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娘子,為夫怕怕

正文 第59章 大進展 文 / 盡瀟

    等宋瀟歌他們從霽雲樓出來,外面的雨也已經停下了。迎面就碰到了從呂堰夫人那裡回的杜卿楚三人。

    宋瀟歌把客棧裡小二說的事利落的說了一遍,在簡夢夕的疑惑下前往孟三墓處。孟三的墓在一座小山坡上,由於今日大雨,泥土石塊散落流下,衝開了孟三的墓,裡面只一副空空如也的棺木敞露在空氣中。

    這是個陰謀,好一個偷天換日。李承殺人之名控制於他。哪料根本就是孟三假死。

    在打聽之下,幾人找到了這個死而復生的孟三家。朱門新漆,一看就是新的。

    「叩叩!」宋瀟歌叩響了門。

    「誰啊。這麼晚了……」嘮嘮叨叨的話語從門內傳來,一位頭髮灰白,面容消瘦的佝僂老人開了門。看著門外這麼多人,警惕的打量。

    「大娘,您兒子孟三在嗎?我們聽說他回來了前來看望。」沈子莘上前一步溫和的回答。誠懇謙和的態度和表情很難覺得他有壞心眼。戒備頓時消失。

    孟大娘支吾的邊點頭邊讓他們進來。

    小院寬敞,看著也是新弄得,整齊乾淨。有個農婦打扮的正在淘米,一臉僵硬和橫氣,吊眼斜看著宋瀟歌他們走進裡屋。

    裡屋中有個男子正撥打著算盤,樂呵呵的模樣。應該就是孟三。

    「你們是誰?」孟三站起身來,隨手把算盤扔在桌子上。

    「我們是官府中人。我姓杜。有人舉報說你失蹤兩年是因為謀財害命,搶得錢銀。我等奉命特來查案。」杜卿楚負手面帶威嚴。

    孟三一愣大呼冤枉。

    「你胡說八道!分明是我兒受人迫害遠離故里,害得老婆子以為白髮人送黑髮人。你怎麼說我兒謀財害命!」孟大娘神情激動,枴杖撞擊著地面。以為沒命的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捨得讓別人詆毀。

    「孟大娘不要激動,我們也是聽別人報案才來查看。我們不能聽一面之詞,所以若是你們想要討回公道,只能實話實說。你當年為何失蹤,那墳都有了。如今怎麼又回來了?孟大娘說孟三受人迫害,又是受何人迫害?你若是說不清楚,我等只能將你押入大牢,等真相大白了。」宋瀟歌扶著孟大娘,一手拍著孟大娘的後背細細安撫。眼睛盯著慌亂錯鄂的孟三。

    「我我……不過是被人追債,我逃到了外地。沒來得及跟我娘說,我娘才以為我死了。這兩年做生意賺了些你銀子還了債才回來。」孟三眼珠子左看右看,梗著脖子結巴的回答。忽然眼睛一轉凶狠的一拍桌子:「你什麼大人,我在此多年,可沒什麼杜大人!你們是什麼賊人,莫不是要坑我們的錢財。跟我去見官。」

    別人他不敢惹,看著宋瀟歌是個柔弱女子,凶狠著一張臉就朝著宋瀟歌的領子抓過來。別說宋瀟歌不好惹,她身邊的人哪個是吃素的,手還沒有靠近就被李臨和沈子莘一人制住一隻胳膊。陌淺離抱住宋瀟歌,讓她遠離孟三。

    「你們做什麼!」孟大娘臉色一變,連忙扶住自己的兒子。

    「我是當朝知府杜卿楚。是什麼賊人!你蔑視官員朝廷不成!我等只是奉命查案,合情合理。我們一沒先動手用私刑,二沒有侮辱辱罵。你無故污蔑朝廷命官,欲毆打良家女子。問你話你惱羞成怒了?是心虛還是要造反!你要見官就見官。正好把案子調查清楚!」杜卿楚橫眉冷目,拍桌子厲喝。給孟三戴了一頂造反的高帽子。

