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我是皇家公主 文 / 艾自由
雲鸞和舒荷都是待嫁的姑娘，接近她們成婚的日子愈來愈緊迫。
宮裡卻已經在醞釀著一場看不見的硝煙。
有時候帝王家的皇子公主們反倒不如普通百姓般快樂吧！但是端木靈不這麼看，她說，我雖不是來自於普通百姓家，卻也懂得，其實一個地方有人總會有爭鬥，小到為一兩米，大到為權利的角逐。
端木靈總是能以冷靜的眼光看待事物。她的過往是一段傷感的旅程，造就了她的早慧。她從不願意提起，儘管她來到皇后婉身邊的時候只有十三歲。
端木靈從水榭館望到了勤政殿，然後再到鳳鸞殿，這些日子以來，朝廷裡的守衛忽然增多了，而且都換上了新的面孔。
端木靈今日本來是要去勤政殿侍候皇后婉的，卻被太子的侍從告知，她可以暫時休憩兩日，皇后婉的事物將由他來打理。
這是極其怪異的事情，端木靈驚異於太子忽然地插手於朝廷政務，並且太子提前釋放了雲鸞一家人，也就是說，雲鸞雲府一家都得到了皇家的赦免。
大家都在揣測，是不是雲鸞的魅力迫使太子急不可待地要娶她，而讓皇后婉赦免了雲府？
這都是大家的臆測！端木靈現在不能接近皇后婉，這讓舒荷有所不解，「靈姐姐，你怎麼不去勤政殿？以往母親的旨意都是你擬的？這會子你還悠閒地在賞牡丹？」
舒荷剛從勤政殿路過，勤政殿裡氣氛異常肅穆，只讓朝廷重臣進入，舒荷只在殿外看了一會，便離開了。
端木靈不答，悠然地在修剪宮女送上來的牡丹花枝，慢悠悠地插在瓷瓶裡。今天端木靈還和往常一樣穿著得體的宮裝，樣子清雅悠遠至極。
舒荷望著她，覺得她和雲鸞姐姐是不同的兩個人，雲鸞姐姐永遠有著一股子妖魅氣息，而她卻像是菊花一般清淡，卻讓人留戀。
「靈姐姐，你喜歡我大哥對嗎？」舒荷的話語剛一出，端木靈面色微微一變，卻沒有說話。
「我知道，從小你就喜歡我的大哥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不過為什麼你不主動地告訴我大哥呢？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太子妃和他成婚了。」舒荷笑嘻嘻地望著端木靈，她以一種小孩子一般的語氣說出來，就好像窺見了別人的心思秘密一般開心。
端木靈微微一笑，寬闊的額頭在牡丹艷麗的色彩下顯出了繽紛的顏色。「公主，我的一生都是要奉獻給你母親的，皇后千秋之後，我也是要追隨去的。紅塵之事不過浮雲。」
舒荷陡然一愣，她記得端木姐姐曾經有過一段情感，她也記得端木姐姐在她小的時候去過東宮，為太子送好吃的東西還有好玩的東西，太子對於端木靈總是淡淡的，一直都是，但是端木靈卻好像並不在意這樣的冷遇。
端木靈沒有太在意舒荷再說什麼，卻道：「宮裡恐怕要有大事發生了。」
什麼大事？舒荷只清楚自己的大哥要和自己的七哥為了某件事而爭論，卻不知道這某件事是何事？
「靈姐姐，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日打馬球，你去東宮見到了什麼？為何臉色蒼白？」
端木靈聞此，面色有些不適，「沒什麼，不過是偶然身體不適罷了。」
舒荷狐疑起來，卻也沒有再深究。她繼續玩弄她的牡丹花，心中卻想到了清歡。對於自己即將要出嫁，舒荷奇怪這時候自己想到的人不是自己的駙馬居然是小小的琴師清歡！
也許是因為他吻過她，總之，舒荷的心開始亂起來。
對了，清歡好像和雲鸞姐姐走得很近。
舒荷便惱恨起來，她的情緒總是一波一波的，像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端木靈早就知道舒荷的小孩心性，所以端木靈對於舒荷的問話總是不搭理。卻在想著太子和七皇子之間到底誰能贏得大統？
