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閃婚成愛:冰山總裁手到擒來

正文卷 037 文 / 邢嘉儀

    「好。」礙於場合,涼歌並不多說多問一句,再說,蘇華娟並不稀罕她那句問候。

    「跟我來吧。」莫青山身後的秘書禮貌的做了個請姿,涼歌才向莫青山行了個禮,便捧著食盒跟了上去。

    那抹纖瘦的身影,總讓莫青山覺得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似的。

    進了電梯門,涼歌忐忑不安的心才慢慢平復下來,不過想到剛剛躊躇的瞬間,背脊不免一陣虛汗劃過,要不是莫青山出現,估計自己仍舊不知所措的僵立在那。

    電梯緩緩上行,一聲叮鈴聲後,電梯門打開,陳秘書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涼歌先行。

    涼歌稍感侷促,回了個禮便走出了電梯,跟著陳秘書帶引的方向。

    光潔的地板,晶瑩剔透的牆壁,閃花了涼歌的眼眸,涼歌一雙眼睛不夠使的四處擺盪,稀奇間,便聽見陳秘書極有節奏的叩門聲,涼歌這才神思凝聚,視線跟著停駐在印有總裁室字樣的豪華門庭上。

    「進來。」室內,富有磁性的聲音透著極為熟悉的冷沉勁兒。

    陳秘書輕推開門,恭敬的行了個禮後,稟道:「boss,這位小姐有事找您。」

    陳秘書說完,便側了側身子,縮在邊上的涼歌緊緊抱住手頭的餐盒,像是抱有一份安全感似的,不願輕易鬆開。

    涼歌深埋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讓她進來吧。」聲音冷得沒有半點溫度。

    「boss讓您進去。」陳秘書輕聲說完,便離開了。

    不知道怎地,突然覺得步伐重若千金,腳下的步履竟有些不聽使喚了。

    她的停頓,讓裡面的人有些沒耐心,「杵在那做什麼!」

    責備的聲音讓涼歌立馬進門,重力的門自帶合上。

    涼歌緩緩抬頭,懼怕的目光與那道冰利的視線交織在一起,只那麼一瞬,涼歌的心便若電擊一般,心慌意亂開來。

    「我……李嫂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涼歌舉著手裡的食盒,但想到這完全是自己的主意,擔心李嫂受牽連,立馬改嘴,「是我讓李嫂打包好帶給你的!」

    她眼眸張大,緊張間,那份純真味道在臉上濃密流瀉。

    莫錦天微瞇著眼,陶瓷般白皙的臉龐,流透一股冷峻,略微不悅的說:「我並沒有安排你這樣做。」

    他低緩的聲音裡摻雜一股冷漠的味道,似是在說涼歌自作多情。

    眼前的男人與哪裡是昨晚那個滿腹愧疚地懇求自己回去的男人。

    設計獨特的辦公室,冷色調占主要,加上莫錦天冰涼的語氣,讓涼歌從頭到腳的發涼,儘管落地窗傾瀉著金光,絲毫不覺有暖意。

    她定了定神,方才緩緩開口,「我知道。」

    莫錦天深邃且墨黑的眼眸閃過一絲疑惑,「那你……」

    「我是來和你談離婚的。」還不等他過問完全,涼歌率先開口。

    她語氣堅決,面容坦蕩,沒了剛剛的擔驚受怕。

    離婚兩字,的確超出了莫錦天的想像,俊冷的面上閃過一剎的驚異,但很快便恢復如初的冷漠。

    他絕美的唇形微微揚起,不可置信道:「如果這是一時氣話,那我給你糾錯的機會。」

    說完,他的臉便陰沉如暴雨天氣裡的烏雲,那字字句句,如覆疊的雲層,沉厚且讓人喘不過氣。

    涼歌清澈明亮的眼眸染上一層霜霧,不太明白莫錦天那話裡的意思,只是好奇這個男人在昨晚的短暫溫柔後,又恢復了冷血冷面的樣態。

    「我沒有生氣,更不是說的氣話。」涼歌並沒覺得自己說錯什麼。

    「是嗎?」微冷的語氣帶著一絲玩味,聽得涼歌滿心惶恐。

    她極力安頓內心的不安,面容平靜之下,臉色已經泛白。

    一陣久長的沉默之後,只聽冷如冰鐵的聲音駛來,「你要離婚可以,先湊齊醫治你父親的醫藥費,還有你那賭徒母親的賭債!」

    涼歌全身一顫,晶瑩的瞳孔裡全是震驚,忽地想起上次莫錦天的那些話,突然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大漩渦,稍一掙扎,只會陷得越來越深。

