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九章 溪流浣衣 文 / 高山雪豹
他們吃罷晚飯，已是月上柳梢頭。
「小莉。大熱天的，我沒給你準備換洗的衣服。你將就一下，穿我的衣服，我把你的衣服洗了，明天早晨就干了。好不好？」
「那多難看，別人還以為精神有問題呢。」譚小莉感到難為情，有點不樂意。
「大山溝裡本來就人煙稀少，你看天都黑了，那裡還有人影走動？更沒有人一睹你的芳容。」
「你不是人？我才不要你看見我的女扮男裝呢！」
「花木蘭女扮男裝，替父從軍，功成名就，眾人仰慕有什麼不好？」陳由紅引經據典，試圖說服她。
「看來今天不穿你的衣服，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好吧。為你，我就犧牲一次色相。」譚小莉莞爾一笑，總算答應了。
陳由紅趕忙給譚小莉倒水，並找出自己的襯衣、長褲。沒有出去的意思。
「喂。你準備看著我洗澡，還是準備幫我洗澡？堂堂人類靈魂的工程師——羞不羞？」譚小莉不讓陳由紅在屋裡，推他出去。
「小莉。我僅僅是對未知世界好奇，有探知真容的求知**。你就成全了吧？我保證，絕不見色起心，做一個正人君子。」陳由紅還在做最後的努力，他已經涉嫌死皮賴臉了。
譚小莉溫怒「你再不出去我就不洗了。」
陳由紅見再賴在這裡也沒希望，只好悻悻然端起碗筷到清河中的水潭去清洗。
等陳由紅回到房間，譚小莉已經洗好，穿著陳由紅的衣褲，正難為情的在鏡子前打量自己。
「哇。要不是這把美麗的長辮子，你真像我們黨的地下工作者。我們的譚大小姐，穿什麼都別有一番風情呀！」陳由紅握著譚小莉的長辮，眼光在譚小莉的身上，上下游動。「對了。你該當演員，真是濃妝淡抹總相宜。」
「你是不是有不良企圖？今天老誇我，什麼意思？」
「趕緊做正經事，別耽擱時間。我是來學習的，不是來跟你貧嘴的。」譚小莉對自己前途未撲，心中抑鬱，沒心情跟陳由紅打嘴仗。陳由紅伸伸舌頭，做個怪臉，趕忙轉移話題「對不起。我看見你心就亂了。你現在就看這套複習資料，我去洗衣服。我們來個今夜無眠。」說著，陳由紅裝起衣服就往外走。譚小莉在後面跟了出來「我的衣服，我自己洗。」
今天的夜空，連一絲雲彩都沒有，天空藍得透明透亮。月亮像一個新娶來的媳婦，剛剛從東邊的天際探出半個腦袋。陳由紅和譚小莉藉著月光，來到羊兒溝。羊兒溝到處是一個個晶瑩剔透的小水潭，水潭的水清亮得可以直接飲用，在淡淡的月光下銀光閃閃。
時光推移，月影變幻，月光翻越山脊，透過高大的樹梢照過來，在水面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如果是一個人走在這清寂的月影裡會感到一絲陰森。兩個年輕的男女，在這樣的環境就會萌生隱隱的情思，曖昧的遐想。譚小莉不由自主的輕挽陳由紅的臂膀，走到山谷的水潭邊，放下衣物，他們像事先的約定，身體如兩塊磁石緊緊地擁吻到一起。譚小莉的身體微微顫抖，嬌喘鶯鶯，因為沒穿胸罩，挺拔的雙*，在陳由紅的寬廣的胸脯前彈跳，撩撥得陳由紅不能自禁，用嘴輕輕咬著譚小莉的耳朵，吐詞不清的喃喃細語「我已經墜入愛河——我的寶貝！」
「由紅，別說話，讓我們就這樣呆一會。」譚小莉努力控制住自己身體內衝撞的**。時間似乎停止了走動，他們倆被愛緊緊的包裹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陳由紅掙脫愛慾的絲線，鬆開譚小莉對她說：「今天你就老老實實享受男人的服務，在石板上坐一會兒，我來洗衣服。」譚小莉像一隻羔羊，聽話的坐到旁邊石板上。陳由紅洗衣服向來不講究，但今天洗的是譚小莉的衣服，他洗得極認真。站在水裡搓、擺、揉、抖動作熟練、揮灑自如。
