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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節目錄 第十九章 疾障纏身 文 / 丞相皮蛋

    就在此時建國哼哼唧唧,好像痛苦難忍,我心想莫不是建國又有什麼疼痛的地方,急忙提著刀往回走前去照應。

    建國醒了過來,我叫他別睜開眼睛,急忙又烘烤了一片暖布換下原來的那快早已冷卻的濕布條。

    建國惶恐的說道:「快!快……默默扇我兩個耳光嘛,疼的舒服死了,快點嘛,扇我兩個耳光!」

    聽到建國這麼一說,我怒氣心生,他媽的這時候還跟我開玩笑,一巴掌就甩在了建國的臉頰上罵道:「你欠抽是吧!」建國伸手摸摸自己的臉蛋哼著說道:「默默,真舒服呀,再來兩下嘛,力氣再大點,我滿面胡癢,抓又抓不到,難受死了!」

    我想建國是不是腦子短路,分不清疼癢了,哪裡有人像他這麼找抽的。不過看他這表情在我扇了兩巴掌後感覺很舒坦。建國又開始討要抽打。

    「建國,你咋個了嘛,瘋了嘎你?」我心裡沒有了計較。

    不知道建國是出了什麼狀況,伸手就往自己臉上扇巴掌,啪啪啪!響徹山洞,嘴裡還兀自說著:「真舒服,真舒服……」

    此時建國的臉上被自己抽的留下了密密麻麻重疊的指印,不過他像是很享受。敷在雙眼上的布塊被震掉了下來。只見建國眼睛睜得賊大,雙眼泛白沒半點血色,瞳孔黑點在眼眶裡左右上下亂竄,接著黑眸慢慢變大。

    我無計可施,心裡絕望,建國不會自己把自己虐死了吧,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得阻止他,心裡明白我攔肯定是攔不住的,只能把他打暈。想到此處上去就想動手把建國打暈,建國雙手亂舞,我一時找不到空擋之處,單手由錘變掌,運足了力氣,啪!的一聲脆響扇在建國的左臉上。

    建國立馬頓住了雙手,呆呆的抬頭朝天。這時我留意了他的眼眸黑點,逐漸變大,原來泛白的眼珠子絲絲血絲冒了出來,瞳孔凝聚了過來,變得跟小指頭一般大小。然後,建國慢慢的低下點頭來,雙眼平視望著我,眼淚流淌下來。

    建國呆呆的怵在那發傻,兩片嘴唇輕抖一陣,然後輕輕張了嘴稀里糊塗沒頭沒腦般說道:「默默,你咋個這菲(這種)狼狽,咋個了嘛?」

    聽到建國這麼一說,怒氣又上來,舉起巴掌就欲再扇他兩耳光。此時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建國能看見我了?」建國看見我舉起的手掌就欲落下,他卻沒躲避的姿勢。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擺幾下,他的眼珠子跟著晃動,然後一把將我的手掌按了下去說道:「默默,嫑鬧了,我沒瞎!」

    我那個激動,上去抱住建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亂噴了出來:「建國,你能看見了呀,你能看見了嘛!」

    建國本來想推開我,可能聽我這麼一說反應過來也抱著我哭著喊說開來:「媽呀,默默,我能瞧見了嘛,我真的能瞧見了呀,嗚……」

    我急切的又問道:「建國,你咋個樣?給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建國立起身子,拍打著自己的身子,樂呵呵的的說到:「沒得事了嘛,好著哩,好著哩,能聽能瞧,哎呀我的媽呀,我嫑得事了,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葫蘆也動彈起身子,扭來扭去,全身抽風似的抖動,伸手亂抓自己的身子,外套都被抓裂了幾處口子。我和建國估計葫蘆也要恢復過來了,搶上兩步扶住他。建國不由分說伸開巴掌連手扇了葫蘆兩個耳光。

    葫蘆吃疼摀住雙臉破口就罵:「打我整哪樣,哪個打的我,說!」建國一聽葫蘆的口氣,跳開半步,小聲對我說:「默默,不管用撒。」我把耷拉在葫蘆鼻樑下的布條掀了下來,葫蘆的眼睛還是沒半點變化的跡象。