    「可是這些,我事先都不知道……」涼歌話腔柔婉,聲音裡除了無奈之外,還夾雜著絲絲哭意。

    莫錦天半步退讓都不給,烏黑深邃的眼眸如同冰點般打落在她身上,寒氣凜凜道:「聽你的意思,你情願你父親活生生病死,寧願你母親被追討人每天毒打?」

    他的言語死死的封住了涼歌的嘴,讓她紅唇微動了好幾下,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挫敗的噤了聲。

    她已經有四年沒有見過慕楚克,對於他的病情她一無所知,唯知道他常年臥病在床,用藥不斷,靠著每個月微薄的退休補助,而那個好賭的母親,想想,著實讓她寒涼,很多時候她都在想,若不是當年孫玉梅把她壓制得太緊,當奴隸一般使喚,她哪會生出逃離的心,儘管家境貧困,單憑慕楚克對她的疼愛,她也不捨得離開那個備受鄰里冷眼的家。

    當然不是!她的回答噙在喉嚨間,不願吼出來,在心底默默否決。

    都說血濃於水,不管如何,她始終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只是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這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為什麼要把自己死死捆綁在他身邊。

    她窮極思維,都想不出自己存在任何用途。

    她不是埋汰自己,而是對於久經商場的人來說,沒有利益的事情,是根本不會費心力的。

    「難道你願意違背你母親的意思?」涼歌答非所問。

    連她自己都奇怪,為什麼會牽扯出這個問題。

    她的確對蘇華娟心存畏懼,但絲毫不忌憚這個問題,因為離開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儘管眼中的男人相貌非凡。

    「原來你擔心這個?」莫錦天一副瞭然的語氣,經綸分明的五官透著微微笑意,完美的唇形揚起好看的弧線。

    涼歌急急否認,「當然不是!」但回答後,不免有些後悔。

    她越解釋,越說明心虛。

    急驟的心跳已然說明了一切。

    回頭想想,倘若不是得知他一大早去了莫宅,擔心他和蘇華娟起衝突,鬧得母子失和,她哪會如此跌跌撞撞跑來見他。

    一陣思緒過後,她白皙無瑕的臉龐透出一抹深紅,像拍了胭脂一樣,長長的睫毛更似乎蝴蝶震翅,顫巍巍的極其撩人心弦。

    若不是仔細把看,莫錦天哪會發現她長得如此精緻秀美,一雙薄薄的唇若櫻桃般嫣紅,還有那雙碩圓而富有靈氣的眼眸,更似會說話似的,只不過她時常走神,給他的印象一直是呆呆的,正是這股天然的呆萌,讓他覺得她身上帶著一股珍貴的簡單與純真。

    奇怪,對這個打扮普通的女人,他竟像欣賞珠寶般暗生驚贊來。

    「那是什麼?」他語氣輕薄,兩個人的距離不知不覺近了。

    涼歌呼吸一緊,雙手死死攥住手頭的餐盒,眼皮不停的眨巴,惶急回答:「我只是提醒你將心比心……」

    雖然著急,但還是冒著膽兒說了出來。

    如果莫錦天能聽懂她的話,細細想想,或許會放她走。

    「將心比心?」一聲輕笑,薄霧般的溫熱氣息環繞在涼歌臉邊,她習慣性的後退,莫錦天緊步相追,直到涼歌的雙腳退至雪白的牆壁,身背再也沒有挪移的空餘時,她才一臉惶急。

    「你條件這麼好,一定能找到更合適的人……」縱然緊張,涼歌還是不死心的繼續離婚話題。

    莫錦天冷哼一聲,給了個極其肉-麻的理由,「如果我認定你了呢?」

    涼歌一雙眼眸張得沒有繼續放大的可能,難以置信間,一雙眼睛忌憚的盯著兩人快要黏在一起的危險距離。

    似乎看出她眼底的意思,莫錦天伸出雙手,將她死死框在兩臂之間,繼續曖-昧不明道:「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他簡短的兩句話,便讓涼歌臉紅至耳根,她極力搖頭,否認:「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說出這句話後,她的心臟便急跳不停。

