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 節目錄 第十八章 黑暗中的女人 文 / 丞相皮蛋
我哪裡敢鬆手。「葫蘆」先是一驚,差點就躲開了去,還好我抓的緊了,他沒掙脫,後來他估計也猜到是我,上來就抱著我不放。此時苦於耳朵失聰,任我如何喊叫都無濟於事,「葫蘆」抱著我就不放了,我暗罵:「你個死葫蘆趕緊鬆手,我又不是娘們兒,抱著我整哪樣?」
或許「葫蘆」也激動不已,好不容易和我接觸到,怎麼可能輕易就鬆開手去,反而抱的更緊了。
我被攔腰抱住,力道收緊,呼吸馬上不暢,想喊叫也出不了聲音。「葫蘆,你他娘的要弄死我嘎?」我在心裡連罵了葫蘆數遍。
我被抱離了地面,氣有出沒進,呼吸困難。我掙扎之間火炭掉在了地上,伸手就去捶打抱著我的「葫蘆」,同時眼睛從「葫蘆」的肩頭上看了出去。只見面前有兩道微弱的火光……
抱著我的不是葫蘆或者建國,是另有動物。葫蘆和建國的火炭光原封不動的在對面亮著。抱著我的又是什麼東西?
我掄了拳頭猛打抱住我的東西,也不知道打到什麼地方,很快就感覺我被抱住甩動,力道奇大。我定睛努力一瞧,那東西額頭有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發出紅烈光芒的眼睛。
人在命懸一線的緊要關頭總要拚命掙扎,我也不例外,我腰間還插著一把砍柴刀,就想去拔出來使喚。
還好那怪物只是攔腰而抱,我雙手卻沒被合抱到一處,我雖然被抱著甩動,我還是摸到了砍柴刀,用力拔了出來。就在此時,一股惡臭襲面,被噴了一臉的陰晦唾沫,我反應過來,那怪物肯定是張嘴要咬我了,我將砍柴刀一橫,只覺得一陣震動,刀身向我脖子壓了過來。我雙手若是一鬆,砍柴刀肯定落到我的脖子上,到時候身首異處,我默默哪裡還有命活。
那怪物雙手緊緊抱著我的腰身,張口來咬。我現在能有殺傷力的就只有這兩隻手了,現在被怪物的巨口給架了去,根本沒有其他可用的力氣。
怪物這鐵嘴鋼牙著實厲害,我使了雙手之力來回抖著刀身,也沒傷了它的口齒,怪物力道一壓,我的身子往後撇了過去,差點就把這小蠻腰給折斷。
我將頭往一旁偏移,刀面架到我耳際,我雙手一鬆一帶,急忙把刀抽回,怪物咬了空,整個嘴從我肩膀上咬空錯開。怪物回嘴,運了力道又咬過來,我把刀由橫變豎。
勝敗在此一戰,我雙手托住刀柄,一個強烈的震感由刀身傳來,我頂住刀柄往前推力。怪物被我一刀捅到嘴裡,著了疼,雙手一鬆,把我摔了出去,重重的砸到石壁上復又掉到地上,全身酸疼,腦袋充血差點就暈死過去。
沒等我收拾好全身的疼痛,只感覺地面振動,我挺起身,橫刀於面前,做好迎戰姿勢。一股疾風襲來,惡臭亦至,橫刀照準對面劈過去一刀。手心一震,實實在在砍了一刀,感覺一刀深至骨髓。
待我抽刀摸黑回劈,一刀落空,腰間被甩了一記,翻騰出去,落地之時碰到一個軟軟的物件,我一屁股爬起來,心想那怪物不應該這麼快就趕來,沒等我思考過細,手腕被按了一下,是人手,同時又聽見一個輕微的聲音,似由遠至近:「默默,我建國,別打我呀。」
「哎喲,是建國,是建國的聲音。」我心下激動不已,差點眼淚口水一塊兒噴了,不過那強烈的震感接近,不知道建國是否明白怎麼回事。
