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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身世迷霧 文 / 夕陽天涯

    追擊狼群的時候,奉直只控制大象在平地上衝撞,卻不曾追出村子。都統來到村落裡就和奉直打了個照面,大家都嚇到了,驚訝地打量這兩人。邵廷琄和皇甫邵華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奉直看著似曾相識了,原來奉直和都統潘崇徹長得很像。無論是臉型或者神態舉止都驚人地一致;不同的是潘崇徹身體魁梧,年紀大了很多,滿臉鬍子,而奉直文質彬彬,年紀小點,臉上也沒有鬍子。

    奉直看到潘崇徹也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就像看到步入晚年的自己一樣,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的驚訝。都統潘崇徹看到奉直卻脫口而出:「信兒?是你嗎?」

    奉直被問得一頭霧水,反問道:「誰是信兒?我不是啊!」明顯地覺得對方認錯人了。潘崇徹一臉的不相信,一副驚喜交雜的樣子端詳著他,突然衝過去,把奉直脖子上掛著的玉珮取了下來看了一眼,然後激動得緊緊抱住他,老淚縱橫地道:「你真是我的兒子惟信!信兒你沒有死,你沒有死……」說道後面便咽哽住了,激動到了極點。大家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父子,怪不得那麼像。

    奉直對於這種一廂情願認兒子的感人場面可沒什麼興趣,忙推開道:「將軍,先鎮定!你這話怎麼說?我沒太聽明白!」潘崇徹一邊把玉珮遞給大家傳看,一邊道:「這玉珮是先祖在『白龍』年間偶然所得,只因晶瑩剔透晚上還會發出奇光,故先祖引為奇石。然後在玉珮上刻了『白龍』二字並且把它當作傳家寶傳給了我,我又傳給了你。你們看,上面是否有字?」大家拿著玉珮一看,果然有「白龍」二字,再加上這兩人長得就十分的相像,便認定這兩人鐵定是父子無疑。便一個個過來道喜,邵廷琄道:「恭喜都統父子團圓,今天又大破狼群立了奇功,當真可喜可賀!」皇甫邵華道:「虎父無犬子,佩服!佩服!」然後村民和士兵們都輪流過來道喜。潘崇徹滿臉春風地一一回道:「同喜同喜!」

    奉直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從現代穿越來的,肯定是他們認錯了。僅憑著一個玉珮就認人,這古人認兒子也忒馬虎了,至少也搞個滴血認親什麼的嘛!

    奉直急忙分辨道:「這玉珮是我偶爾得來的,那這個作為證物太不科學了!你們所謂的惟信可還有沒有其它的東西可以證明?」

    皇甫曼拖了拖他的衣袖道:「科學二字,聞所未聞!這還需要什麼證明,你長這個樣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大家都是這心理,這一老一少長一個樣子,若不是父子,這世界上還有天理嗎!這還有什麼可以懷疑的?

    奉直道:「我確實不是你們所謂的惟信,你們認錯人了!」

    郎中皇甫繼本道:「這小子患了失憶症,六親不認。你們放心,我一定盡力把他的病醫好!」

    潘崇徹道:「信兒你別急,記憶會一點一點恢復的。你要找證明,這很簡單,我兒小時候玩火不慎燙傷了左腳,所以在左腳的小腿上留下了一個十字形的傷疤,你撩開袍子看看!」

    奉直腿上除了長毛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很自信地一邊撩起袍子一邊對大家道:「我可不是你們所謂的惟信,這就是證明…啊……」話沒說完,就看到了自己左腳小腿上清晰的十字形傷疤,明顯地看出來是被火燙傷造成的。他頓時腦子一片空白,心想:「這怎麼可能,怎麼回事啊!」大家看到了傷疤都點了點頭,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潘崇徹繼續道:「還有,你背上有我親手刺的一個『信』字,這是勉勵你要自信、恪守信用之意,也是給你取名『惟信』的原意。」

