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卡卡 文 / 九月姐姐
蕭瑟不知道林總採取了什麼方式，但，誠如他所說，思睿的女一沒有更改。
不久後，劇組開機。
這段時間裡，杜思睿與今明順利簽約，於夢婕也加入這部劇，出演女二號。蕭瑟和馮銘，好像也越來越穩定。
顧仁打電話給蕭瑟，告訴她安排的助理明天到。
蕭瑟不著急，大學畢業後一直自力更生。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甚至換燈泡，換水管，都是親自操刀。她不擔心一個人的生活。
晚上思睿在她房間，兩人吃著零食聊著天。
突然接到馮銘的電話：「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蕭瑟吃著薯片回答他。
「你的助理到了嗎？」
「明天到。」放下薯片，她突然問：「你在幹嘛？」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聲音。
「我在乾洗店。」馮銘對蕭瑟的緊張，內心其實是很喜悅的。洗衣店女店員剛才問他：「一起是六件對嗎？」就是這句問話，讓耳尖的蕭瑟突然發問。
「你又不在。」他嘟囔。
「把我當鐘點工了嗎？」蕭瑟突然發難。
「是女主人。」馮銘糾正她。
蕭瑟心裡甜甜的。
「想我了沒？」馮銘問。
「不回答。」
「我想你了。」馮銘主動說。
蕭瑟愛聽，卻不擅長說。「思睿還在我這裡，晚點兒我再打給你啦。」
掛完電話，臉上抑制不住的甜笑。
「愛情真偉大。能令百煉鋼化為繞指柔！」思睿感歎。
蕭瑟不理她的調侃。
「我現在壓力好大。」思睿仰望天花板。
「怎麼啦？」
「我怕自己演不好。」思睿第一次拍戲，很擔心自己會差錯。
「思睿，你要相信你是最棒的。那麼多人一起競爭，只有你脫穎而出，說明你比她們都強！你就拿出和海選那天一樣的實力，就可以了。」蕭瑟給她鼓勵。
「可是，大半都是和易思達對戲。我怕到時候會表現不好，拖累他重拍。」
原來她擔心這個。「那你就要更用功啊。比方現在，你應該去看劇本而不是在這裡與我聊天。」
思睿站起來：「嗯，你說得對，我這就回房。苦讀劇本。」
思睿走後，她回電話給馮銘，他沒接。怎麼回事？是在開車嗎？所以沒聽到。
蕭瑟放下手機，收拾一下房間。洗澡睡覺了。漫長的拍攝，肯定不會輕鬆，做好迎接一切的準備。
第二天早上被敲門聲吵醒，看看手機：七點多。這麼早要開工了嗎？跟組果然好辛苦。
睡眼惺忪的打開門，一束花擋在她面前。她正納悶，花移動開來，是馮銘。
「你怎麼來了？」蕭瑟驚訝，更多的是驚喜。但此時她正瞌睡猛猛。
「想你啊。」馮銘進屋放下花。昨天他掛完電話，定了最近的一次航班。下了飛機，轉車再轉車，直奔片場。拍古裝戲都選在人煙荒蕪的荒郊野嶺，他一路都沒有停歇，只為給她這個驚喜。
蕭瑟瞌睡還沒完全醒，繼續躺下。「桌上有吃的，還有飲料，你自己隨意啊。」
「有牙刷毛巾嗎？」他問。
「都在洗手間呢。」蕭瑟迷糊的說。
馮銘看看洗手間裡，毛巾都用過，還濕著。隨意拿起一條，擦了擦臉。洗漱完畢，出來時，看到蕭瑟已經睡著了。
他環視四周，房間有一張床，一個茶几，兩把椅子，電視下方擺放著一個長桌，卻沒有沙發。此時的他一夜未眠，也很困乏。於是躡手躡腳躺在床的另一邊。但不蓋被子，以免吵醒她。很快便睡著了。
