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54捉女干 文 / 搖情月
陳思思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安靜的辦公室炸開鍋。眾人一聽,紛紛趕過來,不知誰說了一句,「呀,不會是早報那邊把唯一給告了吧,抄襲在咱們業界可是最不齒的事。」
同事們一聽,紛紛議論起來,「這對咱們報社名聲可不好。」
「就是啊,到時候抄襲的事兒傳出去,咱們報紙的銷量可是會受到影響。」而銷量直接跟各位同事的工資掛鉤,眾人看向寵唯一的視線帶了不滿,而不是同情。
「哎喲,唯一,要不你好好跟人家說說,私了得了,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再說,人家是大報社,咱們哪能比得過人家啊。」有人不禁為自己的前途擔心。
「都走都走,陳思思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唯一抄襲了?你有證據麼你?」簡溪母雞護小雞似的把一眾人趕開,這什麼都沒開始呢,他們一個二個的都給唯一安上了抄襲的帽子,有這樣的同事嗎。
叫陳思思的女孩兒與寵唯一和簡溪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工作也算努力,就是一直成績平平,到現在還在實習觀察期。
「簡溪我說什麼了我,我是就事論事。咱們三個一塊進來的,怎麼就她一個新聞接一個新聞的出,怎麼就她那麼好運遇上一個又一個的獨家,她一星期的獨家新聞都快趕上咱們報社一季度的了,你說她沒有貓膩,誰信啊。」
陳思思憤憤不平,都是一個學校畢業的,一樣的起點,就因為寵唯一長了張好看的臉就機會多?簡溪也是,就會跟在寵唯一身後拍馬屁,她倒要看看她最後能得到什麼。
兩邊人爭吵的面紅耳赤,反到是寵唯一淡定的好像不關她的事兒似的。
寵唯一知道,簡溪這幾天正跟家里拉鋸戰,需要發洩,正好陳思思冒出來,撞簡溪槍口上。
等簡溪發洩的差不多了,寵唯一站出來,很大氣的做了個安靜的姿勢,「大家都認為是我抄襲早報的新聞是吧?」
眾人靜默,誰會傻到當著面得罪人。
「都認為我此去無回,會敗壞了咱報社的名聲?」寵唯一繼續問道,害死沒有人出聲。
「我寵唯一可以再此保證,若是我敗訴,我會發表聲明,絕對不會連累咱們報社,更不會連累大家,不過,一切還沒開始,皆有變數,不是嗎?」
寵唯一突然把陳思思的桌子騰出來,從錢包裡掏出五千塊錢,拍在桌子上,「咱們賭一賭,我賭我會贏,各位隨意下注,到時候要是我輸了,這些錢就是你們的,要是我贏了,自然按規矩來。」
眾人皆是愣了一愣,不知道寵唯一唱的哪一出。
見震住了場,寵唯一開始走煽情路線,「雖說在這裡指工作了幾個月,可我一直把這裡當做我的家,我很感謝幫助過我的前輩們,我也深深記著前輩的教導。我寵唯一行的端做得正,絕對不會做那種雞鳴狗盜的事,可我卻不能保證我一個小小的畢業生能夠對抗的住一個報社,如果我敗訴了,這點錢,算是我小小的心意吧。」
簡溪第一個響應,「我賭唯一勝。」說著把自己的卡拍在桌子上,「這裡面大概有兩萬塊,我全壓上。」
此舉一出,有人蠢蠢欲動,寵唯一輸是必然的,白得兩萬五千塊錢,多好的事兒啊。
陳思思看著桌子上的錢動了心,她從包裡拿出五百塊錢,賭某早報贏。
有一個人參與了,其他人也就跟著參加進來,大多都是賭幾百,不過,都無一例外的賭早報贏,寵唯一輸。
簡溪看這架勢,又把錢包裡所有的現金翻出來,大約有一萬塊,押在上面。
同事不禁對簡溪的大手筆另眼相看,平時沒看出這姑娘這麼有錢,今天可真是出手大方,在嫉妒寵唯一有這麼個死心塌地的朋友的同時,又對桌上的錢虎視眈眈。
見對方加錢,陳思思也不甘示弱,把自己一個月的工資都拿了出來押上去。
一個很嚴肅的官司被寵唯一三言兩語變成了一場規模不小的賭約,氣氛也沒有那麼沉悶了,倒是大家都盼望著開庭。
「我也賭一下。」寵嘉嘉不知什麼時候站在眾人身後,面上帶著上司對下屬特有的疏離的微笑,「我押一百萬,賭、你、輸!」
寵唯一樂了,傻妞啊傻妞,你說你堂堂一社之長,不賭自己報社贏,賭對手贏,你的報社還想在業界立足麼?
