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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四章 記憶恢復(司燁) 文 / 漫步雲端路

    司氏集團,此時正是午休時間,眾位員工看到一個妖媚入骨的女人攙扶著他們未來總經理夫人入公司,有些老員工認出冷魅兒身份的,就開始傳開,鋪天蓋地的八卦頓時四起。

    冷魅兒幫忙推開經理室的門,毫不意外地看到窗邊那抹欣長強健的身軀。

    她將冷希蕊扶到沙發上坐下,看著紅疹蔓延到臉上的女人,鳳眸深邃如海洋,「希蕊,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冷希蕊拉開茶几底下的小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瓶藥,倒出幾顆,就這樣乾巴巴地嚥了下去,苦澀的味道蔓延整個口腔,只是她的心,比這藥更加的苦。

    她抬眼看她,神色悲慼而無奈,「對不起,魅兒姐!」

    僅僅丟下一句對不起,她就起身出去了,出去之時,還不忘將辦公室的門帶上。

    深秋的陽光帶著一絲懶洋洋地味道,明亮的辦公室氣氛詭異而冷凝,冷魅兒坐在沙發上,隨手翻看著桌上的財經雜誌。

    她看也不看窗邊靜立不動的男人,語氣冷然出聲:「千方百計將我帶來這裡,不會就是想讓我呼吸一下你這裡污濁的空氣吧!」

    司燁轉身,踱步到她身邊,伸手抽出她手中的雜誌,「我們談談!」

    「呵,你認為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嗎?應或者,有談的必要嗎?」冷魅兒冷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鳳眸中儘是嘲諷與不屑。

    三番四次的糾纏,不但讓她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心裡還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厭惡。

    以前,看在他是杜采憶的轉世和冷希蕊的份上,她還不會對他怎麼樣,可如今,這個男人不斷地觸碰她的底線,甚至還明目張膽地利用冷希蕊,她是真的怒了。

    司燁的黑眸迸射出陰鷙的冷光,他意味不明一笑,「你看看這個,就知道有沒有談的必要了!」

    他說著,伸手翻開放在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圓潤的指尖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不一會兒,一幅幅限制級畫面閃現在冷魅兒的眼前。

    看著裡面女人的臉,冷魅兒眼神驟冷,「你就是用這個威脅希蕊的?」

    呵呵——

    司燁陰冷一笑,指著上面那張年輕邪氣的臉龐,「你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嗎?」他頓了頓,看著她的表情,一字一句卻又帶著無邊的寒意與邪惡,「他是冷家的外甥,冷希蕊的親表弟!」

    儘管心裡狂風暴雨,然,面上卻是平靜無波,她鳳眸冷光閃閃,看著眼前幾乎已經喪失理智人性的男人,「所以呢?」

    難怪希蕊會如此悲慼黯然了,愛上這樣一個男人,的確是她的悲哀,她慶幸自己,沒有再一次陷入他那弱不禁風的愛中。

    司燁沒想到她會如此平靜,心裡有些怔愣,然而,回神之後,更多的是怒氣,他抬手想要擒住她的下顎,可手還沒觸碰到她,就被她狠狠地甩開,「太髒!」

    「呵呵——哼哼——髒?魅兒,你嫌我髒?那你呢?又乾淨到哪裡去?你憑什麼嫌棄我髒?憑什麼嫌棄我髒?」

    司燁被這兩個字刺激的神色瘋狂,一句句厲聲怒問,此刻,他的心除了滔天的怒恨外,就是無邊無際,永無休止的疼痛,他覺得有人正拿著一把鈍刀,削他的心臟,痛得他呼吸困難,幾近暈厥,然,大腦意識卻是異常的清醒。

    那個拿刀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良久,他平復心緒,勉強壓下心裡的那股痛意,從懷裡掏出一張破舊的羊皮卷,面幾個古老的繁體字書寫著『寧天史記』四個大字。

