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五章 文 / 不游泳的小魚
婉清回頭看豆芽兒,豆芽兒眼中也有異色,她對婉清點了點頭,尾隨那名丫頭身後而去,婉清則仍然帶著迎姐兒往前走,到了壽昌伯夫人的院子,意外地發現這個院子裡仍然有人居住,除了主屋,兩邊的偏房裡都開著門,掛著門簾子。
婉清就問迎姐兒的奶娘:「夫人的院子如今誰在住著?」
迎姐兒的奶娘聽了就道:「是夫人的一位表姐,她家離得遠,夫人過世時,她得消息晚,等過來為夫人送行時,夫人已經下葬了,伯爺就暫時留她在府裡住著,等過段時日再親自送她回去。」
婉清聽了點了點頭,帶著迎姐兒進屋給壽昌伯夫人祭花,但人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得左邊偏房裡傳來了陣壓抑的咳嗽聲,婉清聽那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不由頓住久,細聽了一會,但那人似乎摀住了嘴,再發出來的聲音就悶悶的,聽不細緻了。
帶著迎姐兒給壽昌伯夫人獻過花後,婉清站在院子裡,又回望了眼那間偏房,正好人丫頭掀了簾子,端著一盆水出來,見婉清往那屋裡打探,那丫頭神情就有些慌張,婉清便對她笑了一笑道:「我是來給壽昌伯夫上香的,不知屋裡是住的那位夫人?」
那丫頭似是鎮定了些,見婉清穿著不俗,上前來給婉清行了一禮,「我家夫人夫家姓龍,客居於此,孀居之身,不便見客,還請夫人見諒。」
原來是個寡婦麼?好奇怪,寡居之身怎麼好意思長居表姐夫家,而且還是在表姐已經過世的情況下,就不怕惹人閒話麼?
那丫頭似乎看出婉清的疑惑,又道:「我家夫人原是要來見夫人最好一面的,無奈沒趕得上,反而在途重大病了一場,至今未癒,不然,也不好總客居於此的。」
婉清聽了這才釋然,抬腳正要走,就見一陣風把那門簾子掀起,露出門裡一張蒼白而陌生的面孔,那女人不過三十上下的年紀,相貌極其美艷,她正半倚在門簾後,神情庸懶倦怠,一副嬌不勝力的模樣,讓婉清不由得想起李清照的那句古詞,捲簾西風,人比黃花瘦,好一副病美人的模樣,那女人似乎發現婉清正在看她,也緩緩抬眼,不過輕輕一眼,卻讓生為女子的婉清都覺得心醉,那是一種嬌柔嫵媚到極致的眼神,這樣的眼神若是看著男人,能把男人的骨頭都媚酥了去。
這真的只是個客居的親戚麼?這樣的人早就住進了壽昌伯府,而未成親前的壽昌伯可是一直是單身呢……
婉容嫁過來的日子,只怕是不好過呢。
婉清正發著呆,迎姐兒扯著婉清就走,婉清詫異地垂眸直她,只見小小的人兒眼中含著怨忿,嘟著小嘴,擰頭把自己往外拖,似乎一點也不想在這裡多留。
「壞人,小姨,她是壞人。」迎姐兒含著淚說道。
婉清拍了拍她的背,也不知道要勸她什麼。
出門沒多久,就看到豆芽兒回來,「少奶奶,爺在前頭等您一同回去呢,咱們走吧。」
婉清把迎姐兒送到了花廳後,就帶著豆芽兒往前院走,走到了避靜處,豆芽兒才道:「少奶奶,那個丫頭進了剛才那個院子,奴婢打聽過,說是那位龍夫人的侍婢。」
婉清大驚,豆芽兒也皺眉沉思,婉清不由喃喃道;「我剛才見過那位龍夫人,是個很美的女人,以前我沒見過。」
豆芽兒聽了訝異地看著她,眼中滑過一絲失望。
上官夜離在二門處等著婉清,見她面色平靜地出來,神色一鬆,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娘子做個客也不安分,亂走什麼?」
婉清聽得詫異,但看他眉宇間有些急惶,不由心中微甜,笑道:「大白天的,難道還有人把人吃了不成?」
「你也不是沒被吃過,怎地還是這般不小心呢?」上官夜離將她的手緊了緊,步子邁得大了些,婉清幾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他的步子。
看樣子,似乎是真生氣了,婉清有些莫明,小聲喃咕道:「不是你帶了信去叫我來的麼?來了你又生氣,我又沒做什麼……」