    我伸手抖了下葫蘆的身子,葫蘆叫嚷道:「整哪樣嘛,我全身癢死了,像哪樣東西爬的,你們兩個不幫幫我反倒來收拾我了!」

    建國突然上來揪住葫蘆的衣領啪啪又是兩耳光。葫蘆一惱,伸腿便踢,我躲的快,閃開了,建國被踢在大腿上,踉蹌著撲騰出幾步,撲通一聲摔個人仰馬翻。

    「哎喲,這葫蘆咋個這菲大呢力氣嘛,屁股都摔成兩半勒!」建國躺在地上叫疼。

    我瞧著又氣又好笑,也不看看葫蘆這塊頭,能不大力嗎,吃飯我倆還沒他吃的一半多呢。挨這麼一腳還好是在大腿上了,在偏移些兩蛋都給踢報廢了不可。

    我說道:「你屁股本來就兩半的,緊張個逑,快點來幫忙,冒在那點叫疼了!」

    建國喊著疼欲上來幫手,卻找不到幫處,蹲在葫蘆雙腿不及之處抹抹臉問道:「要我幫哪樣麼,我怕了他了!」

    此時葫蘆掙脫開來,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衣物脫個精光,來個一絲不掛。我和建國只能張大了嘴巴一臉的無辜無奈無計無助,這是哪門子的事,脫光了衣服幹嘛,不冷的嗎?

    葫蘆把全身的衣物脫個精光,光著身子,抬著頭,然後伸手抓撓著自己的身子。我瞧眼望去,嚇得跳開幾步。葫蘆身上密密麻麻爬滿不知名的蟲子,筷子般粗細,只有三四公分長短,全身毛茸茸的,一排排的肢爪,倒像是土蜈蚣。難怪葫蘆說全身癢了,這麼多的小蟲爬在身上不癢才怪。

    葫蘆拍拍打打,有的小蟲子掉在了地上,找縫隙鑽進去沒了蹤影,而大多數都爬到葫蘆的頭上,在頭髮裡紮了堆。葫蘆伸開十爪撓他的腦袋,很快蘑菇頭成個爆炸頭,一臉的狼狽。

    「葫蘆,你給聽得見,給能看見?」我大聲喊話,葫蘆沒半點動靜,依舊折騰著他的蓬鬆頭。一條條小蟲子爬滿他的頭,葫蘆伸手拍打抓撓,無數黑漆漆的小蟲子掉了下來,四處遊走,建國上前抬腳就踩。

    葫蘆拍打了一陣,多數的蟲子被震掉了,建國在地上踩出一片血肉蟲屍的爛泥濕地。葫蘆站在原地開口說道:「鍋兩個,來扶我下下嘛,我看不見東西,聽也聽不見。」

    聽聞葫蘆開了口,建國上去攙扶一下,我去折騰葫蘆脫掉的衣物,抖了幾下又掉了許多的蟲子,一一踩成肉泥才算罷手。也不知道葫蘆這身衣物還能不能穿,興許存留下多餘的蟲卵,我靠近火炭烤了一陣才讓葫蘆又穿到了身上。

    此時葫蘆呆呆坐在地上,雙手抱膝,神情凝重。畢竟葫蘆又聾又瞎,我一時找不到方法和他溝通,光在他手心寫字哪能管用。我讓建國再搜點乾糧給葫蘆吃,免得他這麼無言無語,看得我心裡不舒服,極是難過。

    想了一陣也不明白怎麼葫蘆還復原不了呢,是不是哪個環節我疏忽遺漏了,那也不對呀,葫蘆和建國情況基本一樣,怎麼建國恢復了,葫蘆卻沒半點反應。後來我猜還是彘肉的問題,葫蘆吃的多了些,著的道就深了,一時半刻恐怕也恢復不過來。

    葫蘆安靜的吃著東西,臉色慘淡,一語未發,極度沉靜。我一下心痛不已。葫蘆平時話多愛嘮,不管在什麼情況下總是嬉皮笑臉的,他現在突然變得安靜異常怎不讓我難受呢。或許他在想餘生會在黑暗和寂靜的世界裡走過,那是多大的人生悲劇呀,換做我也承受不了。

    我默默地下了決心,不管有多困難一定要把葫蘆安全帶出龍洞,找最好的醫生給他治好病,讓他重獲新生。一定要給他完整的生命。現在缺的就是錢了,不過我打定了主意,我就不信這龍洞之中沒有什麼值錢的冥器。

    我挑亮火炭,擰開手電筒,觀察剩下沒有探過道的兩個山洞。其中看見有怪影閃進去的洞口有細抓痕跡,洞壁上也有人工打磨的痕跡,深處被黑暗淹沒看不清情況。

    我又轉到另一個山洞,將手電筒探了過去。手電筒的光源像凝固的發光體照了進去。裡面有散落的木樁七橫八插,蜘蛛網搭錯落下不少的灰塵。這個山洞奇怪的緊,裡面看來乾燥異常,和其他三個洞差異極大,其他三個山洞都還有地下水浸濕的痕跡,不少地方泉水流注。

