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審案 文 / 盡瀟
一大清早就起來,隨著林韜銳和衛雲閒去了衙門。大人坐轎子,宋瀟歌只有走著得份。表面上若無其事,心中早就埋怨翻了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豬晚,白天巡查不說,大半夜還要守門,真不是一般的累。
戶部侍郎親臨,誰料到去的不是縣令的衙門,而是知府的衙門。杜卿楚嚴肅恭敬的站在門口迎接,雖尊敬卻不卑微,不卑不亢,儼然一副非凡氣度。宋瀟歌悄悄看著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大人。」杜卿楚微微彎腰,算是行禮。
「免了。曦州貪污一案聽說杜大人已經查出眉目。不愧是英雄出少年。」林韜銳負著手,似乎若有所思。
杜卿楚抿嘴一笑沒再說話,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林韜銳也不多說,一臉傲氣的邁起腿,直步向大堂走去。眾人一看這個架勢,也忙跟著林韜銳,往大堂而去。
大堂上衙役站了兩旁。杜卿楚坐在主位上,嚴肅威嚴,到不似是平時莽撞嬉鬧,李臨身著捕頭官服,手持佩刀站在杜卿楚的身邊,威風凜凜。林韜銳坐在堂下一張太師椅上,悠閒自在,目光凜冽。而衛雲閒和宋瀟歌也進了大堂,一邊一個守在林韜銳身邊,一言不發。
驚堂木一拍,杜卿楚讓衙役把人帶上來。不一會兒,一個身著囚衣,憔悴頹廢的一個中年人就被帶了上來。跪在地上不出聲響,直勾勾的看著坐在主位的杜卿楚,緩緩的勾了個冷笑的弧度。林韜銳看著堂下所跪之人輕微一蹙眉頭,又趕忙鬆開。
「杜大人,堂下之人可是李知府李梁?」林韜銳摸摸鬍子,悠悠的開口。
「沒錯,此人就是李梁,不過,此時不是知府。」杜卿楚微微一笑,聲音清亮。
「此話怎講?」
「貪污受賄,墮入大獄。知府一位,草民擔當不起。不過……」李梁蒼涼一笑,眼神直鉤看著林韜銳,眼神一轉又望向杜卿楚:「杜大人,曦州貪污一案並非小人策劃。小人不過是一顆小棋子,真正的……」
啪。林韜銳一拍桌子起了威嚴:「杜大人,此人涉及曦州五十萬貪銀,應該種種處置,理當處斬。」
「涉及此事,自當嚴重處置,但是我們查到他手上只有二十萬兩,餘下的卻不知所蹤……」杜卿楚故作不解的摸了摸下巴,似乎很苦惱的樣子。
莫非杜卿楚他們已有對策。總覺得他不該說這麼多話,更不應該將證人領上大堂讓林韜銳旁聽。若是真與他有關,萬一痛下殺手殺人滅口可是麻煩。宋瀟歌抿唇看向杜卿楚,只見他目衝前方微微點頭,但是宋瀟歌知道這是對她的示意。
李梁大喊冤枉,話到口邊還沒說。林韜銳已經老淚縱橫,悲慼萬分:「李兄,你我同朝為官數年,也是多年好友。你去了後,我定當好好照顧你的家人。」
宋瀟歌微瞇的雙眼睜大,歪頭輕哼。這傢伙的潛意思是不是你家人掌控他手,若想全家安寧乖乖擔了罪名,不要惹是生非。杜卿楚也聽得懂內涵,心中有了計較。
一場本來做給林韜銳的審案戲唱完了。主角押回了牢房。林韜銳也匆忙著要往回趕,但是杜卿楚怎麼會讓他回去安排,也熱情的邀請他留下來喝茶聊天。
「杜大人對此案如何看?」林韜銳也不拒絕,但是並沒有去內堂。而是讓人在這大堂之上擺上了熱茶和糕點。杜卿楚遣退其他捕快,只留了李臨留在身邊。
「李梁貪污,想必是曦州貪污案的重要一員。但是這贓銀卻不對數目,想必另還有人沒有冒頭,但是對此下官毫無頭緒。」杜卿楚故作頭疼的樣子,聲聲歎息。
「嗯。大人有何打算。」林韜銳品了一口茶,倒是鎮定。
「下官認為,貪污之人必有賬本所載,若是能抱得賬本在手,那便是萬無一失。」杜卿楚似乎胸有成竹,笑意盎然。
林韜銳贊同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暗笑。黃毛小子,說是什麼少年狀元。到底沒什麼經歷,沒什麼心機。什麼事都敢說,成不了氣候。
「有理。那李梁大人又要該如何處置?」林韜銳勾勾唇,朗聲詢問。
「下官也是碰上有人來告狀才攬的,這般麻煩又得罪人。下官實在頭疼,這些日子且關著,任他死活。」杜卿楚似乎很是不忿,嘟嘟囔囔像極了個孩子,又憤憤然砸了砸桌子:「我看這裡沒外人,說句不好聽的,他死了才好,罪名一攬案子一結,豈不妙哉。倒省得我費心,或許案子一結還等受到賞賜。」
真是個毛孩子,淨想著破案立功討賞。索性不是上頭起疑徹查,這小子說的倒對。死了,倒是可以把罪名都攬下說是畏罪自殺,這招雖然不新鮮但是確實比較管用。死人,可是不會說話的。林韜銳眼中精光一閃,笑著抿下一口清茶。
杜卿楚也垂下眼淡淡一笑。
「杜大人,這是我的管家衛雲閒,是我的左膀右臂。這是我的侍衛紀……紀侍衛。可謂是少年英才。大人若是辦案要我幫忙,盡可以找他們二人。」林韜銳不知打什麼主意,竟然介紹起了跟隨的兩個人。估計是想不起宋瀟歌所用的假名字,乾脆介紹成紀侍衛。
切。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我看沒什麼好事。宋瀟歌撇撇嘴,無聲的一個冷笑。看這架勢,非要把他們推到眾人眼裡,今後出了事,莫不是要把他們推出來不成。
「大人客氣啦,若是有何吩咐,下官定當義不容辭。」諂媚。杜卿楚滿是討好,堆著笑容,像極了拍馬屁的樣子。
瞧這諂媚樣子,杜卿楚還真是個演戲的料子。宋瀟歌輕哧一聲,無語的搖了搖頭。
序幕拉起,好戲,就要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