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麻煩來了 文 / 雲天恨
第二十一章、麻煩來了
鳳月眠又是回到了世家公子的那方桌上。
程相早已是迫不及待的將疑惑問出口。
「我說三皇子,你何苦為難那嫡女珈蘿,我看她模樣已是可憐,再想得身世那便是更加可憐。你今兒個還心血來潮去推她一把,我說,你這也太惡趣味了吧!」
「就是啊!三哥,我原先在那門口瞅著她,只是覺著她長得醜,可是你這麼一攪和,她一個人坐那裡孤零零的,我也覺得她好生可憐。」
那穿著藍衣的五皇子鳳不悔眨巴著眼睛說道。
鳳月眠聽著這幾人七嘴八舌之話,抬眼看向赫連珈蘿。
「可憐?你不覺得她現在很悠閒很放鬆嗎?」
他一絲笑意溢出唇角。
程相一聽此話,抬眼看向珈蘿。
「不覺得。總之,三皇子,你這回可是害了人家姑娘了。」
「害?我倒不這麼認為。」鳳月眠微微挑起眉梢,便是擺了擺手,不欲多談這個話題。
「來來來,飲酒飲酒。」一旁的太子舉杯打著圓場道。
「今兒個父皇好不容易允許我同你們玩鬧一會兒,可別浪費這大好時光,要不然我又得回那書房披折子,可苦了。」太子那一臉苦瓜的表情將眾人都是逗笑了。
一桌人便不再提這珈蘿的話題,笑著飲酒閒聊。
只有鳳月眠在那喝酒之餘,眼梢卻還是止不住的往珈蘿看去。
赫連珈蘿,可別讓我失望。
待那更鼓響起之時,眾人終是散了開去。
珈蘿來時寂靜無聲,去時也是安靜無比。
斜倚在轎中,宴會上的梨花酒讓她有點微醺,這樣的感覺很舒服,悠悠然卻還是保持清醒。
前世的她從來都是練功練功再練功,為了不讓師傅失望,為了給師弟師妹們做好榜樣,為了不負這宗門第一的名頭。
名聲是有了,可是卻也失去了很多樂趣。
重活一世,她想透了。
若要活得不讓人背叛,活得瀟灑,那就勢必要把權勢攥在手心裡。
她一定要一步一步重新踏回宗門,幫著師傅清理門戶,掃除走狗。
她不會再如此渾渾噩噩,眼裡只有練功,她要活得通透,活得聰明,要將自己的一顆心護住,不再輕易交付信任。
眼眸半睜半闔,珈蘿輕輕吁了一口氣。
身上梨花釀的酒香氤氳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臉頰微熱,有夜風從小窗口的縫隙中溜進來,些許涼意拂過臉頰,舒適無比。
正在這自得其樂的當口,轎子一顫,珈蘿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一斜險些歪倒。
「怎麼了?」出聲問向轎夫。
「醜八怪,這條路我先過。」嬌俏的聲音裡帶著不可一世的囂張。
珈蘿挑了挑眉梢,她記得這個聲音,正是那李懷袖的。
這個年齡能夠達到高級煉氣師的李懷袖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李懷袖不同於其他的大家閨秀都坐著轎子,而是騎在一匹駿馬上,她下巴微揚,濃眉杏眼,渾身英姿颯爽,身後跟著一眾閨秀。
眾人對於她找赫連珈蘿的麻煩都是喜聞樂見,因此都安靜的看著她的動作。
李懷袖坐在棗紅大馬上,眉宇間滿含不屑。
不過是個廢物,何德何能能獲得三皇子的親睞。要知道三皇子乃是那天上的皎月,只有最優秀的人才配站到他的身側。
可這醜八怪居然敢抽到和三皇子同樣的花簽,簡直是找死。
平日裡倒也沒覺得她有何異常,沒想到到這個時刻居然敢來爭奪這王妃之位,這人要不就是真的狗屎運從天降,就是心計非常深厚。
比起前者,她更願意相信是後者。
「赫連珈蘿,讓開,你這廢物還不夠資格擋在我的前面。」李懷袖手中長鞭一揮,直直打於地上,濺起夾雜著絲絲火花的灰塵,驚得轎夫腳步都有些趔趄。
珈蘿的轎子顛了兩顛,人在裡面也晃了兩晃。
眼底一抹暗光微閃,絲絲狠戾浮上心頭。
這些個世家大小姐還真欠教訓。
「嘖嘖,看看,這些個小蝦米都敢來欺負你。」無相忽然憑空顯現,蘭花指一翹,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珈蘿一聲輕笑,「欺負我?你可搞錯了,她們欺負的是以前的赫連珈蘿,而不是我帝氏珈蘿。」
「隨便你怎麼想。」無相聳了聳肩膀,「不過,你現在就是赫連珈蘿,赫連珈蘿就是你。」
就在無相與珈蘿說話的當口,李懷袖已是有些不耐煩。
手臂一伸,煉氣暗聚,長鞭夾雜著凌厲的勁道直直打向轎子,嘩啦一聲。
轎夫四散而逃,轎子從半空直直墜落於地,劈成了兩半。
鞭子擦過珈蘿的耳旁,鏟落她飄飛的一縷髮絲。
眾人都以為能聽到她的尖叫或者是狼狽逃竄的模樣,但是卻沒有。
她巋然不動的坐在那已散落的轎子裡,淡定的姿態與漠然的神情,彷彿篤定那條鞭子不會打中她。
一時間,眾人都被這樣的景象給驚住了,面面相覷中都沒有了聲音。
李懷袖看著紋絲不動的珈蘿,捏著鞭子的手微微抽緊。
怎麼回事?怎麼自己心裡有種發楚的感覺,身上都有種被什麼東西盯上而毛骨悚然的感覺呢?