蕭瑟被電話吵醒，導演打來的，拍攝馬上要開始。
她說聲馬上到。坐起來看到睡的正香的馮銘，很小聲的打著呼，穿戴整齊，卻沒有蓋被子。她輕輕幫她蓋上被子，準備去洗漱。
突然一隻手臂伸過來將她攬入懷中，蕭瑟無奈說：「我要去工作啦！」
「陪我躺一會兒再去。」
「導演都到啦。」蕭瑟想要解釋。
「噓。」馮銘仍閉著眼。
蕭瑟就這樣被他困在懷裡，一動不動。過了幾分鐘，她輕聲叫他：「馮銘。」
沒有任何反應。
她試探著再叫了一下聲。
確定對方已經睡著後，她才小心翼翼的起床。
到了片場，演員都已經就位。思睿的古裝扮好後，看起來和易思達很般配。
各部門就位。「action。」導演發話。
蕭瑟坐在導演身邊，一起看著監視器。
今天拍攝兩人對手戲，樹林裡思睿先講台詞：「祝菁菁鍾情於你，大家有目共睹，為何你佯裝不知？」易思達雙眼直視她，說道：「我為何佯裝不知？你不明嗎？」思睿看著他的眼神，一時忘了說台詞。
「卡。」導演忍不住。「導演，對不起。」思睿對於自己的忘詞，感到很抱歉。
「好，再一次啊，3,2,1，action,。」
「祝菁菁鍾情於你，大家有目共睹，為何你佯裝不知？」「我為何佯裝不知？你不明嗎？」「你也知道，她不遠萬里，尋得，尋得，」她又卡住了。
「導演，對不起。」她感覺臉上發燒。助理拿來劇本，翻至要演的那一頁，思睿默念：「九轉神仙草，九轉神仙草。」差不多了，對導演說：「導演，我可以了。」
拍攝繼續。
「祝菁菁鍾情於你，大家有目共睹，為何你佯裝不知？」「我為何佯裝不知？你不明嗎？」「你也知道，她不遠萬里，尋得九轉神仙草，只為醫治你的劍傷。」「這是我欠她的。我會還給她。」「那你就該接受她。」思睿轉身就走。
蕭瑟緊盯監視器，這個轉身演的不錯。
易思達拉過她，擁她入懷：「可我希望，在我身邊的那個人，是你。」易思達很入戲，抱的很緊。
思睿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打亂一切方寸。原本該講的詞，也忘得一乾二淨。
「卡。」導演表情有點不悅。
雖然思睿熟讀劇本，也知道易思達會有突然的擁抱，但當這擁抱真實來臨的時候，她出戲了。她多希望這不是在演戲。
「導演，對不起，再一次。」思睿道歉。轉頭看向易思達，他臉上沒有任何埋怨，她有一絲欣慰：「對不起。」她給易思達道歉。
「新人拍戲都是這樣的，不要有心理包袱。放輕鬆。把海選那天的表現拿出來就可以了。」
思睿感動看著他。這番話來的太及時。
導演搖搖頭。示意各部門準備。
一切照舊，到思睿被擁入懷時，她講台詞：「為什麼明明是很幸福的瞬間，我卻覺得，很對不起她呢！」
「卡。這條過了。」
易思達鬆開手：「就照這樣演就可以了。」
思睿感激看著他：「謝謝你啊。我真怕自己拖累到大家。」
接下來的幾場戲，不如意外的在磕磕絆絆中度過。
到中午放飯時間，工作人員過來告訴蕭瑟：「助理誤車了，估計要明天才能到。」
「沒關係。」蕭瑟笑笑，欣然接受這個小變故。
轉過身，看到提著大包小包的馮銘正走過來。
坐下拆開袋子，看到大堆打包盒，「這麼多？」蕭瑟感歎。
「劇組真挺辛苦的。別到時候回去，你瘦的只剩皮包骨。」馮銘邊打開蓋子邊說。
紅燒獅子頭、大盤雞、糖醋裡脊、梅菜扣肉、西芹百合、老鴨湯。葷素搭配，種類齊全。
「我去叫劇組的朋友一起吃。」蕭瑟正欲起身。
馮銘拉住她：「就想，單獨和你吃個飯，說說話。」蕭瑟緩緩坐下。「給劇組的朋友買了幾箱飲料，一會兒有人送過來。就說，是瀟瀟請客。」