不管怎麼說,她寵唯一是旭陽的記者,輸了不是她一個人的損失,是整個報社的聲譽損失,這可不是錢能補回來的。
當然,寵嘉嘉要是把這家報社當玩具玩玩,那就隨她折騰了。
下班後,簡溪擔心的看著唯一,「要不我找我爸幫忙吧。」
「不需要,就這麼看不起我?」寵唯一一臉的不在乎,表示自己很輕鬆。其實她輕鬆個毛線,她現在都沒有頭緒。
「可s早報怎麼會有你寫的新聞?」簡溪蹙眉。
按說兩家報社不在一個時間段發行,是沒有那麼激烈的競爭力的,再說s早報是大報社,按理說,是根本不會把旭陽這種小報社看在眼裡的,怎麼就偏偏和她執筆的新聞一模一樣了呢。
「有查過咱們報社的監控麼?」簡溪問道。
寵唯一搖頭,連查都不用查,那天的監控肯定壞掉了。
這件事不管寵嘉嘉有沒有參與,她都會把對她有利的證據全部消滅掉。
告別簡溪,寵唯一跟柳叔撒了個謊,借口被派到外地出差,到了b市。
她直接到了當初開醫學大會的酒店,找了酒店經理。
經理頗為為難的開口,「喬院長把光盤拿走了,我們這邊應顧客要求,刪除了當天的監控視頻。」
是了,當時喬芸出了那麼大的糗,肯定不會把那丟人的一面留下來。
寵唯一拖著行李走出來,找了個便宜的小旅館住進去。
現在的她陷入僵局,監控視頻被喬院長拿走,也就是說,她必須說服喬院長幫她出庭作證,證明她是唯一一個參加醫學大會的記者。
可這簡直比登天都難,那天,她可算是把喬院長和喬芸得罪個透透的,這倆人現在恨不得她死,怎麼會出庭作證。
寵唯一漫無目的地走在陌生的小路上,燈紅酒綠的b市夜景一點也不遜色於s市。川流的車輛,絢爛的霓虹燈,喧囂的街道,手挽著手壓馬路的小情侶,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溫馨歡快。
她站在街頭,抬頭仰望天空,炫麗的燈光遮蓋了星星的光亮,整個天空五彩斑斕閃耀著,卻怎麼也暖不了人的心。
她接起電話,柳飄飄的獅吼傳過來,「寵唯一你死哪兒去了?」
「別叫,別叫,老娘正享受著呢。」她故作輕鬆的說道,不想讓她發現她的異常。
「是不是跟寧太子啊?」柳飄飄猥瑣的聲音傳過來,「我可都聽說了,寧太子跑咱爸面前跟你表白了,行啊丫頭,姐妹白培養你。」
這話說的,就跟柳飄飄是媽媽,寵唯一的她精心培養出來的頭牌似的。
「柳媽媽您可真是勞苦功高啊,要不要我給你頒個特別貢獻獎?」寵唯一覺得眼眶有些澀澀的,鼻頭酸酸的難受,「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忙去了。」
寵唯一快速地掛了電話,耳邊還能聽到柳飄飄重色輕友之類的罵聲。
「什麼嘛,本來老娘挺好的,非閒的沒事打個電話過來,弄得老娘想家了。」寵唯一吸吸鼻子,使勁兒眨了眨眼,仰著脖子想從天空中看到一顆屬於自己的星星。
初秋的夜風涼涼的撫在皮膚上,激起輕微的顫慄,告訴她,她還活著。
不知站了多久,直站得路上行人稀少,腿腳僵硬,仰得脖子發酸,寵唯一才動了動,使勁兒揉了揉僵硬的臉,回到小旅館。
臨睡覺前,她對著鏡子做了個加油的姿勢,把嘴角拉到最大,可怎麼看那表情都跟哭似的。
她都可以預見明天喬院長的冷嘲熱諷和喬芸的刁難。
一個人的黑夜很漫長,寵唯一幾乎是睜著眼到天亮,心裡冒出無數個設想,又被自己否定,最後盯著兩隻黑眼圈起床,隨便在路邊攤吃了點東西就匆匆趕往喬院長所在的醫院。
喬院長一回國,國內各大醫院就拋出橄欖枝,給出豐厚的薪酬,最終,喬院長選了b市協和醫院,成為該院的名譽院長。