強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不安,緊緊盯著不遠處的珈蘿。
裝得吧,她肯定是裝得。她一個廢物,現在肯定是嚇得連腳都動不了了。
珈蘿心底暗暗歎了一口氣,這些人啊,真是她不發威都當她是病貓啊!
緩緩起身,撣了撣裙衫,抬眼輕聲開口。
平緩的語調淡漠的彷彿剛才碎裂的轎子不是她的。
「你讓我沒有了代步的工具。」
李懷袖以為她會很氣憤,或者說很傷心,可是不料她卻說出這樣一句話。
周圍的閨閣小姐們陸陸續續從轎子上下來,看著珈蘿與李懷袖的對峙,不知不覺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時間將這一方天地照得是燈火通明。
街道兩旁酒肆廊坊上的紅綢燈籠隨著夜風緩緩晃動,空氣裡隱隱有了肅殺的味道。
李懷袖看了一眼周圍越聚越多的人群,渾身緊繃,眉頭皺起。
現在倒不是找不找茬的問題了,而是面子問題。若是今日不拿出點自己的氣勢,那以後在眾人面前就抬不起頭來了。
不過……
李懷袖唇角輕抿,一絲微笑淺淺溢出。
正好,她今日就在這些世家千金的面前讓這赫連珈蘿丟盡臉面,讓她無言苟活於世。
一個廢物還頂著嫡女的名頭,就該給點深刻的教訓。
「赫連珈蘿,本小姐這馬平日裡走慣了這條路,就勞煩你讓讓了。」李懷袖坐在那棗紅大馬上,脊背挺直,滿臉傲色。
周圍人聽到她的話都是竊竊笑了起來,這李懷袖言下之意不就是說赫連珈蘿連匹馬都不如嗎?
哎呀,堂堂赫連嫡長女居然被人貶斥的連畜生都不如,真是……解氣。
一眾千金暗暗高興,想她們哪個不是人上人,平日裡那是德言容功樣樣俱全,就想著能有朝一日能入主巔峰之位。
她們的煉氣階級算不得頂尖,但也能立於貴族之地,不盼望能攀上武道高峰,倒是能盼望嫁個如玉公子。
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能與那皇朝嬌子鳳月眠拉上關係,卻不料被這醜八怪給拔得頭籌。
任何人做了那王妃之位她們都能忍,就是這赫連珈蘿不能。
但是這赫連珈蘿身後是國公府,平常人倒也不敢掠其鋒芒,畢竟國公府這麼大的勢力不是吃素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平日裡耍些小心眼,使些小跘子倒也可以,但是從來沒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辱於她。
現下居然有人當街找茬,她們自是高興也來不及,哪裡還會幫珈蘿說話。
不過看到李懷袖,她們心裡倒是也明白幾分。這李懷袖前些日子才被青雲宗收歸於下,這大宗派的弟子自是敢在皇朝橫著走,絲毫不懼怕國公府的勢力。
要知道,她背後站得可是整個青雲宗。
珈蘿將李懷袖的資料在腦海裡過了個遍,果真是狗仗人勢嗎?仗著自己成了大宗派的弟子,就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於她。
若她還是以往的赫連珈蘿,那今日這個啞巴虧不是吃定了嗎?可惜,她不是以往那個任人欺辱的赫連珈蘿了。
她本就想找個機會好好對這些個世家千金敲個警鐘,免得她一天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送上門來的機會,那肯定是要好好利用一下。
殺雞儆猴,這雞可得好好的,狠狠的殺一下才行。
李懷袖見珈蘿一直不說話,就這麼站在她對面,不卑不亢,臉上看不出有絲毫表情。
冷哼一聲,到這個地步居然還能裝得如此淡定,這赫連珈蘿倒也能讓她高看幾分了。
「聽不懂嗎?赫連珈蘿,識相的就趕緊給我讓開。紅雲在外跑了一天,早就餓了。這紅雲可是我師傅送給我的,要是因為你的關係把它給餓壞了,你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紅雲?這匹棗紅馬的名字嗎?
聽這李懷袖句句不離棗紅大馬,更加讓人竊笑,這句句刺赫連珈蘿不如一個畜生。
街角另一頭,鳳月眠坐在馬車裡,一旁的程相輕聲低語。
「三皇子,要不要我去幫幫那赫連大小姐。」
鳳月眠看向那站在一堆廢墟中赫連珈蘿,溫潤眼眸裡閃過淺淺光澤,聲音柔和卻帶著笑意。
「無妨,看下去就知道了。」
「可是……」
王爺,那可是你未來的王妃啊!你就這麼任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