其實那日在東宮，端木靈之所以面孔蒼白，是在太子的寢宮裡見到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和海浪長得那麼相像，她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五年前的夜晚。
海浪，是個外族的人，來自乃蠻大漠！他的原名叫阿桑不庫，是端木靈的救命恩人也是端木靈唯一想念的人。
這個人居然出現在了宮裡？還是在太子的東宮裡！
這能讓端木靈不訝異不驚恐嗎？因為那個人早就在五年前就死去了。
舒荷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她很久沒有見到雲鸞了，她來到雲水閣的時候，雲鸞正在梳洗，她桃花般的面容在春日裡浮現出妖嬈的色彩。
舒荷看到雲鸞和以往已經大不相同，她的眼裡閃出了一絲狐媚的光，打扮也艷麗至極，她的面孔蒙上了一層愛的色彩。舒荷不知道雲鸞已經中了魔族的幻術，她正在受到清歡的控制。
所以，她的美艷是展示給七皇子軒看的。七皇子軒愛上雲鸞是不爭的事實，整個皇宮裡都在議論這件事。雲鸞頻繁地出現在七皇子的幽閉的囚室裡足以證明雲鸞和七皇子之間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舒荷第一次目睹了宮闈裡混亂的關係，以及關係裡複雜的危險在潛伏著。
雲水閣裡散發著淡淡的杏花香，舒荷覺得那種味道似曾相識，好像在梁園裡她就聞到過。那時候她偷聽到了太子和清歡的對話，那時候的太子是想要出宮的，但是不知為何太子哥哥現在就像是要換了一個人一樣，開始關注於政事了，這一轉變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詫異多一點？
「雲姐姐喜歡杏花香？」舒荷笑起來。「宮裡就只有梁園有杏樹，姐姐去過那裡？」
雲鸞道：「梁園這個地方不是我等之人去的所在，公主以後還是少踏足。」
舒荷不說了，雲鸞的笑容沒有變，但是神情卻陌生了很多。
舒荷有點無聊地在宮殿裡逛著，她不知道為什麼打馬球過了之後，很多人都在變了。其實她不知道，變的不是這些人，而是她還沒有長大，她不知道人世間有多少的陰暗與淒風苦雨！她不懂，她一直在自己的公主世界裡，沒有煩惱也就沒有普通人的憂慮！
她想起自己很久沒有和自己的父皇好好聊一聊了。她來到龍涎殿的時候，皇上玄正在午休，她不便打擾，就坐在了大殿的台階上托著自己的腮，看著殿下台階上的一隻小花貓在和一隻小狗打架，這是父皇平日喜歡養的小寵物。
「公主，陛下恐怕要等到一個時辰才起身，您要不先回去再來？看今日春陽曬壞了您的千金之體？」
大太監蘇青過來請示，善意地讓舒荷回去。
舒荷歪頭道：「我不，我看我就在這兒等著吧！」
蘇青間舒荷公主倔強，便吩咐幾個宮女太監好生侍候。
舒荷忽然注意到龍延殿上得小太監也換了新來的面孔，詫異起來，「蘇公公，怎麼連父皇的小太監也換掉了？」
蘇青笑道：「不過是換幾個人使喚，公主不必驚慌。」
舒荷納悶起來，「現在宮裡的氣氛有些怪怪的，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你說，父皇知道嗎？」
「陛下一向喜歡清淨。」蘇青沒有繼續說下去。便退下了。
舒荷看著門前的牡丹花在風裡吹拂，只覺得天際漸漸地暗下去，似乎要下雨了，春天的天氣真是變化比夏天還要快。舒荷今兒穿了一件單衣，春風雖暖卻也透出一股子冷氣。她不禁瑟縮地躲進了龍顏殿，這時侍候的太監和宮女都退下了，舒荷覺得無聊，便在龍顏殿上閒逛。
正在這當口，她看到一個身影閃過，回望，便看到了她不敢相信的人影出現，居然是雲鸞？