眾所周知,凡是帶名譽兩字的職銜都是徒有其名,聽著好聽,大氣、威武,其實沒錢沒權,什麼也撈不著。
可據說,這是喬院長自己申請的。他聲稱自己只想做研究,不想充滿銅臭的金錢玷污了神聖的醫學事業。此志願一出,他的形象立馬高大輝煌了。
加之本人在醫學界的影響力不低,喬院長簡直成了醫界雷鋒的代名詞。
當然,喬院長這個名譽院長可不是真的一點實權沒有,起碼實驗研究是他只手掌管的,到時候,植物人催醒先在哪家醫院推廣,他可是有有力的提議權。
寵唯一到了b市協和醫院,問了喬院長的辦公室,敲門進去。
喬院長剛結束了一夜的實驗在辦公室休息,寵唯一的敲門聲讓他眉頭一皺,但想到可能是醫院的同事,他忍著火氣沒發,開口讓對方進來。
當初他選擇協和醫院是看上了醫院先進的設備,之所以要榮譽院長一職,是不想擔任別的什麼腦科專家之類的分散他實驗研究的注意力,可醫院裡偏偏有些不長眼的小醫生來請教他各種幼稚的問題,攪得他心煩。
寵唯一嘿嘿兩聲,清了清嗓子,「喬院長,還記得我嗎?」
揉著太陽穴的喬院長一愣,抬起頭來,臉色劇變,「你來幹什麼?」
他這輩子也忘不了她,他精明一世,竟然在這丫頭身上栽了兩次,就是做鬼也記得這奸詐的女孩兒。
「喬院長,是這樣的,我想借用一下您在xx酒店那次英明神武的會議錄像帶。」寵唯一極其禮貌的開口。
「寵記者你又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是我喬某不想跟你一個孩子一般見識,不是我怕了你,做人要有點自知之明,別整天腆著個臉找打。」喬院長一聽就火大,還沒完沒了了。
幸虧他沒回s市,再加上那小報的影響力不是那麼大,不然他在醫學界還要不要混了。
「是是,之前是我不對,是我太過狹隘了,這不我給您道歉來了麼。」寵唯一低聲下氣地說道,「我跟您借錄像帶不是您理解的那個意思,我是有急用,用完了保準給您完好無損的還回來。」
說她沒骨氣也好,沒節操也好,她知道什麼叫忍一時之氣換百日無憂,更知道什麼叫能屈能伸,她向來不看好那種剛強不屈的人。
喬院長警惕地看著她,搞不清寵唯一想幹什麼。
這時,喬芸正好敲門進來,見到寵唯一,一雙眸子頓時燒起火來,「哼,你還敢來這兒!得什麼不治之症了?看看我能不能讓你死的痛快點。」
寵唯一只當沒聽見,眼巴巴地盯著喬院長看。
喬院長一時想不明白衝過唯一這是演得哪一出,就乾脆把她晾在一邊,和喬芸研究新的實驗數據去了。
不能怪喬院長警惕,當初寵唯一和寧非一唱一和,就從他手裡騙走了實驗研究的大項目。那場『戰役』,他可真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現在寵唯一突然冒了出來,誰知道她那一肚子壞水有安得什麼心。
喬院長和喬芸這一商討就是一上午,中午直接去吃飯,完全忘了還有寵唯一這麼個人。
到了下午上班時間,喬院長推門進來,見寵唯一還在,臉色一變,「你還想幹什麼?走走走,醫院是救人的地方,不是你胡攪蠻纏撒潑的大馬路,你在糾纏下去,別怪我翻臉!」
「喬院長,我……」
「保安部,過來把這個妨礙醫院秩序的人趕出去,以後不許放這個人進來!」喬院長絲毫不給唯一任何辯解的機會。
寵唯一被扔出醫院,對著醫院做個鬼臉,拍拍屁股走人,此處行不通,在找別的路就是是了。
喬芸站在喬院長身後,看著樓下走遠的寵唯一,擔憂道,「她來幹什麼?」