    孟三瑟縮一下,不敢再那麼強橫。而孟大娘更是嚇得連呼冤枉。

    「這次就罷了。我們是為了查案不是為了找事。再有下次,拉你見官看你如何狡辯!」杜卿楚本就不是為了嚇唬他,案子才是大事。看他發抖害怕,諒他也沒有膽子欺瞞。也沒那個智慧瞞。

    孟三鬆了一口氣,還是低著頭喃喃稱是。

    「聽你說在外做生意。是在哪裡做的什麼生意。追債的又是誰?何時離開的裘縣?你若是隱瞞了,沒辦法還你清白,砍了腦袋莫要怪我們。」陌淺離陰冷的瞟過孟三,輕飄飄的話像是重如千斤,讓孟三喘不過氣。

    這……這個……孟三支支吾吾,心虛的手心發汗。

    「說!」李臨厲喝一聲,猶如驚雷炸響耳邊。

    孟三打了個冷戰,磕磕巴巴的說道:「是兩年前的這段日子。南街的裁縫鋪子老闆馮貴。我欠他銀子……在在……在隆順做點布匹生意。」

    「一直在隆順?沒去過洪昌?」沈子莘看著孟三,神色古怪。隆順,宏昌,相差甚遠。

    「沒……沒去過。」孟三搖頭否認,躲避開沈子莘似笑非笑的表情。

    「沒去過?沒去過會有寧福閣的衣飾。孟三,你是不相信我們會帶你見官麼。沒關係,我們回去宏昌查,一旦核實,你知道有何下場?」不巧,寧福閣是他家產業,宏昌獨一家。他家人穿的都是寧福閣衣物。床上也攤著不少衣物,看著已經穿了許久。沈子莘是在懷疑試探。如今他更加確定孟三去過宏昌,而且不能為人知曉,否則如此遮掩又是為何。想知道不難,去宏昌一查就知道。

    「兒啊。有什麼就說什麼,去過就去過。你磕巴什麼!」孟大娘很不滿意孟三的隱瞞。冷著臉教訓兒子。孟三連忙拽了拽孟大娘,讓她不要再說下去。

    「孟三,李承知縣你可認識?」宋瀟歌猛然一問。

    「不認識!」孟三像是被踩住尾巴了一樣,連忙搖頭。

    「胡說!有人親眼所見在你失蹤時見過李承大人還發生了爭執!說!為什麼離開裘縣,跟李承大人有何關係!」宋瀟歌冷喝,盯著孟三的眼睛。

    「沒有……」孟三馬上反駁。

    「我知道了,是不是李承大人和你發生爭執,你不得已離開裘縣。怎麼李大人前腳死了你就回來了。跟你有何關係?還是你早就回來了,先殺了李大人,後來裝的什麼都不知道才現身。」宋瀟歌一拍手,裝作明白了一樣。

    見杜卿楚等人一副相信的樣子,孟三白了臉。

    「沒有!是李承推傷了我!我是被逼離開的!大人明鑒!」

    「那你對逼迫你離開加的李承懷恨在心。早潛藏回來殺了他!」宋瀟歌大喝一聲。

    「不是李承逼迫,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潛藏!」

    「沒有潛藏,那你在哪?是誰逼迫你,是誰殺的李承大人!」宋瀟歌上前一步不依不饒。

    「金師爺逼我!我在宏昌!是……」孟三忽然摀住自己的嘴,知道中了宋瀟歌的計。一雙眼睛又後悔又怒。

    好!這招要的就是快,猛。突如其來,語言快速咄咄逼人,讓人氣勢削弱,心生恐懼來不及反應,下意識的說真話。

    哦∼杜卿楚一拍巴掌,似笑非笑的看著手足無措的孟三。而一邊的孟大娘早就傻了眼。

    「金師爺逼你離開裘縣,為什麼?你在宏昌?」宋瀟歌理理頭髮,溫柔一笑。

    孟三一跺腳又要去抓住宋瀟歌的領子,一看李臨瞪眼就沒了脾氣。

    「孟三,李承大人對你家沒少照顧,如今他慘死,你怎能袖手旁觀。」杜卿楚搖頭,一臉的不忍。

    「那是他以為殺了我,才施以好處彌補。」孟三一臉不屑。

    「你這混小子。你走了兩年了無音信。要不是李大人照弗,咱家早就沒了活頭。」孟大娘抖著手,一巴掌打在孟三腦袋上。老淚縱橫。

    孟三抖了抖嘴巴沒有說話。

    「孟三,你以為李承死了。以為你回來了,他就會放過你?」沈子莘好笑的看著孟三,宛若看一個天真的孩童。

    孟三抿嘴不再多說。

    「孟三,殺人滅口你不會不明白。你要你全家為你陪葬嗎?」杜卿楚陰沉下眼神,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蹦出來。

