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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安祿山之死 文 / 同其塵

    「什麼,快說!」安慶緒這次是鐵了心要奪皇位,也不管什麼倫理道德,他們也不講這麼一套,不然豈有安史之亂耳?

    「殿下,臣見李豬兒也屢遭打罵,今日差燜入池中不出,要是有他內應,足以成事。」嚴莊道。

    「好,那快把李豬兒叫來啊。」安慶緒急切道。

    「是!」嚴莊下了去,立即派人到宮裡傳話,此時的李豬兒正用盆子將裡面的水端出來,累的大口喘息,他知道,安祿山是個善變的小人,說是給自己洗池的機會,說不定等會頭腦一變,又要來泡澡,見自己在這破壞,又是一頓毒打,他再也受不了了,想到這裡,淚流滿面。

    這時,一個小太監來到他身邊,並側耳相傳,聽聞是嚴莊叫他,立即精神了起來,平日裡兩人雖是可憐人,可很少交往,畢竟這是宮裡規矩,皇上身邊的宦官不能與朝廷大臣交談,這犯了蓄謀的大罪。

    嚴莊怎會不知,可這次聽聞還很急切,便放下盆子,讓小太監洗刷,他擦擦手臂上的水,一道道青痕,顯露出來,有些還未好,他離安祿山最近,不可能身有防護,所以每次毒打,都是實打實的承受,為了苟活,也只能咬著牙忍著。

    李豬兒不敢耽擱,立即出宮,在掩護下,來到了晉王府,說句實話,安祿山的眼線並不多,換句話說,連身邊的李豬兒都尚且如此毒打,誰願意為他效命,安祿山肥胖之極,每次穿褲子都要李豬兒用腦門頂著大肚子才能提的上,就這般服侍,見不得好不說,還如此對待,誰不會心寒。

    李豬兒到後,見房間裡只有嚴莊與安慶緒兩人,並且都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好似這次他是『豬腳』一樣,待行禮完畢,安慶緒讓李豬兒坐下,三人端上茶點,烤著暖爐,慢慢聊了起來。

    李豬兒受寵若驚,終於有人把自己當人看了,可他心中忐忑,怎麼坐的安寧,見如此,嚴莊道:「李總監,今日之舉你我二人也見了。」

    說著,兩人不住的一歎,這又有何辦法,嚴莊提點過後,便開門見山道:「李總監,你受得了這番毒打嗎,你看看,皇上登基一年,我們傷痕纍纍,只怕是來年打的更凶,命不久矣啊!」

    這話說到了李豬兒心坎上,老淚縱橫,可又有啥辦法,難道還能反了不成,這就是命啊,便道:「嚴大人有話直說,既然冒著殺頭之罪前來,就是一條路上的人了。」

    「好!」見李豬兒識時務,嚴莊不由高興,一拍他的肩膀,痛的齜牙咧嘴,又瞄了安慶緒這個膿包,他早就被嚴莊洗腦了,此時唯命是從。

    「如今河南危矣,父皇日日酒色,只怕是會將半壁江山拱手送與唐人,那我們將遺臭萬年,如今,為了大燕國的前途,某決不能讓婦人蠱惑,李總監,為今之計,只能先下手為強,暗殺段氏。」安慶緒很是含蓄的道。

    「那皇上日夜陪伴,如何殺的了。」李豬兒的心也鐵了下來,嚴大人說的對,若是再讓他當皇帝,自己還有活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拼了。

    「那就要看李總監的能力了,待某登上皇位之後,宮內之事,全有李總監做主,待天下安定之後,某以藩王待之。」安慶緒說的氣宇軒昂,貌似這天下非他莫屬,給予了李豬兒極大的信心,要知道,這位晉王平日裡比自己還優柔寡斷,此時如此堅定,只怕是早有蓄謀,定然可拼。

