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0 貴妃 文 / 蕭七七
皇后娘娘,阿丑是見過的。
那段時日在宮裡給她「治病」,打量過不少回,雖然沒怎麼說過話。
昭貴妃,卻是久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才識得廬山真面目。
皇后容貌端莊卻談不上美艷,可以說太子慕天弘和龍鈺公主都繼承了那種端儀雍容的大氣。
而昭貴妃,可謂風采卓著。
你無法描繪她有多麼美麗,甚至有些懷疑,用「美」這個字形容她是否恰當。但是,她站在那裡,就彷彿所有的光芒都彙集到她身上,燦爛耀眼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卻又在這種朦朧中,令她的風貌音容,相得益彰。
難怪皇上寵愛昭貴妃。
阿丑在心中盤算了一陣:照這樣看來,昭貴妃一日不倒,太子慕天弘就一日無法穩坐東宮。不,也不對,這個昭貴妃,看樣子就算倒了,也還會東山再起,除非,斬草除根。
不過沒了一個昭貴妃,還有一個四王爺慕天卓和他身後的勢力……
她有些為自己的想法心驚——真的要殺那麼多人嗎?
可是,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
如今朝廷的局面,無論是四王爺上位,還是太子掌握了大局,另外一方都只有死路一條。
為著棘手的局勢,她有些歎息,但明白理清楚不是靠今日牡丹宴,也就回過神不再去想,只注意牡丹宴上的動靜——
她真的好奇,夏翌辰到底想做什麼。
靜宬長公主在花廳接駕,然後再把兩位娘娘迎到水邊排開的宴席上。
皇后娘娘握住靜宬長公主的手,有些哽咽,最終還是忍住了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她與靜宬長公主同歲。這些年發生的事,她一一看在眼裡。當初靜宬長公主選擇深居簡出,她第一個不贊同。後宅和後宮,都是一樣的,只是後宮更為盤根錯節。若一個妃嬪乃至皇后,自己都放棄自己,那只能等著老死宮中。甚至成為他人的墊腳石犧牲掉。
所幸的是,昱王府這一代唯一的兒子,在靜宬長公主這裡。
昱王府人丁一直稀薄,一方面因為昱王府的男人常常披掛上陣,戰場上的生死,哪由得自己?另一方面,歷代昱王的妾室都不多。按規制,是可以有一位正妃兩位側妃,侍妾沒有定數。可歷史上。昱王府也就出了一位側妃,再就是夏振遠這位李氏。
大約是戰場上拚殺的職責太重,無暇顧及女色?
不得而知。
如今昱王府的旁支,除了夏翌雪之外,都在五服之外,所以只要夏翌辰不犯大錯。就算無所作為,念在祖宗功勳上,襲爵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昱王夏振遠就算想攔著。也攔不住——你倒是攔呀,不傳給夏翌辰傳給誰,你想昱王府絕後嗎?
可見生兒子的重要性,就算靜宬長公主那樣不得寵,可是她有唯一的兒子。這才是她這麼多年來,在昱王府面臨如此糾結形勢還能不動如山的根本原因。
不過十幾年前的事情,皇后壓根不相信是靜宬長公主做的。當年她那樣心性的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因而皇后也為她惋惜,好在如今她終於想通了,站出來了!
這對太子來說。也多了一個支持。
皇后眨干眼中的淚光,露出欣喜的笑容:「大妹妹,上次相見似乎還是七年前的正月。如今。也常往宮裡走動,太后很是想念你。」
靜宬長公主一一應下:「承蒙皇后嫂嫂掛懷,日後若無事,我自當常進宮和母后還有皇后嫂嫂做個伴。」她的笑容恬淡溫暖,令人寬心。
昭貴妃彷彿沒心思攪和昱王府的渾水,倒是客客氣氣的,不熱絡也不冷淡:「靜宬長公主許久不見,容顏依舊,叫人好生羨慕呢!」
這話說到了在座不少人的心坎上。要說這男人對女人,其實大多數還是看中美貌的。昭貴妃這一句羨慕,與其說是一句讚美,不如說聽著像討教秘方訣竅。
靜宬長公主微微一笑,不自滿,也不扭捏:「昭貴妃過譽,大約是在家閒居,不理世俗,樂得清閒,便也沒什麼煩惱。」
皇后贊同地點頭:「本宮覺得甚是,有時候悠閒自在什麼也不想,有沒有變得年輕貌美本宮拿不準,但整個人精神多舒暢多了!」
於是這些貴婦們開始談論保養問題。
宴後回到花廳,夏翌雪剛支使了人抬了一盆「青龍臥墨池」的牡丹放到花廳正中,給眾人賞玩。
