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新的難題 文 / 茅山阿琪

    （35）新的難題

    周口地處兩省交界，市內有一所著名的護士學校，主辦單位為市衛生局，招收本地和外省的學生，其號召力在於有50%以上的畢業生分配到周口市或省內各級醫院，所以遠近學生來此求學的很多。

    對於假冒周旭紅的夏明婕，周旭紅的描述與尚德公寓零點旅舍服務員的描述大體一致。說到她的愛乾淨，周旭紅還補充了這樣一個細節，有一次放假兩人一同外出旅遊，發現夏明婕從不使用旅店提供的拖鞋、毛巾、漱口杯等等，她的大旅行箱裡不僅裝著這些從家裡帶來的東西，而且，她還有床單和枕巾等等，每住一家旅館，都要換上自己的床單和枕巾。她說，旅店裡的床單和枕巾都是別人用過的，難免有各種螨蟲和其他病菌留存其上。

    這一細節與服務員介紹其比較愛乾淨的特點相吻合。

    夏明婕來自陝西省秦縣一個鄉村，父親務農，母親則是代課教師。護校學習期間，她非常認真，平時就是學校、宿舍，兩點一線，從不多走一步，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到圖書館看書，偶爾上上網。當時她的心氣兒高，一心想留在周口市當護士。學習成績在班上總是名列前茅，如同一個明星學生，老師、校長都喜歡她，入團後又成為預備黨員。那時入黨可難了，各科成績要85分以上，還要獲得過優秀學員的稱號。夏明婕以為憑著這些資本就可以分配到工作。直到畢業前最後一年，她才感覺事情不那麼簡單，生活不是童話故事。學校確實在幫助聯繫，但是學生個人關係更為重要，而且，有關係的也要拿錢，總得支付4萬到6萬，才可以換來一個正式醫療單位的事業編製。她既沒有這樣的關係，也拿不出那些錢，於是精神就垮了。像飛到空中的氣球突然漏氣，從雲端裡墜落下來。畢業考試有兩科險些掛了，預備黨員也沒有轉正，很多老師都替她惋惜。

    大概那個時候她迷上了網絡交友，幾乎一個月換一個男朋友，像時髦的年輕人更換手機一樣；經常出入酒樓歌廳，夜不歸宿。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好像是她在歌廳認識的一個女孩兒偷了男友的手機，躲起來。這個男人是當地有名的無賴，追到夏明婕，半路攔了她幾次，逼她說出女孩兒的下落。夏明婕一個單身外地女孩子哪裡見過這等凶神，膽都嚇破了。就在這時，她認識了一個「老大」。這個男人幫她平息了這件事。她很相信他，不久便告訴大家，他們成為正式的男女朋友。

    樂承宇拿出一張少年遠志的照片遞給周旭紅。這是從遠志案卷中收集到的唯一的一張照片翻拍而成。周旭紅看過後搖了搖頭說，沒有見過這個男人。

    「關於這位男朋友，她還說過什麼？」葉向天問。

    「很少。聽起來好像是做生意的，應該是本省人。自從認識他之後，夏明婕手頭確實大方了許多。不過，對方倒也不像什麼有錢的大老闆，沒聽說他有房有車，好像還是在創業階段。」

    「沒有車？」樂承宇聲音裡隱含一絲失望。「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還記得確切時間嗎？」

    「去年的春節前，當時好像還沒有放寒假。」

    樂承宇聽了，點了點頭。時間差不多對上了。當時，遠志犯下殺人命案逃出c市後，暫時躲到周口市落腳。

    「你們從護校可以查到她的住址，還有聯繫電話。不過，我猜那個電話她早已不用了。我現在就有她另一個號碼，也變成空號了。這位姑娘換手機號就像換衣服一樣。」似乎看到了樂承宇的失望，周旭紅補充道。

    「好。不過，你還是把她的號碼給我們吧。」樂承宇說。

    記下夏明婕曾用過的手機號碼，問清周口市護校的詳細地址，樂承宇覺得談話進行得差不多了。最後，他想起一件事。

    「你想過沒有，夏明婕怎麼會有你的身份證號碼？她借過你的身份證嗎？」

    「你這麼一問，我倒想起來，有一次，她說家裡要給她匯錢，需要辦一張銀行卡，她說身份證丟了，就借我的身份證在農業銀行開了一張卡。」

    「什麼時間？」樂承宇眼前一亮。「這張卡她還用著了嗎？」

    「也是在那個時候，到現在快一年了吧。我不知道她是否還用這張卡。」

    「好，非常感謝。」樂承宇、葉向天送周旭紅父女出來。「如果有夏明婕的消息請及時告訴我們，另外，你也不要主動聯繫她，更不要提及我們找你的事。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與她在一起的人是一名在逃疑犯，如果讓他聞到一點味道，對你和夏明婕都不太好。」

    周旭紅望著樂承宇，眼睛裡像是萬里晴空，沒有一點陰翳。她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完全領會樂承宇話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