解釋了一遍無數次引起誤會的自個兒的名字。

    自家老爹也真是的,想讓兒子做丞相也不用如此明目張膽光明正大的取出來嘛!害得他對著誰都要解釋一遍。

    珈蘿不甚在意的點點頭,便想闔上眼眸小憩一會兒。

    魂穿的後遺症,愛睡覺。

    馬蹄聲聲催人睡,恍恍惚惚似聽到了程相下車的聲音,下意識的想到,似乎馬車裡只有她與鳳月眠兩人了。

    一路行來,鳳月眠雖然沒有說什麼話,坐在一旁頗為安靜,但是他的目光卻總是停駐在她的身上。

    外人或許看不出什麼,只以為他是不經意的瞥過。

    但是珈蘿是何許人也,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一個人的氣息。

    從她上了馬車開始,這鳳月眠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她身上,他或許是在做其他的事情,看書或者冥想,但是不管他做什麼,他的注意力是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就像是被人掌控住,一刻也無法逃脫。

    半夢半醒間,珈蘿卻是一點也沒有放鬆警惕。

    馬車緩緩停下,只聽車外有人輕聲道:

    「主子,國公府到了。」

    珈蘿緩緩睜開眼,粉唇微張。

    「今日謝謝了。」說罷,也不去看鳳月眠,自顧自的下了車。

    緩緩朝著大門走去,背後的目光讓她有種被燙傷的錯覺。

    這三皇子到底是哪裡有問題?她明明就沒和他見過面,他表現出來的模樣卻不像是陌生人的樣子。

    況且她不會自戀的認為這皇朝的嬌子對她一見鍾情了,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這模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所謂食色性也,古人說話是絕對有其道理的。

    要說鳳月眠真是看上她了,那絕對是不符合常理的。

    皺著眉頭,細細思索,卻半天沒有說出個所以然,索性將這問題拋諸腦後。

    輕輕叩響大門,開門的僕從見到是她,一張臉霎時雪白,恭恭敬敬的站到一旁,渾身抖得像個篩子。

    珈蘿微微蹙眉,搞什麼?她知道她長得嚇人,但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一路行來,見到她的人無一不是這樣的反應,偏生又是強制忍住那懼怕的模樣。

    「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珈蘿問向跟在一旁的無相。

    無相甩了甩頭髮,無奈的看了珈蘿一眼,這即使再粗的神經也該能想到前因後果了吧!

    「你方纔那麼牛b哄哄的將馬給撕了,誰不怕你啊!」

    「因為這個?」珈蘿有些不可思議,「不可能吧!」

    「有什麼不可能的。」無相聳了聳肩。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方纔的事情最多不超過半個時辰,府邸裡的人應該不可能那麼快知曉的。」珈蘿緩緩搖頭,覺得有些怪異。

    無相一聲輕笑,「我說赫連大小姐,你也太小看這八卦的力量了。你方纔的事跡怕是早就傳遍了整個皇城了。」

    「你怎麼知道的?」珈蘿有些狐疑的看著作阿飄鬼魂狀的無相。

    無相朝天翻了個白眼,飄到了樹枝上站著。

    「因為趁著你在馬車裡和你男人打情罵俏的功夫,我便在皇城裡遛了一圈,結果發現哪裡都有人談論你的事情,據說是某酒館老闆目睹全過程然後與他的相好說了,他的相好剛好是某青樓的頭牌於是又在某青樓大肆宣揚……」

    「停!」珈蘿打斷無相的話,這還沒完沒了了。「這個問題就此打住。」

    她頓了頓,忽有想起了什麼,咬著牙看向無相。

    「我什麼時候和人打情罵俏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哪只耳朵聽到了。」

    無相撇了撇唇,正欲開口間忽然臉色一變。

    「珈蘿,他來了。」

    無相話音還未落下,珈蘿便覺得週身一股寒意頓起,汗毛倒豎間漫天的威壓撲面而來。

    那股沁人的寒氣讓她幾欲無法站立,咬著牙全身繃緊。

    無相,無相。

    默默喊了幾聲,忽然發覺沒有了一絲她的氣息。

    丫的,關鍵時刻掉鏈子,這完全沒義氣,一見危險就自個兒開跑。話說就是個神器,難不成還怕死。

    誰?到底是誰?

    居然會有這麼恐怖的氣息。

    桃花簌簌落下,眼眸裡忽然看到了這一片美到近乎神聖的景象。

    夜風忽起,吹落幾許花瓣,月光迷離處,暗香浮動。有一人踏著月光凌空而來,眼眸若深淵寒潭,目光如同沙漠荒蕪,草原孤狼。

    那是最寒的冰,最冷的霜。

    眼眸至額角處,鮮紅色的龍紋憑添幾許艷色,妖冶的讓人不敢直視。

    他攜著夜露寒風而來,金絲裹邊的黑袍俊美猶如天神,臉龐的線條完美到無懈可擊。

    精緻下巴微抬,眼神睥睨,唇薄無情。

    珈蘿一怔,她記得他。

    拍賣會後因為龍晶而得罪的人,一隻手都可以捏死她的人。

    她記得,她叫皇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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