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出征周口 文 / 茅山阿琪

    （34）出征周口

    第二天下午，經過簡單的準備，樂承宇和葉向天駕駛捷達車出發了，車子看起來既陳舊又落伍，讓樂承宇想起了塞萬提斯小說中堂吉訶德騎著匹瘦馬出征的情形。不過，葉向天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頭戴棒球帽，左右手分別握在方向盤10點和4點的位置，腰板像釘子一樣挺直，目光炯炯向前，那樣子真比駕駛著寶馬x6還威風神氣。

    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是周口市，如果順利，挖到假周旭紅的線索，他們就要直接追下去。正如樂承宇預料到的，周旭紅沒有及時給他來電，後來通過周口市警方聯繫，周旭紅父母表示，有關假周旭紅的情況，要當面商談，同時要求警方給予某種安全保證。

    樂承宇於是將行動計劃報告給教導員沈斌，沈斌表示要請示支隊領導。之後，未等樂承宇去支隊長辦公室，支隊長褚群山便打電話過來，問了一下有關周旭紅的情況，同意他們立即前去。

    樂承宇提出駕車前去，以及向周口等地警方傳發案件協查單，請求協助聯繫電信、銀行等單位查詢嫌疑人電話信息、資金往來動向等，褚群山也一一答應下來，接著話筒裡出現了一陣沉默，樂承宇感覺支隊長可能有話要說，便靜靜等待著。果然，褚群山的聲音再次響起，話語中充滿了關切與期待：

    「小樂啊，一路小心，安全第一。我對你有信心，好好幹，等你們的消息。」

    褚群山放下電話。舉著話筒，樂承宇回味著支隊長的話，內心被一股溫暖的熱流浸潤著，衝擊著，一時竟忘記將它放回機座。

    「來點音樂？」汽車啟動，葉向天興致勃勃地說。樂承宇點點頭，心想畢竟年輕，對他來說，這次遠行調查好比外出旅遊一樣令人興奮。多年前他也是這樣，一聽說有案子渾身就像加足燃料的機車，總有使不完的勁兒，心中也是緊張加興奮。那時一切都簡單輕鬆，不像現在，心中總是那麼沉甸甸的，不踏實。

    昨天中午，向義朋走進他們的辦公室，問起有關「11?7」殺人案主犯遠志的情況。原來，他已經知道樂承宇發現了遠志的線索，並開始對他進行追蹤。看來樂承宇提出的保密請求並沒有被認真對待。不過，此案系刑總去年主偵的大案之一，向義朋也是主偵人員，比較關心此案也屬正常。但是，信息傳出無形之中增加了樂承宇的緊迫感。

    那一晚，向義朋和樂承宇兩個人在一家小酒館吃飯，和平時一樣，兩個人平分了一瓶運河大曲。針對警隊的現狀，兩個人說了許多推心置腹的話。向義朋表示，兩個人應聯手協調，並多與褚隊溝通，調動每一名隊員的能動性，讓大家都多動腦多思考，改變目前這種生產隊派活兒的落後的工作模式。對此樂承宇頗有同感。由於樂承宇結了賬，於是向義朋請樂承宇去洗澡，放鬆一下。兩個人來到一家大浴室搓了澡，做了全身的按摩，謝絕了特殊服務。樂承宇注意到向義朋與大浴室的老闆很熟，完事後沒有付賬。

    葉向天當兵時在運輸隊開汽車。為了安全起見，路上樂承宇也偶爾開上一小段，讓他休息一下。他將車開得飛快，而且不是一個對安全帶較真的人，所以一路上樂承宇時時提醒他紮好安全帶，注意安全。

    當天傍晚他們來到周口市，路上與周口市刑總的姚警官取得聯繫，見面地點選在周口市武王區秋林茶樓。汽車駛入周口市之後在一條街角找到這座環境清的茶樓，只見半人高的竹柵圍成小院，院內種了一片細竹，從茶樓內推開窗子就可摸到幾片竹葉。茶樓內的裝飾傢俱也多用竹子，擦得一塵不染。沏上一壺安吉白茶，兩個人各飲一杯，頓感清香入心，消火解渴，直誇姚警官見面地點選得好。過了約一刻鐘，姚警官陪著周旭紅父女進來。

    周旭紅身材高挑兒，皮膚白淨，比視頻中見到的更加清麗。其父斯斯，據說在市立圖書館工作，見到樂承宇和葉向天不住地道歉，說配合執法是公民的職責，但是家中幾代人從未與警方打過交道，碰到這種事件感到十分緊張。之所以請他們過來當面談，是因為這樣更嚴肅一點，還可以當面請警方作一個保證，他們要求，無論是否涉及案情，一定不能讓周旭紅與之扯上關係。他們表示，為了這麼一點小小的心願，竟讓兩位警官從幾百里外的c市專程趕來，有點過分，所以，他們很感激也很抱歉。

    樂承宇請他們寬心，說當面談更有利於調查，何況他們也不是專程過來。然後將目光停在周旭紅身上。周旭紅見此，馬上開口將自己瞭解的情況和盤托出。她認為假冒她的人可能是她的護校同學夏明婕，陝西省秦縣人，畢業不久便離開周口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