上官夜離聽得臉色更黑,幾乎是拖著婉清走的,沒到前院,正好碰到送客回來的慕容凌雲,他看上官夜離神色不善,攔住道:「是不是表哥我剛才招呼不周,讓表弟生氣了?怎地如此拖著弟妹走呢?」
慕容凌雲以前從不叫婉清是弟妹的,今兒倒是改了口氣,婉清聽得心裡一鬆,他與趙淑媛的婚事是宮裡賜下的,想要抗婚是抗不了的,聽說壽昌伯與婉容完婚後,他也就要娶趙淑媛過門了,他能老實成親,再不糾纏自己,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上官夜離卻板著臉,怒視著慕容凌雲,「我跟你並無血緣關係,不過是姻親罷了,以後也不必常來常往。」
這話可是說得一點也不客氣,慕容凌雲聽得一滯,轉眸怔怔地看著婉清,漆黑的眸子裡沒有了以往的張狂與放肆,只有一絲淡淡的哀傷和無奈,竟然難得退到一邊,默然的沒有說話,那樣桀驁不馴的一個人,竟然有一絲萎頓和頹廢,讓人無端生出一股蒼涼之意來。
婉清默然的跟著上官夜離從他身邊而過,經過時,慕容凌雲驟然抬頭,對婉清燦然一笑,輕道:「再見,三妹妹。」
那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像是從遙遠星際傳來的似的,讓婉清有些晃忽,不由又回過頭來看他,明明就近在咫尺的人,卻變得飄渺虛遠了似的,婉清怔了怔,還沒來得見也跟他說一聲再見,就被上官夜離拖走了。
一回到屋裡,上官夜離就進了裡屋,婉清老實地跟在後頭,垂著頭,嘟了嘴問他:「你又怎麼了嘛,幹嘛莫名其妙的生氣。」
上官夜離看她明明就很不服氣,卻還要裝作低眉順眼的樣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拉住她的手道:「壽昌伯的水很深,娘子啊,以後就可真不要再往那個府裡去了。」
「難道不是你請我過去的麼?」婉清就是氣這個,明明是他讓人過來叫的她嘛,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對,他那個人小心眼得很,最不喜歡自己與慕容凌雲接觸了,又怎麼可能會自己稍信讓她過去呢?
「慕容那傢伙,連迎姐兒也利用,他是故意讓你去那壽昌伯夫人院裡去的,原本他又想鬧點什麼事出來,幸虧我早有發覺,找了人拖住了他。」上官夜離道。
「這我就想不明白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那性子雖是狂傲不馴,但應該不會害我才是,我與他接觸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婉清不解地說道。
「我聽說豆芽兒在那個屋裡遇到了壽王府的人?」上官夜離沒有立即回答她,卻是轉了話題。
婉清正覺得奇怪了,「我也是瞧著好奇怪,本以為,壽昌伯大膽包天,會把華妃藏在壽昌伯府裡頭,但後來見了那個女人才知道不是的。那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女人。」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我感覺阿雲好像是故意想讓你知道那女人的事一樣,卻又不懂他的用意是什麼?」上官夜離也皺著眉頭說道。
「莫非他也是有疑心的,壽昌伯的所作所為他其實不贊同,但又不好親自揭穿自己的父親,只好引了我去,好讓你起疑心嗎?」婉清皺著眉頭說道,「可是你又說,他原是要去見我的……」
「娘子是不是很遺憾,沒有見得成啊?」上官夜離又板起了臉,那語氣酸得差點讓婉清倒牙了,婉清訕訕的忙搖著頭表明態度:「哪有的事啊,這種不守婦德的事情,我怎麼會做呢,我對相公可是一心一意,專心專情的……」
這話明顯的取悅了上官夜離,他的臉色轉好了一些,無奈的將她往懷裡一擁,嗡聲嗡氣嘟嚷:「這樣的事情,你也不是做了一回兩回了。」
婉清聽得心火一冒,雖然她是與慕容凌雲見過幾次,可有哪一次是自己願意的?聽這傢伙的語氣,難道是說自己不守婦道?