「誰知道又耍什麼花招,說是要醫學大會的視頻。」喬院長收回視線,落在喬芸身上,「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
喬芸眸光一閃,撅著嘴佯裝不高興,「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了那個賤人你懷疑我?」
說著,眼睛裡便噙了淚,「人家有寧非護著,我能做什麼?我一個小醫生罷了,我趕去得罪寧太子身邊的寵兒。」
「好了好了,我就是問問,你哭什麼。不過我告訴你,你恨歸恨,近期不許有什麼動作,姓寧的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燈,你給我小心點兒。」喬院長警告道。
「他能怎麼著,不就是仗著家裡有錢罷了。」喬芸不甚在意,她和寧非也認識多年了,中學還在一個學校讀過書,有什麼好忌憚的。
喬院長沒再說話,女人就是目光淺顯,寧非絕對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話分兩頭,寵唯一被趕出醫院,知道自己從喬院長和喬芸那裡的得到什麼,只能裡想辦法。她當然不能讓喬院長他們知道她惹上了官司,需要他們提供證據證明她的清白。
那兩人要是知道她仙子阿如此落魄,狠狠踩上兩腳還來不及呢。
中午沒吃飯,現在肚子早咕咕叫起來,寵唯一在路邊攤要了一碗麵,邊吃便想下一步的對策。
開庭在即,她必須在僅有的幾天內拿到有利於自己的證據,而證據就在喬姓叔侄那兒……
腦中靈光一閃,寵唯一在心中有了計量。
下午,寵唯一又去了一趟協和醫院。這一次,她打扮了一下,保安沒認出來,便放她進去了。
寵唯一摘下帽子張狂的推開喬院長的辦公室門,小混混一般一腳踏在椅子上,「喬院長,咱們又見面了。」
喬院長拿著試管的手一抖,轉身看著陰魂不散的寵唯一,「你到底想幹什麼!」
「別緊張,別緊張嘛,咱們坐下慢慢聊。」寵唯一笑得吊兒郎當。
「你給我出去,馬上出去,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他就差沒拿著針管給她扎上一陣洩憤了,他提醒自己這世在醫院,努力維持著理智,拿起電話,「保安……」
「唔,侄女兒可比老婆有味道的多吧?」寵唯一笑瞇瞇你的開口。
喬院長拿著電話的手一頓,沉了沉氣,對著電話裡吩咐了一句,「沒事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喬院長直直盯著寵唯一的臉,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也想證明自己的『光明磊落』。
「喬院長懂不懂不要緊,重要的是……」寵唯一頓了頓,「市民們懂。」
「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給我滾出去,別以為自己會拿個筆桿子就天下無敵了。」喬院長拿出上位者的威嚴對著寵唯一不屑的冷哼,「你以為你說的別人會相信麼?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寵唯一拿出銼刀修著指甲,閒逸的吹吹指甲上的粉末,又悠然的磨掉不滿意的邊邊角角,見喬院長住嘴,才撩起眼皮睨了他一眼,「人物不敢當,我只不過有雙手,有張嘴罷了。喬院長您可不知道,在s市,您可是民眾的希望,患者心中的神祇。」