黑燈瞎火的動刀動槍免不了傷了建國,可這怪物模樣都沒見著,只知道力量奇大,不用刀子,光憑著細胳膊瘦腿的哪能計較得輕鬆。我衝了出去,橫身一抱,正抱住一個軀幹。抱緊了哪敢鬆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物,體型不大,卻沉重異常。我怕它又來咬我,伸一隻手托住了那怪物的下巴。怪物稀里扒拉咬合著嘴巴,惡臭的液體噴了我一臉。
話說現在能輕微聽見聲音了,怪物的牙齒磨合的聲音咯咯咯咯細作。就在此時,聽到一個嘶吼的聲音上來,立時感覺那怪物又被抱住了,掙扎的力道被束縛了許多。我想肯定是建國上來幫手了。
怪物被我和建國合力抱住。現在也顧不上許多,憑著直覺抽刀亂削,心下稍加計較也傷不了建國,只是力道的範圍小了些。
「默默,他奶奶的,甩刀子砍它。」建國的聲音微微大了點,聽感還是由遠及近,像是回音。
我早就往那怪物身上連捅了數刀,怪物發起狠來,我和建國均被提到了半空,力道一甩,我和建國同時被甩飄在空中,連轉了數十圈,頭暈眼花。此時可不能鬆手,只能僅僅抓住那怪物的手臂不放,任它如何甩動都無法掙脫我和建國出去,它也有力竭氣消的時候吧。
我和建國就這樣架著空擋木馬被甩個五臟翻騰,肚中洶湧澎湃的腹水從口中噴出。
他奶奶的,這東西力量無窮無盡,我和建國被懸著甩了十幾分鐘,眼睛發暈,分不清頭腳,兩手也快麻木了,我顧不上許多,抽刀砍了下去。
我立時掉落下來,一屁股跌落到地上,疼得差點暈死過去。聽著聲音呼呼飄於耳際,心想建國現在肯定還被那怪物甩著不放。
我想上去幫手,無奈頭都暈得欲裂,剛立起身,自個就開始轉圈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眼冒金星,一股熱騰的血液衝上腦袋,接著眼睛生疼,光線慢慢擴散,眼淚流淌不止,昏昏中感覺瞳孔慢慢變化,一股強烈的光源射進眼睛,我急忙伸手遮擋。
我反應過來,我視覺恢復了,建國和我的火炭散落在地上,黑暗中發出耀眼的光芒。此時一個全身黑衣的長髮女人單手舉著建國甩動,建國被轉的暈死過去,眼睛泛白,口水不斷流下來。我不及多想,跑上兩步,揀起掉落在地上的砍柴刀,衝上去,看準那女人的雙膝蓋橫砍出去。
撲通一聲響,女人雙腳齊被砍斷,斷開的雙腿柱在地上,重心不穩撲倒在地,同時建國被甩了出去。
建國若撞到石壁上恐怕會撞散了架,我急忙跳躍過去,雙手接住,兩人掉到地上,滾了兩圈才收住身子。建國口裡不斷吐著腹水,眼皮上翻,眼珠子就剩下一個米粒大小的黑點了。
「建國!建國!你咋個樣,回個話,兄弟……」我差點就哭出聲來,建國可別就這麼走了呀。
「咳咳咳……哎喲,默默,我耳朵好像能聽見……聽見這個聲音勒---我……我沒得事,就是頭暈麼,眼睛也看不見撒……」
剛和那女人搏鬥,裝備散落了一地,我搶上兩步,揀起地上掉落的水壺,給建國喝了兩口。
建國喝了點水,神思恢復過來,不過整個頭還是來回搖擺,這是由於他被那女人甩了十幾分鐘,頭暈所致。
我再四周觀察,原來這地方是我們轉圈定方向的四洞十字交匯口,我們並沒有離開這地方半步。
建國被我救下了,我又向對面一瞧,葫蘆面對著石牆一手提著火炭,一手摸弄著牆壁,嘴裡嘟嘟囔囔,哼哼唧唧,不知道說著什麼話。
洞的正中心,那女人還未死絕,她的旁邊兩隻斷肢分散在左右,那女人用兩隻雙手攀爬著朝我爬了過來,不過雙腿俱廢,顯然動了雙手上的力氣也不得攀附前進半步,這女人到底是何物?