    那俊美絕倫的臉龐露出一抹痞痞的笑,冷哼一聲:「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他莫錦天不是有天大的自信,而是見過他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挖空心思想要攀附,唯獨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不識好歹。

    雖然他另有目的,但降服一個不順從自己的女人,好似是每個男人潛意識的思維。

    總比你們這些衣冠禽獸要好得多。

    涼歌欲還擊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雖然學歷不高,但不代表她的素養不高,從小慕楚克教導有方,面對那個三句不離髒話的孫玉梅,她從未髒話還替。

    「想什麼呢?」見她目光游離,他好看的臉湊近了幾分,直接覆蓋了涼歌能目及的事物,眼眸裡,除了那張俊逸的臉龐,別無他物。

    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縈繞在四周,聞起來,的確是嗅覺享受,雖然涼歌不太喜歡噴香水的男人,不過這種清淡不膩的味道,讓她沒有半點反感。

    「你……能不能走開一點……」見兩人之間快無焦距的危險相對,涼歌聲音裡充斥著一股焦急,恐慌不已道。

    見一向眉眼清亮的她如此緊張著急,莫錦天心下一樂,壞笑道:「如果我說不呢?」

    很難相信,這個倨傲的男人此時耍起了無奈。

    在人前一張冰山臉,私下這樣欺負一個人,這要是叫外人看到,這個人人畏懼的boss,估計只是個長相出眾的無賴吧。

    「我相信你的風度不允許你這麼做。」涼歌眨眨眼,巧妙回答他。

    莫錦天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輕易對答:「對於自己的老婆,講風度的話,豈不太無趣?」

    他又開始沒個正經起來,冷冷的眸子在涼歌臉上細細端詳,看得涼歌臉部僵硬。

    「簡單幾句話便可以聽出錦少爺泡妞的高招,只不過你找的對象並不是那些性感火辣的洋妞,所以,失陪了!」涼歌蹲下身,快速的從他手臂中鑽出來,語氣歡脫道。

    「站住!」像是擒在手裡的魚兒,趁觀摩的時候不慎溜出手心,在短暫的慌張後,他恢復冷調,用威脅的語氣道:「你現在走出這個門輕易,但要走出大門,恐怕不可能。」

    莫錦天雙手放進褲袋,身子挪移至寬敞的辦公桌,做出一副慵懶姿態。

    正準備拉開厚重門庭的涼歌手一滯,憤怒地轉過臉,無不生氣道:「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除了威脅人,涼歌真不知這個人身上還有沒有半點討喜之處,那偶爾的和聲和氣,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讓她誤以為這個男人是良心發現,現在見他那副樣子,簡直令她討厭透頂。