寵唯一頓了頓,好整以暇的看著喬院長道,「要是現在突然出現一片文章,直指救苦救難的喬菩薩和他的侄女兒有……染,您說,我會不會火一把呢?」
「你……」
「別你你的,」寵唯一推開他的手,雙手一搭,靠在椅子上,「其實您還要謝謝我呢,要不是我,您怎麼能出名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喬院長只覺得氣血上湧,太陽穴突突直跳。
「之前我就說過了,我要那個視頻……」
「那不可能。」喬院長一嘴回絕道,先不說會議視頻裡喬芸出醜的百態,久光洩露研究成果一責,就夠他喝一壺的。
「這……」寵唯一為難道,「要我說,喬院長您也太一根筋兒了,你說你手裡掌握著這麼一寶庫,還累死累活替上面幹什麼啊,乾脆自立門戶得了,要不賣了也成啊,少說你也能成和億萬富翁。」
「閉嘴!我喬某不是你這種卑鄙齷蹉的人!」喬院長怒喝,「你不就是想要錢麼,我給你五十萬,你立刻給我消失!」
「五十萬?」寵唯一不屑,眼睛輕蔑的一瞟,「阿非隨便給我買條圍巾也不止五十萬。」
「你……寧非那麼有錢你還來敲詐我幹什麼?」
「你傻啊,我不在阿非面前表現的視金錢如糞土,我能那麼得寵?」寵唯一一臉你挨宰你活該的樣兒,看得喬院長憤怒值直線上升。
「下賤!」能讓他喬某罵人,她寵唯一算是第一個。
「謬讚。」寵唯一全線接受。
「八十萬,不能再多了,我就是個研究人員,沒多少錢。」喬院長只想趕緊把這市儈不知廉恥的女人趕走。
「一百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寵唯一討價還價。廢話,她要是不做的逼真點,喬老頭會相信她此舉來真的是為了錢?
寵唯一就是怕她來找喬院長要視頻的事讓他們叔侄倆起了疑心,去s市查,所以才演了這麼一出,讓喬院長以為她之前來找他要視頻只是為了錢。
喬院長咬了咬牙,「好,一百萬就一百萬。」
「我不要支票,你現在就給我轉卡裡去。」寵唯一再次緊追不放的提要求。
喬院長瞅了她一眼,打電話叫人去辦。
一切辦好,寵唯一打過電話去銀行確認,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喬芸在寵唯一離開後進了喬院長辦公室,臉上頗為憤怒,「你就這樣放她走了?要我說,乾脆……」喬芸手在頸項處一抹,眼裡露出凶狠的光芒。
「小喬,你一向聰明,怎麼這次就沉不住氣了。」喬院長頗為不贊同,「這女人狡猾的很,你以為她既然敢隻身來這裡就沒做好準備?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她得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喬院長的思考不無道理,可以說是心思縝密,但放在寵唯一這裡就不行了,她有個屁準備,只不過戲演得好罷了。
「我……」喬芸氣惱的跺腳,「難道就一直讓她這樣威脅著?萬一讓人家知道了我們……」
「好了,你別擔心,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兒。」喬院長安慰道,心裡也在暗自思量著。
……
寵唯一出了醫院,先給柳叔去了一個平安電話,又找柳飄飄侃了一會兒,便漫步在路上,離開庭還有一個星期,這在這段時間裡,她要辦的事有很多。