    李豬兒的心安定下來之後,便站起身,雙膝下跪,堅決道:「請皇上放心,臣一定打點一切,決不讓妖婦有苟活之日。」

    「哈哈,好!」安慶緒得意道,他的身心輕飄飄的,這些話都是嚴莊教他說的,可此時才發現,這些話是多麼的重要,不禁對嚴莊高看了一眼。

    便設宴一番,三人共同飲酒,李豬兒不敢喝,他還要服侍安祿山,肉飯過後,便匆匆回宮,此時安祿山正在與段妃商談立太子之事,安祿山對慶恩是寵愛有加,可還不會迂腐到將不穩的天下交付與小孩與婦人之手,只是一旁映襯,心裡還是得立安慶緒,可此子柔弱,難成大事啊。

    別看他時常性情暴躁,毒打官吏,可心裡明白,這幫兔崽子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就像是曾經自己對唐明皇一樣,若不嚴厲點,只怕是管不住,他又身行不變,難以控制全局,才出此下策。

    安祿山,機智靈敏,除了政治頭腦不如李隆基,其餘勝似猶之,不然怎會屢次躲過危機,隱藏至今,一統天下,他是一個梟雄,只怪做事做絕,命不久矣。

    李豬兒回來之後,繼續干他的工作,只求安祿山別叫他,他正思考著怎麼殺了他,安祿山生性多疑,他睡覺前的床頭都放著一把寶劍護身,必須先把這劍拿下來,才能刺殺,不然以他雖然肥胖但驍勇的身軀,抵擋兩下是足夠的,一旦時間拖延,誰都逃不了干係。

    這種事情,自古都有發生,他也聽了不少,基本的環節也的明白,便見安祿山正月初五犒賞百官,繼續為大燕國效力,喝的爛醉如泥,在扶到床上的時候,順手就拿走了側面的掛劍。

    這一夜,安慶緒急匆匆的入宮,正巧遇到著急的御史大夫嚴莊嚴大人,兩人一個比一個憂國,似是發生了大事,一談之下,更是著急,快速的往宮內趕去,李豬兒正在殿外守護,見兩人前來,問了幾句緣由。

    一聽是國家大事,先是以皇上入睡為由不見,後又被晉王極力要求之下,才答應去見皇上,此事急切,容不得半點耽擱,守衛見此,不住輕歎,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能打擾這位暴君睡覺,不會有好果子吃的,他們都豎著耳朵聽聲音,慘叫聲等會就不絕於耳。

    安慶緒來到房門外,將兩側的護衛急宮女支走,從袖筒裡拿出一份奏章,奏章比平日裡的大些,李豬兒接過後,揣進了懷裡,從下面可看到,奏章之下,竟然有把匕首,李豬兒悄悄的開門而入。

    他沒叫醒安祿山,慢慢的來到床前,今夜沒有段妃的陪伴,他一個入睡,鼾聲大振,似是酒又喝多了,李豬兒一咬牙,二話不說,直接一刀捅進了安祿山肥碩的肚子裡,怒恨的眼光爆射,猛的一拉,直接劃出一道一尺長的口子。

    安祿山猛然驚醒,只感到肚子刺痛,腦子發懵,一見血染床被,腸子掉到了地上,徹底的清醒了過來,急忙一把要抓腦後的寶劍,兩下之後,已無力氣,寶劍早被李豬兒藏入床下。

    他自知命不久矣,厲聲大罵:「狗賊嚴莊!」便叫不出聲來,李豬兒殘忍的笑著,面前全是安祿山的血,見他長大嘴巴臨死的掙扎,痛快不已,沒想到你還有今日,他立即用被子把安祿山包裹住,擦了擦手中的血,走了出去。

    安祿山看著床頂的花絮,眼睛睜的多大,就是發不出聲來,大腦意識開始減弱,他知道是嚴莊的手段,可怎麼都想不到,自己防備著,終究逃不過這一劫,臨死前,竟然流下一行清淚,不知是在愧責一生所犯的錯還是悔之晚矣。

    一代梟雄,昔日北方的霸主,如今稱雄天下的雄武皇帝,燕國的締造者,歷史上的一頁小舟,就此飄零,無論誰人更替,歷史的腳步會一直走下去。

    歷史,只對人類而言,對於大自然,這些都是自然而然,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無論你做了什麼,公道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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