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位置 文 / 九月姐姐

    蕭瑟將擬好的合同遞給顧仁。

    顧仁簡單看看，簽字蓋章。一式兩份，二人各執一份。

    「你的薪水每月十五號打進你支付寶。」顧仁說完看看時間，快中午12點。「一會兒有個飯局，你跟我一起去吧。」「知道了。」蕭瑟點頭。

    飯局上，有商人、藝人、局外人。

    大中午的，都不喝酒，僅僅點了紫薯汁當做飲品。

    包房裡，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開口：「顧總，咱們得有好幾個月沒見面了。要跟你一起吃個飯，還真是難上加難。」

    「吳總，見諒啊。最近有個新項目，剛開始階段，確實忙了些。都是瞎忙，瞎忙。」顧仁謙卑道歉。

    「你說的是《天涯浪子情》這個項目吧？這段時間炒的沸沸揚揚，未拍先火啊，好兆頭。」

    顧仁感謝：「借你吉言。」

    吳總輕咳兩聲：「大概多少預算呢？」

    「暫時，總預算在5000w左右，總共定在50集。這是古裝戲，不能廣告植入。」顧仁心有顧慮。

    「錢的事好說。我呢，以前也投過你們公司戲，多少也賺了點。這次，能不能讓我參一腳？」

    這些時日，顧仁最擔心的就是投資這部分，他想要做精緻的作品，就要請來最精良的班底。前期投入自然必不可少。聽到吳總的自薦，他知道對方的習性，今天主動約他吃飯，自然還有其他事情。

    「這是我乾女兒於夢婕，她可是科班出身。夢婕，給顧總說說以前有哪些演藝經歷！」吳總介紹身邊一臉清純的年輕女孩。

    於夢婕立刻放下湯勺：「顧總，幸會。我之前拍過洗髮水和護膚品的廣告、還有易思達mv的女主角以及一些微電影。電視劇電影還沒有涉獵，要請顧總多多指教提攜啊。」

    「夢婕很優秀啊，前途不可限量。」顧仁誇獎。

    「誒，優不優秀的，還不是顧總一句話的事兒。」吳總話裡有話。「她平時沒別的愛好，就愛拍拍戲。」

    「年輕人有追求有理想是好的。」顧仁給她鼓勵。

    「她喜歡追求理想，我能做的就只是搭橋。言歸正傳，《天涯浪子情》這部戲，給我們夢婕留個位置吧。」

    「不瞞你說，我身邊這位瀟瀟就是《天涯浪子情》的作者。」顧仁介紹蕭瑟。

    吳總端起杯子：「顧總怎麼不早說呢。蕭作家，真人不露相啊。

    蕭瑟對這一稱呼特別生疏：「吳總，叫我瀟瀟就可以了。」

    「好。瀟瀟。你也幫我看看，夢婕資質怎麼樣？是不是走演藝圈這條路的料？」

    蕭瑟仔細端詳於夢婕，頭髮梳成馬尾，露出五官，額頭飽滿乾淨，沒有戴美瞳，雙眼卻特別有神，鼻子高挺。不施粉黛，卻奪人眼球。高領毛衣，笑靨如花。「如顧總所言，夢婕很優秀。」蕭瑟對她外形挑不出毛病。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吳總兀自說著。

