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壁咚 文 / 九月姐姐
馮銘每天打來電話，報備、關心、說些瑣事，以及小情話。
戀愛中的人氣色會變很好。儘管辛苦，蕭瑟依舊精神飽滿。她將之前思睿、小何、小朱的話聽過就忘，不放在心裡。以後還要共事，若挑破，以後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顧仁和董卿慈在片場停留了幾天，這一日，顧仁提出邀請這部戲的幾位骨幹去唱k。
公司一把手請客，誰會不給面子。顧仁、導演、董卿慈、蕭瑟以及幾位男女主演，紛紛到場。
「仁哥，生日快樂啊。」易思達舉杯。他心思細膩，第一個送上祝福。
蕭瑟陡然想起，她看過顧仁的身份證。上面赫然寫著1980年12月20。正是今天。
她舉杯走過去：「顧仁，生日快樂。我的記性一向不好，剛剛才想起來。」先乾為敬。即使她不勝酒力，她也知道必須敬他這一杯。對於他的照顧，她心裡一清二楚。但姑且定義為一飯之恩的回報。他不是吃過她做的飯麼？！
眾人紛紛上來敬酒，顧仁來者不拒。一杯連一杯的喝，都不用勸酒，自己主動喝完。
易思達點了首「生日快樂」唱起來。
蕭瑟邊拍手邊小聲輕和。
易思達遞過去另外一隻麥克風。
兩人一起唱起來。
顧仁原本已經喝到七分醉，此刻看到蕭瑟搖頭晃腦為自己唱"生日快樂"，頓時清醒三分。她唱歌真的很一般，但極自然、真誠。
一曲結束，掌聲雷動。
蕭瑟放下麥克風，對易思達說：「我真拉低你的level了。」
易思達坐到顧仁身邊，舉杯說：「你就當我是一專業合音吧。來，合作愉快。」
兩人分坐於顧仁兩邊。
蕭瑟正在興頭上，剛剛易思達的合音恰到好處，使得她的聲音不至於太過平庸，心情大好，她舉杯一口悶。
氣氛很熱絡。
思睿過來敬酒：「顧總，生日快樂！」繼而看向蕭瑟：「蕭老師，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哦。」
蕭瑟對思睿白眼，這個思睿，一定是故意的。看她和顧仁都已喝完，她也當仁不讓，喝完整杯。
推杯換盞，蕭瑟漸覺頭暈。不知不覺，頭偏向一邊，淺淺睡去。
董卿慈在一旁看到，蕭瑟頭靠在顧仁肩上，顧仁溫柔看她，並不推開。她環顧四周，其餘人都在玩骰子或唱歌，沒人注意到。當下她決定不動聲色，悄悄拿出了手機。
第二天一早，蕭瑟還在呼呼大睡。
傳來如雷般敲門聲，她掙扎許久剛才起床，打開門看到一臉怒氣的馮銘。
「你怎麼來了？」她懷疑眼前所見，昨天白天通電話，他還說這段時間很忙，等過些時日再去看她。
馮銘緊緊抱住她。
蕭瑟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懵住了，瞌睡也醒了大半。他怎麼了？
昨天，趙輝在wx發圖片給馮銘。照片裡的蕭瑟睡的正香，頭靠在顧仁肩上，顧仁一臉溫柔看著她。
「剛在群裡看到的。」趙輝發給他一串文字。
正洽談新項目的馮銘，二話不說，直奔機場。他大腦在充血。
但此刻看到眼前的人，頭髮凌亂，眼角還有一坨眼屎，睡眼惺忪的問道「你怎麼來了」，他卻發不起脾氣來。
蕭瑟問他：「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馮銘回答。
「你來也不打電話給我。」蕭瑟埋怨他不事先告知……
馮銘鬆開緊抱的手，帶上門。雙手突然按壓在蕭瑟身邊兩側，傳說中的『壁咚』。