我累得夠嗆,身上多處傷痕,外套被撕得七零八散,活像個叫花子。膝蓋也劃破了幾道口子,鮮血流淌。我急忙將外套撕成條狀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也給建國傷到的幾處地方順便也包紮了,又揀了火炭架起個炭火堆來取暖。
葫蘆看來並無大礙,最多耳朵和眼睛還不好使,哪裡像我和建國,傷的不成人形了。那斷腿女人也沒什麼攻擊性了,一陣折騰再不歇,恐怕要吐血折了我半條命。
過了一會兒,建國開口說道:「默默,你咋個樣,給要緊?」
「沒得事了,沒得事了,休息一下再想辦法。」我喘著粗氣回答。
「剛那個東西給是鑽山獨角彘,真他媽厲害了。」建國靠在石壁上說道。
我看看建國,應該也沒多大問題,都能自己動彈身子了。我坐到他旁邊說道:「管她哪樣東西,都被你結果了,葫蘆也好好呢,等下想辦法治治你們的眼睛。」
我瞧著建國,只見他頭往後仰著,眼皮上翻,米粒大小的眼眸子。這如何治呀,對症下藥,症也不明,用藥也未知,這麼瞎折騰不會把建國真給弄瞎了吧?
我悄悄走到葫蘆的背後,伸手拍了他一肩膀。葫蘆嚇了一跳,轉過身子來,伸手就去摸插在腰間的砍柴刀,我急伸手按住。葫蘆當時沒反應過來,使橫朝我就亮開雙拳雙腿朝我招呼,硬是踢了我幾腳。
葫蘆本身力氣大,嘶吼著要來抱我,我哪敢遲疑,連忙側身躲閃。葫蘆此時倒聰明,憑著直覺摸到我的面前,伸手就抓,由於我傷了腳一挪動就生疼,也就頓了下身子,葫蘆抓到我雙肩,勁力一灌,我被丟出兩米開外。
我吃了疼破口大罵:「葫蘆,你玩兒真的呀!」這小子耳朵失靈,眼睛也不管使,糊里糊塗把我當成了會傷他性命的怪物,怎能不拚死相抗。
我距離葫蘆遠了點,他大概判斷不定我的方位,候在原地,作好戰鬥的姿勢,時不時刷刷胡亂削上兩刀,我哪裡敢上去,葫蘆耳聾眼迷,我這麼上去,難保不被他砍上兩刀。
此時地上還在拚命無頭無腦游爬的女人正好就在葫蘆的腳下,伸手就摸到葫蘆的雙腳。葫蘆先是一怔,舉刀斜劈到地面上,那女人雙手齊腕而斷,爬在地上像條鯉魚,打挺數次,仰過身子來。
我一瞧嚇的不輕,那女人面色慘白,整個眼珠子沒半點黑點,粗糙黑枯的頭髮散在後腦勺上,鼻樑黝黑發亮,腮幫收縮進去,嘴唇外翻,兩排百牙露了出來。整個嘴突出一截兒,真個是尖嘴猴腮,奇怪的是著女人嘴上還長鬍鬚。我本來想讓葫蘆和建國恢復視力後讓他兩人瞧瞧這是什麼鬼東西,起初被我砍了雙腿,現在又被葫蘆斬了雙手,那女人就跟人柱似的。
葫蘆摸上去舉刀又是一陣猛砍,那女人脖子都被砍了一半下去,整個腦袋斜歪在一旁,還在掙扎並未死絕。
真難以想像,這女人是人還是鬼,若是人砍成這副德行還不死那當真奇了怪了。如若不是人那又是什麼,她的身上還披著絲綢狀的單衣,怎麼看都是人模人樣,要臉有臉,要身有身,五官俱全,四肢也和人並無異處。
得趕緊想辦法靠近葫蘆,這麼下去,說不定葫蘆發起狠來也砍上我兩刀,那如何是好。還是依原來的方法,揀了石塊丟到葫蘆身上。
葫蘆吃了疼,哼叫了幾聲,終於開腔說話:「默默,建國,給是你們麼,我聽不見也瞧不見麼……是你們的話再朝我腦袋上丟個石子,我好辨認,免得把你們當成怪物,削你們幾刀就不好了嘛。」
「哎呦,這葫蘆還真聰明,想的周到。」我平生第一次贊葫蘆。我依計往葫蘆頭上丟了一顆石子。葫蘆愣了一下,匡當將砍柴刀丟在地上喊道:「鍋兩個,來接我嘛。我走打失(丟失)啦」
葫蘆也真好上當,這麼著就把武器給丟了。我上去扯了他一把,葫蘆緊緊抓住我的手不放,我把他牽引到火堆旁,和建國放到一處,靠在石壁上坐定。
