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海豚 文 / 九月姐姐

    34章 海豚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到馮銘公寓樓下，其實還可以更早點到，只是雪天路滑，他不敢開太快。

    蕭瑟在車上睡著了。

    停好車，他回頭看看熟睡的人。手機調成靜音，他不忍吵醒她。

    過了半個小時，蕭瑟醒來：「到了嗎？」

    「嗯。」

    「那，我們走吧。」蕭瑟發話。

    馮銘下車拿行李枴杖，打開後排車門，抱她下車，再背她進電梯。

    馮銘住六樓，很快就到。

    打開門，兩人緩緩往裡走。

    複式樓的設計，一樓牆壁卻沒有電視，只有一個大的背投。天花板上一顆一顆小星星在吸收光源。一側落地窗邊有一座木質小橋，小橋下潺潺流水，小橋邊有一棵仿真海棠樹，這個設計很古典。另一側落地窗下有個檯球桌，他大學時除了籃球，也喜歡打桌球。沒有沙發，一排實木長桌搭配高腳椅。大酒櫃高立在側，替代玄關。另一側，懸掛著一個大的吊椅。

    他放下行李，背她去二樓。「去看看你的臥室。」

    打開門，開燈，天花板一個巨型hellokitty閃著光芒。粉色的床，粉色床單、粉色被子、粉色枕頭。粉色書桌上放了一個被粉色皮套包裹的ipad。他記得大學時，她是無嘴貓的忠實粉絲。梳妝台上端有個小書櫃，她隨手拿起一本，是哥倫比亞作家加西亞.爾克斯的代表作《百年孤獨》。這次他選書的品味還不錯。往裡走，有一扇門。她打開，是洗手間。浴缸、馬桶齊全。洗漱台上，放著洗面乳、牙刷牙膏、梳子等用品。巡視一圈，發現，一切都好，只是沒有衣櫃。

    「怎麼沒有衣櫃啊？」蕭瑟嘟嘴。

    「過來。」他扶著她往另一間房走去。

    黑白設計簡潔的衣帽間，中間還擺放一個小沙發，便於試鞋。

    馮銘打開一側衣櫃，有卡通睡衣、各色連衣裙、衛衣、外套、牛仔褲。他早就提前佈置過。「有內yi嗎？」蕭瑟小聲的問。

    馮銘打開底部抽屜，一水的victorias』secret。

    她隨手拿起一件波點內yi,看下seze：32b。居然這麼準確，他是怎麼知道的？！她紅了臉。馮銘急說：「我絕對沒有趁你睡著動手動腳！目測，目測。」

    是在說自己胸小嗎？蕭瑟白了他一眼。

    早在馮銘從蕭瑟醫院返回時，他就開始著手裝修房子的事。不然以他崇尚自由、熱愛極簡的性格，怎麼可能把牆壁漆成粉色。

    他想：她看到一定會喜歡的。

    「你坐一會，我去弄吃的。」馮銘扶她到粉色房內床邊坐下。

    他打開冰箱，為了兩人一起過年，他準備了好多食材。

    做完午餐，廚房已是一片狼藉。他端好放在吧檯。

    一切就緒後，上樓叫她吃飯。

    蕭瑟沉浸在遊戲的海洋無法自拔，「快，快，衝啊，沖，好，好，耶，又贏了！」

    「吃飯了。」馮銘背起她。

    吧檯上，放著米飯，青椒肉絲、清炒小白菜、番茄蛋花湯。都是極簡單的菜色。她腳傷未癒，他還是做些清淡的較好。

    「我，不太會做飯。你嘗嘗看。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做飯給女人吃。」他夾一筷子青椒肉絲給她。