    我對建國說:「建國,你守著葫蘆,別讓他亂跑了!」建國不同意,擦拭了濕潤的眼睛說道:「默默,咱們不能再分開了,龍潭虎穴一起闖,要死也死一塊兒。」

    「建國,我想去探探前面的道,你看,這處山洞有人工抬進來的木樁,我想裡面應該有人類生活的痕跡,真有金銀玉器值錢的東西,拿出去變賣了,好給葫蘆治病!」我把我的主意大略說了一遍。裡面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猛獸存在,葫蘆基本幫不上忙了,留在此地或許還算安全。

    建國低頭沉思半響才開口說道:「我背著葫蘆走,這裡也未必安全,你看看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說不定還要出來,一隻還好說,來兩隻我招呼不開。」建國說的在理,只是這葫蘆塊頭大了點,我怕建國背不動,建國卻說,他背葫蘆沒問題。

    我思索一陣,這時候分開的確不是好的打算,萬一我也迷路了怎麼辦,想出去那更是難上加難了。此時我又想,左面的山洞是進來的洞口,雖然前面被我和建國炸塌了一處,但或許能收拾出洞口來,直接回去,花上個十幾個小時就能到出口處了。

    我把我的意思和建國說了一遍。建國未置可否,只是說由我決定便是。那可能是唯一最接近出口的路徑,只不過被我和建國炸塌的那段路不知道還藏有多少的鑽山獨角彘,萬一迎面碰上個四五隻,就算我和建國能耐再大恐怕也保不得葫蘆周全,再者說,那洞能不能打通過去還是個問題。往回走真倒霉打不通洞道,那我們還得折返到此處重新計較商議,來回二十幾個小時可能就白白浪費了。

    我抖擻了精神氣,故作鎮定說道:「那我們就闖他娘的一闖,生死各安天命吧!」建國堅定的點點頭,露出一抹笑容,表示應允。我走到葫蘆的身旁,用最簡單的字在他手心處寫了幾句話,葫蘆點頭答應。我和建國收拾了一下裝備,看好位置準備上路。

    我和建國每人分背了裝備背包,建國背上葫蘆,然後用登山繩把葫蘆捆綁在自己身上,挑了火炭跟在我身後,葫蘆在建國背上提了火炭,一手擰開了手電筒。我先鑽進打定主意的山洞,在前面把橫七豎八的木樁都移開好讓建國背著葫蘆通過。

    葫蘆少說有**十公斤重,建國身子個頭和葫蘆差不多,只是塊頭不及,看他這麼背著我確實擔心建國吃不消,連連回頭看建國。

    此時摸索了一個多小時,山洞裡儘是木樁,我一移動,灰塵飄落,手電筒的光源一下就模糊暗黃下去。我們被嗆得連連咳嗽。「默默,你只管往前開路,我能行,背他三個小時沒的問題。」

    建國朝我喊話,我急忙加快步伐,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握著砍柴刀在前面劈斬開路。

    「建國,你放下我,我能走,別連累了兄弟,扶著我就行了。」葫蘆在建國背上說了一句。「嫑了,你是重傷員,好好待著冒動,我能行!」建國回復了一句,只是他忘記葫蘆根本聽不見聲音。

    三人再往前走了約莫一個小時,我看建國已經扛不住了,急忙轉身說道:「建國放下葫蘆,我來背,你在前面開路!」建國咬牙說在堅持堅持還能行,我說別逞能了,把你累趴下,我們三個必死無疑,得存點力氣。

    我上前把葫蘆從建國的背上接了下來,背到自己身上,建國在前面探路開道。山洞很深,我背著葫蘆一刻未停,背著葫蘆走了三四個小時,全身冒汗虛脫了,一頓住雙腿就再也邁不開步子。建國回身詢問情況。

    「葫蘆,葫蘆!」建國突然大聲哭喊。我反應過來,葫蘆一路上沒說話,身子都沒動彈一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際。

    我把葫蘆放到地上,此時葫蘆像是睡著了一般,只不過他臉色慘白,嘴唇發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燙得要命,四肢卻冰冷異常。建國擰開水壺給葫蘆喝下兩口,結果全吐了出來。

    「哎呀,葫蘆像是在發燒啊,咋個整?」建國手足無措,慌了神,緊張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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