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自大 文 / 九月姐姐
「仁哥，你找我。」易思達畢恭畢敬。
「坐下說吧。」
易思達坐在門口椅子上。
顧仁看看思睿：「想說什麼，現在說吧。」
思睿看下蕭瑟，蕭瑟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她鼓起勇氣開口：「我不知道這是誰拍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登！但我真的沒有找人跟拍啊。」思睿語速很快。「我也是今早上看到才知道。」
「我沒有說是你。」易思達說。
「那為什麼下午我碰到你，你不跟我說話，轉頭就走？」思睿他這個行為很不解。
「那時候小吳跟我說，有粉絲探班。我去跟他們合照，再送些吃的給他們。」易思達一直都對粉絲很友好。
思睿鬆下一口氣。
「仁哥，我從不質疑思睿的人品。只能說，狗仔無孔不入吧。」易思達對顧仁說。「今天有記者打電話來問我，我不置可否。後來圈裡一些朋友來電話多了，我就關機了。」
蕭瑟心想，若真沒有，否認就好了。易思達這個行為是什麼意思？
「思睿，我不否認，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對你有了好感。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這麼晚才入行的女藝人，沒有任何專業學習，能表現這麼好。以後的事情，還是交給老天來處理吧。」
言下之意，他與思睿會有千百種可能？！
思睿聽出他話裡的話。他對她有好感，不敢保證兩人以後的走向。
即便如此，她也很知足。「謝謝你那天給我批外套，知道嗎？那天其實是我生日，但，我誰也沒告訴。這是我活了20多年，過的最開心的一個生日。」她終於講出心裡話。
易思達和思睿四目相對，其他人仿若空氣，都虛擬的肉眼看不見。
咳咳。蕭瑟乾咳兩聲。「不嫌燈泡太亮了麼二位？」
兩人都不好意思低頭。
「關機也只是暫時的。以後再有人打來，打算怎麼回答？」顧仁問易思達。
「就告訴他們，我談戀愛了。」易思達挑挑眉，似乎在說：多事的記者們，是的，老子正在戀愛，現在就公佈戀情！你們就這麼寫吧！
思睿喜心翻倒。
「那你呢？怎麼回答？」顧仁問思睿。
「我本來就有兩隻手機。一隻工作用，一隻隻告訴給少數人知道。工作用的手機也關機一天了。不過，我現在不用擔心了，有什麼事你們問易思達去吧。」思睿大聲說。
這一刻，她好想告訴全世界的人，與偶像在一起，是多麼最美妙的事。
「皆大歡喜。」蕭瑟鼓掌。突然手捂肚子：「我，想上廁所了，你們能先避開一下嗎？」
易思達和思睿自覺走出去。
蕭瑟雖然能下地，但醫院條件簡陋，病房洗手間蹲式。蹲下起立，還是很辛苦。顧仁幫她拿來小盆。
這段時間，都是採取這種方式解決。
易思達和思睿慢慢往回走。
捅破窗戶紙後，兩人好像輕鬆了許多。
「謝謝你相信我。」思睿感激看著他。
「我看人很準。你不是那種為了名利不擇手段的女人，更何況還要利用我！」原來他早就看出思睿的心意。
「顧總是喜歡瀟瀟的吧？」思睿想聽聽易思達的看法。
「都看出來了。明知道瀟瀟姐有男友，他還願意為她做這麼多。瀟瀟姐真的擁有的太多了。」他的心裡對顧仁的處境感到一絲不公。
「架不住顧總就是愛啊。」
「哎。」易思達歎口氣。
在顧仁心裡愛的定義，也許就是不圖回報的付出吧。
蕭瑟突然打了兩個噴嚏：「誰在說我？」
顧仁拿起一件大衣披在她肩上，仔細端詳她的臉，這麼多天的久坐不動，蕭瑟的臉圓潤了許多。
發現他的注視，蕭瑟岔開話題：「是不是快過年了？」
「還有半個月。」顧仁移開視線，「今年在哪過年？」他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腳能不能那麼快復原。跟你說哦，我回家要坐火車、轉汽車、再換公汽。我這腳能負荷嗎？」
「不如，我送你回去。」顧仁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
蕭瑟大驚，他送她回去，父母問起的話，她該怎麼回答？腦補了一出畫面。
「瀟瀟，這位是？」
「他是我上司。」
「上司？上司真熱心，包送下屬回家，順便與下屬家人一起過個年？」
她搖搖頭，從畫面中驚醒。「不可以。」她脫口而出。
顧仁被她突然的大叫嚇到。
「你也有你的家人需要陪伴啊。我不能剝奪你與家人團聚的權利。」蕭瑟煞有介事的說。
「我的家人，都已經不在了。」顧仁淡淡的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蕭瑟趕緊道歉。
「給我講講你的家人吧。我很少聽你提起。」顧仁說。
「好啊，我想想啊。」蕭瑟陷入回憶裡：「我爸爸是個很嚴肅的人，很少看他笑，他也很少關心我是否吃飽穿暖。大一時，他送我去學校報名，烈日當頭，他在排隊，我被他安置在路邊大樹下看行李。他回去的時候，我送他去公汽站牌，他讓我趕緊回學校，我非要看他上車後再回去。他很生氣，說了我幾句。我當時氣的邊哭邊跑回學校的。第二天，朝寶告訴我，我哭著跑走後，我爸爸一直在後面看著我，等我走遠了，才上車。」
「你爸爸很愛你。」顧仁聽他說的情緒也被帶入。