    奉直把上衣袍子脫了,拿銅鏡往背上一照,一個倒過來的「信」字赫然映入眼中。猶如晴天霹靂,他呆立當場了!原來自己身上並沒有的東西突然出現在自己身上,恍惚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這不得不感到震驚!他在震驚之中呆了好一會,漸漸冷靜下來,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歷,似乎明白是那奇怪水晶頭骨搞的鬼,心想:「這頭骨竟然能讓人穿越時光,又能使人的年齡發生變化,那麼讓人身上發生一些變化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他有他自己的人生,他不想變成別人。那麼除了身體特徵外,還有什麼是自己特有的可以證明自己不是另外一個人的呢?想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筆跡!一個人的筆跡是別人很難模仿的!當然如果有指紋識別或者dna鑒定就更好了,但是在這個冷兵器時代這些高科技就別指望了。

    想通了這一層,他便急急忙忙地道:「我確實不是惟信,不信你們可以拿我的筆跡和那個惟信的筆跡對比一下就明白了!」

    劉幸皺著眉頭擔憂地問皇甫繼本:「師父,他這病挺嚴重的,該如何是好?」

    皇甫繼本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道:「這失憶症我只是見醫書上有記載,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還需要研究研究才好下藥!」兩人便在一邊小聲研究起奉直的病情來。

    潘崇徹聽說他要對筆跡,也沒反對。這分明已經鐵證如山了,也不妨再驗證一次。於是領著大家進了書房,準備好筆墨紙硯。

    奉直不太會寫繁體字,所以翻開一本《孫子兵法》開始抄:「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寫了一整頁他才停下來。他不太會用毛筆寫字,所以寫得很慢,也寫得不好看。潘崇徹看到他的字,不高興了。

    奉直得意洋洋地道:「我都說我不是惟信的了,這下子你們相信了吧?」

    潘崇徹從懷裡掏出一個手抄本來放到桌子上,很不滿地道:「這一本是你五年前抄寫的《孫子兵法》,你自己看吧!這都五年了,你小子的字一點進步都沒有,回去可要下苦功了!」

    奉直翻開那本手抄本,大家湊過來一看,兩種筆跡竟然一模一樣!原來潘崇徹是嫌奉直寫的字跟五年前一樣不好看。

    奉直本想證明自己不是惟信的,結果越抹越黑,反而證明自己就是他們口中的惟信,這太不可思議了!心內大呼:「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皇甫曼道:「信哥哥,這回你沒話說了吧!」既然都鐵證如山了,她連稱呼也改了,由「先生」變成了「信哥哥」。

    奉直不確定地道:「這怎麼可能!我分明是潘奉直,來自一千多年以後的世界!」事到如今,他只有攤牌了。

    潘崇徹喜道:「你小子終於想起來了!對啊,你叫潘奉直沒錯,你姓潘,名惟信,字奉直。」他只顧著前面那句,後面的那句「來自一千多年以後的世界」完全被無視了。奉直感到很無語,這真是邪門了!他本想再爭辯一下,但是想想越爭辯這假身份越是坐實了,還是閉嘴吧。至此,潘奉直正式成為了潘崇徹的兒子,並且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名字「潘惟信」並帶上一個附利品「少將軍」。

    等這父子相認的公案一了,劉幸忽然走到潘崇徹面前,盈盈而拜道:「恩公在上,請受小女一拜!」這話她早就想說的了,趕上他們父子相認,只好按了下來。

    崇徹見她如此,訝然道:「這話怎麼說?你是……?」

    劉幸道:「越王遺腹女劉幸,承蒙恩公搭救苟活至今,感激不盡!」

    崇徹肅然道:「既是郡主,不必多禮。郡主何以來到這片荒野土地之中?」

    劉幸道:「我……」停了一下,又看了皇甫邵華一眼,羞紅了臉低下頭。大家都看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為了意中人皇甫邵華才來到這裡的!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都投向皇甫邵華,儘管征戰沙場這麼多年,皇甫邵華還是被看得怪不好意思的。癡情女子熱血郎。

    潘崇徹哈哈大笑道:「好吧,今晚暫且在這裡,我先把戰果報告朝廷,大家靜待朝廷佳音吧。」

    一宿無話。第二天,潘崇徹飛馬把戰報以及戰果報給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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