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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賭你一生(二) 文 / 北道理揚

    岑希外公過了良久,走上前去,輕拍了拍老婦人,輕聲道:「晴兒剛剛好來,你也不要過於激動,壞了身子還得咱閨女伺候你啊?」老婦人和女人聽了老頭的話,方才緩緩分開,老婦人牽了女兒的手,向屋裡走去,邊走邊道:「晴兒好了,晴兒好了!」

    屋外石化的眾人,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奧朵克老頭,這白髮老頭第一反應,竟是特沒紳士風度的走到楚晴的門前,以破門而入之勢,衝入屋內,床上空空如也,剛才那女人,果然是他的病人,晴。

    聞斐推了推岑希,岑希驟然反應過來,歡呼著:「媽媽」,一頭扎入外公外婆的房裡,楚晴看見撲門而入的岑希,一把將岑希抱在了懷裡,淚水再一次泉湧而出,娘倆抱頭痛哭。

    一年,恍如隔世。

    「mygod,我的上帝!她怎麼能好?怎麼能站起來?一個全身神經全部壞死的女人,她怎麼能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飛翔的天使?那晶瑩白晰的皮膚,那長髮及肩的美麗黑髮,那豐盈精緻的容顏,mygod,這是那個在病床上輾轉了一年的蒼白女人嗎?告訴我,上帝,她的肌膚為什麼比我的孫女愛麗絲還要滑嫩,我那孫女今年才十五歲啊!mygod,上帝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奧朵克教授在屋裡不停地質問著上帝,顯得異常怪異!

    聞斐帶著一臉陽光的笑,走進了屋裡,岑希母女倆尚自沉浸在哭泣的喜悅裡,無法自拔。

    岑希外公看向聞斐,眼裡閃著異樣的光彩,岑希外婆上前拉了聞斐的雙手,顫顫地道:「孩子,謝謝你!謝謝你!」岑希外公上前一步,吔了一眼老婦人道:「謝什麼,謝什麼,都是自家人!」

    「自家人?」老婦人不禁奇道。

    「怎麼?你忘了,我訂的,娃娃親!」岑希外公道。

    老婦人逕自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看向聞斐,發現這孩子臉上竟波瀾不驚,不由真的恍惚了,難不成十幾前,真個發生了這樣一樁姻緣?

    抱頭痛哭的母女倆,被岑希外公的話猛地打斷了哭聲,雙雙抬頭,對望,一齊回頭,望著那一臉坦然的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竟一時不知道說啥好了。

    「媽媽,你看我幹嘛啊,你快說說外公,羞不羞人!」岑希先是反應過來,嬌羞地扭捏道。楚晴替女兒擦了擦眼淚,心疼地道:「好女兒,記得你得獎勵喲?」

    「媽媽!」岑希羞地無地自容,轉頭跑到進屋許久的岑楚一身前,嬌聲道:「大舅,你看媽媽,剛好了就欺負人!」岑楚一輕拍了拍岑希地腦袋,卻是笑吟吟地一句話不說,望著滿屋的溫情,自是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蕭麗在門外,輕拭了拭眼角的淚水,看著一家人拿岑希開心,不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時,忽然聽到楚晴屋裡,一陣陣的傳來好似質問的純正英語,竟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忙向那屋裡跑去。不一刻,蕭麗跑過岑希外婆這屋裡,對著岑楚一道:「天……,噢,董事長,奧朵克教授好像受了刺激,現在精神狀況有點不太穩定,一直在質問上帝為什麼?您看……」岑楚一不禁微怒道:「我妹好了,他還受刺激了?不想我妹好咋地?讓他問他姥姥!」

    蕭麗不禁一楞,一向溫和儒雅,遇事淡定的董事長今天怎麼了這是?岑楚一停了一停,對呆立著的蕭麗道:「奶奶地,咒我妹,這外國佬!那什麼,快給港府神經科最好的醫生請來,給他看看,可別真瘋在我這了。」蕭麗不禁長舒了一口氣,暗道:「天一人還是挺好的噢!只是今天罵起來人,看著比以前可親了呢?不在高高在上了呢!」

    岑希一上午都圍著媽媽,不停地傻笑,港城長官林道於、首富李振年、港城光旗銀行行長彼得姜聽說岑然卿再赴港城探女,紛紛前來拜會,午間一行人剛剛坐了要吃午餐,奧朵克老頭也來了。吃了鎮靜藥睡了一上午的白髮外國老頭,再不似早間那幅瘋顛模樣,一幅彬彬有禮的樣子,對一桌子的社會名流看也不看,只是看向聞斐,一時竟自有了約束,笑得有些不太自然。

    岑楚一微笑著起身道:「教授,你好些了麼?」奧朵克好似心事重重地道:「天,我好多了,我匆匆趕來,是來踐行我諾言的!」說著看向聞斐。聞斐嚇了一跳,難不成這傢伙真來拜師?聞斐快速站了起來,躲向岑希外公的椅子後面,怯怯地道:「外公,這外國老爺子想幹嘛,不是真來下跪拜師的吧?快阻止他,我寫一幅蘭亭序給你!」岑希外公眼神悠地一縮,驀的站起,指著奧朵克道:「老傢伙,要吃飯趕緊一起吃,不許玩別的,你以為我家小斐什麼人都收來做徒弟?」奧朵克一聽,不禁大急道:「你們中國人,有句俗話,叫一諾千金,我要是不履行我的諾言,上帝是不會原諒我的!」岑希外公氣道:「愛咋咋地,但你要是讓我得不到蘭亭序,老子我跟你急!」

