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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陷阱 文 / 盡瀟

    睡夢中宋瀟歌忽然感覺一道聲音劃破窗紙的聲音,瞬間驚醒坐起身來頭腦警鈴大作。

    預想的偷襲和刺殺都沒有出現,許久也不見動靜。宋瀟歌掀開帳幔,藉著皎潔月光並沒有發現人影。披上外衣下床點上蠟燭。屋中一切完好,只是書架上一支羽箭分外礙眼。

    羽箭上綁著一張紙條和一條布條。宋瀟歌把紙條拆下來,目光陰沉,一手緊緊捏著布條。紙條上寫著陌淺離被劫,讓宋瀟歌半個時辰趕赴向西五里外陽成山頂,有事相商。而那布條正是陌淺離衣服上的布料。

    陌淺離被人抓走了?宋瀟歌扔下紙條衝進凜冽寒風中向陌淺離房間飛奔而去。

    「陌淺離!」連續叫了幾聲並沒有人應答。睡熟了還是……啪!宋瀟歌用力一推門並沒有被推開,門鎖著。宋瀟歌舒了一口氣,或許那紙條是個陷阱。向左右窗戶試了試,竟有一個窗戶是未上鎖的。宋瀟歌推開窗戶一躍而進。房間中依舊一片寧靜,月光照著床前,空蕩蕩的床鋪上一片涼意,本該有人體溫度的床鋪上早已涼透。

    「宿案?」宋瀟歌捏著床架,這大半夜的門鎖窗開,不會是真的吧。頭腦迷茫,那本來一呼即刻出現的宿案也沒有回應。對,她讓他孟三家了。宋瀟歌著了急,時間緊急,哪怕是陷阱也要去一趟了。

    宋瀟歌轉身離開陌淺離的房間,提起內力,一路急往五里外的陽成山山頂。

    霜氣濃重侵濕透了宋瀟歌的頭髮衣衫,冰冷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腳下加快了速度。

    夜晚的陽成山顯得更加崎嶇難行,雖然山頭不高,但是荊棘泥濘。鞋襪沾滿了污泥,衣衫手臂也難免劃傷。上山廢了一番功夫,山頂是一片密林陰森恐怖,蕭蕭冷風吹的樹枝嘩嘩作響更顯恐怖。

    宋瀟歌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環境,紙條上只說山頂卻沒有具體地點,她只能在這樹林裡尋找。忽的心臟蔓延出疼痛,宋瀟歌扶著樹站在原地微微彎曲身體。該死,是又要犯病了麼。

    咻——!一聲尖厲的哨聲吸引了宋瀟歌,腳下一轉朝著哨聲發出的地方掠去。

    不出百米的地方站了四五個人,手持火把。地上側躺著一個滿身泥污狼狽不堪的男子,髮絲掩面又是夜晚所以看不清面貌。而那衣服卻像是陌淺離的衣服。

    「陌淺離?」宋瀟歌停在他們四五米的地方,眼神狐疑的在他們身上打量。心臟疼痛猶如針扎,後背和額角冒起冷汗,冰涼的雙唇一片灰白。宋瀟歌彎曲身體減輕痛楚,硬挺著不去摀住痛處,一手悄悄摸向袖袋,又苦笑著收回手,她根本沒帶出來。

    「他暈過去了,不會回答你的。宋姑娘,此次邀你前來有要事商量。」矮胖的金冠男子抬手,站在他身旁的男子遞上一疊銀票。

    要事?宋瀟歌咬唇輕嗯一聲,又是一陣心悸眩暈,眼神繫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我知道宋姑娘聰慧,幫著杜卿楚連破三案。不過這裘縣的事情我勸你們不要多管我良夢堂的閒事,這是一萬兩銀票,請姑娘勸杜卿楚不要礙事。算我等的些許心意。若是事成,之後必有重謝。」矮胖男子向宋瀟歌方向伸出銀票,等著宋瀟歌接下。