雲鸞出現在皇上玄的寢宮，看起來似乎很不正常。雲鸞來這裡做什麼？舒荷詫異次幾乎驚叫起來，因為她看到雲鸞正在和自己的父皇在龍榻上做著讓人感到很是羞恥的事情！雖然舒荷不經人事，但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她立刻明白了：雲鸞和父皇在背著皇后婉偷情。
舒荷趕緊躲在了一個大圓柱後，隱隱聽到雲鸞的聲音傳來：「什麼時候那個妖婦死了，你好手握大權，我就不用和你這麼偷偷摸摸的了。」
「別想太多了，她可不是你們一般的女人！」
雲鸞冷笑道：「要不是我勾住你的七皇子，她早就懷疑我們了。」
皇上玄大概正在享受雲鸞的服務，聽到他的喘息很是濃重，「我兒子比我如何？」
「陛下是雄獅，七皇子是小虎崽子，哈哈……」雲鸞笑得很嫵媚！
「你這個小妖精……你在車輦裡做的手腳轉移了她的注意力，這下好了，她可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辦案上，……朝廷裡她的親信漸漸鬆懈了……」
「陛下就好借助外族的力量轉換權利……陛下，乃蠻族的條件不過就是要舒荷做他們的女人，你給就是了！」
皇上玄忽然歎口氣道：「畢竟養了十五年，舒荷那麼聽話，朕如何捨得？」
「皇上……」
舒荷聞此大驚失色，這句話猶如驚天炸雷在自己的耳畔響起！什麼養了十五年？什麼意思？
再往下聽，雲鸞卻道：「不就是一個駙馬嗎？舒荷要嫁花四少，我看，舒荷對於愛情還是抱著幻想的。」
皇上玄笑起來，「愛情？我和皇后當初也有愛情！可惜了！都逃不過歲月的侵蝕。」
舒荷公主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是石破驚天的大秘密！卻讓她在無意間探聽到，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也不知過了多久，舒荷才緩過氣來。她跌跌撞撞地往回就跑，一不小心就絆倒在了石階上，她撫著自己的腳踝，心中湧起一股無法形容的難受。
天還是那麼藍，她望著那天空的顏色，忽然感到自己的胸腔就像會是要裂開一樣，十四年來她叫了十四年的父皇，一直是以慈父的形象在關愛著她，卻在一瞬息間被打破了！
這就是我的十四歲的結婚禮物嗎？
舒荷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恍惚間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她不敢回頭，她的淚水已經滑落。
舒荷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忍著疼痛跑開了。
她眼淚模糊，忽然一個手臂扶起了她！她回頭就看到了清歡。
清歡拉住她，眼裡滿是詢問，舒荷一陣悲愴洶湧而出就撲在了清歡的懷裡哭起來，淚水淹沒了清歡的衣襟，清歡沒有動，任由她哭泣。
後來，舒荷停止了哭泣。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失一個皇家公主的身份，但是忽然間她又意識到，她的身份還究竟是不是公主？
所以她好一陣子都在清歡的懷裡發呆！
「公主遇到難事了？」清歡柔軟的話語在她的耳際想起。舒荷搖著頭，發現自己現在想要找一個信任的人談談都不可以。她含著淚道：「我只是不捨得離開父皇母后罷了。」
清歡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原來公主是不想嫁人了。」
舒荷抿著嘴，沒有說話，她想起自己是不是要被當成貢品獻給乃蠻族的金戈？她不由一顫。清歡扶住她道：「公主，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微臣送你回去好嗎？」