遠處,一個小女孩兒拉著父親的手指著櫥窗裡漂亮的蛋糕說著什麼,父親矮下身和女孩兒一起蹲在櫥窗前,認真的聽著女兒的要求。
一會兒,蛋糕店店員捧出一盒蛋糕遞給女孩兒,父親付了錢,親了親女兒,抱起女孩兒架在脖子上離開。
遠遠的,還能聽到女孩兒的歡呼聲,帶著蜜糖的芳甜。
寵唯一咧嘴笑笑,進了蛋糕店,不顧店員異樣的眼光,要了一個和女孩兒一模一樣的蛋糕。
小小的蛋糕有巴掌大小,上面用奶油和水果塑了兩隻小熊,熊爸爸把熊寶寶抱在懷裡,很是可愛。
寵唯一拿著蛋糕走在大街上,邊吃邊看人間萬象。
包裡的手機響起,寵唯一看都沒看接起來,裡面傳出一個性感低醇的聲音,「在做什麼,想我沒?」
寵唯一拿著蛋糕的手一抖,差點把蛋糕打翻在地上,拿下手機看了看,發現屏幕上清楚的顯示著寧狐狸三個字,「唔,我睡覺呢,這麼晚不睡你發什麼春。」
寧非坐在車裡,看著遠處路燈下纖細的身影,嘴角微勾,「睡覺?我怎麼聽著像在路上。」
遠處的人影抓了抓頭髮,過了幾秒鐘,聲音才傳過來,「哦,我電視忘關了。喂,你到底有沒有事,沒事我掛電話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我在b市出差,」寧非刻意一頓,果見遠處的人影警惕的四周望了望,欣賞完了她的慌亂,寧非才又開口,「有沒有喜歡的東西需要我給你帶?」
電話裡的寵唯一暗自鬆了口氣,這人說話怎麼還大喘氣呢,「不用不用,您老也早些歇息吧,我睡了。」
寧非聽著手機裡響起對方掛電話的聲音,遠處的人影坐在路燈下的石凳上,慢悠悠地繼續吃蛋糕。
同一片天空,同一個夜晚,兩人相距不過百米,寧非看著寵唯一晃著腿吃完蛋糕,用袖子摸了摸嘴,背著包離開,如一個被人丟棄的小貓兒。
寧非一路開車跟著,跟著她走過喧鬧的街市,走過她的那片孤寂,走到她租住的小旅店門前。
寵唯一回到旅店,買了點吃的在房間裡進行著她的計劃。
此舉,不成功便成仁。
她正在用她唯一值錢的家當搜索喬院長的信息,房門突然被敲響,唯一以為是旅店老闆娘,趿著拖鞋去開門。
哪想到,房門外站了個帥哥!
「嗨,帥哥你有什麼事?」寵唯一打量著門前半裸上身,頭髮滴水玩兒濕身誘惑的大美男,欸?怎麼有些眼熟呢?
寵唯一盯著對方臉看了半晌,越看越覺得對方像某個陰魂不散的人。不能怪她缺根筋兒,而是她真的沒敢想,某人會到這種幾十塊錢的破敗小旅館來。
被盯著看了半晌的帥哥嘴角一抽,死丫頭,她把他當成誰了,笑得一臉花癡加淫蕩。
帥哥咳嗽了一聲,寵唯一回神,「咳咳,你剛才說什麼?」
「我房間的熱水器壞了,想借你房間洗個澡。」帥哥開口,連聲音都像極了那個人。
「哦哦,用吧,用吧。」寵唯一還在想兩個人怎麼會如此相像,小雞啄米似的,好不防備的把大灰狼請進了自己屋子裡。
寵唯一關上房門,心想,這不會是寧非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吧。腦袋砰的撞上一個硬物,寵唯一捂著頭後退,眼前一片誘人的蜜色肌膚,「那個……浴室在那邊。」
哪只男人連瞟都沒瞟她指的方向,而是步步逼近她。
寵唯一從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維中清醒過來,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要幹什麼?」
「捉姦!」男人陰狠的說。
「哦,捉姦……」寵唯一愣怔了兩秒,抬頭,「捉姦?」不是強姦?