    宋瀟歌心慌頭暈,挺直身體前進兩步接過銀票:「我不過是一介平民,杜卿楚是朝廷命官,他奉命查清事實,恐怕不會聽我的。」

    「宋姑娘自謙了。這杜卿楚想要事實,姑娘給他一個就是。他一向與姑娘交好,宋姑娘只要把事情安排好,想說什麼樣的′事實′不行,他又怎會不信。」矮胖金冠男子搖了搖手,給了宋瀟歌一個意會的笑容:「不然陌淺離的性命可難相保。我這九曲斷命散可不是說笑的,姑娘可要思量好了。」

    宋瀟歌假裝掩口一笑將湧到喉頭的血塗在衣袖上,幸好天色黑暗衣色偏深。矮胖男子也不再多說。一揮手帶著身旁屬下離開。

    「淺離……」宋瀟歌見他們走遠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一口艷麗的鮮血噴湧而出,手摀住心臟冷汗直流。心越加焦躁慌亂,頭腦的清明快要被暈眩代替,撐住力氣走到陌淺離身邊,終於虛弱的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拉著陌淺離的衣服。

    本昏厥的人忽然坐起來,窩在衣下的手緊握著一把匕首,朝著宋瀟歌心臟刺來,看到那張陌生容貌的男子,宋瀟歌鬆了一口氣。提起力氣向側面一滾,險險躲過,不過左臂還是被劃傷一道深深傷痕。

    躺在地上宋瀟歌冷汗直流,鮮血又從口中湧出來,宋瀟歌費力坐起身來,就見那陌生男子又向自己刺來。

    這就是命運嗎?宋瀟歌苦笑的全身肌肉繃緊準備再一次躲避,至於躲不躲得過,就不知道了。今天的目的原來是她的命。

    匕首帶著森然冷光衝著她的心臟襲來,宋瀟歌卻連抬手抹去嘴角血跡的力氣都沒有。宋瀟歌瞪大眼睛看著殺氣騰騰的男子,她要記住他的狠辣樣子,這是教訓,不過代價慘重了些。看這人動作僵硬,匕首握法錯誤,明顯不是個高手。她居然要死在這樣功夫三腳貓的人手裡。

    然而匕首卻沒有刺進宋瀟歌的心臟,而那意圖殺她的男子也被震出幾米外,昏了過去。

    宋瀟歌抬頭看那褐色勁裝打扮的男子,她的眉稍一挑。

    「哎,沒事吧?」勁裝男子扶起宋瀟歌,還以為是個高手,怎麼沒動手就吐血了。要不是她沒有答應那金冠男子,而他又知道他們的計劃,他才不會管她死活。

    「沒事。」宋瀟歌很詫異,一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虛弱不堪。

    「笨死了。沒本事就別逞英雄。你是宋瀟歌?你可以叫我顧恆。」沒有傳聞中那樣武功高強。顧恆扁扁嘴,若不是他無意聽見了這個陰謀,又早已藏在暗中,她怕早就成了地下冤魂。

    「我錯了還不行……」宋瀟歌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哪會料到會是如此,是她心急出錯。

    話音剛落,只見四個大漢從樹上躍下,一張大網披頭而下。顧恆一手攬著宋瀟歌,一手抽出腰間短刀向上使出招式,刀鋒所至,刀氣所碰的手指粗的麻繩織出的網就散裂開摔向四周。

    「你是什麼人!敢壞我良夢堂大事!」一個漢子見沒有成功,忍住恐懼大聲呵斥。

    良夢堂?宋瀟歌眼神疑惑,眩暈襲來她又閉上眼睛。

    「呸!就你們還敢稱良夢堂!」顧恆啐了一口,不過幾個莽撞無恥之徒,也敢說是良夢堂的人。內力提起,不出一會兒就將四個漢子打翻在地,沒有膽子再反抗。

    宋瀟歌摀住吐血的唇,冷風襲來侵透潮濕的衣服寒如徹骨。眼前一黑,宋瀟歌在顧恆驚慌又詫異的眼神中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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