    入口的一瞬間，蕭瑟心裡有一千個問題：這是怎麼調出來的味道？為什麼會有洗衣粉的感覺？你做好後自己不先嘗嘗的嗎？最後說出來的卻是：「有喝的嗎？」

    馮銘立刻去冰箱拿來橙汁。蕭瑟大喝一口。

    「不好吃嗎？」馮銘問。

    「你自己嘗嘗吧。」馮銘第一次下廚，她總不好給他太大打擊。

    馮銘吃了一口，馬上吐了出來：「太tm難吃了。」

    他放下筷子：「不要吃了。我去泡麵。」

    蕭瑟求之不得。

    很快泡麵上桌，蕭瑟也不挑食，不客氣的吃起來。

    「這事情我沒做好。晚餐彌補你吧。本想親自下廚給你接風，沒想到事與願違，搞成這樣。」馮銘懊惱。

    「沒關係，你的心意我收到了。特別珍貴。」蕭瑟用手比出一顆愛心的形狀。

    「我們還要在這裡吃年夜飯嗎？你也知道，我行動不便。「蕭瑟暗暗擔心。馮銘的廚藝，自己的不便。

    「年夜飯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妙計。」馮銘篤定的說。

    吃完泡麵，兩人坐在吊椅看電影。

    看的《臥虎藏龍》，到某些鏡頭，兩人都有些不自在。看到結局處，玉嬌龍縱身一躍，蕭瑟不由的歎氣。

    電影結束。蕭瑟還沉浸在劇情裡，「玉嬌龍為什麼選擇死？」蕭瑟問馮銘。

    「也許，是痛恨自己的過往，也無法面對自己吧。」馮銘說著自己的感受。

    「是因為李慕白的死，喚醒了她的本性和良知嗎？」蕭瑟問。

    「也許，是吧。」

    愛，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愧疚會令人重生，抑或逼上絕路。

    她是因為父母的去世感覺虧欠於我，所以才重新接受我的嗎？馮銘想著。他閱人無數，唯獨看不懂她。

    有時候，兩個人很近，近到彷彿就是彼此。兩人都不說話，卻都適應這種冗長卻不尷尬的沉默。有時候，她冷漠的比陌生人還冰冷，絕決的似乎兩人從不認識。她是他參不透的那道謎題。

    「出去逛逛吧。去買你的小海豚。」馮銘想起蕭瑟提起過。

    「好啊！」

    原本說好買公仔，馮銘卻把hellokitty、大嘴猴、阿童木、機器貓momo熊都買單。只拿一個海豚隨身攜帶，其餘送到家裡。

    到家時，已經晚上七點多。

    門打開，蕭瑟好驚訝。天花板的星星一顆顆都亮了，散發微弱的光芒，一樓有150平米，此時如同置身星空。

    「哇。」蕭瑟發出驚呼。「好美。」

    馮銘看她開心的樣子很滿足。這大概就是那句歌詞：只要心還跳，就有我逗你笑，真正的含義了吧。

    不久送貨員送來公仔，馮銘簽收禮貌說謝謝。

    馮銘打電話叫外賣。兩人倒也吃得心滿意足。

    晚上，蕭瑟洗漱完畢。好久沒有坐著上廁所，她都有些不習慣。

    抱著新買的小海豚，卻怎麼也睡不著。

    馮銘穿著睡衣走進來，擠進他的小床。「我房間暖氣可能是壞掉了，好冷。」他抱緊她。

    「馮銘，我，好像失眠了。唱首歌給我聽好嗎？」

    「咳咳。」馮銘清清喉嚨後唱道：「我的車上會有你的特別座，我的肩膀是你專屬的枕頭，你說西或往東，聽你的沒錯，我家裡所有，是你的傑作。雖然你常念很久，還把過去拿來說，那是因為你愛我，我懂。有時你會氣很久，狠心不跟我聯絡，也是因為你愛我，我懂。因為你我願意說，ohbaby，只牽你的手，就算世界有盡頭，只牽你的手，別怕**那麼多，只牽你的手，把我放在你心中，牽著我的手。」他的嗓音並沒有原唱李玖哲的磁性。他自覺停住。

    蕭瑟還沒聽夠，催他接著唱。

    他繼續：「我給的夠不夠，你慢慢感受，因為你就是承諾。因為你我願意說，只牽你的手，就算世界有盡頭，只牽你的手，別怕**那麼多，只牽你的手，把我放在你心中，牽著我的手。」

    唱完，他應景的握住蕭瑟的手。

    「睡覺吧。」馮銘說。開了一晚上的車，這會兒也該困了。

    蕭瑟卻睡不著，可又不敢翻身，怕吵醒他。她雙眼看著天花板，腦子裡不知道想些什麼，眼皮漸漸支撐不住。終於也閉眼睡去。

    可能是睡晚了的緣故，第二天蕭瑟醒來，已經10點多。

    她起床，拿起枴杖，緩慢的往洗手間走去，洗臉刷牙。

    走出房間時，聽到關大門和急急的腳步聲。

    「你醒了嗎？」馮銘快步上前，背起她。「我去買早點。來，下去吃。」

    白粥、小籠包、油條、煎蛋。馮銘去拿牛奶，倒了兩杯。

    「一會兒，去醫院看貴叔。」馮銘說。

    不知道是瞌睡未醒，還是什麼原因，蕭瑟眼神呆呆。

    「你剛說什麼？」她有點走神。

    「吃完再說吧。」馮銘猜想她可能是在醫院時間太久，有點水土不服。

    蕭瑟喝著碗裡的白粥，想起在醫院喝到的第一次粥。味道似乎與面前這碗不一樣。

    馮銘拿紙巾拭掉嘴角的米粒，搖搖頭，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他背起她去二樓試衣間。「一會兒去看貴叔，挑自己喜歡的衣服吧。」

    馮銘帶上門。

    蕭瑟看到衣櫃裡各款各樣的衣服。終是拿起一套衛衣換上。加了起初就穿在身上的軍綠大衣外套。

    出來時，馮銘上下打量一番：「不錯，簡單利落。」

    他為了搭配她的穿著，也換上一套衛衣，外面加上黑色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