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章 裘縣三奇 文 / 盡瀟

    吃飯可不是一般的吃飯。宋瀟歌，陌淺離和簡夢夕是到了雲山季摔死的霽雲樓。

    或許是因為今天天氣寒冷大雨瓢潑，這裡的客人並不多，原本無精打采的小二看見來了客人連忙振奮的迎上來。看到三人的容貌眼中驚艷大作，態度更加恭敬熱情。

    三人也選在了三樓的雅間，就在雲山季墜樓那天在的雅間隔壁。對於他們的選擇小二詫異的長大了嘴巴。不過也不敢多說，連忙為宋瀟歌三人佈置菜去。

    不一會兒菜就上好了，小二剛要退出房間就被宋瀟歌喊住了。

    宋瀟歌遞給小二幾塊碎銀子，小二一看就知道宋瀟歌有話要跟他打聽。這段時間生意不景氣，工錢就更少了。如今好不容易收來的銀子自然要收好。小二點頭哈腰的站在桌邊等著發話。

    「小二，我聽你們客棧的名號可不是一兩天。怎麼今日一見生意這麼冷清？」宋瀟歌擺出疑惑的樣子。什麼聽說客棧的名號不過隨口一說，看他們客棧裝潢豪華，這菜色也不錯。若說客人稀少，她猜是因為雲山季在這裡墜樓而亡所致。

    果然一聽宋瀟歌的疑問那小二就滿面沮喪。

    「客官是外地人？」裘縣沒人不知道雲山季大人在他們這失足墜亡。害的他們生意越來越少，沒人敢來這裡吃飯。

    「沒錯。聽說有位知縣從樓墜亡？」陌淺離說的漫不經心，卻明顯感覺小二一抖。

    小二左顧右盼支支吾吾，說假話怕被宋瀟歌他們拆穿，那女子旁邊說話的公子別看他清俊絕色，卻好生讓他腳軟。可若說實話，嚇跑了客人，老闆還不抽了他的筋。

    「你別怕，我等早就聽說裘縣三位知縣接連如何死亡。不過好奇前來湊湊熱鬧。你看我等像是膽小如鼠之徒嗎？」簡夢夕撂下筷子。她何嘗不知道小二的顧慮。只好溫和的安慰勸撫。

    「雲大人確實是在三樓墜亡的。頭朝下，死的好慘。雲大人上任不久，確實個正直善良的好官。可憐一個大好人啊。」小二咽嚥口水，遺憾的搖了搖頭。雲大人常幫百姓做事。每次雲大人就愛喝他們霽雲樓的花彫，還多給他幾文錢賞錢。有一次他丟了客人給的飯錢，心急如焚時，還是雲大人給他墊上。這麼好的人死了可惜啊。

    頭朝地啊。宋瀟歌搖了搖頭。怎麼會失足掉落呢。三樓的欄杆很高，看起來到雲身材並不高的雲大人的胸部。若要掉下去，失足並不可信。

    「他一個人來的？喝醉了不成？」陌淺離挑挑眉，也是想到了門外那高樹的欄杆。雲山季所在雅間是最裡面一間。門對著是一面畫著迎客松的牆面。若是有人將雲山季扔下來也隱蔽的很。

    「沒有吧。雲大人是個好酒量。那天小人只送了一壺酒進去啊。哦對，雲大人是跟金師爺一塊來的。」醉酒他可是不信。雲大人出名的好酒量。小二搖了搖頭。

    又是金遠。宋瀟歌和陌淺離相視一眼，他們想起了呂堰手臂上的字。

    「金師爺？」宋瀟歌假作疑惑，好奇的看著小二。

    「嘿。要說起這金遠金師爺也是我們裘縣的大名人。是裘縣新三奇之一啊。」小二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一拍手聊了起來。

    裘縣新三奇？這詞還是第一次聽到。宋瀟歌坐正了身子，一臉感興趣，陌淺離拄著下巴眼尾一掃精光。就連簡夢夕也瞪大了眼睛。裘縣三奇她知道，什麼是裘縣新三奇？

    「裘縣三奇本是裘縣獨有的炎雪池，冬天炎熱滾燙夏天冰涼刺骨。二是騰霧山，終年煙霧繚繞，猶如仙境。三是白楓。樹葉樹幹雪白，可入藥用。」小二興致勃勃的講起來，眉眼帶驕傲之意。話音一轉，表情神秘：「至於這新三奇，一奇死了仨知縣，二奇師爺總不換，三奇死人活著現。」

    前兩奇他們倒知道。金遠是個縣衙的老人兒，師爺干了十餘年，知縣換得勤，他這師爺倒雷打不動。可也不見金遠多大能耐。

    「確實奇。」宋瀟歌抿了口茶，粲然一笑。

    「看來你們的金師爺本事不小。」陌淺離輕哼一聲，眼睛波光流轉。

    「嗨，哪裡是本事大，人家金師爺是大官的小舅子。是什麼戶部侍郎夫人的娘家弟弟。哎喲——」小二下意識的回答，說完連忙摀住嘴巴。左看右看見沒人才鬆了口氣。

    他自然知道。陌淺離扯扯嘴角。

    「我聽還有第三奇。什麼死人活著現？」宋瀟歌來了興致，開始打聽。

    「這您就不知道了吧。西街的孟三兒，本來是個生意人。兩年前忽然失蹤了，都說他死了，還立了碑。別看那李承大人為官貪婪，人還算溫和，知道孟三兒上有老母下有妻兒，給了他家不少照顧。哪知道這死了的人，半個月前回來了，還像發了大財似的。你說怪不怪。」小二一攤手，搖頭稱奇。

    聽小二說完，乖乖吃飯的簡夢夕呆愣在原地，一雙筷子都掉在了地上。孟三。那不是……

    宋瀟歌拍拍簡夢夕冰涼的雙手，眼神詢問她怎麼了。簡夢夕抿了抿唇，湊到宋瀟歌耳邊對她說，李承祭奠的墓碑就刻著孟三的名字。

    「對了，那天雲大人墜樓，三樓就沒人看見？」宋瀟歌輕咳一聲，按理說當初這裡人聲鼎沸，或許三樓有人看到當日情形。

    「說也奇怪，那天金師爺包的場，說有要事與雲大人商量。別看金師爺討好，雲大人卻不太在意。說遲早什麼換了他。還有我在一樓大堂看見了，雲大人低著個頭搖搖晃晃的，許真是喝醉了的。我打招呼都沒有理我，還沒等我再多說，雲大人就掉下來了。」小二愣了愣如實相告。

    「是麼。」宋瀟歌冷下表情。

    又給了小二一些碎銀子，三人到當時雲山季所在的雅間看上一看。

    這雅間一個月沒有人進來，桌椅上蒙上一層灰塵。

    那漆渣像是傢俱上的。依她看來，金遠和雲山季談不攏事情，殺死了雲山季。金遠打昏了雲山季，扶著他的身子倚著隔擋的欄杆。由於欄杆下方許多是石板砌成，彎腰還是蹲著扶著雲山季別人也看不到，由於雲山季昏過去，所以小二的招呼也回答不得。然後金遠只要用力抬起雲山季的腿部向前上推舉，就能讓雲山季墜下樓。

    「阿瀟，你看這燭台擺的有意思。」陌淺離輕笑。這雅間兩邊燭台對稱，偏偏這有個不同的，到讓人不得不注意了。

    宋瀟歌眼睛一亮，這個燭台上燭油流淌，或許是個證物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