他兩人的情況基本一樣,兩眼泛白,眼皮上翻,頭都往後仰。建國的情況稍微好點,起碼他有聽覺。三人聚到一處,葫蘆說個沒完沒了,我們和他說的話他倒一句沒聽進去。
建國和我說起他自身的情況,基本和我一致。我們再轉圈定方向的時候,睜開眼睛就發現四處漆黑一片,也是慢慢的才有了一點的光源,之後互相找尋對方,想了無數的辦法都無法彼此靠近,也試了幾次步,都被嚇回去了。
摸到石壁上就緊緊靠在上面不敢離開半步。接著就發現了我搖晃的火炭光,和我取得了聯繫。之後的事就是我和那女人搏鬥,誤打誤撞建國也上來幫手,然後就說到了現在的事情。
我和建國思索半天也找不出所以然來,怎麼會無端失聰失明,為何就我完全恢復,而建國只恢復了聽覺,葫蘆卻眼耳都失靈。我們三人進洞到現在所經歷的事情幾乎一模一樣,何故傷勢區別這麼大?
葫蘆和建國說眼睛疼痛,像是冰渣子刺到眼睛裡了。我仔細觀察了一陣他們兩個的眼睛,除了眼皮上翻,眼眸瞳孔縮小外,還有一個明顯的情況---眼睛沒有半分血色,就似一張白紙,米粒大小的黑眸就像是用墨水點到白紙上的黑點。我當時眼睛雖然能看見了,不過還是疼痛難忍。
好歹我能看見,還是先幫建國和葫蘆減輕點疼痛。於是,囫圇揀了爛布條,沾點水,在火炭上烤一陣,等布條熱乎了,再分給他二人敷到眼睛上。
「哎喲,好舒服勒,暖哄哄呢!」葫蘆說了一句。
我問建國說:「建國,你感覺咋個樣?」建國仰著頭,扶住暖布按在雙眼上,然後回答道:「真的舒服,也不疼了,只是稍微有點眼癢。」建國說著就欲去撓抓他的眼睛。
我怕會出現始料不及的情況忙伸手攔住他說:「建國,別抓你的眼睛,你想想,傷口要復原時都會發癢,我估計你的眼睛很快就好,小心又把你的眼睛抓傷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建國微微點頭允諾,雙手垂放身旁,艱難的挪動了下身子。
「建國,你和葫蘆先吃點東西,睡一下,讓眼睛休息一下,暫時別睜開眼睛。」我說完,建國嗯的輕聲答應了,我急忙又去收拾吃的東西。
背包裡的東西基本都散落了,幾番折騰才收拾好。我的背包裡沒有什麼吃的東西,僅有的彘肉我也不敢再吃,只好去翻騰了葫蘆和建國的背包,隨便翻了些豆米糕分給他倆人吃。
添加了些火炭,火光紅烈,烤得整個身子暖洋洋的極是舒坦。我撕了幾片破布都沾上水,就火烤一下,給葫蘆和建國換著用。
葫蘆吃著豆米糕嘴裡還嘟囔:「怎麼還吃這個,肉呢,豬肉給我吃點嘛!」我走上去,攤開他的手心在他手心處慢慢寫了兩個字:「閉嘴!」葫蘆嘴裡邊吃著豆米糕邊抱怨,說怎麼不給他好吃的了?不過他很快可能就反應過來我們出現失明失聰可能與彘肉有關,所以才沒給他肉吃。
葫蘆笨拙的點點頭,似有所悟:「我曉得了,那肉不善,還是不吃為妙!」聽葫蘆這麼嘟囔一句,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這呆子也不傻,什麼都明白,腦子也轉的靈快。
「呵呵呵……葫蘆好像也曉得這個道理呢嘛。我單認為他沒有腦子呢!」建國打趣了一句。
我說:「小心點,敢這麼說他,不怕他找你麻煩嘎?」
建國微微笑了笑,一本正經的說到:「他聽不著,怕他整哪樣,再說了我們三兄弟還有哪樣話說不得呢嘎?」建國說的對,以我們三兄弟現在的交情,真沒有什麼話不可以說的。
我正說著,他倆的話頭突然就消失了,葫蘆打起呼嚕,建國歪著頭睡著了,含在嘴裡豆米糕都沒下嚥完。進洞到現在估計也有好幾天了,原先睡過兩陣,不過睡的時間都不長,頂多兩三個小時。在睡眠極度匱乏的情況下又連受怪物襲擊,葫蘆和建國早累的不行了,一消停就睡了過去。