    顧仁和蕭瑟都聽出話裡的意思。

    「吳總儘管放心。夢婕會有個合適的位置。」顧仁說道。

    兩人心照不宣。

    飯局結束，回公司的路上。蕭瑟問他：「是要把思睿換掉嗎？」

    「我有這麼說過嗎？」顧仁反問她。

    「吳總話裡的意思你我都明白。就別裝糊塗了。」蕭瑟忍不住大聲。

    「可我並沒有說過讓她頂替思睿的角色。」

    「他可不會笨到投大筆錢，讓於夢婕過來打醬油吧。」蕭瑟語帶不滿。

    顧仁不語。董卿慈正與杜思睿談簽約的事，雖然沒有正式簽訂，但也不會拖太久。而這邊即將開機，資金還有缺口。他在想兩全之計。

    「回公司再說吧。」他寬慰蕭瑟。

    顧仁辦公室裡，蕭瑟仍心有不滿。她想要一個說法。

    「喝點什麼嗎？」顧仁問她。

    「不喝。你別試圖岔開話題。你是不是決定要換掉思睿？」蕭瑟質問。

    「實話說，我還沒有考慮清楚。」顧仁直言。

    「商人重利輕別離。古語說的真好。」蕭瑟感歎。

    「我還沒有做出最後決定呢。」顧仁提醒她。

    「無奸不商。做決定只是時間問題。無利不起早！」

    顧仁看她振振有詞的點評，不禁笑了：「別一口一個奸商的。聽著彆扭。去，把這份文件打印了，送給各部門。」

    這些事情不是linda做的嗎？蕭瑟心想。但此刻他發下話來，她也只得遵從。

    送完文件回到辦公室，「去樓下花店，買一盆仙人掌。這電腦輻射太大。」顧仁再度開口。

    蕭瑟邊走邊想：自己怎麼就跟打雜似的呢？

    帶著怨氣將仙人掌擺放在辦公桌上，「我看，你們倆倒挺像的。」顧仁對蕭瑟說。

    「顧總，您還有什麼吩咐嗎？」蕭瑟內心翻起一個白眼。

    「記得以後每天給它們餵養飼料。」顧仁指指一側，在水族館裡自由暢遊的熱帶魚。

    蕭瑟也不再提起中午飯局的事。實在不知道做什麼，就看看顧仁書櫃裡的書。

    顧仁忙著處理公司的事，忙一會兒過來看她一眼，怎麼30歲了，還這麼情緒化。顧仁無奈搖搖頭。

    不知不覺快到到了下班時間。

    蕭瑟看看還在忙碌的顧仁，不忍打斷，想想後還是開口：「顧總，我可以下班了嗎？」

    顧仁頭也不抬的說：「還差五分鐘。」

    蕭瑟無奈坐下，真是水深火熱。不住的看手機，終於度過這漫長的五分鐘。「顧總，我下班了。你慢慢忙啊！」說完朝門口走去。

    「等等。」顧仁聲音傳來，蕭瑟站住，他是要幹嘛！

    「你去哪？我送你。」

    蕭瑟懸著的心放下：「不用客氣了。顧總，你慢忙啊！」說完撒腿就跑。

    「站住！」

    蕭瑟備受煎熬，他又要幹嘛？

    「我說過的，以後不要叫顧總。」他語氣柔和。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迫不及待的心情，不急不躁的語氣。

    「嗯，你下班吧。」

    蕭瑟終於鬆口氣。出了辦公室立刻打電話給思睿約見。

    兩人在蕭瑟以前公司附近的咖啡館碰面。「你跟他們簽約了嗎？」蕭瑟問道。

    「還沒有正式簽。但談的差不多了。」思睿抿一口咖啡。

    「你考慮好了嗎？以後要步入娛樂圈。」

    「該考慮的都考慮清楚了。以前是為父母活，以後要為自己活了。」停頓片刻，思睿繼續：「瀟瀟，你知道嗎？高考填志願時，我想報考藝術院校，父母堅決反對。在他們眼裡，這一行特別不穩定，我遂了他們的心願。可我不甘心啊，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朝理想邁進，我怎麼會拒絕？」思睿道出心聲。

    「如果現在有人頂替你的位置，你仍能出演這部戲，但是其它的角色，你會怎麼想？」蕭瑟擔心這種可能的發生。

    「在此之前，我看過一些爆料。有些明星已經和導演製片投資商談的差不多了，臨開機卻被換下來。這種事屢見不鮮。但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怕的是兩件事情：打針和減肥，為了能爭取到這個角色，我每天只吃一顆蘋果，經常半夜餓醒，只能喝點水壓一壓。在跑步機上汗如雨下的時候，我在心裡想說：我tm這輩子都不要再吃胖了，減肥真的好痛苦。以前生病，我是寧可吃各種藥，也不願打針的。我在網上看到有人說，打瘦臉針不痛、不痛。可我痛到死好嗎？，醫生注射的時候，我把自己大腿都掐青了。還有做雙眼皮加寬時，醫生給我打麻藥，我把我這輩子所有的髒話都罵光了！做完出來，眼睛上貼著紗布，那天大雨，我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車。」蕭瑟看思睿越來越激動，她的確付出太多。

    「好在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最終通過了。各大媒體新聞稿出來，我覺得欣慰很多。」思睿忍不住落淚。

    蕭瑟遞去紙巾，一邊安慰思睿，一邊想：無論如何，一定要幫思睿保住女一號的位子！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