    「你當初用婚姻去交換的東西,現在還想要嗎?」

    他將之放於茶几上,這是他在那片廢墟中找到的,當初司彬拿出來,並沒有機會交予她手中,那場大火,將司家燒了個精光,唯一這張羊皮卷沒有被燒。

    這幾年來,他一直帶著身上,就怕她哪天回來取,當初她既然願意用婚姻來換取它,想必這東西對她來說很是重要。

    冷魅兒看著一臉倨傲的司燁,兩指夾起茶几上的羊皮卷,嗤笑一聲:「這玩意兒如今對我來說,連一堆土都不如!」

    她說著,手指用力,連火都燒不毀的羊皮卷立即在她手中變成一堆粉末,輕輕一吹,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

    司燁震驚,他看著她,就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一臉不可置信。

    這個女人當初是他的枕邊人,他們同床共枕的時間雖說不是很長,但也不短,然而,此刻他才發現,原來,他對她真的不是一般的不瞭解。

    「怎麼?害怕了?呵呵,如果我告訴你,我就這樣輕輕一捏,你同樣會在我手中連灰都不剩,你是不是更怕?」

    冷魅兒湊近他,嘴角勾起一絲邪惡嗜血的笑容,一字一句的恐嚇著。

    司燁只覺身邊一陣陰風掃過,讓他身子不自覺抖了一下,他壓下心底那股突如其來的懼意,抬眼看她,冷笑一聲,道:「你在乎冷家,有這個在手,我為什麼要怕?」

    他指了指茶几上電腦裡面的相片,繼續開口,「用它來換你回到我身邊,我可以不在乎你的以前,也可以不在乎你為別的男人生過孽種,還可以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怎麼樣?」

    良久,冷魅兒像是聽到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般,大笑出聲,「哈哈哈……司燁,你照照鏡子,看看現在的有多可憐!」

    司燁聽到她的話,冷酷的黑眸一片猩紅與沉痛,陰鷙的眸光肆意湧動,他抬手迅猛地擒住她的雙肩,使勁地搖晃,「我如今這樣,還不是被你給逼的,當初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招惹我?為什麼?為什麼?我要你愛我,愛我……」

    看著他瘋狂的樣子和眸中那抹沉痛,冷魅兒想想他們過往的一切,有杜采憶的,有前世那個司燁的,有現在這個司燁的……

    此刻,她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想想,司燁和她只能算是有緣無分,不可不說,司燁造就了她的悲劇,而她同時也造就司燁的悲劇,這是婚禮之後,她第一次認真地去想他們兩人之間的恩怨愛恨。

    「司燁,我以前愛過你,可是,你親自下令的一場大火,將我對你的愛燃燒殆盡,甚至連恨都不剩。」

    是的,當年,她不恨他,因為她知道,恨與愛,只是一線之隔,她說過,如果一個男人不值得她愛了,她會毫不留情地將他拋棄,棄的徹底。

    司燁被她的話呆住,他既不可置信又不解地看著她,如果他記得不錯,訂婚宴那天,那個姓宮的同樣說過一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話,他說她當年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愛上他,當時他可以肯定,他口中的那個『他』是指他司燁。

    冷魅兒拂開他的手,修長的雙腿翹著茶几上,而她的腳下壓著的,就是司燁那本筆記本電腦,「呵呵,很難理解嗎?不過對你來說也確實難以理解。」

    司燁當然也看到了她的動作,只是此刻他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他深邃的眼眸猩紅漸退,「說清楚!」

    「你真很想知道?」

    司燁挑眉不語,意思很明顯。

    冷魅兒腳下用力,高檔的筆記本在她腳下報廢,她抬眼,鳳眸一閃,「將底片也給我吧!」

    司燁眼神驟地一沉,神色掙扎了一下,然而,最終還是從西裝褲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光盤。

    冷魅兒接過,走到冷希蕊辦公桌上的電腦邊,將光盤放了進去。

    司燁看到她如此不信任的行為,眼底一痛,心裡自嘲,自己什麼時候在她眼裡如此卑鄙了?