「嗯,捉姦!」男人開口肯定道。
「你老婆跟人家跑了?」寵唯一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捉姦他那麼凶狠的看著她幹什麼,她又不會拐走他老婆。
「是,跟人跑了。」男人開口。
「那……那你扒我衣服幹什麼?」寵唯一要哭了,給他戴綠帽子的是他老婆,又不是她,這男人有毛病吧?
「寵唯一你還給我裝!」寧非恨恨的咬她的耳朵。
寵唯一哀嚎,她哪裝了,一開始,她確實沒認出來他好不好,誰能想到寧太子會住在這種老鼠蟑螂滿地的小旅館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美色當前,寵記者還是很有定力的。
「你說呢?」寧非的話裡帶著分咬牙切齒,死丫頭,這住的是什麼破地方,洗個澡洗了一半就沒水了。
「嘿嘿,您老不是來公幹麼?不會是您公司破產了,您連豪華總統套房都住不起了,來跟我們這些小平民擠小旅館了吧?」寵唯一笑得一臉狗腿。
寧非拿了她掛在床頭的粉色毛巾塞進她手裡,仰身躺在床上,濕著頭髮枕著她的腿,「我是來公幹來著,可我突然發現,某只小貓兒竟然也在這裡,還三番兩次往醫院跑。」
寵唯一正在擦狐狸毛的手一頓,他知道了?
「我……」
「你也不用費心思對我撒謊,景修澤過不了幾天就回去了,你以為你還能跟他待多久。」
景修澤?他也在這兒?所以他剛才說,他是來捉姦的?
不知為何,寵唯一以竟然鬆了一口氣。
也許有人會說她傻,有寧非這麼大的靠山,什麼傳票官司的解決不了。可她就是不想靠寧非,不想欠他人情,不想在他面前永遠低一等。
再說,這一次有寧非,下一次,下半輩子呢?沒有人會永遠讓她依靠,連血緣至親都不能完全相信,她敢相信誰?只有自己。
寧非享受著寵唯一的服務,瞇了會兒眼,見她沒吭聲,不禁挑眉,「你就沒什麼該對我解釋的?」
「解釋什麼?」寵唯一反問回去,「你不都知道了麼,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嘴硬的小妖精!」寧非翻身起來,把寵唯一撲到在床上,咬磨著她的唇瓣發洩,「真想把這張不聽話的小嘴兒給吃了。」
手指分花拂柳般解開身下的人兒,輕輕撫摸著她的肌膚,感受著她的顫慄和不安,緊緊抱住她。
寵唯一閉上眼睛,伸手抱住身上的男人,盡量放鬆了身體去接納他。幾天的壓力和緊繃讓她疲憊不堪,她需要發洩,需要沉淪。
她吻著他的眉,吻著他的鼻,吻著他的唇,腦中卻一再閃現蛋糕房外,父親把女兒抱起放在脖子上架著的情景。眼眶酸澀得難受,鼻子也酸酸的,寵唯一主動抬起身子湊上去,「吻我。」
寧非低頭,吻上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眼。唇上的濕濡讓他把她抱得更緊,恨不得嵌入骨肉裡。
寵唯一感覺自己陷入一片溫暖的海裡,有一雙大手牽著她的小手游在水面上,大手的主人會給她細心的講解天上的雲,遠處的山,飛翔的海鷗,不遠的沙灘上,母親溫柔的對她招手,對她笑。
可下一刻,海面震動,波濤洶湧,大手不見了,母親也不見了,只剩她一個人飄在浪湧滔天的海面上,如一片飄零的葉子,隨時會被海水拍個粉碎。
她想呼救,想大喊。她看到不遠處的船上,大手拉著另一雙小手嬉戲,他們身邊有另一個女人,他們才是一家人。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清那隻大手的主人的模樣。
寵唯一突然推開寧非,反身壓了上去,勇猛的撲倒他,在他身上瘋狂地親吻,吮咬。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微顫,一滴水珠兒滴下來,綻在寧非緊實的胸膛上,留下一串灼燙。
整整一夜,寧非任由她主導,隨著她的節奏起舞。這一夜,讓他看到了一個壓抑瘋狂的唯一,一個小獸般嘶啞低吼的女孩兒。
第二天,寵唯一呻吟一聲,扶著腰坐起來,瞅了一眼寧非,「你能不能節制點?」
寧非苦笑,是誰不節制了?不過他倒是很喜歡她的不節制,昨晚可是爽到爆。
「寵唯一,我總算見識到什麼叫無賴了。」寧非勾唇狡猾的笑,「不知道誰昨晚拉著我深入淺出開發那一畝三分地。」
「那我讓你開發你就開發了?你不會矜持點?」寵唯一蠻不講理道。
「寵記者,請問矜持……為何物?」寧非拉開被子,展示了一下自己從脖子到腳跟的吻痕。
寵唯一捂臉,太強悍了,這都是她留下的?
