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如夢紅塵 文 / 安逸幻想
如意被那個中年人牽入催家，感覺怪怪的，這人做她父親的年齡有了，不過看起來並不老邁，反而成熟惑人。
他的手修長而白淨光滑，就好像羊脂一般，貌似自己的也略微粗糙一些，如意低頭盯著那雙手，不願意抬頭感覺自己的尷尬。
細密連綿的雪花打在純黑的鑲金袍子上別有一番韻味。毫無疑問，這個男人不管長什麼樣子都會吸引人，這是一種別樣的風度。
他隨手去下斗笠，露出一張成熟英俊，氣度非凡的面孔，到讓武如意覺得，這個男人比她想像的要好看的多，只是年紀的確有了，三十歲一定有的，不然不會遮掩所有青澀的味道。
「我的妻子第一次見我表情也和你一樣的。」男人笑笑坐下，武如意反而輕鬆了，看來這人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晚輩。
「嬸嬸一定很漂亮吧。」如意一副天真無邪，表情似乎也自然很多，這個男子提及妻子，一定是夫妻恩愛的，自然不會打什麼壞主意，自己想多了。
她一開始以為這個男人對她有意思，喜歡她，看來是自作多情，那樣也好，更何況，他這種人，一定有很多人喜歡吧。
「沒有你漂亮，到是我的妾氏容貌和你有的一比，只是她出身高貴，她的氣質你沒有，你的氣質她沒有。」中年人玩味的說，那多情的鳳目中閃過一絲揶揄。
「哼，我知道您人品貴重，身邊的女子美貌無雙，我就是個山野村姑，可是也不用如此，畢竟我也不是你們家裡的人，起碼給我面子。」武如意有些沒去的說。
「聽人說，武小姐，文采出眾，堪比曹子建，氣度非凡，若天外飛仙，今日一見，不過如此。」男人更加的肆無忌憚的說。居然有這種人。
「你都說是傳聞了。既然是傳聞還有人信，可見聰明不到哪裡，我真是高看您了。」如意不甘示弱的說，好多年沒有任性過了，也不敢與人吵嘴，但是壓抑太久，容易爆發，而且這二個人，應該是這輩子她不用再見到第二面的人。吵一吵沒關係吧。
「你若可以七步作一首詩，我就完成你，七個心願，你看如何？」男人笑著說，武如意隨便盜用了一首，說到：「我當您開玩笑了，畢竟七步作詩不是難事。」
男人一愣，看遍天下絕色，有才華的不多，有美貌的也不多，才華美貌俱佳的，前四十二年，只有楊妃一人可比，可是楊妃也不會七步作詩。
而且大隋覆滅後，楊妃已經沒了當年的傲氣，也沒了當日的活潑，處處小心謹慎，更勝於皇后，於是他更寂寞。
「我既然說了就會答應你，你不用激將。」他笑笑，他是天子，可是僅有的快樂，已經被無情的江山掠奪了，所以他打算把這無知的少女拉入世界上做華麗的地方，也許這對他而言會是一種快樂，愛不愛他是無法確定的，但是喜歡毋庸置疑。
「那我要江山你能給嗎？」如意放肆的笑著說：「你不一樣也對最上面，那個殺了自己兄弟，霸佔自己嫂子的人卑躬屈膝，不用看我，我就是放肆，你把我怎麼樣？」
如意一向謹言慎行多年，可是今天也許是受了驚嚇和怠慢，也許是面前這個人讓她放鬆戒備，總覺得她不會傷害自己，也或者使這種傲慢到對她不屑一顧的的樣子，總之她選擇挑釁。
「那你怎麼看待那個人呢？」李世民苦笑道，就這樣朝臣史官們還在遮掩，似乎他因為玄武門之變已經聞名天下，連這麼個幼女都知道他欠的這筆血債。
「不想說什麼，畢竟因為皇位之爭，兄弟反目，父子相殘的多了。」如意淡漠的說，李世民感覺出她這突然間透出的韻味，和楊月容當年相同的味道，又有點像那個死在承慶殿裡的女人。
「那你覺得當今的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李世民輕笑著說，不管她如何逃避，宿命都會把她帶到那個地方。那個世界上最華麗，也最荒涼的地方。
如意漫不經心地說：「還算不錯的人，就是對於女人選的不好，不是什麼自己哥哥的妻子。就是亡國公主，要不然就是罪臣的妹妹，弄得自己整日被人說三道四的。」
這年頭關起門來，一輪權貴的人很多，尤其是武烈衝撞天子，還活在這個世上之後，盛唐的言論就開始自由，因為很少因為言論，有人被殺。
「你不覺得玄武門之變是他冷血無情？」李世民輕輕的問，所有女人，包括殷氏都這樣說。
「您覺得，他不殺建成太子，他會放過他，別人死好過自己死，只是這人還是多情了一些，弄的風言風語，天下是非，還以為真的是風流佳話嗎？」如意輕笑這說，第一次這麼痛快的說人非，雖然感覺心慌，但是總覺得這個面前的人會保護她，不會苛責她。
李世民沒有回答如意的話，而是轉過話鋒告知她，自己不是戲言，會信守承諾，但也只能做能力範圍內的事情。
如意點點頭，並未奚落，而是與這人閒談，得知其人姓李，名曰問天，大概是個字號，不是真名，因為朝中並無這樣一個權貴，但是她也沒有追問，因為也許這一別，這一生都不會再見。
「你的名字還是很好聽的，你若不信，若有一天，若有一人，娶了你縱然會寵愛萬千，卻要給你一個更俗氣的名字，你看如何？」李世民突的揶揄道。
「你以為他是誰，他不過就是個一般的人，憑什麼改我的名字，而且他對我，我都不知道有幾分愛積分算計。」如意低著頭，這麼多年，愛著李牧，原因無他，只是希望一生簡簡單單度過。
「你心裡也有別人了，為什麼每一次都這個樣子，難道這就是我的命，說一說，若有一天有人搶走你，你會怎麼樣？自殺嗎？或是殺了他？」李世民玩味的說，看著日光下，表情略微複雜的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