「我也覺得他很愛我，還有件事，說了你不要笑。大一下學期，我去學校時。一大早起床，他在客廳看報紙，我說我去學校了，他頭都不抬。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但是，還是被我發現他在偽裝了。為什麼呢？因為他報紙拿反了。哈哈哈哈。」蕭瑟大笑一陣，幽幽說：「好想爸爸啊。」
顧仁看她時而難過時而大笑的樣子，她的內心真的還是個小朋友。
「你的爸爸呢？」蕭瑟問起。
「他，他，算了，不說也罷。」顧仁轉過身去，拿起熱水壺倒水給她。她說了半天，應該渴了吧。
蕭瑟見他不願提起家人，似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再追問。
時間過的很快，只有幾天就要過年了。
劇組仍在趕拍，這個春節，思睿他們得再劇組度過了。
蕭瑟正在ipad上傳新作，天氣冷，顧仁放了一個小太陽在她面前。小太陽把她的臉照的紅紅的。
上傳完畢，伸伸懶腰。瞥見窗外正在下雪。顧仁站在窗前看著雪景入神。
「下雪了。」真的越來越冷了。
顧仁轉過身：「寫完了嗎？」
「嗯，脖子好酸哪。」
顧仁幫她捏捏頸部。「新作品是寫什麼的？」
「暫時保密。」蕭瑟故作神秘。「扶我去窗邊吧。」
顧仁扶著她往窗前走去。
「好美啊。」蕭瑟感歎。兀自看著雪景發呆。
「我們去樓下院子裡好嗎？」蕭瑟突然回頭對他說。
「你的腳。」顧仁遲疑。
「沒關係，有你啊。你快去加衣服，我們這就下去。」她蠢蠢欲動。
顧仁穿上外套，也幫她披上大衣，背她下樓，到院子再放下她。
蕭瑟邊往前走，邊伸出手迎接雪花，小小輕輕的一朵落在手裡一瞬就融化了。顧仁看著她開心的樣子。下雪天，我們一起走在雪地裡，雪花肆意降落在我們衣服上、髮絲上、臉上，是不是，一不小心就會白了頭？
直至蕭瑟腳撐不住，兩人才回去。
「今天超開心的。」蕭瑟激動對顧仁說。
走進病房，看到一臉鐵青的馮銘。兩人都是一怔。
「馮銘，你怎麼來了？」蕭瑟驚訝的問道。
「快過年了，來接你，回去過年。」馮銘到達病房，看到房間空無一人，問起走廊護士：「這病房的患者呢？」「她啊，和她男朋友下樓了，不知道去哪。」馮銘感覺背都硬住。不一會兒，聽到蕭瑟熟悉的笑聲傳來，她回來了。
「現在就走嗎？票能買到吧？」臨近年關。
「我開車過來的。這，就收拾東西走吧。」他開始整理她行李箱的物品。
「你跟我們一起回去過年吧。」蕭瑟真心邀請顧仁。
「不了，劇組的工作人員、演員也要在劇組過年，我陪他們吧。」此時已經有人來照顧她。他果斷拒絕蕭瑟的邀約。
「我過完年就過來。」蕭瑟對顧仁說。
就目前拍攝進度而言，還需要一個月才能殺青呢！
「好。」顧仁點頭。
馮銘很快收拾完，「走吧。」他提起一個袋子。僅僅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他怎麼還會慢慢來，給他們更多相處機會。
馮銘一手提袋子，一手拿枴杖，背起蕭瑟。
「病房裡其他東西幫我打包，送回酒店吧。」她回頭對顧仁說。
顧仁微笑點頭。
蕭瑟仍回頭看著他，這段時間多謝他的照顧。感謝的話，以後再說吧。到樓梯拐角處，蕭瑟衝他揮手告別。
顧仁也揮揮手。
蕭瑟的身影離開他視線。
再見！瀟瀟。
馮銘將他行李放進後備箱，再打開後排門，把蕭瑟放在座位上。後排空間大，她腳可以放在座椅上，會輕鬆許多。
上車，發動。
「馮銘，我的海豚公仔幫我拿了嗎？」蕭瑟想起，每天抱著入睡的藍色小寶貝。
「好像，沒有。回去再買個給你吧。」馮銘只是象徵性的收拾下。「這部戲還要多久拍完？」馮銘問道。
「還得一個月殺青。」蕭瑟如實回答。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這部戲結束就辭職。」馮銘提醒她。
「我記得我說過的話。可是，辭職之後我幹嘛去呢？」蕭瑟不禁擔心起自己的未來。雖說當初自己擬的那份合同，完事都有利於自己，隨時離開她都不吃虧，但想起來會失業，她還是有些不安。
「辭職後，你可以做很多事啊。比如，幫我洗衣服、做飯、幫我買衣服、搭配，再比如，嫁給我。」馮銘一手開車，一手摸到上衣口袋裡的戒指。
「馮銘，別以為省一趟路費我就嫁給你啊。」蕭瑟不滿，這樣太便宜他了。「至少戒指得有個吧。」她隨口說著。
馮銘果斷掏出來，手伸到後排：「好巧，我這剛好有一個。」
原本想等回去後，辦個大陣仗求婚，誰知她先破梗。
蕭瑟打開小小盒子，看到一枚款式古老的銀戒指。
「你什麼意思，我是不要求8克拉鴿子蛋，但你這也太、、、、」蕭瑟好氣。
「我媽媽戴過的，我們馮家一代代傳下來。我回去，再補一個新款的戒指給你。」馮銘告訴她緣由和安排。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給。」蕭瑟往前夠，把戒指盒放在副駕駛上。
「而且，我還沒有答應要嫁給你呢。」蕭瑟強調。
「你遲早都是我的。孫悟空本事再大，照樣飛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馮銘自信的說。
蕭瑟撇撇嘴，這人怎麼這麼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