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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一切有我 文 / 小兔崽子

    新婚之夜,自是說不盡的風流纏綿,恩愛無雙。

    翌日清晨,公主向公婆敬茶,又受闔府敬拜,眾人這才有機會一睹這位天之驕女的芳容。

    卻見她杏臉桃腮,容貌端麗,眉目平和中別有一番天家風範,令人敬畏。

    昭陽端坐在沈夫人身邊,看著階下跪拜的眾人,笑道:「平身吧。」又道,「我初來,府中規矩皆可照舊,不必為了我而改動,唯有勤謹恭上這條要更加嚴明方好。」

    沈達浪笑道:「以後府中諸事皆是你作主便是了。」

    昭陽紅著臉瞪了他一眼,薄嗔道:「父母親大人在此,我怎能作主?」轉而又向沈夫人道,「還請母親大人費心操勞,這偌大的府院我可管不過來呢。」

    深知她是尊敬自己而讓權,如此體貼細微,讓沈夫人很歡喜,也讓全府上下一眾人等更加敬服。

    見他二人雖是新婚,卻感情和順,沈夫人更加如意,忙道:「鄉野村婦怎敢在公主面前放肆?即是公主已至,這府裡自然還是你來管的妥當。我年歲大了,真要操持起這麼大個家業,倒是實實的力不從心了!」

    沈達浪也道:「是啊,父親母親已有了年歲,少些操勞也是好事。」

    昭陽聞言又看了看沈老爺,見他也是一個勁得謙遜點頭,方對沈夫人道:「那即如此,昭陽領命便是。只是,我若是處置不妥之處,還請父母大人多多提點才好。」

    「這個自然的。」沈夫人忙笑道。

    昭陽又道:「父母大人年紀已大,不如就留在京中吧。我聽達……」脫口欲說達浪,又忽想起在外人面前太過親暱,有些羞赧得忙改口道,「附馬說,桃溪鎮雖然安寧,但到底離京太遠。平日裡想孝敬一二也不能夠,是他多年的憾事呢。何況,聽說二弟的喜事也近了,不如就在京中辦了豈不好?」

    一聞此言,別人還可,唯林不及心咯登一下,沉吟垂眸。

    陪坐在父親身旁的沈遠浪一雙眼自開始時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見她面色怏怏,知是擔心不能回家,擔心林老爹的緣故。又聽公主也提及自己的婚事,不由更加著急,恨不能立刻拉著她離了此地。

    大喜當前,眾人皆未發覺他的異樣。唯有昭陽不經意一瞥,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下方人群中的一個小丫鬟,心中不免生疑,面上卻沒有變化。又問及柳眉為何不在,沈遠人說因是外府親眷的關係不敢擅來,昭陽忙命人請了她來,又是一番談笑切切。

    至晚間時,昭陽坐在窗邊剪燭花,忽想起白日裡的事,不由問:「今日我請了柳姑娘來,席間又安排二弟與她相坐,原是順水推舟撮合他們的意思。可我怎麼瞧著,二弟的心思好像不在她的身上呀。」

    沈達浪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銀剪,笑著拉她起身抱在懷裡瞧了一瞧,笑道:「如此心細如塵,還說不能主理府事,可見是假話。」

    雖已成親,可到底新婚,昭陽知他故意,不由得紅著臉輕輕捶了捶他的胸口,嬌嗔道:「討厭!那不是怕母親不高興嘛,你還不領情?」

    軟玉溫香抱滿懷,又是一副嬌嗔薄怒的模樣,沈達浪也不禁更軟了心腸,道:「怎麼會?只是想著,不知哪日軍命一到我就要離家,何時回來自己都不知道。以前不覺得如何,如今有了你,總歸是不捨得。怕日後委屈了你,所以現在多逗你笑笑。」

    聽他這樣講,昭陽柔伏在他胸前,軟聲道:「好男兒志在四方,當初父皇為我挑選附馬時,是我自己挑中了你。既然是自己選的,就不會後悔。即便你明日就走,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便永遠等你回來。父母親大人有我照顧,你只管安心就是。」

    新房的氣氛莫名的有一絲絲哀涼起來,這讓沈達浪隱生不祥。忙岔開話題,拉起她的手往床邊踱去,道:「你剛說二弟,我正有一事要托你呢。」

    「什麼事?」

    「原也不是我,是我父母的意思。你說的不錯,二弟的心思確實不在柳家妹妹身上。他看中了一個小丫鬟,為了她差點當面拒絕了柳家的婚事,鬧的不可開交。」

    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那個人群中的小丫鬟,昭陽好奇得問:「是今日那個穿綠衣的丫頭嗎?倒生的是極清秀的。」

    沈達浪道:「父母的意思是,托你找個由頭把她送進宮去,斷了二弟的念想,與柳家的婚事也就順當了。」

    「送她進宮?是要我呈獻給父皇?」

    「不不,隨便派在何處做個粗使宮女就行了。」

    「這倒不難,只是二弟能同意嗎?」

    「不論他同不同意,先做了就是。我看姨夫那意思,若再不送她進宮,我怕她小命都難保了。她爹爹曾為了救我摔壞了腿,能保全她時我定要保全的。雖然是有些殘忍,但只要她不得到陛下垂青,役期一滿就能放出宮來。那時二弟的婚事已定,姨父也就不會再想殺她了,與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罷。」

    「即如此,明日歸寧我就帶她去吧。事不宜遲,遲則生變,你說呢?」

    沈達浪想了想,歎道:「也罷,就如此吧。」停了停,又道,「對了,相王昨日前來,倒顯得與二弟交往甚密的樣子。可我問了二弟,他卻說是頭回見,倒有些奇怪。」

    昭陽忖奪片刻,道:「三哥的心思無非就是想拉攏你,說到底還是為了那個位子罷了。」

    「唉!這些年我就怕這事纏身,如此說來不如早些送父母兄弟回鄉倒還清靜,免得把他們也捲進來。」

    「眼下倒不急,只要你一天不表明態度,他就不會放棄你,也不會傷及你的家人。可是達浪,你如今已是附馬。以你在軍部的地位,帝位之爭,你是避無可避了,選擇是早晚的事啊。」

    「我知道,如今陛下龍體康健倒還不急,且過幾年再看吧。」

    昭陽玉手輕抬,拔下他的束髮玉簪,柔聲道:「不論你如何選擇,我都與你一路同行。」

    次日清晨,林不及剛剛起來,正準備收拾庭院,忽瞧見絲兒走了過來,道:「不及,公主歸寧的隨侍裡有個丫鬟突然病了,公主命你去頂一頂呢。」

    「啊?我?」林不及詫異道,「可我什麼規矩都不會呀。」

    絲兒走來拉她,「不要緊的,你只管低頭走路就行。看旁邊的人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左右下午就回來了,出不了大事。」

    林不及被她拖著滿腦子混沌,二人正要走,忽聽正屋門前有人喚道:「不及!」

    林不及匆匆回頭,見楚辭立在門邊,遠遠看去辨不清神色。

    「先生,夫人叫我去幫忙,我大概下午回來。」她高聲喊。

    懵懂如她,尚不知人心險惡,更不知這一去就是永遠。

    楚辭有些後悔,可想起她現在在柳家更加岌岌可危的處境,終是忍住了。

    他走到她身邊,看著她滿臉的茫然,輕柔地道:「別怕,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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