譚小莉在旁邊觀察得極為細緻「看不出，我們的陳大才子還是洗衣高手呢。」
「以後你的衣服我包了，農村搞包產到戶，我們就來個包衣到人。你看如何？」
「我是巴之不得，就怕有人說得到做不到喲！」譚小莉說到這裡，嘴裡輕輕的唱起了張學友的《一千個傷心的理由》
愛過的人我已不再擁有
許多故事有傷心的理由
這一次我的愛情等不到天長地久
錯過的人是否可以回首
……
「唱這麼傷感的歌幹嘛？我們還沒錯過呢——才剛剛開始。」陳由紅聽這首歌心裡酸酸的感覺。
「小莉。我來點刺激的好不？」譚小莉停住哼唱問他：「你來什麼刺激的？我是個過來的女人，沒有什麼能刺激我了。」
「這裡月朦朦，山朦朦，人朦朦。我洗個裸浴你沒意見吧？」
「有兩個美女在看，你一絲不掛？好意思說出口？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君子——我看活脫脫一流氓書生！」
「就一個美女，那裡來的兩個？喔。知道了，還有你的影子。」陳由紅自作聰明的回答。
「還文人？嫦娥奔月你忘了，那嫦娥仙子在月宮可比我還看得清楚——你就裸吧！」
「算了。不裸了，我穿短褲洗得了。想讓你撿個便宜，居然不領情。」陳由紅說著就褪去衣褲，在水裡洗了起來。五月以後，他每天都來到水潭洗澡，既方便又洗得乾淨、舒服。
在回去的路上，陳由紅心情特別爽快。「小莉，我們倆唱支歌吧？『希望的田野』歡快的、激昂的、積極向上的，多好。」譚小莉的歌聲向來清亮動聽，陳由紅只是哼個調調，譚小莉清揚的歌聲在月光裡流淌
我們的家鄉
在希望的田野上
炊煙在新建的住房上飄蕩
小河在美麗的村莊旁流淌
……
回到宿舍，陳由紅晾好衣服，他們就進入緊張的學習中。這些複習資料都是陳由紅提前看過的，每一個單元的要掌握的內容、重點、難點他都做了筆記。在譚小莉自學之前，陳由紅先講一遍，然後譚小莉學習，有不懂的再講解。這樣的學習方法，進度很快，就是辛苦了陳由紅。譚小莉心知肚明，對陳由紅非常感激。
深夜兩點多鐘了，他們都已極度困乏。陳由紅看著譚小莉疲倦的面容，心疼地說：「小莉。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學習還是要循序漸進，心急不得。你睡一會兒吧，再說女人熬夜，有損容顏。」譚小莉翻了翻還沒看的書，無賴的說：「那就睡會兒，你也睡吧。」房間裡就一台電扇，呼呼作響。譚小莉和衣睡到床上。
「小莉。衣服還是脫了吧，你這樣既熱又不利於血液循環。」
「穿著安全，我怕你犯錯誤。」譚小莉對自己要求很嚴，她不是個隨便的女人。一個年輕的單親媽媽很不容易，有好心的人熱心給她介紹男人，都被她拒絕了，還有要打她主意的男人也是碰壁而回。自從陳由紅輔導她從事教育工作後，她更是把事業放在第一位。她不是不知道陳由紅的心思，但她很冷靜，陳由紅還小，在感情上還不成熟，他們現在到一起還不是時候。只能耐心等感情的發展，如果有緣，自然水到渠成。
譚小莉對陳由紅來說，有無窮的魅力。但他還沒做好結婚的準備。他們能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還需要時間的考驗。
陳由紅見沒什麼指望，倒頭就睡了。譚小莉看著身旁這個，還有些稚嫩的年輕男人，思緒萬千，他會是陪伴自己一生的情侶嗎？每次看著他風流倜儻的身形自己都好像被愛纏繞——被愛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