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紀生石 文 / 重三青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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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蝶煙自然不會從濮陽宗政口中聽出什麼前因後果來。然而,他不說,並不代表著她就可以一直被隱瞞下去。
眾人經過沈蝶煙那事一嚇,都更加小心了。濮陽宗政雖然沒有解釋什麼,可是,別人先不說,單單就一直待在房中,將所有經過都看到眼中的鷥庭,還是想明白了一些什麼。沈蝶煙那副模樣,簡直就與吃慣了五石散狂的人無異,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鷥庭也不多話,甚至對雀鳴都不曾提起說明,她只是更加看重那黑甜香,續香的時辰只能早,絕不能晚一會。
鷥庭與就跟濮陽宗政一樣,都恨不得沈蝶煙頭上整日頂著一根更黑甜香——只不過,一個是希望天下太平,一個卻只盼著那人健健康康的。5。
匣子中的黑甜香一天比一天少,鷥庭著急,濮陽宗政更急。雖然這黑甜香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可就怕這不是普通的的那種。濮陽宗在沈蝶煙跟前,有些偷偷摸摸的做賊心虛的感覺。沈蝶煙這兩日多了一件別的遊戲,就是把濮陽宗政送給自己的那枚藍盈盈的鐲子放在養著紅鯉的白色墨洗中,看著嫣紅的魚兒緩緩的在閃著波光的鐲子上方游動。
濮陽宗政看著沈蝶煙玩的開心,就說;「煙兒,我有件東西要送給你。」
「什麼東西?」
濮陽宗政微微笑了一下,卻不是那故作神秘或者很開心的表情,反而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是那禮物在他眼中是分外的珍貴,或者也是在為沈蝶煙看到禮物後的模樣而緊張擔心。5。沈蝶煙看著他這幅模樣,也有了精神與興趣了,撇開擺在自己眼皮底下的錦鯉兩步就跑到了他身邊。
「究竟是什麼東西,你居然還做的這麼神秘。你若是敢拿個普通的小玩意來逗我——」具體威脅的話沒有說出口,只是挑著眉對濮陽宗政說了一句沒有一點震懾力的「你就儘管試一試。」
濮陽宗政伸出手,慢慢的從透著絲光的衣領裡拉出一根黑色的絲繩。繩子的另一頭拴著一塊足有沈蝶煙手掌大小的墨玉。濮陽宗政拿著墨玉朝沈蝶煙伸出手,沈蝶煙連忙用雙手接過了,碰在手心先大致的看來一下。3。那塊墨玉是扁圓行的,通體墨黑,光澤內斂沉穩,比一般的墨玉更加通亮,沈蝶煙乍一看,更覺得這東西像是一塊琉璃或者別的什麼澀會。沈蝶煙以兩手的掌心搓著這個枚光滑的寶貝問:「既然都磨的這麼圓了,為何不雕些東西在上面,不是更有趣還好看麼?」
濮陽宗政一笑,故意用一種很高傲的語調說:「除了你的名字意外,還能有什麼東西可以配的上我的的這塊紀生石?」
紀生石?沈蝶煙疑惑的看著濮陽宗政,雖然不明白著紀生石究竟是什麼意思,有何用處的,但是,看著濮陽宗政說話時的模樣,她還是下意識的握緊手,將濮陽宗政看重的東西緊緊地用自己的手包住了。9。
「好好的一塊玉石,居然拿要起這麼個奇怪的名字——不是,給一塊石頭取個名字,做這種事情的人本身就是很奇怪的。還是說,這石頭難不成還有什麼天大的用?」
「自然是有天大的用處的。」濮陽宗政神秘一笑,伸手將垂下的絲繩系到了沈蝶煙的脖子上。墨玉看著不小,但是應該是比較薄的原因,所以並不是很重,沈蝶煙正好能感覺的到那東西垂在沈蝶煙的胸扣,微微往下墜著的感覺既然清晰又很不真實。她問:「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這個石頭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如果是一般二般的東西,我可就直接扔著這個裡面了——」沈蝶煙一邊說著,玉指一伸,指著的正是桌上的墨洗。3。那尾小魚在清澈的水中游的正歡,一圈一圈的繞著墨洗。()
濮陽宗政但笑不語,被沈蝶煙磨了一會後,仍舊是一副打定了主意什麼都不說的樣子,沈蝶煙不滿意了,揮著手就要趕人走不准濮陽宗政進屋。
雀鳴這丫頭一直站在兩人的旁邊,也不知怎麼的,忽然就很嚴肅的插了一句話進來;「這三暉殿是宗主大人的,屋子是宗主大人的,就連夫人您都是宗主大人的——」
雀鳴這話像是只說了一半,但是誰都知道那剩下半邊的意思——夫人您憑什麼不讓宗主大人進屋?
