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帝主心事 文 / 安逸幻想

    如意其實一直希望有一天有個人把她搶走，守護一生一世，所以她貌似嬉笑道：「若真有這麼一天，我便欺負他，欺負他的家人，花光他的銀子，讓他後悔搶走我，一輩子後悔。」

    雖是嬉笑見，李世民感覺到，她那雙貌似天真無邪的眼睛，裡面有些，超脫世俗的庸俗，言談間，便聽如意敘述過往。已知李家和武家的心意，剛好也是他的心意。

    這如意舉手投足，無不笑意盎然，只可惜透著一種，不為人知的感傷，聽她敘述，身世也不如何淒慘，卻不知這幽怨何來？

    於是他打算欽點她，不管世人如何說，百官如何說，比起月容的背景，武如意不算什麼。

    「你先自己坐一會兒，不要走了，崔公子的絕技你如不看，必將終生後悔。」李世民笑道，打算和大太監劉輔機商量一下武如意的事情。

    如意見他離去，心想估計此人又有什麼要事，只可惜天大的事也不關她的事兒。也許此人一身報復，而她注定，與他沒有關係，不知為何思及此處有些沒落。

    她舉步離開這個廂房，回頭看了一眼，案几上的白玉瑤琴，總覺得那該是古書裡的物件，不該放在她這種俗人的面前，她就是提琴心憂的，崔緹卻總能撫琴忘我，他們真的合適嗎？

    院落很寬敞，天際間漫著晶瑩的雪花，連綿密緻，落到雕欄玉砌的迴廊上，別有一番風貌。

    崔緹似在長廊上發呆，遠遠的看見如意跑過來，似乎沒有閨秀的樣子，可是卻有閨秀的氣質，其實一個人美到一定程度，就不存在不優雅。

    「從西域帶來的黃金蟒你還喜歡嗎？」崔緹柔聲說，怕是過幾日，就這一生與她無緣了，剛見陛下看她的眼神，諸人已然明瞭，似乎比當日他看楊貴妃的眼神更加熱切。

    「誰跟你說我喜歡了，我卻不知道，我的事兒，吉祥說了你信，我說為何你不信？」如意凝眉苦笑著問，她腳上那雙銀色的進率鞋上已經佈滿了雪花。

    「因為我總覺得吉祥姑娘是最關係你的人，我從未見過你們那樣的姐妹，好的讓人妒忌。」崔緹一笑說，他和大哥之間就有芥蒂，大哥對他永遠都不會像吉祥對如意著辦。

    如意一愣，是的，平日裡吉祥最會裝模作樣，似是對很多人，說如何關心她這個妹妹，對於求婚之人，吉祥都能說出，怕她孤單才不嫁人的鬼話，有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吉祥是否說的真話，如果吉祥不是以真面孔對她，如意怕是也就以為是真的。

    要說她和跡象的關係，大概就是有血緣的陌生人。就這個個關係而已。如意明白吉祥不嫁人的用意，她不過眼高於頂，看不上那些人。

    「如意，問你個問題？」李世民揪住她，不過片刻，她已經去找年少英俊的崔緹公子了。

    「什麼問題？」如意回頭，有些錯愕，他不是走了，怎麼又回來？真的是不明白這種大人物邊或莫測的心思，她這小女子能回答她什麼問題，對於政治她是一無所知的。

    她所知道僅僅是，李牧嘴裡的那個宮闈，這個盛唐她是一無所知的，就連青竹這種小地方他都沒有逛全過。她是一隻是實實在在的井底之蛙，見識淺薄。

    「以後如果有個位高權重的人愛上你，你是要他的心，還是女主人的位子？」李世民輕聲問，不少人進去皇廷，最後都因為封號變的很在乎一些東西，和一些人勾連，他捨不得殺，卻也不能再愛。

    「這問題我根本不會回答，因為我不會嫁給這樣的人。」如意笑笑說：「崔緹你覺得會有這麼一天嗎？」

    「這只是一個假設。就這樣不能回答嗎？」崔緹笑問，也許如意回答的不好，陛下就會放棄她。

    「只要不讓我受欺負就可以，否則不管有沒有名分，那些人都不會好過的，我管他是誰。」如意玩味的說：「其實名份只要不和我有關係，自然沒事，若說男人的心，就只有四個字形容，所以不要也罷。」

    「哪幾個字？」李世民笑問，該不會和殷氏相同吧，喜新厭舊？

    「喜新厭舊，要來何用？不值錢，也不需要。」如意散漫的說，像極了當年跟著大哥和他一同長大的殷氏，他們三兄弟一同喜歡的人，只可惜如今的殷氏，就剩下仇恨，就剩下喜怒無常的個性，和歹毒陰狠的嘴臉，已經沒了當初的風貌，除了那張似曾熟悉的面孔。便沒有任何東西留在他的心裡。

    只可惜他依舊忘不了那些日子。忘不了她的一切，畢竟是他無意間，毀了當初的一切，可是要怪只能怪那些死去了，卻應該死的人，而不是他。

    「相較而言呢？如意？」李世民低低的說，心裡百味陳雜，這一刻他感覺到一種無力。

    「不知道，這種事沒發生怎麼會知道呢。如果我根本不愛這個人，要他的心又有何用，還不如名份，只是我對權貴也沒興趣，要名份似乎更沒用，是不是崔緹？」如意說完，從地上團了一個雪球，扔到崔緹臉上，『啪』的一聲打了個正著。

    卻見崔緹一動也不動，似乎身子都僵硬了，這是什麼場景？如意直覺發生了一點什麼，但是具體她也不明白。

    「看來你倒不失為一塊美玉，我倒是小看你了。」李世民一歎，看來她是什麼也不想要，她要的是屬於自己的人生，這偏偏是他給不了的。

    「美玉世上多了，隨便撿一塊石頭，挖開來，沒準裡面就有，不稀罕，你是誇我還是損我？」如意漫不經心的往天上跑雪球，她還是覺得春天好，雖然軟綿綿的，帶著腐朽味道，但是不這樣寂寞。

    李世民靜靜地離開，給她最後幾日自由吧，過了這些日子，武如意就再也不是自由自在的她。

    「過去有個故事，這有一富人喜歡鸚鵡，愛之如命，一日他抓到一隻伶俐巧舌的鸚鵡，於是重金，養在家中，怎知那鸚鵡與鬱鬱寡歡，一心想飛出去，這人孤獨寂寞，定是不肯的，如意你說那鸚鵡應該怎麼辦？」李世民笑問，就見她已經一個人堆了一個雪人，那個雪人的眼睛很大，雙目望著天空。

    「你這問題奇怪了，既然這鸚鵡原來就是，被別人養在家裡的，為什麼他養不得，若是初時多半是水土不服了，再多養些日子，自然就熟了。」武如意笑笑沒在意地說。

    「可是這只鸚鵡心有所屬，一心喜歡它過去的主人，你說怎麼辦呢？」李世民別有深意的看著如意，就聽她冷聲說：「那就是他自討沒趣，別人都把它賣掉了，還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這麼真心，幹嘛不去死。」

    她話音一落，就見那李問天突然大笑，這崔緹卻是一臉恐慌，似乎只有如意不知道，這他人口中的鸚鵡就是武如意自己，崔緹不知道該慶幸，她識時務，還是責怪她少不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