    「你也見過前台接待的固執,如果我馬上一個電話下去,你覺得?」他無奈的攤了攤手,倒顯得委屈起來。

    涼歌徹徹底底敗給這個顏值爆表,可脾氣不敢恭維的霸道男人,她身子倚靠在門上,一臉沒轍。

    見她作罷,莫錦天才站直身體,用冰冷的嗓音道:「你最好把離婚的念頭收起來,再有下次,我不保證我會這麼好脾氣。」

    他話語平穩,沒有責備,卻聽出比責備更大的意味——警告。

    涼歌始終不明白,他們的婚姻有何意義,他一方面擔心結婚的消息傳出去,所以簡單的領了個證,另一方面極力要和她維持這種虛無的關係。

    若是為了逃避蘇華娟的逼婚,他大可找一個樣貌出眾,家世顯赫與之匹配的名媛千金……如果是另外一種可能,那她大可不追究那晚發生的事,兩人毫無瓜葛。

    可是,這個問題,她一直逃避,哪敢主動開口。

    「還有,主動提出離婚的一方,會補償另一方更多,你就不怕我獅子大開口?」好像看出她眼神裡的游離,他再一次言語威嚇她。

    涼歌驚惑,雖然沒有細細研究過婚姻法,但以她的理解,兩人並沒有財產糾葛,雙方也沒有孩子,這個窮得只剩下錢的男人也不會面臨生活困窘的問題,更何況她在婚姻裡又沒出現過過錯,他憑什麼要求她!

    不滿之後,想到慕楚克的病情,還有孫玉梅的賭債,又覺得理虧,無奈暗歎一口氣,只好把那一大堆理由生生嚥下。

    不過她依舊不解氣,問他:「我們現在是夫妻關係,對不對?」

    見她豐富的表情,莫錦天便看出她心裡在打著鬼主意,但他胸有成竹,點頭默認。

    涼歌微笑,繼續道:「但我們並沒有一場像樣的婚禮。」

    雖然當時她答得乾脆,並沒有在意那些形式上的事,不過想到這個男人這樣作難她,她不趁機報復一下,她心口那股怨氣怎麼平息得下去。

    莫錦天愣住,岔開問題,「那些形式上的東西,並不能代表什麼。」

    他冷酷的回答落下後,自己都覺得有些說不通。

    涼歌瞪了他一眼,不滿道:「女人一生中最期盼的就是能做個漂亮的新娘,歡歡喜喜的嫁給心愛的人,辦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不只是排場,更是老了有個念想。」她很有道理的講解一番後,又斜了眼莫錦天,帶些嘲弄的說:「沒想到咱們堂堂莫氏總裁,竟這樣藐視自己的終身大事。」

    她話裡有話,莫錦天微微覺得這個女人看上去簡單呆笨,可在事情要點上,總不會馬虎應對,不是說她有心眼,而是大智若愚吧,知道在什麼情況下裝笨,又懂得在困難面前找解決的方法。

    其實那段話是金菲兒時常在林俊面前念叨的台詞,她聽得次數多了,便像中了蠱毒似的倒背如流。

    「老了有個念想?」莫錦天奇怪的笑笑,站過去,俯視她,玩味著問:「難不成你真打算與我白頭偕老?」

    他嘲弄的語氣裡表達著一份不可能。

    涼歌愣愣,當即否決:「怎麼可能!」

    而後,便是不平靜的心跳。

    面對這張令人沉淪的完美臉孔,涼歌越發不確定自己的心緒,竟然總是在他面前恐慌得亂陣腳,快速的反應之後便是久久的心虛,好像那些答案不是發自心底一般,只是嘴上的逞強罷了。

    好在莫錦天沒有繼續掃瞄她那些幾不可見的心底事。

    他轉過身,留給她一個頎長的身影,還有冷漠的溫度。

    「抱歉,除了婚禮,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唯獨它不行。」他站在落地窗前,繁華的城市盡收眼下。

    高大的身影屹立在窗前,那股優高貴,甚至倨傲的冰冷氣息,盯得涼歌為之呆然,還有那句突然溫和起來的話語。

    不難聽出他語氣裡的無奈,他似乎有難言之隱,卻不想說給涼歌聽。

    她好像又沒有繼續堅持夏秋的理由,沉默半會兒,突然想到蘇華娟那張陰沉的面目,無不在意問:「可是阿姨不答應我們在一起……」

    她語氣低微,可話語還是傳到了莫錦天耳朵裡。

    那語氣裡除了驚怕外,還有一絲不忍吧。

    想到蘇華娟容貌殘毀,雙腿不在,唯一的心頭寶便是莫錦天吧,連自己兒子的事情都管不了,那活著很難找到意義吧。

    只是她不想戳破那一層意思,這樣未必會讓莫錦天理解她那一份情感,稍有不好,便會讓莫錦天覺得她是同情,或是討好。

    這些好的態度,只會讓有錢人誤以為是巴結,是另有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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