    此時他完全沒有想到他最近的所作所為有多卑鄙無恥,更何況,冷魅兒這個女人是個極其謹慎的人,想要她完全相信一個人,真的很難。

    冷魅兒纖細靈巧的手指在鍵盤上輕敲了幾下,待看到裡面的沒有經過處理的原裝正版時,她才將光盤拿出,隨之摧毀。

    「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了?」

    冷魅兒不語,看了他良久,最後手指一揚,一抹紫光竄入他的眉心,「司燁,這是我最後一次饒你,以後和希蕊好好過日子,錯過了,就不會再回來!」

    儘管他這樣對待希蕊,但她知道,希蕊心裡即使有怨有恨,但要她做到完全放下,還是很困難。

    如果給他上一世的記憶,讓他不再緊揪著『她對不起他』這件事不放,那麼,讓他知道一切也無妨,不然他永遠都會認為,是她背叛他,一輩子都走不出這條死胡同,看不到身後那個默默等待守護的人。

    說到底,她終究是不忍要他性命,但她可以肯定,這無關情愛,而是最初杜采憶給的那份溫暖,不過,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在紫光竄入眉間之時,司燁整個人呈現呆愣狀態,就連那抹妖嬈的身影是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

    他的眼睛所看到的是一座座巍峨雄壯奢華精緻的宮殿,一個個身著長袍紗衣的男女,他看到一個精緻的男孩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

    看著他被那些兄弟欺負,看著他的母親病死在他弱小的懷抱裡,看著他眼底隱忍的淚光,他站在一旁看著,可心卻被裡面的情緒牽動,好似與他感同身受,越是長大,那張臉越是熟悉,漸漸地,他明白,那個人就是他。

    他看著他身著明黃色龍袍登上金鑾寶殿上那把金晃晃的龍椅,看著他站在高台之上,面對百官,許下豪言壯語,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激昂,和壯志凌雲。

    突然,他的視線中闖入一個女人,一個妖顏惑骨,聰明絕頂的女人,他認得她,正是那個讓他瘋狂讓他痛苦的冷魅兒,他看著他們相知相愛,互許終身,看著他寵她,看著她護他,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好似感染了他,讓他心裡甜絲絲的。

    然而,好景不長,因她一舞,引發他國君主覬覦,戰火四起,天災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就連皇宮都能聽到徹骨的哀嚎和慟哭,國師放言,有妖孽作亂人間,而她就是國師口中的妖孽。

    他看著他頹廢,看著他痛苦,甚至看著他親自將符咒摻入酒中,最後,畫面一轉,莊嚴肅穆的金鑾殿,入眼的是耀眼喜慶的紅,熟悉的畫面,讓他退縮了,不敢再看下去,可他的眼睛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就算他閉眼,那些個畫面也會在他的腦海裡播放。

    這一段畫面曾經出現在他夢裡過,那時候他看不清她的臉,如今看到,卻是比之上次的錐心之痛還要痛上千萬倍,他看著她被刺傷,鮮紅的血浸透艷紅的嫁衣,染紅了他的眼。

    他看著她匍匐在地,後面那條長長的尾巴刺激著他的神經,那些被他封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回籠,他聽著他們說要對她處以火刑,看著她眼底的絕望與死灰,那一刻,他多麼希望,他們能夠聽得到他的嘶叫哀鳴。

    最後,映入他眼底的是火,通天的大火,有刑場上的火,有皇宮宮殿上的火,那一本手札,徹底擊垮了他的心,他一片片回憶裡面的內容。

    上面所記載的是,這三年他們的點點滴滴,有她下凡的目的,有她割肉放血解百姓瘟疫的事跡,有她為保住他國家的根基,打破天條施法下雨抵制乾旱的事,有她十天十夜不眠不休蹲在雪山頂峰,只為摘取雪蓮幫他延年益壽。

    一世的經歷猶如走馬觀花般在腦中回放,畫面回到當前,卻也不過是頃刻間的事,司燁眼中滿是痛苦與絕望,原來她真的愛過他,而他卻將她傷的如此之深,兩次將她棄之禮堂,所有的一切,真如他們所說,她不欠他,是他欠了她。

    這份虧欠,就算是用他的命也不足以還清!