    奧朵克一見岑希外公這架式,不由心裡發怵,別人不知,他做為英國的頂尖上層名人,當是知道,這岑家是這世界上有名的隱形財閥家族之一,老頭在東半球跺一跺腳,也能把西半球震掉幾層土,讓他忌恨上,在這個世界就別想安穩立命。可這自己的信仰,也不是拿來玩的啊,奧朵克轉了轉眼球,退出餐廳,撲通在餐廳門外跪下來,二話不說,攔都來不及,咚咚咚三個響頭,對著餐廳裡道:「斐師傅,有時間到英國,我再執弟子之禮!」說完,站起身來,竄下樓去,生怕惹怒了岑希外公。港城長官林道於等眾人目瞪口呆,這奧朵克何許人也?在英國上層那也是舉足輕重的醫界領軍人物。

    岑希外公哭笑不得,扭頭看向聞斐道:「小斐,這可不怨我啊,該說的我都說了,那什麼,那個蘭亭序……,你看……呵呵……?」岑希外婆看不下去了,道:「你個老不羞,總想著騙孩子東西!」岑希外公不由紅了老臉對老伴道:「不關你事,不關你事!」竟是不好意思再看聞斐。

    聞斐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道:「外公,我給你寫!」岑希外公聽了,不禁老懷大暢,不禁哈哈大笑道:「還是外孫姑爺好!」滿桌子人頓時鴉雀無聲,悶頭吃飯,低頭偷笑。

    「外公!!!」岑希大叫。

    有說有笑,一頓午飯馬上就要接近了尾聲,岑希便猶豫著看向外公外婆,岑希外公似有覺察,便道:「希兒,有什麼話不能跟外公說的?說吧,今天外公高興,說什麼都應你!」

    「我想,……我想讓媽媽回到爸爸身邊!」餐廳裡又是極靜,過了許久,岑希外公長歎一聲道:「也罷,希兒是女兒家,一切祖訓後果,就讓我和那個康啟凡兩人承擔好了!」說著,神情好似萎靡了幾分,無盡的落莫悄然襲來。

    對於極講傳承法禮的老人而言,逝不歸祠,墓不歸祖,懲戒算是狠到了極點。

    「爸爸,你不要傷心,我今生再不去見啟凡,一切罪過都由我一個人承擔」岑楚晴見老父如此,不由深深的自責。

    「傻孩子,只要你好,爸爸受些委屈算得了什麼,就這麼定了,一卻都有爸爸呢,回去你們一家就團圓了吧!」岑希外公強顏歡笑道。

    「外公,你曾經說過,枯木開花,覆水可收,岑康兩家便可往來,對不對?」聞斐眼睛一亮問道。

    「是啊,可怎麼可能?」岑希外公無奈的搖頭。

    「岑希,給我端盆水來!」聞斐看向岑希道,接著扭頭對岑希外公道:「外公,今天要是您親見了這兩樣不可能的事情,是不是岑康兩家的祖訓就破解了!」

    「是」岑希外公好奇地看向聞斐,接著滿懷希望的動容道:「小斐,你要是解了此訓,我定當重謝!」

    聞斐笑了笑道:「外公,您言重了不是,我們不是一家人麼?」

    「哈哈」岑希外公大笑道:「就是破不了此訓,我同樣會給你重謝!」

    此時,岑希端了一盆清水,放於桌上,聞斐順手拿起一支筷子,看向岑希外公道:「外公,這是什麼木的?」岑希外公道:「這是上等的金絲楠木!」「那算不算枯木?」聞斐緊接著追問道。「當然,枯得不能再枯!」岑希外公肯定道。那好,您看著。說著聞斐將桌上的一個塊糕點取來,將楠木一頭插入糕點,放於水盆內,竟像似一個枯苗孤立水中。

    聞斐伸出食指,抵於筷端,運起玄清訣,脈力承載著幾十粒綠色清玄,隨之導入,一根細細的小筷,哪堪承受幾十粒綠色清玄的生機,奇跡瞬間在眾人面前發生,只見金絲楠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枝、生葉,一抹抹倒披針形的綠葉,抽綠而出,葉上泛著淡褐色的絨毛,很快,一棵小形的金絲楠樹婷婷玉立在水盆中央,隨著枝葉的繁茂,一朵朵細小花骨朵隨生而起,悠悠綻放,圓錐樣的花瓣間,棕蕊挺放。

    聞斐不等眾人醒神,取出楠木小樹,輕置於桌間,拿起水盆,便向餐廳地上潑去,嘩的一聲,水花四濺,流了滿餐廳一地。聞斐手撫餐桌,任脈之力瞬間通過桌子,導入地面,任脈震動之力快速與地上水系清玄達成共振,聞斐發動神識,意念一起,剛剛潑於地面的清水,竟似一條亮晶晶的銀鏈,起於地上,飛往盆中,不一刻,餐廳地面乾爽如前,一盆水竟又回到了盆中。

    「外公,枯木可花開,覆水能得收!岑康兩家祖訓,就此不再!」聞斐朗聲道,喚醒了發呆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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