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小妹 文 / 夕陽天涯

    艷陽當空，遠遠地看到了賀州城。終於看到了古代的城池了，只見一條賀水繞城而過，十幾米高的堅固城牆擋住了視野，城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身披戰甲的士兵在巡邏站崗。賀州城有兩個城門，東西各一個。他們從西邊回來，所以順道從西城門進。

    終於到了城門了，只見城門比馬路還要大，兩塊上了紅漆的鐵甲大門八字大開，兩排衛兵整整齊齊地戒備著。

    一員十七八歲的纖瘦女將騎著高頭大馬在門外徘徊，咋看之下，英氣勃勃。只見她手持方天畫戟，焦急地翹首遠望，似乎在等人。

    都統到了城門就下了馬，那女將看見他們便騎馬飛奔過來，連滾帶爬地從馬上下來，向潘崇徹迎去道：「師父，你們可算回來了！我在這裡已經等了好久了。」聲音清脆，宛若春鈴。

    潘崇徹笑了：「你這猴子，在家呆不住，非跑出來溜！」說著又把奉直引過來道：「你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那女將一看到奉直就被電住了，她揉了揉眼，向旁邊一個衛兵一指，道：「你，過來！」那衛兵乖乖地走過來，恭恭敬敬道了聲：「少主！」便垂手而立。女將忽然張開手掌舉起手來對著那衛兵臉上一掌狠狠地扇過去，那衛兵被打得身子一個趔趄頭偏到一邊去，轉過頭來，臉上赫然一個血紅的手印，嘴邊還掛著血絲！衛兵也忍不住捂著臉喊痛，終究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打。他可能是運氣不好，這麼莫名其妙地就被揍了，其他衛兵都為他感到不平。

    那女將聽他喊疼，自己手掌也火辣辣的隱隱作痛，心內一陣狂喜：「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然後也顧不上什麼婦道禮節，衝過去一把把奉直緊緊抱住，喜極而泣地自言自語道：「信哥哥，我就知道你沒死！我就知道你沒死……」語音中帶著無比的欣慰和漫長的思念。

    奉直看她打衛兵，一時看住了沒反應過來，等她抱過來便有一種道不出來的熟悉感，嘴巴上很自然地吐出兩個字：「小妹……」這完全是嘴巴靠著慣性說的，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吐出這兩個字來，有那麼一會他還懷疑嘴巴不是自己的。

    那女將聽到他呼喚，萬千柔情化作兩行眼淚滾滾而下，一邊把他抱得更緊了生怕失去一般，一邊柔聲道：「自從你出事之後，我時常都在夢裡看到你。答應我，以後可不要再做傻事了。」

    奉直一臉茫然地「嗯」了一聲，然後掙脫她，問道：「你是……」

    那女將故作慍態道：「討厭，你剛剛不是叫人家『小妹』了嗎，這世界上只有你這麼叫人家！」

    看奉直還是一臉的迷惑，便道：「好了，我叫鍾可兒，是你爹的徒弟。兩年不見了，你可想我？」

    她看奉直還是一副迷茫的樣子，真急了，剛要發作，都統出言制止了：「可兒，信兒患了失憶症，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你可不要刺激他！」可兒心想：「怪不得信哥哥兩年多都沒回來，原來他失憶了！」正在思慮之間，都統又把皇甫邵華、皇甫曼和劉幸引見給她。

    皇甫邵華常出入家門她是見過的，皇甫曼和劉幸她可不認識。皇甫曼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頭片子，又是皇甫邵華的妹妹，可以無視；唯獨劉幸正值妙齡，姿容出眾，氣質高雅，又是大漢皇族之後，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跟著奉直回來。這很可疑，似乎用屁股想都知道這女孩子是奉直的情人。她繞著劉幸轉了一圈，越看越不對勁，神情之中已經明顯地有了牴觸之意。

    皇甫曼剛剛見她發神經似的打了那個衛兵，怕她胡來，便擋在劉幸跟前喝道：「她是我嫂子，你敢動她我揍你！」

    可兒見她這麼無禮，很惱怒，但是聽她說劉幸是她嫂子，疑慮全消，立刻嫣然一笑道：「對不起，誤會了！」

    皇甫曼一拉奉直的袖子，輕輕地對他道：「你這妹子神經不正常，你可要小心點！」

    潘崇徹看了看耀眼的太陽道：「這裡太陽大，有話先回家再說吧。」

    可兒應了一聲，便拉著奉直的手一邊走一邊嘀嘀咕咕：「信哥哥，你出事之後兩年都沒有回來，師娘可想死你了！」

    走到剛剛挨揍的衛兵面前，奉直站住了。在亂世中，當兵挨揍本是家常便飯，但是奉直看不慣這些。他從袖子裡拿出兩片金葉子塞給那衛兵道：「小妹不懂事，我賠些藥費，向你道歉！」那金葉子別說買藥，就是藥店也能買下來了，那衛兵感動得立馬就跪了。

    可兒拽著他走，一邊笑道：「兩年不見了，信哥哥仁慈的性格一點都沒變！」

    一行人進了賀州城，城內可是熱鬧非凡。雖然沒有現代城市那麼整然有序，卻也是店舖林立，人來人往，別有一番繁華。奉直可沒見過這些古代的玩意，看見什麼都覺得有趣，一路上倒滿足了不少獵奇的心理。

    一會功夫，來到了一個大門口前停住了。只見門前放著兩隻石麒麟，門匾上大書「潘都統府」四個大字，兩旁各四個士兵身披戰甲在站崗。幾個家僕迎了出來，道了聲：「將軍回來了！」便忙著牽馬搬行裝。

    可兒急急忙忙把兵器塞給其中一個家僕，便不等眾人，拉著奉直就往裡面跑。都統笑罵道：「這小妮子，猴急猴急的！」不過兒子回來了，心裡卻也是說不出的歡喜，所以他令士兵們各自回去休養後，也帶著皇甫邵華三人往裡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