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人在附近 文 / 茅山阿琪

    （97）人在附近

    「假老道真的死了？」話筒裡傳來孫永現遲疑的聲音，「他不是精通周易、卦術，事先沒有算到這個結果嗎？」

    褚群山和樂承宇在旁邊聽了，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從孫永現的反應看，他不知道「8?19」網絡告白殺人案的主犯是誰，也不知其計劃安排，其綁架行為不過出於個人的一時激憤。由此印證了他們的最初判斷，對和平解決此案更添了一份信心。

    「他是業餘的，自己哄自己玩呢！我們都知道，都是他手底下那幫人捧壞了他。」林天泰隨聲附和，聲音顯得十分真誠。「對於他的很多做法，我們心裡其實都是不贊同的，只是不得不聽從他的罷了。現在他終於死了，我們也都鬆了一口氣。孫兄，我們交個朋友吧。不管那件事情我們有沒有責任，我都補償你。我還你一個望都酒店，地點你隨便挑。求你放了林蕭吧。」

    「望都酒店不會再有了。你別異想天開信口開河了。現在，照我開始說的去做。12點整，你走上那個檯子，對著廣場跪下，對著電視攝像機，替你爹、替你們林家犯下的罪行，向天下人謝罪道歉。」

    「好，好。我去，我去。」

    「老實去做。我看著你哪！別想再騙我。」孫永現說，隨後掛斷了電話。

    「褚支隊……」舉著無聲的電話，林天泰望著褚群山一臉茫然。

    想著這樣一個人將來可能要執掌林崇道留下的數億資產，樂承宇不由得搖了搖頭。

    看了看表，時針已經指向11：40，還有20分鐘，必須馬上行動。褚群山將管界刑警隊的張大隊長喊來，帶林天泰出去，按照孫永現的要求去做，同時請求電視台配合演好這一幕戲。畢竟這是關係到一個孩子的生命，務必小心在意。然後問一旁對電話進行監控的技術人員小龐：「怎麼樣，追到他的位置了嗎？」

    「追到了，和我們在同一個機站！」小龐從機器屏幕上抬起頭，聲音裡透著興奮。

    「這就對了，他能看到我們，就離這裡不遠。」樂承宇馬上說。「我們出去看一看。」

    褚群山和樂承宇等人走出屋來，穿過走道，從一個直通到廣場的門出來，站到了夜空之下。此時天已放晴，雲濤退去，留下一片深碧色的淨潔天穹。

    太極廣場在太極會館的南邊，大約有1萬平方米。其周邊的環境設置是，北面會館的正門兩側，建有一片別墅，因為房子都不太高，估計孫永現不會藏身在那裡。東面是一片商業街，臨近的建築多數也比較低矮，不利於觀察，孫永現不會選擇那裡。只有西南邊錯落建有幾座十層以上的建築，其中19層的農商銀行寫字樓和20層的電信大樓最為醒目，不僅體量超過周邊的建築，其霓虹燈也最為靚麗炫目。

    「派隊員到那邊去看一看？」注意到褚隊也在觀察這兩座大樓，沈斌建議道。

    褚群山點點頭。沈斌對著對講機輕輕說了幾句。兩分鐘不到，趙傳標等人乘著一輛黑色豐田越野出了太極會館的院子，飛速向廣場西南方向駛去，車輪濺起地上的積水，在車後揚起一片水霧。正在這時，廣場正中的舞檯燈光突然亮起，一個工作人員走向正中的麥克風，「喂，喂」地開始試音。台下一個扛著攝像設備的人員已經到位，正在對著舞台調試設備。褚群山接到報告，林天泰已到了舞台後邊，只等著12點一到，就登台謝罪。此時，樂承宇也接到西城分局馬局長的電話，說已請到宋琳，正在送往太極廣場臨時指揮部，聽候命令。

    差5分12點，沈斌的電話響了，他聽後眼睛一亮，快速說了一句：「好，控制住，我們過去。」掛斷電話，興奮地一揮手：「找到他了。那輛奧德賽果然就在農商銀行北側的便道上。沒有人知道什麼時間停在那兒的，可能有一段時間了。孫永現就在樓上，趙傳標從大樓的監控錄像上找到他了。」

    「孩子呢？車子裡有沒有孩子？」褚群山和樂承宇同時問，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特警們搜查了車，沒有。估計是被孫永現帶在身邊。」沈斌說，「我們過去吧？」

    一行人趕到農商銀行樓下時，先行到達的警員已將大樓封鎖，限製出入。帶隊的趙傳標剛從樓上下來，見到褚群山等人過來，眼睛裡立即燃起興奮的火光，他報告道，這裡其實是農商銀行c市分行下屬的一個支行，其辦公及營業廳只佔用了1至3層的空間。其餘部分則出租給多家單位辦公或用於經營。一樓大廳設有保安，電梯24小時開放，對來往人員並不登記，但是大廳有一個監控攝像。他們調出當晚的錄像，發現了孫永現，他於10：51抱著一個男孩走進電梯，之後再沒有出來。估計那個孩子就是林蕭，不知是餵了什麼東西，還是困了，林蕭伏在孫永現懷裡睡著了。

    由於大樓的18至19層房屋設計為躍層式結構，所以4部電梯只達18層，如果想要上達19層及樓外的天台，則要通過逃生通道步行。逃生通道共有兩條。趙傳標剛才帶人從其中的一條逃生通道上到天台，發現了孫永現，但是孫永現的精神幾近瘋狂，本來與孩子一起坐在臨街的女兒牆上的，見到他們上來，一句話不說，立即抱起孩子，命令他們立即退下，否則他馬上就跳下去。僵持了一會兒，趙傳標失去耐心，不得不退回。

    趙傳標說已派警員分別守住1樓、17樓的樓梯間及1樓和17、18樓的逃生通道口。他請求安排特警狙擊手到對面的電信大樓，看看能不能利用孫永現的鬆懈將他擊傷或擊斃。褚群山同意。趙傳標立即帶人走了。看著趙傳標的背影，樂承宇準備上樓去看一看，畢竟與孫永現有過一次接觸，彼此有些瞭解，或者可以與他談一談。

    「好，叫你過來也是這個意思，他也是個讀過書的人，你跟他談，可能他還好接受一些。」褚群山說。

    樂承宇登上電梯，直達17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