「一大男人被女人折騰成這樣,你也不嫌丟人,趕緊穿衣服洗臉去。」寵唯一忍不住又瞄了兩眼,昨晚的瘋狂還歷歷在目,她是不是該佩服一下自己,她竟然把寧太子上了一夜。
吃完早餐,寧非要帶著寵唯一去工作,被她拒絕了,開玩笑,跟在寧狐狸身邊,她還怎麼實施她的計劃。
寵唯一在醫院外守著,記錄下喬院長和喬芸出入醫院的時間。就這樣守了一天,又試探著進了幾次醫院。
不過十次有就此沒成功,最後一次,剛走到掛號處就被保安給捉了出來。
其間,喬院長打來一次電話,對她做了嚴肅的警告,寵唯一笑呵呵的保證,她只是想進去和老朋友敘敘舊,沒其他意思。
喬院長聽到她嬉皮笑臉的聲音,匡的掛了電話。
一天無功而返,寵唯一往回走,她必須在寧非回去之前回到旅館,不然,那只狡猾的狐狸說不定就聞出什麼味兒來了。
走過一條商業街,寵唯一正百無聊賴的跟寧非發著短信匯報自己一天的行蹤,當然都是她自己杜撰的。
突然身子被人一撞,背後響起一人的大喊聲,「抓小偷,抓小偷,他偷了我的錢包,抓住他——」
豈有此理,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雞鳴狗盜之輩,寵唯一一甩頭髮,追了出去。
小偷見後面有人追來,不禁慌了手腳,腳下一絆,噗通,摔了個狗啃泥。寵唯一追上來,趁機去搶小偷手中的包。
小偷一見來的竟然是個纖瘦的女孩兒,氣勢大盛,照著唯一就是一拳,「媽的別當道兒,小心爺廢了你。」
寵唯一堪堪躲過一拳,死拽著包不撒手,扯開嗓門大喊,「搶劫了,非禮了,光天化日下殺人啦——」
本來裝作沒看見的路人見一個女孩兒都站了出來,臉上頗有些掛不住,紛紛上前幫忙。
小偷見人越來越多,拽著包帶用力向前一帶,揮手給寵唯一肚子上來了一拳,撒腿就跑,「臭婊子,下次別讓爺再碰著你!」
被搶包的人晃著微胖的身子追了上來,握著唯一的手不住的感激。
那人是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女人,一身名牌包裹住發福的身子,略長的臉帶了幾分凌厲。
「小姑娘實在是太感謝你了,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兒工作,我一定要給你們單位送面錦旗去。」女人激動地開口,滿面的真誠,倒是讓凌厲的臉柔和了些。
「不用大姐,我就是幫個小忙,」說著,寵唯一倒抽了口冷氣,雙手按著肚子彎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