舒荷搖頭，忽然甩開清歡的雙臂道：「你走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是什麼東西？敢和我平起平坐？我是舒荷公主！天朝最高貴的公主！你不過是我大哥的玩物罷了！也是整個皇宮裡的玩物！」
清歡面對著舒荷突如其來的變故，陡然臉色大變，微微顫動的雙手在一瞬間握成了拳頭狀。
舒荷似乎很滿意自己對於清歡的侮辱，她大笑道：「怎麼？你不服氣？還想要動手打我嗎？」她瞧見了清歡的拳頭，她看到了他臉上的憤怒！
清歡沉默良久，臉色由蒼白變成了青白，最後恢復了原來的清亮的面孔，他陡然間衝上前，捧起了舒荷的臉頰，深深地吻住了她！
舒荷對於這個更加瘋狂的變故更是來不及思索，她的腦袋一瞬間就模糊了！空白了！下一秒，舒荷昏倒在了清歡的懷裡！
她夢到了荷花苑的並蒂蓮開了！緩緩地妖嬈地在月下起舞，她看到自己的父皇與母后正在微笑地看著舒荷苑裡的一個小搖籃微笑，那個小搖籃裡的花朵滿是荷花的清香！那時舒荷小時候的嬰兒模樣！
當時她多幸福啊！就在荷花的開放裡，擁有了最高貴的身份！她的出生意味著天朝多年的期盼，那就是一位美麗絕倫的公主的降臨！
「我是舒荷公主，我是舒荷公主！」舒荷流著淚水在夢裡哭泣，她害怕自己就在舒荷苑裡的池子水裡沉沒！
池子水很黑暗！暗夜裡滿是寂寞的幽靈在望著她！似乎要把她拖到遙遠的水底！她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是小時候的乳名！「舒兒！醒醒！我是母親！」
舒荷睜不開眼睛，她害怕自己看到的光！那是誰在呼叫她？哦！是我的親愛的母后！
舒荷醒來，睜開眼簾的瞬間，她看到皇后婉在望著她，滿臉的慈愛，她卸下了一個天朝最有權力的威嚴面孔，扮上了慈母的笑意。在舒荷面前，她永遠都是一個最疼舒荷的母親。
母親！舒荷輕輕地握住了皇后婉的手臂。
皇后婉洞察出自己女兒的不尋常，洞察出她眼裡的感傷，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女兒是那樣的脆弱。
「舒荷，告訴母親，你怎麼了？」皇后婉緊握住舒荷公主的小手。
舒荷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心頭湧起千萬的心緒，剛才聽到的事情該告訴母親嗎？我是不是父皇的孩子？我還是天朝的公主嗎？
舒荷的淚水滑落，因為不知道說些什麼！
皇后婉用絲帕拂去她的淚珠，望著她稚嫩嬌美的面容，輕輕道：「你不說，為娘也知道。為娘已經讓人把那個卑賤的琴師關進了地牢，他再也不能欺辱你了。」
皇后婉此話一出，舒荷陡然一驚，「母親，清歡他……」
皇后婉看了舒荷眼裡的驚詫，她微微一笑，「舒荷，你要知道，這個皇宮裡沒有什麼是能逃過母親眼睛的。」
舒荷想到了父皇的秘密，她試著問道：「是嗎？那麼母親聽說最近邊關將要有戰火的事情嗎？」
皇后婉雙眉一緊，笑道：「天朝是打不敗的，那些邊關的狼族與魔族的妖孽一直想要跨過長城竊取我們的錦繡山河，可惜，已經過去八百年了，天朝一直固若金湯。」
舒荷怯怯道：「母親，乃蠻族呢？他們不是一直都窺伺著我們長城邊關的疆土嗎？」
「乃蠻族？你聽誰說的？」皇后婉目光一緊，握住舒荷的雙手也用了一點勁。
「呃！軒哥哥在我小時候就常對我說起過乃蠻族的狂野與殘忍。」舒荷並不是隨口說說的，這事的確有，七皇子軒在邊關幾年，早就熟知了北方和南方族群的狼子野心，他們一直不甘心在塞外，隨著冰雪降臨，他們的食物補給缺乏，愈發地窺伺天朝的大好山河。他們想要統治天朝的野心從未停止。