    「兒啊,究竟怎麼回事?」孟大娘老淚縱橫,抓著孟三的衣服。

    「娘,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孟三沉聲安慰。

    「孟三,你一個人逃好逃。你年邁的老母親還禁得住奔波躲藏嗎?你幼小的孩子呢?」沈子莘擔憂的表情不似假裝,更顯誠懇。

    「金遠讓你假死嫁禍李承,你離開是因為這個吧。如今案情驚動聖上要徹查此案,孟三。你猜金遠還能留你性命嗎?」陌淺離站在宋瀟歌身後,言語輕鬆,像是普通的聊天而已,其中漫不經心的話尾卻透著深意。

    知府,侍郎,皇上。金遠內心苦苦掙扎,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山高皇帝遠。

    「若是你實話實說本官派人護你家人平安,你也是將功贖罪。若是你執迷不悟。那本官就無能為力了,出了什麼事可不要後悔。我們走。」杜卿楚沉沉的拍著孟三的肩膀。目光帶著幾分鼓勵幾分警告。

    孟大娘雖然不明白究竟為何,但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惹了大事。又想到李承的恩情,搖著孟三讓他說實話。

    「杜大人。你會保我們平安?」孟三喊住快要出門的杜卿楚,雙目期許。

    「若你實話實說,本官定保你們平安!」杜卿楚心中波濤翻湧趕忙回答。

    事情的經過大概如他們所想。孟三確實是個布匹商人,經過金師爺介紹為李承一家供布。兩年前一天與李承吃飯故意激怒李承,李承將孟三推倒,孟三閉氣讓本就膽小的李承慌了手腳。這是金遠進來,說孟三已死。李承害怕,讓金遠埋了孟三,實際上是座空墓。孟三也怕金遠殺他,就隱姓埋名逃亡別地。後來李承一死,他才回來,哪知道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死而復生′的事竟然傳了出去。這幾日正忐忑不安。

    「哦,對了。為了防金遠咬我一口,我留了這個。」孟三從隱蔽的地方掏出一個布包遞給杜卿楚。金遠為了讓他幫忙成事給他的八百兩泰順錢莊的銀票是當時新支的,他留了兩張。只要一查就知道出處時間。還有一件玉器,是皇上賞給范侍郎,金遠的姐姐給金遠,而金遠又賞給他的。

    「李大哥,勞煩你留下來保護孟三一家了。」杜卿楚討好的湊到李臨身邊。

    「是。」李臨也不推辭,身如勁松挺拔。今日起就保護著孟三一家。

    入了夜,宋瀟歌還是有些心緒不寧。

    「宿案。」宋瀟歌悶悶的喊了一聲。

    「宋姑娘。」宿案立刻出現在宋瀟歌面前,看著宋瀟歌面帶愁色,宿案立刻繃緊了神經,頭腦一激靈。宋姑娘這是怎麼了,按理來說不該被人欺負了。

    「幫我個忙,去孟三家保護他們。雖然李大哥在那裡,但是暗箭難防,我還是不太放心。可以嗎?」宋瀟歌扁扁嘴。

    「宋姑娘,這……主子讓我保護您……」宿案可憐巴巴的看著宋瀟歌。去孟三家,那宋姑娘怎麼辦?主子會讓我裸身繡花的。

    「你不要擔心,你不說我不說。自然君隱不會知道的。」宋瀟歌知道宿案顧忌,出言安慰。

    「宿案安排就是。告辭。」宿案苦笑,又迅速消失在房中。

    這案子好麻煩,早些辦完的好。宋瀟歌站在窗口,清新潮濕的空氣帶著泥土的氣息鋪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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