    他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霍地抬腳就像外面衝去,他的神情急切而沉痛,他的腳甚至在打顫,這一刻,他想見到她,儘管一句『對不起』沒有份量,但他還是想和她說聲對不起。

    那個狂傲肆意,高貴驕傲,愛他勝過一切的女人,他欠她的,何止一句對不起。

    拉開辦公室的門,與迎面而來的冷希蕊對撞,他急忙伸手將她穩住,「希蕊,她呢?你魅兒姐呢?」

    冷希蕊看著臉色泛白,雙唇顫抖,眼神急切而驚慌的男人,儘管心裡痛恨他,但仍是犯賤地忍不住擔心,「司燁,發生什麼事了?」

    自從認識他以來,她從未看到過這樣的他,就算當年魅兒姐背叛他,他眼裡有的是怨懟傷痛和令人發寒的陰鷙,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這樣的他,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天要塌下來,世界末日即將來臨般,那麼的恐慌與無助。

    剛才見到魅兒姐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啊!

    公司裡的人看到他們冷酷陰鷙的總經理這般模樣,眼裡皆露出詫異而又好奇的眼神。

    然而,此刻的司燁可管不了他們那麼多,他見冷希蕊給不了他答案,便不想與之糾纏下去,一把將她推開,拔腿就像電梯裡面衝,他現在心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快點找到她。

    衝出司氏集團的大門,司燁正好看到那輛酷炫張揚的跑車從眼前一晃而過,那抹艷紅的身影就像是再一次從他的生命中抽離一樣,速度那般的快,那般的決絕。

    「魅兒……」

    他哀叫一聲,抬腿狂奔,死命地想要追上那抹紅色,他的眼裡什麼都看不到,只剩下那道越來越遠的紅影。

    緊密的車流因他的加入而癱瘓,刺耳的剎車聲,車子的碰撞聲,司機難聽的咒罵聲,一片一片的,然而,他卻聽不到,看不見,當那道紅影徹底從眼底消失,他費力嘶吼,「魅兒,對不起……」

    透支的肺活量使他的喉嚨就像是被火燒一般,沉痛哀傷透著絕望的嘶鳴蓋過一切嘈雜的聲音,他眸中隱忍已久的滾燙淚滴隨著聲音而滑落,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般,癱軟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著。

    他知道,她看到了他追趕的身影,聽到了他的聲音,然而,她離開的速度不見絲毫減慢,她是那樣的決絕,那樣的無動於衷,他於她而言,真的已經過去了,他兩次親手推開了她,葬送了他的幸福。

    此刻,他終於知道,為何從一開始就會對她情不自禁了,原來,是心底被他遺忘的那份悸動在作祟,雲雙儘管也有她那樣的一雙鳳眸,可始終勾不起他心底深處的衝動。

    他的天空在這一刻徹底坍塌,他想要的那抹身影已然離他遠去,而且,最悲劇的,是他自己親手將她推開,將她捨棄的。

    冷魅兒一路回到軍區大院,將車駛進車庫,熄火下車,動作利落而熟練,心情也沒有因為司燁而受到任何影響,反而添了一絲淡淡地愉悅,剛才,司燁的追趕,叫吼,她當然能看得見聽得到,只是已經沒有必要再回頭。

    司燁這個男人,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次見到。

    開門進屋,然而,當她看到沙發上那抹黑色身影時,鳳眸中閃過一絲意外和深思,他怎麼會來這裡?

    ------題外話------

    嗚嗚……親們覺得有木有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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