皇后婉凝眉沉思，乃蠻族？近來倒是沒有聽說他們有什麼異動！守衛的邊關戰士都說乃蠻族一直安分守已，不曾跨過長城騷擾邊關的百姓。冰雪將至，據說八百年一次的冰雪劫就要出現，難道乃蠻族的人要趁此危機入侵？
「母親，如果真有此事，我們天朝可以抗衡得過嗎？」舒荷看著母親凝神的嚴肅的面孔，她臉上也出現了不安。
皇后婉穿著刺繡著鳳凰和牡丹圖案的衣裳，華貴的衣裳在燈火中閃耀，愈發顯出她疲憊面孔中的憂思。
「呵呵！小小乃蠻也敢來天朝放肆？那不是雞蛋碰石頭嗎？」皇后婉笑了笑。
舒荷卻道：「母親，我聽說，作為皇家的公主是要為皇家做出犧牲的，我是不是也要像歷代的公主那樣去和親？」
皇后婉鳳眉一展，輕輕握住舒荷道：「你是我的女兒，沒有人可以把你從我的身邊帶走。即使要和親，我也不會拿你去冒險。」
舒荷忙道：「如果真有這麼一天呢？連母親也做不了主的時候呢？」
皇后婉冷然道：「不會有這樣的一天！」說著皇后婉面孔一沉，「舒荷，為了你的幸福，為娘盡了最大的努力。」舒荷心中猛地一跳，望著皇后婉，驚慌地等待著她說下去。
是不是真的？我果然沒有聽錯？母親她知道這事？知道父皇……和雲鸞的事？也知道乃蠻族的事？那麼我的身世真相也一定不是空穴來風？舒荷只覺得有點天旋地轉之感。
皇后婉卻道：「我一直都在培養訓練皇室的「公主」，她們都是代替你和親之用的，如果有需要，她們就都是你，皇家的公主，最高貴的公主。」
舒荷聞言，莫大的幸福湧上心尖，那詫異早已蓋過了欣喜！原來母親是愛著她的！這個世界上，最偉大深沉的愛就是來自自己的母親。舒荷臉上展開了笑容。她在沉寂了兩秒之後，緊緊地摟住了皇后婉。也許，只有這一刻，舒荷才真正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幸福！
「你永遠是我的女兒！誰也奪不走！你要記住！舒荷！」皇后婉望著舒荷的小臉，她多美啊！那眼裡淡淡的褐色瞳仁，和她是多麼相像，那張小臉也多麼美艷，就像她小時候一樣！她是她的！
「母親，那我是皇家的孩子嗎？如果父皇不要我了，我還是嗎？」
皇后婉皺眉，隨後淡笑，「你父皇永遠都愛你！他愛他的每個孩子！你是皇家的血脈！是天朝最驕傲的公主！」
皇后婉扶起舒荷，讓她起身站在銅鏡面前，舒荷穿著一件單薄的柔軟的睡衣，還未完全長開的身體在柔軟的衣裳下裹藏著。皇后婉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滿是烏黑髮絲的小姑娘，擁有著高挺的鼻樑，水晶般清澈的眼神，還有著嬰兒肥的小臉在銅鏡裡嬌笑。
看看，不久的幾年光陰裡，你會是這個天朝最動人的公主！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炫耀的一顆星星，會有無數的男人為了你而瘋狂，而你，只屬於你自己的愛情，那就是屬於你的駙馬，花清風！
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東西就是愛情！你需要愛情！不管你遇到多少男人，你都必須有自己的愛情，有自己溫暖的家庭，和可愛的孩子！為娘不希望你像我一樣，每天在和社稷打交道，像一個男人一樣做著大丈夫的事！我要你是個實實在在的女人！一個相夫教子的女人！
皇后婉為舒荷憧憬著未來的生活，而這樣的生活曾經也是她所嚮往的！現在，她要把這樣的嚮往移植到自己的女兒身上，她唯一的女兒，一定要像一個正常女人生活！這是皇后婉一直的期盼！她相信，她可以為舒荷做到。
舒荷旁白：我知道母親多麼愛我！為了我的幸福她付出了一切！可是，有的時候，我們忘卻了一樣，不是所有世界上的東西都可以用權利買到，比如感情，比如命運！對於我的婚姻幸福，恰恰是母親用權利買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