面對他突然其來的舉動，蕭瑟來不及防備，嚇得低下頭。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馮銘問她。
蕭瑟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想鑽出這個『壁咚』的圈圈：「幹嘛問這個啦？！」
馮銘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住她的嘴。
蕭瑟緊閉著嘴，還想推開他，這一系列的事情太莫名其妙，她要問個明白。「等一下。」她急說。
卻是這一開口，使得馮銘有可乘之機。他舌頭順利進入她口內。
蕭瑟情急之下，只好咬住。
馮銘吃痛，下唇流血。
蕭瑟趁機開溜，去洗手間拿了毛巾遞過去：「你今天是怎麼了？」她不吃強吻這一套。
馮銘接過，擦擦嘴唇。「就只是，想你了。」馮銘故作輕鬆的說。
「其實，我也很想你。」蕭瑟說出這句話，真想拿針縫住自己嘴。她是真不擅長說這些甜言蜜語。
可馮銘很受用。臉上升起一抹笑意：「有多想？」
「哎呀，你好煩啊。」蕭瑟面對他的得寸進尺，有些生氣。「你知道嗎？我前幾天做噩夢了。當時好害怕。就想，要是你在就好了。」蕭瑟想起幾天前的夜半驚醒。
馮銘看她一本正經的表情，輕輕說：「不如，辭職吧。」
「不行。不說以後，就說當下吧。思睿第一次拍戲，我一定要陪她走完這一程。」蕭瑟想起來。
馮銘知道她的性格，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那結束這部戲，就辭職好不好？」
蕭瑟見他言語柔軟，眼帶祈求，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顧仁過完生日便回公司了，董卿慈主動提出再留兩天。看到迎面走來片場的蕭瑟和馮銘，她自動走到另一邊。避免正面相對。
「一會兒什麼戲？」蕭瑟問導演。
「今天拍打戲，這位是動作指導，香港來的，鄭子龍。」導演介紹身邊一身運動裝的精幹男子給蕭瑟。
「鄭導。辛苦了。」蕭瑟客氣與鄭子龍打招呼。
「這位是小說作家，蕭瑟。」導演繼續介紹。
「蕭作家，你好。」鄭子龍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多少。古銅色皮膚，臉上有幾道小疤痕。
「叫我瀟瀟就好了。」每次有人叫她作家，，她都很想提醒對方，其實不用加上頭銜的。
許希希和易思達在一旁綁威亞，蕭瑟問鄭子龍：「是拍星魂和祝菁菁在谷子崖血戰飛鏢門眾高手這一段嗎？」
「沒錯。你記性真好。」
「思睿上午有戲嗎？」蕭瑟問導演。
「這場動作戲結束。他們三個會有一場戲。」導演告訴她。
蕭瑟決定帶馮銘去四周轉轉。
他們手牽手在片場轉悠，工作人員同她打招呼：「蕭老師，你男朋友來看你了？」
蕭瑟點頭，甜笑。
董卿慈看二人遠去。心有不甘。
不一會兒，兩人返回，這場打鬥戲也順利過關。許希希和易思達正在解威亞。
「蕭老師。」許希希熱情與蕭瑟打招呼。
蕭瑟跟她沒仇，戲都改掉了，她沒有理由再去責怪對方什麼。
「希希，動作戲很辛苦吧？」蕭瑟回應她。
「還好了，我也是第一次拍動作戲。你不知道，這個好刺激。」許希希指指鋼絲。
蕭瑟之前去遊樂園，從來不敢玩雲霄飛車，更別提蹦極了。雖然內心很想參與這些項目，但始終過不了最後那一關，臨上去便退縮了。就像看鬼片的人，沒看之前特想看，但看到關鍵時候又會蒙住雙眼。一種很矛盾的心理。