正要發火,就聽他在頭頂長歎一口氣道:「可是我知道娘子不是那不種人,而且,娘子眼裡的男婦大防觀念也與現實很不一樣,娘子是個心懷坦蕩的人。」
還好,算你回還得快,饒是如此,婉清還是很生氣,伸了手,在他的軟腰處,撿那最柔軟的地方擰了一把,上官夜離呲的一聲,暗吸了口氣道:「娘子,真的很疼呢?」
「不疼揪你做什麼?」婉清笑的得意洋洋,不過,還是鬆了手。
「那娘子讓為夫我也疼你吧。」上官夜離聽得咬牙切齒,大手就在婉清的腰間游離了起來,婉清忙扭著身子就想逃,但她的纖腰不過盈盈一握,怎麼能逃得過上官夜離兩隻修長的大手,他稍一用力,就將她固在自己的身前,隔著衣服,搓揉著婉清的細腰,又順著往上摸去,手指故意在她敏感的部位游離輕輕輕撥弄,弄得婉清身子一陣酥麻。
他雙臂一緊,俊美無儔的臉就附了下來,如墨般的眸子像兩汪深潭一般的注視著婉清,像要將她溺進那潭中去一般。
婉清被他看得心怦怦直跳,慌亂的就想要逃,嘴裡喃喃道:「大白天呢,你這隻大色狼……」
上官夜離聽得眼神一黯,一府身,就捉住了她不聽話的豐唇,一陣天雷勾地火般的法國濕吻,婉清整個人都軟得沒有了骨頭似地掛在他的身邊,嬌臉暈紅如晚霞般艷麗,嬌喘吁吁,像一盤誘人品償的極味點心,上官夜離聲音黯啞道:「娘子,你真好吃。」
婉清聽得愕然,水靈靈的大眼如夢似幻一般的看著上官夜離,這樣的她,更加了幾分誘惑,上官夜離喉間發出了聲咕嚨聲:「色狼餓了,娘子,我要進餐。」
說著,兩手一抄,就將婉清打橫抱起,在婉清頭暈目眩間,已經被他壓在床上了,正要將她拆吃入腹時,外頭響起不和諧的聲音,豆芽兒在外頭道:「世子爺,少奶奶,六少爺出事了,老太君打發人來說,請世子爺和少奶奶過去瞧瞧呢。」
上官子墨出事了?兩人忙從床上起來,婉清整理整理了衣服,不解地問上官夜離:「秋闈不是快了麼?他好好的在屋裡溫書,怎麼會出事?」
上官夜離皺著眉道:「他是那好好溫書的人麼?身子才好一些,就成日介出去與呼朋喚友,參加什麼詩會酒會,附庸見雅,拿自己當大儒看呢,會作得幾首歪詩,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
婉清聽了就道:「我總覺得他不是個簡單的,紫絹死得就離奇,不過,看他這陣子倒老實多了,以為是侯爺把他打怕了呢。」
兩人雖是不願意,但老太君叫上門來了,作為長房的長子長媳,小夫妻兩個還不得不去看看。
到了上官子墨的屋裡,遠遠的就聽見老太君心疼的在哭:「墨哥兒,墨哥兒,你醒醒啊,醒醒啊,我的兒,是哪個黑了心肝的,把你打成這樣了啊。」
挨打了?上官夜離先走了進去,婉清看到三少奶奶正也要進去,就慢了幾步。
三少奶奶就上來小聲道:「說是在灑樓裡喝酒,和一個公子同時看中了一個大家小姐,兩人為那個小姐爭起來了,那人又是個渾不吝的,吵得急了,掄拳就打。」
婉清聽了就道;「少年心性嘛,會為了女孩子感情衝動也是有的,若是老太君快些給他說門親事,六弟應該就收了性子了。」
三少奶奶聽了就笑道:「說親事?如今六弟這親事可不好說羅,年前時,咱們府裡頭給他說親的都快踩破門檻了,現在呢,從出了香蓮那件事後,京裡頭排得上號的好人家的閨女可不願意嫁過來了,又加上,二嬸子又與你在外頭鬧過幾次,有明事理的人家就不喜歡二嬸子這個婆婆,誰願意自家的姑娘嫁了人後,受惡婆婆的轄制啊,你可就是前車之鑒。」
婉清聽了正要說話,就見二少奶奶和大少奶奶兩個也一起來了,她並上前去打招呼,沒繼續往下說,大少奶奶性子清冷老實,見了婉清就要行臣禮,婉清忙扶住她道:「大嫂子,一家人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裡得天天行此大禮啊,你不累,我還怕折壽呢。」
大少奶奶就笑著起了身:「你本就是郡主,行臣禮也是應該的。」
二少奶奶聽了笑道:「大嫂還是看五弟妹你上回拿二嬸子立威,她是嚇著了,所以,一見你就要行全禮,我就說五弟妹不是這樣的人嘛,倒是都是一家人,我們又是比你大上幾歲,在家裡,自然是得按序齒來排輩行禮的,對吧。」
婉清聽這話不太好聽,有些詫異,她與二少奶奶並沒有什麼過節,不知她今天說話怎麼就帶上刺,針對自己了。