沈蝶煙一聽這話,有些賭氣的說:「那我就走,去不是他濮陽宗政地盤的地方。4。」
雀鳴接著說:「那估計要到鬼王大人的鬼界或者天界去了,您同百雨金夫人說說,看看能不能去,畢竟,鍾離殷大人的地盤也是不好進的。不過,咱十三殿中,有處地方倒是能收留夫人您,那就是言一彥大人的彥攬殿。夫人你若是小住一段時日估計言一彥大人會賣您個面子的。」
說著說著,話題就偏遠了,居然扯到了沈蝶煙若是要離家出走,究竟有哪些地方是能去的,合適去的。沈蝶煙斜飛著眼睛瞪了雀鳴一眼,但是順著她的話卻想起別的一件事情來。
她兩手攥著濮陽宗政的那塊紀生石,有些奇怪的問;「前些日子我去彥攬殿,見著了那位言夫人——」
沈蝶煙的話還沒說完,濮陽宗政難得的打斷她接了一句:「你見著言夫人了,怎麼樣,我是有好些年每見過她了。6。好像還是以前她剛剛被言一彥帶進十三殿的時候,見過幾次。言一彥將她看的那麼緊,怎麼會捨得將人帶出來給你看看的?」
聽完濮陽宗政的話後,沈蝶煙更覺得奇怪,那言夫人竟然真的整日帶著一方園子中,真不知她是因為那副樣子而出不了門,還是因為常年出不了門而變成了這幅樣子。沈蝶煙接著說:「哪裡是言一彥大人帶出來介紹的,是我們偷偷瞄見的。你可記得言夫人之前是什麼樣子的,那日我見著她的時候,怎麼覺得人不太對勁,呆呆傻傻的,似乎是連言一彥大人都認不清了。5。」
濮陽宗政卻不甚關心:「我怎麼會記得她,不過,聽你說起來,那言一彥的日子也不好過。整日聽他將他夫人掛在嘴邊,如今卻是這幅樣子,他這是自欺欺誰呢?」
沈蝶煙瞪了濮陽宗政一眼,表示對他的話很不滿。她接著將自己最奇怪的事情問了出來;「我不是想只跟你說別人家的私事的,我只想知道,我以前有沒有見過那位言夫人?」
「言一彥的寶貝,你怎麼能見過?」濮陽宗政好笑的回答。
「那為什麼我覺得那言夫人很是面熟?」
沈蝶煙的這句話,讓濮陽宗政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他蹙著眉問:「煙兒,你這是什麼話,你怎麼會見郭那言夫人。3。更何況,即便是你以前機緣巧合見著了她,你現在失了憶,怎麼還會記得她?恐怖,只是那言夫人長的太過普通,你看著誰都像罷了。」
沈蝶煙手指一指。也肯定的說:「對對對,就是你說的這句,你看,我現在失了憶,就連你都忘記了,更何況是別人。但是,我現在整日在三暉殿中,根本就見不到幾個人,那自然也不是現在見到了。言夫人神仙一般的人物,怎麼能跟普普通通的庸脂俗粉相比較,肯定不是因為長的太普通的原因。我既然覺得她面熟,那總歸是該有些理由的。」
濮陽宗政看著沈蝶煙這幅肯定的模樣,自然不會說些什麼打消她的情緒。3。他只說:「你若是想跟那言夫人相處,我就去讓言一彥將他夫人帶過來,你們好好聊一聊。你既然如此在意她,也許就是因為有成為知音的緣分在。」
沈蝶煙想到那日在彥攬殿的園子裡,言夫人垂頭坐在花園中的木然模樣,以及言一彥離開時,寒氣森森的眼神,連忙搖頭。
濮陽宗政也不問原因,在他看來,沈蝶煙與外人接觸越少越好,若不是她難得對一人有了如此大的興趣,那人還是個女子,還是言一彥的夫人,否則他也不會說著上面那番通情達理的話來。
桌上的那幾枝合歡早就有些凋敗的跡象,沈蝶煙卻捨不得扔,依舊插在精緻的高頸瓶子中。花枝下,就是養著紅鯉的墨洗,偶爾有花跟葉子落下來,也是飄飄悠悠的落進墨洗中。那魚就會游上來去銜那花葉,小小的一片水面,立刻就有了漣漪,一層層的蕩出來。濮陽宗政看了那花一眼後便對沈蝶煙說:「這都敗了還留著做什麼,我去幫你再折幾支換上。」
「好好的扔了挺可惜的,摘了人家來也就罷了,不再好好的欣賞憐惜,那可就真的是辣手摧花了。」
沈蝶煙這話只說了不扔,卻沒有說不能摘。濮陽宗政微微一笑,伸手在她臉上撫了一下後說:「那你等著,我去去就來。我一定要給你折下最高的一支。」
沈蝶煙點著頭微笑:「嗯,好啊,我等著。」
濮陽宗政果然朝門外走去,沈蝶煙手裡握著他的紀生石,忽然朝他的背影喊了一聲:「你可還沒有跟說我這紀生石的典故呢?」
「讓那些小丫鬟跟你說。」濮陽宗政頭也不回的說出了這句話,聲音出奇的響亮。沈蝶煙聽著有些奇怪,轉頭對雀鳴說:「他這是怎麼了,莫非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不成?」
雀鳴本是扳著的臉,停了一會後,忽然就如變臉般扯出一個性質高昂的表情,同時緩緩的點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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