「你不害怕嗎？」她好奇的問許希希。
「上去之前的確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上去後又會很興奮。看到的視野全然一新，特別好玩兒，我都有點拍動作戲上癮了呢。」許希希言語中掩飾不住激動。
蕭瑟直直看著威亞，若有所思。
「蕭老師，要不你也試試。武行都還在這裡。」察覺到蕭瑟表情變化，許希希指指幫著解威壓的幾個彪形大漢。
「我，可以嗎？」蕭瑟將信將疑的問。一方面她想吊，一方面又害怕。
「可以。蕭老師，要不你試試？」大漢熱情說。
蕭瑟躍躍欲試，但內心還是有些許框框。她看向馮銘。
「安全嗎？」馮銘問大漢。
「沒問題的。」大漢信心滿滿的說。
馮銘看蕭瑟一臉期待，知道她很想嘗試。「那就去吧。」他鼓勵她。
蕭瑟點點頭。
威亞緩緩上升，她心感興奮，喜不自禁。漸漸升高，她心想，這一次終於突破自己，敢於挑戰以前不敢的事情了。高處的視野真的好廣闊。
下降過程中，她突然感到不平衡，越來越不對勁。威壓急速下墜，她「啊」的一聲掉落在地。
馮銘第一個先奔過去，鄭子龍、許希希也趕緊上前。「瀟瀟，你沒事吧？」鄭子龍關心問道。「蕭老師，你還好吧？」許希希也問。
「瀟瀟，你怎麼樣？」馮銘問他。
蕭瑟沒覺得身上哪裡痛，緩緩站起，突然感覺右腳使不上勁。
馮銘及時抱住即將倒地的她。
「最近的醫院在哪裡。」他大聲疾呼。
片場附近的小鎮醫院裡，蕭瑟在檢查。馮銘在門外焦急等待。他怪自己！為什麼會同意蕭瑟上去。他如果拉住她，就沒有後來的事情了。他一拳砸在牆壁上。
醫生開門走出來：「是患者家屬嗎？」
馮銘急說是。
「剛拍完x光片，明天可出結果。建議今天先留院觀察。」
馮銘抱著蕭瑟，辦入院手續、取藥、送入病房。
將她放在病床後，止不住的大喘氣。
「我很重吧？」蕭瑟看他氣喘吁吁的模樣問。
「再重，我也要你。」馮銘看著她說。
「啊。」蕭瑟剛掉在地上時沒有感覺，這會兒腳趾開始生生的痛。
馮銘拿出剛開的藥，轉頭看看小醫院簡易的配置，「我去買水。」
他很快下樓再返回，打開瓶蓋，將配好的藥與水一併遞過去。
「我不想吃藥，好苦。」蕭瑟自小害怕吃藥，可能是小時候吃過太苦的藥，所以心裡留下陰影。以至於成年後，偶爾生病，她會選擇抗一抗，實在扛不住，她會打針。
馮銘耐心哄她：「不吃藥，怎麼會好呢」
「我寧願疼著。也不要吃藥。」蕭瑟倔強以對。
馮銘將藥放進自己嘴裡，再喝一口水，但並不吞下。
湊到蕭瑟跟前。蕭瑟躲避著：「你幹嘛啦？」
馮銘吻上她的嘴，用舌頭將藥滑到蕭瑟嘴裡。
蕭瑟吞下後，條件反射的搶過馮銘手裡的水猛灌。她要壓下藥的殘留味道。
也許是那個吻，也許是她大量的喝水，這藥，似乎也沒那麼難吃。
這邊，馮銘衝到洗手台前，瘋狂漱口。
不是只有蕭瑟怕吃藥，他更害怕。甚至是厭惡。都知道藥剛入口時是最苦的，那一刻他差點吐出來。但為了讓蕭瑟順利的吃下藥，他強忍著以嘴餵藥。
不知道是誰，把蕭瑟從威亞上掉下的消息，告訴給顧仁。
顧仁剛回公司不到一天，他通知linda：定最近的航班。儘管手頭上還有許多事情沒處理完，但他當即決定再度返回片場。
武術指導是不是該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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