面對他的周全考慮，她幫他打開飯盒和筷子，親手遞過去。「請用。」
馮銘笑笑，幫她夾菜。
下午思睿的表現較上午而言，沒有太大大的變化。依舊有詞不順、忘詞的現象出現。蕭瑟暗想，回去一定要好好勸解她，壓力不要太大。
馮銘一直陪伴在片場。工作人員已經看過兩人共進午餐，知道兩人關係。也喝到送來的飲料，對他客氣起來。偶爾還過來與他聊上幾句。
晚上在酒店房間裡，馮銘看電視，蕭瑟玩手機。突然她站起身：「我要去思睿房間聊聊。」
「還會回來吧？」馮銘關心的問。
「不一定哦。」蕭瑟套上外套就出門。
思睿臉上還殘留著淚珠，就打開門。
「怎麼哭了呢？？」蕭瑟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
兩人坐在茶几兩側大椅。「你知道他們吃飯的時候怎麼說我的嗎？」思睿眼淚流出來。
「說你什麼啊？」蕭瑟問她。
「她們叫我卡卡。我都聽到了。」說完大聲哭起來。
蕭瑟笑起來。劇組人員好有才華。
你還笑！」思睿哭的更厲害了。
蕭瑟憋住笑容，故作嚴肅：「你覺得她們說錯了嗎？」
思睿怔住，哽咽說著：「我知道，自己，演戲不好，可是，我才，才來第一天啊。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拍戲啊。」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只看結果，不問緣由和過程的。既然她們說的沒錯，該改正的是你。」
思睿心想：蕭瑟居然還幫著外人來教訓她。眼淚止不住的流。
「你該做的，是拿出你的實力，用實際行動來堵住她們的嘴。經驗不夠，就多努力。你那個助理挺機靈的，讓她跟你配戲試演看看。」蕭瑟想起來。
思睿想起來，蕭瑟的話確有道理。笨鳥先飛的故事，很小的時候就聽過了。
思睿止住哭泣，把蕭瑟往門外推：「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我現在要看劇本背台詞，一會兒還要和助理搭戲。你不要再來影響我了！」
蕭瑟一邊被推的往門外倒退，一邊唏噓：「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為什麼！」
回到房間，客廳無人。衛生間燈光亮起，傳來水聲。
蕭瑟關了電視。簡單收拾下屋子，突然聽到衛生間門打開的聲音，她抬頭，嚇得大叫一聲，背過身去。
馮銘光著上半身，露出腹肌和人魚線，下半身圍了一條浴巾。頭髮濕漉漉，仍滴著水，大搖大擺走出來：「吹風機有嗎？」他若無其事的問。
蕭瑟指指床頭櫃：「在那邊，你自己拿吧。」
馮銘看她異常的舉止，忍不住微笑，拿起吹風機走進洗手間，吹頭髮去了。
來的匆忙，他沒有帶任何換洗衣物。更別說睡衣了。
蕭瑟始終沒轉過身來。聽到他從洗手間出來，然後躺下的聲音。她從行李箱找出一套大嘴猴的睡衣扔過去：「你穿這個睡啦！」
洗漱完，她穿著hellokitty睡衣，簡單擦好保養品。看到穿著大嘴猴睡衣的馮銘已經睡著了。
她躺下背對他，這麼多年她一個人生活，早已習慣一個人睡覺了。
馮銘從背後抱住她。
「幹嘛呢？」蕭瑟想拿開他的手。
「別動。睡覺。」馮銘淡淡的說。
蕭瑟忐忑的關了床頭燈。實在太困，不一會兒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