此時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像那女人一樣的怪物出來傷人,我雖然也極度疲勞,但無論如何此刻我絕不能放鬆警惕。烘烤過的濕布條我給葫蘆和建國分別換了數次。
身體困乏難忍,我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把建國背著的酒一口酒喝乾,猛甩了幾下頭好讓自己清醒。
我挑亮火炭,只見那女人在地上撲騰,進不得,退不能。我本就累得夠嗆,沒工夫去理會她。只是瞧她到底還要幹嘛。
照理說頭都斷了一半,血液流淌的也差不多了,怎麼活著還能動彈掙扎,這東西生命力忒強悍了。我恨不得上去把她的腦袋一腳踢開,無奈現在犯懶,這雙腳收拾不開,動下身子都覺得要死命一般。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折騰多久……
進洞以來看到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膽子小的嚇都給嚇死了,也不知道現在我自己是膽子大了還是眼前這人模人樣的「女人」不夠恐怖,總之對她沒半點恐懼之感。我想她最多就一個活物,也是有血有肉,只不過力氣大了點而已,對付起來也好計較。
我的膽子沒變大,接下來看到的差點把我嚇暈過去。只見那女人趴在地上,像蛇一樣扭動著身子,脖子處卡嚓卡嚓作響,不消多長的時間,灑在地上凝固的血液像是黃金遇熱慢慢融化,然後都鑽到那女人的身下,被吸收進身子裡去了,接著那女人脖頸處卡嚓聲又響,腦袋挺了幾下,看來是沒接准位置,然後伸開被葫蘆砍去雙掌的禿禿的手肘去扶了幾下腦袋,這下接的准了,女人發出男人的聲音嘿嘿笑了一聲,晃了幾下腦袋,轉的順溜,差不多轉了個三百六十度,和我照面時對我點了兩下頭,像是和我打招呼。不知道我是摸不著頭腦還是嚇的迷糊了,居然抬手和她也招呼道:「啊嘿,啊嘿,你好,你好!」
那女人像是聽懂看懂我的舉動,哼哼詭異的悶笑一聲,繼續折騰她的腦袋去了。我張大了嘴巴,手腳僵住,思維頓挫,只是呆呆的看著那活物扭動著身體游爬,和蛇爬的形態並無二致。瞧著她漸漸游出一步,伸開禿手肘去碰落在地上的兩隻手腕。我當時想她不會是把手掌都接上去吧。
事出蹊蹺詭異,那活物不是要接手掌。只見那女人把雙掌抱到懷下,悲淒的抖動著身子,像是捨不得她的這雙手掌,正輕聲慟哭悲切。這也怪她時運不濟了,葫蘆瞎著眼睛也能把她的這對手掌給廢了,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
看到此處著實嚇了一跳,神經就在此處像是通竅了,我匡當就抽了砍柴刀在手,不過雙腿似乎麻木了,剛想立起身,想上去動手與之計較,結果雙腿一軟癱在地上,也只能傻坐在那繼續觀望動靜。
那女人將一隻手掌啃在嘴裡,伸嘴子一甩,那只掌就扒拉在肩頭上,接著故技重施,另一隻手掌也甩到了另一邊肩膀上,左右手掌都分得夠清楚。我估計她這下又扭動著身子應該去找她的兩條腿了。
她的雙腿可是被我齊膝砍斷的,想到此處,心裡激突,心臟撲通一跳,深深嚥下一口濃痰,冤有頭債有主她不會找我算賬吧?果不出我之所料,那女人笨拙的使勁扭動著身軀緩緩前行,很快就找到她的兩條腿,不知道要怎生理會。