三少奶奶就等二少奶奶和大少奶奶先進去後,附在婉清耳邊道:「她的孩子沒了,可紫綾那肚子卻是越來越大,若非紫綾,她也不會動了紅,流了產,如今還得天天看著害死自己孩子的人在眼前晃蕩,心裡肯定就磣得慌,而且,最近啊,也不知那紫綾使了什麼狐媚子,二爺如今常往紫綾屋裡去,你屋裡出來的人你也知道,紫綾的脾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所以,就遷怒了自己麼?婉清聽得無生無奈。
兩人還在外頭嘀咕,就聽二少奶奶在屋裡道:「喲,三弟妹和五弟妹也不知道有多少知心的話要說,六弟都傷成這樣了,你們也不急著來看他麼?」
老太君聽了這話果然就冷冷的往外頭看了一眼,三少奶奶忙先進去了,「我不是看屋裡的人太多,怕吵著六弟呢。」
婉清也跟著三少奶奶進去了,就看見上官子墨被打得鼻青臉色的躺在床上,一條腿還打著夾板吊在床欄上。
「墨哥兒,你告訴老祖宗,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打了你,皇城根下,還無法無天了不成?」
上官子墨痛得直哼哼,兩邊腮幫子腫得說不出話來,老太君看了就急,「今兒是誰跟著墨哥兒的?」
上官子墨的小廝書香趴在地上顫聲道:「回……回老太君的話,是奴才跟著的。」
「那你還不快快說,六少爺是被誰打的?又是為了什麼被打的,那個人就不知道六少爺是靖寧侯府的少爺麼?」
「回老太君的話,打六少爺的是……是康王府的人。」書香邊說邊看了眼上官夜離,好像有些顧及的樣子。
上官夜離聽得一震,他與康王關係素來很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康王怎麼會派人打上官子墨?
「老六今天不是去了壽昌伯府赴宴麼?怎麼又出去挨打了?」上官夜離皺著眉頭道。
「回五爺的話,原是在舅老爺家喝完了酒,六爺又跟幾個關係好的公子爺一起去了醉香樓,不知怎的就說起歐陽小姐的親事來,聽說太后會把歐陽表小姐嫁給康王爺,可好像婚事沒成,六爺就說了句,他想求娶表小姐,結果就被人打了。」書香邊說還是一個勁的看上官夜離。
老太君聽得眉頭就皺了起來:「這話有什麼說不得的,康王爺也是,就算是喜歡落衣那孩子,男未婚,女未嫁的,墨哥兒說這一句話,也算不得什麼吧,怎麼就出手打人了呢?」
「回老祖宗的話,奴才聽那打人的說……說是六爺是癡心妄想,他不是替歐陽小姐出氣,是替五爺教訓六爺……」書香聽了又道。
怎麼又扯到上官夜離身上了?
上官夜離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時,上官子墨就哼哼道:「五哥……我知道你喜歡落衣,可是,你已經有了表嫂啊,就算我存了那心思,想娶她,你也不能使了把我的腿都打折了啊?」
上官夜離聽得大怒道:「你胡說些什麼?你自己惹怒的康王府,與我何干!」
上官子墨聽得赤紅了眼怒道:「哼,康王和你自來關係就好,你與落衣早就有婚約,如今你有了嫂子,自然是不會再娶她了,康王爺再如何,也不會娶個你不要了的女人為妃啊,我不過說了這麼一句罷了,怎麼就會惹惱了康王爺呢,分明就是你心中不舒服,使了人來打我。」上官子墨了口咬定是上官夜離使人打了他的。
老太君就眸光微寒地看著上官夜離道:「離兒啊,再如何,你和墨哥兒也是親兄弟,你就算再不喜歡他,也不能對他這麼重的手啊,你看他這個樣子,怎麼下考場嘛?你已經有了世子之位了,墨哥兒什麼也沒有,這再讓他不能參加科舉,你……要他以後怎麼活啊?」邊說還邊拿帕子抹眼淚水。
上官夜離聽得大怒道:「他自己在外頭闖禍,與我何干?如今就聽了他這片面之詞,就怪到我的頭,他再胡言亂語,我可真打斷他另一條腿去。」
老太君聽得大怒,大聲吼道:「放肆,離兒,你越發的狂妄無忌了,怎麼能說出這樣無情混帳的話來,莫要以為,這個世子之位給了你,我就沒法子了,生為靖寧侯府的繼續承人,若是連弱弟弱妹也不能關愛保護,要你這個世子爺做什麼?」
婉清聽得眉頭一皺,難道,老太君想借此拿掉上官夜離的世子之位麼?這也太牽強了點吧。
正思慮時,就聽上官夜離一聲冷笑道:「老太君怕是早就在謀劃著讓我讓出這世子之位吧,這破爵位我早就不耐煩要了,還給你。」
說著,他轉身就要走,正好侯爺從外頭進來,聽到他這話氣得臉色鐵青:「離兒,你剛才說什麼?」
上官子墨聽了就接道:「爹爹,他說你那上破爵位,人家根本就瞧不上眼,不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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