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歡樂永駐之城 文 / 福音堂
天還不亮,范先生就差自己的老僕人跑到坎迪的住處去,請他一早過來,老僕人年紀畢竟很大了差他這麼早往外跑實在讓范先生心有不忍,不過人老了總是起的特別早,反正他起那麼早也沒什麼事做,范先生也早早起來沐浴更衣,家裡的廚娘做了簡單的飯菜,范先生穿好精緻的禮服,端坐在餐桌前閉目養神。不一會坎迪又穿著那破爛的斗篷出現了,老僕人真是不中用了,難道他走的時候我沒說今天要坎迪穿的很正式去覲見首相麼?一會只能給他找一件好點的斗篷了,讓范先生把自己精緻的斗篷借給這樣窮酸的人穿,實在是讓他心裡難受,范先生只好在心裡反覆告誡自己那件斗篷是借給一位強大的理應受人敬畏的法師用的,這樣想著他心裡舒服了許多,不過這個心理安慰的方法在他睜開眼的時候大打折扣。
范先生簡單的說了一下,昨晚喝的醉醺醺的梅裡瑟爵爺跑來告訴他第二天要他們二人去見首相,梅裡瑟當時醉的已經完全說不清為什麼是他來傳達的,總之第二天一早去找首相就好了。
兩人迅速的吃完早飯,范先生覺得讓坎迪這種寒酸打扮的傢伙迅速離開自己的家是讓自己能夠愉悅起來的最好辦法,在路上坎迪穿著范先生送給他的斗篷(范先生已經不準備要回來了),兩人走在一起顯得像兩位老爺共同散步了,這一路上范先生向坎迪不厭其煩的又說了很多的宮廷禮儀,比如不亂看,收起無時不刻的微笑,面對大人物的時候微笑有時會被認為具有敵意和蔑視。坎迪微笑著聽完了,看來關於微笑的事一點作用也沒有,套了半天近乎,范先生還是沒有問出來坎迪到底要找誰,這不免讓他有些沮喪。
太陽已經升起,通過守衛層層傳達,兩位法師終於坐在了首相布倫特·凱美閣下的對面,見面的場所倒是出乎意料,是在一間多門的小型會議室裡,而不是在首相的辦公室。
首相大人的態度也十分親和,不像是正式的召見,特別是首相大人像個沒見過面的長輩一樣對坎迪噓寒問暖更是讓兩人覺得不是很舒服,坎迪是覺得首相的態度有些太慇勤了,而范先生則是有些妒忌,自己憑努力擔任術法同盟會常任理事多年卻從未受到過這樣的優待,此時范先生十分鄙視那些只是出身好就超越別人努力的傢伙!非常鄙視!
最後的慣例當然是免不了的,首相閣下廢了半天話可不是為了關心這個還沒有驗明正身的坎迪是不是吃飽穿暖的。露一手吧?
坎迪剛想讓旁邊蠟燭上的火苗跳舞便被范先生的手偷偷在桌子下拽住,因為范先生隱約覺得布倫特首相不自然的向旁邊緊閉的大門掃了一眼,范先生提醒坎迪:「我看你還是應該好好報答一下首相大人的好意,應該展示些有難度的法術。」
坎迪注視著范先生,好像有點心領神會,畢竟帝都每隔幾年就會有法師桑德·霍斯特的「繼承人」出現,只不過最後都被證明是冒名頂替之徒,現在首相以這麼謙恭的態度進行會面,還是應該充分展示下「霍斯特」繼承人的實力。
坎迪還是繼續了剛才的動作,油燈上的火苗隨著手的節奏開始跳動起來,看了一會後首相大人顯得有點沒有耐心了,讓火苗跳舞就是「霍斯特」的實力麼?
火苗越來越亮,溫度好像也越來越高,坎迪亮出匕首,再次用右手從發出亮光的珠寶上引出光斑移向那火苗,這一舉動讓范先生倒是捏了把汗,在這狹小的房間裡不管引出什麼東西來,那都將是一場災難,難道想把首相燒死麼!
火苗不停的舞動發出炙熱的白光,首相幾乎睜不開眼,強忍著看那火苗跳舞……就在首相以為坎迪大師已經積聚了足夠的能量要變出什麼花樣來的時候,火苗的亮光逐漸收縮,最終變成了普通的火苗,而油燈裡的油比剛才少了些,火苗平靜了下來。
「結束了?您是?變了什麼?就這樣?」布倫特先生驚訝的不知所措,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失望和詫異。
范先生看到首相大人的反應,也有些不安,但他此時已經完全相信坎迪的實力,所以只是假裝平靜的看了看坎迪,希望他趕快向首相大人解釋點什麼。
坎迪平靜的將油燈推向首相大人:「這個燈盞就算是送給您的見面禮了,請。」
首相拉過油燈,借助油燈裡的火光看到了在油燈盛油的銅底座上出現了一個帝國徽記,那是一個帶著四片火苗的太陽的標誌,這個徽記是如何印在本來應該光滑的的油燈底座上呢?剛才炙熱的火苗把銅燈盞燒變色了?可以將火苗控制到這麼精確功力著實了得,首相大人又恢復了剛才溫和的態度,三人繼續攀談著,首相叫來侍者贈給坎迪一些金幣,范先生認為這是由於剛才坎迪施法的時候露出了斗篷裡的粗布衣服,范先生同坎迪向首相告別,出來的時候范先生還在問坎迪剛才他到底施的什麼法術。
小會議室內,從緊閉的多扇門內走出了多位衣著光鮮的貴族來,首相向其中一人點頭示意:「陛下!請看。」
眾人隨著衣著華麗的皇帝圍觀著這燈盞,燈盞還有些燙手,不方便拿在手裡仔細觀看,侍者將油倒掉,在借助大量光源的情況下,眾人發現這銅燈盞底下的徽記不是印在上面的,而是像刀斧刻在上面一般,只是比刀刻要精細的多,邊緣光滑像是高溫融化掉的一樣,眾人將目光轉向一個穿著白色法袍的法師,等著他的評價。
「控制著火焰燒出精緻的花紋,專攻火焰魔法的紅袍法師已經有個別人可以做到了。但是要想將火焰的溫度提升到融化金屬,又不損傷到火焰周圍的部分這簡直是難以想像。」
眾人不禁長歎一聲,議論紛紛。
「其實還有一點我沒想到是怎麼做的,那就是將火焰提升到這樣的高溫,將油燈燒燬一部分,卻不會點燃油燈內的油……能做到這一點,是……不可思議。」
皇帝挑了挑眉毛:「看來,是真的?」
法師深深的鞠躬:「還不敢說,不過,就算不是『霍斯特』的繼承人,也是罕見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