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4 文 / 方嫣
怎麼可能?這世間處處有牽絆,即便是她不管不顧,隨便牽一人手,他們背後的力量,都不會讓她如此安生。
做人真難,真他媽的難。
怎麼做都是錯,她關妍,唯有妥協。
「好。」陸堯的聲音,淡淡的,溫柔的,蕩在這夜色溫柔之中。
兩人沒再說話。
關妍偎著他,如多年前一樣,小鳥依人,身高差距讓兩人如此的契合。
關妍放任著自己,她的眼圈是紅的,她此刻心緒潦亂,腦中卻異常清晰的掠過一個名字。
池灝。
默然了半晌,她還是靜靜的,輕輕的,鬆開了環住他腰上的手,仰著頭看著他:「我想上樓上看看。」
陸堯點點頭,轉頭就牽著她上樓。
關妍低頭看著步級書架裡的童話書,嘴角,微揚,但眼眸裡,卻漸漸暗淡。
他是看了多久,才看出來,這個步級書架的設計裡面放的是兒童書籍。她對樓梯進行設計的時候,腦裡呈現兩個小孩子,坐在樓梯口看書的情景。
這面積不算小的房子裡,每一寸空間,她都物盡其用,其實,很多設計都是以孩子為中心,她喜歡孩子,她想她餘生的幸福就是跟最愛的人,生兩個孩子,男女都好,兩個足夠。然後,相夫教子,就此一生。
但,她餘生的幸福,早已不見了。
她想到這,心裡又微微酸澀起來,她抬眸看他,濕潤的大眼睛再度微光閃閃。
陸堯走在前面,沒有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她也不會告訴他,她是怎麼把畢業設計做出來的。
很多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在漠漠的經歷,
池灝看過她的畢業設計,只沉思了一下,說:「這樓梯設計不好,書都擱這裡,不好打掃。而且取書,還得蹲下來,安全性不高。」
他想了想,然後又皺皺眉說:「你想回去住?」
當時,她只是揚了揚唇,無所謂的抽走他手中的設計稿:」只是畢業設計而已。「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也看出這房子的佈局就是她父親留給她的那棟別墅。
他的意思是,如果她跟他結婚,肯定不可能搬回去住她娘家的房子,她嫁給他,一定是會跟池家人住在一起。
豪門媳婦不是那麼容易當的,她當時那麼心想。
池灝見她這麼說,就沒有把這事放在心裡,也許多年以後他都忘記了她曾經做過這個畢業設計。
到了二樓,不出所料是一個超開闊的空間,靠露台的那一頭,是個陽光花房,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設計來進行裝修的。
她往前兩步,愣愣的看著這一切,微笑流淚:」你這個,算不算是剽竊?我能不能跟你追討設計費用?」
陸堯走到她的身邊,從背後摟住她,極低但清晰的說:「我就是想讓你來告我,那樣,我就有足夠理由去見你了。」
關妍眼裡酸意氾濫,眼淚大滴大滴的,從半空中落下。
有些人,他若愛你,是會愛到骨子裡去的。
千萬種人,會有千萬種表達方式,凌昊的表達方式是,掛在口邊,並實施行動。讓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他對你的關懷備切。
池灝的愛,淡漠,但他會為你做很多很多他能為你的做事,只要他能做得到,
陸堯的愛,沉沉的,他會為他自己做很多很多的事,但每一件,都必定與你有關,每一件,都會讓你能深深的感受到他深沉內斂的愛。
他的性子很淡泊,與池灝天生的冷漠深沉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幼家庭的影響和之後所經歷了旁人無法想像的事情,他對人對已,都變得很淡漠疏離。
她最初走到他的身邊,的確是花了不少的時間與心思,最後,這一點的心思,卻足已成為他震怒的理由。
「關妍,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我這陣子,沒有一天能夠安然入睡,我腦子裡想的,全是你。」他枕著她的發,陪她一起靜看庭前。
這臨湖別墅,比母親所住的那棟房子,視野更好。
「這幾年,只要我從凌昊或是其他人的口中聽到你與池灝的消息,我的心,就會難過好一陣子。我就會不知不覺的來到這裡,站在露台上或是躺在落地窗前,整晚整晚的想著我們的過去,想著,會不會有的未來……」他的聲音,絲絲入耳,輕而易舉地,滲進關妍早已柔軟得無以復加的心。
「那我們就,不要想未來了。」關妍慢慢的回過身來,仰眼看定他,卻止不住的一直掉淚。
不要想將來,今晚。她灼灼看著他,我見猶憐,
如果有一個男人為你做到如此份上,他不是愛極了你,還可以是什麼?
陸堯眼眸閃閃,漸漸的低下頭去,他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眼睛上,而後,深深的吸吮上她誘人的唇,纏綿低徊。
關妍踉起腳,伸手勾過他的脖子,傾在他的身上,熱烈的回應著他的吻。
陸堯的眼,極輕的顫了一下,在這之前,每一次他吻她,都是他追她躲,這一次,她沒有躲,還略帶主動。
「關妍。」他低喃了聲,伸手向後托住了她的後頸,吮著她的舌尖細細的舔,極溫柔極纏綿。
關妍閉著長睫,全情投入,大腦有些缺氧。
他們越吻越激烈,不知怎麼的,就輾轉到落地窗前,他邊吻邊把她壓到在沙發上,密密麻麻的吻得昏天黑地暗,他的手伸進她的衣服時,關妍遺落在地板上的包包內,突然傳出了一陣熟悉的鈴聲。
關妍喘著氣仰起身來,陸堯卻意興正濃,不管不顧的咬著她的肩肉說:「別理。」
關妍酥麻一片,有些暈飄飄的,理智稍存的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
「響了很久,讓我去接一下,很快。」她竭力平息氣喘。
陸堯連綿的吻著她的嘴角,不肯讓她起來。
關妍半坐起身,凌亂的衣衫,面若桃花,陸堯一低頭,又吻住了她半邊的嘴唇。
他眼裡的顏色,那麼深,那麼深。彌著深深的**的顏色,
「我很快就好。」她拉開他癡纏的手,起身去找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