「方纔屋子裡點了香,剛剛才熄的,花香都不明顯了,」靜宬長公主頗為歉意地說了幾句,「還請大家先賞著。」
昭貴妃吸了吸鼻子,咦了一聲:「這香的味道很特別,是什麼香?」
皇后偏頭看了眼昭貴妃,也不以為意。
昭貴妃素來愛香,她的宮中一年四季焚香不斷,就連炎炎夏日也不例外。按理說,宮中該是最忌諱香料的,至少宮妃們不敢多用,否則一個不當心摻了麝香什麼的,十分危險。
不過昭貴妃沒有忌諱。
她身後有徐家有太醫院徐院判,被麝香毒害的可能性為零。
昭貴妃在心中冷哼一聲:她好歹也是書香世家出來的,那種暴發戶一樣的小妃嬪,怎麼能和她相提並論。
況且,香料也是一門學問。
靜宬長公主笑道:「昭貴妃鼻子好靈,這是我平日慣用的香,也沒什麼名字,因幼時頑皮,偶爾試出來的,覺著不錯,便一直用著。」
「想不到靜宬長公主還有這樣的才思,佩服之至!」昭貴妃是真心有幾分佩服,大約是因為惺惺相惜,偶然遇到了志同道合懂香的人。
建安長公主在一旁幫腔:「大姐姐聰慧得很,又肯下功夫。」
「我年輕的時候一點也不勤快,所以只有這香料上因為孩子心性貪玩,小有所成罷了。」靜宬長公主謙虛起來,依舊保持溫暖淡雅的笑容,看得阿丑直呼有其母必有其子!
不過,靜宬長公主這笑容,倒令她覺得自然親切許多,不像夏翌辰那個如此迷濛。
果然演技還是有差別的,師傅帶徒弟,徒弟還沒畢業。
眾人又是讚美幾句。
「昭貴妃若喜歡這香,我把方子寫了送你罷。那些文人墨客以詩會友,咱們閨閣中人,以香會友也是樁風雅。」靜宬長公主大方道。
見她如此大方,昭貴妃也不好再推辭,那風采容貌在笑容下越發卓著:「多謝靜宬長公主。」
靜宬長公主吩咐了下人備筆墨,走到一旁親自寫了方子,又叮囑了昭貴妃一些注意事項,便把墨跡已干的方子交給昭貴妃。
昭貴妃粗略看幾眼,很是滿意,但也沒有過分喜形於色。將方子收在身上,又說了幾句答謝的話,還贈了一匹蜀繡以表謝意。
靜宬長公主應對自如,一時間氣氛其樂融融。
不多時,皇后和昭貴妃便不約而同地說該回宮了。
一群人在昱王府門口相送。
阿丑看著離去的儀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戲,就完了?難道最核心的地方,就是靜宬長公主寫的那張方子?除此之外,她還真找不到一絲破綻。
不過勸動了靜宬長公主出手,夏翌辰,你和你母親還真是團結一致對外呀!亦或許,靜宬長公主並不知情,完全被她的好兒子戲耍了?
阿丑搖頭,不解地走回花廳。
欲知真相,就看後邊會發生什麼了。
誰知還沒到花廳,那個范秋玲別說坐,似乎連站也站不住了。
眾人只聽「呯砰」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個花盆碎了。
到底是靜宬長公主更老成持重,立刻差人去看有沒傷著人,一邊又派人將其餘人送回花廳,自己則去一看究竟。
阿丑好奇,也跟了上去。
「這花是怎麼擺的呀!」女子的哭聲細細傳來。
昭貴妃粗略看幾眼,很是滿意,但也沒有過分喜形於色。將方子收在身上,又說了幾句答謝的話,還贈了一匹蜀繡以表謝意。
靜宬長公主應對自如,一時間氣氛其樂融融。
不多時,皇后和昭貴妃便不約而同地說該回宮了。
一群人在昱王府門口相送。
阿丑看著離去的儀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戲,就完了?難道最核心的地方,就是靜宬長公主寫的那張方子?除此之外,她還真找不到一絲破綻。
不過勸動了靜宬長公主出手,夏翌辰,你和你母親還真是團結一致對外呀!亦或許,靜宬長公主並不知情,完全被她的好兒子戲耍了?
阿丑搖頭,不解地走回花廳。
欲知真相,就看後邊會發生什麼了。
誰知還沒到花廳,那個范秋玲別說坐,似乎連站也站不住了。
眾人只聽「呯砰」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個花盆碎了。
到底是靜宬長公主更老成持重,立刻差人去看有沒傷著人,一邊又派人將其餘人送回花廳,自己則去一看究竟。
阿丑好奇,也跟了上去。
「這花是怎麼擺的呀!」女子的哭聲細細傳來。
靜宬長公主吩咐了下人備筆墨,走到一旁親自寫了方子。
ps:
二更,要修改一下,大家還是明天早上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