奇了怪了,她抱著雙腿咯咯咯磕了幾個響頭,然後把被砍斷的雙腿平行的推擺在地上,接著從兩條斷腿上爬了過去,爬到恰當的位置身子停了下來,兩條齊膝而斷的腿就和斷處結合上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門,兩條腿接好了,跟新的一樣。
我勒了個去,看到此處,神經來了力氣,危機感順著脊樑神經傳送到腦袋。此時若不動手,性命還不毀在了此處,於是急忙伸手去推葫蘆和建國來幫忙,兩孫子睡的正香,任我如何推,甚至照面扇了兩記耳光,他倆也就稀里糊塗的喊疼卻沒醒過來。我回過神來再去瞧那女人,驚呼喲,手腳竟然都接上了,一溜串就朝我爬了過來。
我哪裡敢怠慢,橫刀在身前,伸一隻腳繼續踢葫蘆和建國,並未奏效,葫蘆和建國彼此靠肩睡的沉了。
女人抬起頭,四肢並用,像牛馬般的走動朝我的方向拱了過來。我吐了口唾沫,迎上去幾步。
沒見過用四肢走路的人啊,這是哪門子的怪事,這破洞真是稀奇了,啥怪物都有,我默默就這麼背運,霉事都給我趕上了。
女人突然張開了口,跟豬似的嘴裂開了去,兩排白森森的牙齒還帶著鉤刺往嘴裡翻,女人甩動頭顱,一條舌頭就掉了出來。紅褐色的舌頭掉在地上,像條活魚還在蹦跳打挺。女人見掉了舌頭,跟狗似的張嘴去捕捉活舌,幾番啃咬,把舌頭叼在嘴裡,仰頭,伸長了脖子把一條舌頭硬生生給吞了下去。
接著,女人四肢起了變化,慢慢變長變細,身上的衣物全部震裂,露出乾癟的軀幹,血管青筋外翻冒了出來,變成個人模狗樣,四肢細小,皮包骨的瘦東西。我計較起起初和她纏鬥的情形,這東西力量大了去了,現在還能接掌接腿,不是鬼是什麼?(不過也沒人說鬼是這個樣子的)
再想再看怕是順了她的意,著了她的道,我估計女人是還沒恢復過來,等身體完全復原恐怕要來和我報斷腿之仇,我一個人還真怕弄不過她。下手就當在此時,我緊緊攥緊刀柄跑了上去。
出乎我的預料,那女人並沒有躲開了去,我一刀下去,她兩腿兩爪齊斷。我怕她發起狠來不是她對手,又補了一刀下去,女人整個頭顱被我砍掉。
頭顱一滾,在我腳尖處停了下來,面朝上,眼睛盯著我,幾盡哀怨,我難免惻隱。不知道我是殺了人還是殺的只是一頭怪獸,我實在無法確認。我全身抖動不止,若是猛獸殺了也就殺了,可眼前這東西看著就是一個人,我幾刀下去就給宰殺了乾淨,怎能不讓我忌顧難安呢?
正當我思緒萬千,幾處惆悵,冷不丁防,那頭顱張開巨口咬住了我的腳尖。我腳上穿著解放鞋,怪物的牙齒雖然鋒利還帶了鉤刺,不過是向裡翻了進去,所以並沒有咬破我的鞋子,傷不到我的皮肉。
右腳被她牙齒磨擠著,抽不出來,我心裡緊張恐懼發起狠來,提刀過頭往下橫削,女人整個腦袋差不多被削成兩半。我總算抽腳回身,一記飛踢上去,頭顱像個皮球似的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對面二十幾米處的石壁上掉了下來。
我哪裡能放心,踢了一塊火炭過去照光,移步跟上去,看那頭顱的兩個眼球掉在地上,眼珠子還在繞圈四處觀望。我這次沒遲疑,趕上去用刀面拍了數下,把整個頭顱拍個稀巴爛才住了手。
「他媽的,給臉不要臉,當我老默是瞎掰吃白飯的,這下死的絕了吧,讓你見識見識我老默的手段,呸!」我叫罵了一句。
女人被我砍的沒個全屍,癱倒在地上沒了動靜,我提著砍柴刀心裡兀自發毛,兩手輕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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