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巧計破狼 文 / 夕陽天涯
奉直忙碌了一天,一躺下就睡著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只聽得外面一陣陣狼嚎,還有幾聲尖銳的殺豬發出尖叫聲。出去一看,原來是村民宰了自家的豬犒賞士兵,平時他們都捨不得殺這些豬,現在由於特殊情況不得已才宰了犒勞這些死裡逃生的勇者,所以這一個多月來奉直竟然沒吃到過豬肉。他們見到奉直來了都很禮貌地道說:「先生起早!」來到牆邊一看,只見值班的士兵個個都搶著烤肉吃個痛快。突然聽到有個女聲大聲喊道:「先生,你也起來了!」
尋著聲音看去,原來是皇甫曼。她旁邊還有她哥哥邵華、柳州刺史邵廷琄、她伯父皇甫繼本和學習醫術的劉幸。他們幾個圍成一夥,竟然把火和豬肉都帶上了大概1米寬的牆頭上邊烤著吃邊聊著天。原來他們擔心狼群襲擊所以一個晚上都睡不著,索性就不睡了,起來後碰到一起,恰巧看到村民宰豬,於是拿了些柴火乾脆在牆頭上烤著吃。不久,奉直也來了,於是皇甫曼便大聲喚他。奉直爬上了牆頭和他們圍一夥吃烤肉,忽然心念一動,有了一個主意,急哄哄地下來,從兜裡掏出來三片金葉子向一個正在宰豬的村民道:「金子給你,可以把這頭豬給我麼?」那豬本來是宰了犒勞士兵的,沒想到奉直用錢買,當下歡天喜地地把豬給他,自己另外在宰一頭補上,不提。
再說皇甫曼看在眼裡,奚落他道:「先生雖然在這裡吃了一個多月素沒見過葷,但是你也不用這麼貪心吧,一整頭豬都要,你吃得完嗎!」說得大家都笑了
奉直不理她,逕自對皇甫繼本道:「伯伯,你有沒有那種無色無味的毒藥,給我一點!」大家嚇了一跳,皇甫繼本皺眉道:「那東西很危險的,你要幹嘛?」
奉直道:「我有個主意打破這些狼群的圍困,但是需要這種毒藥!」皇甫繼本白天見識到他布的象陣,知道他有些門道,現在見他如此說,便不多言,急忙回去拿藥來。一會就哪來了一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遞給奉直道:「這東西很危險的,你小心點,別弄到手上了!」奉直接了過來,道了謝。又把一整頭豬分成了四半,又拿了一些醬油來,叫大家幫忙烤。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幹嘛,卻也不多問。豬肉加了醬油烤得異香撲鼻,引得大家都狂嚥口水。一會四塊豬肉都烤好了,奉直挑了其中一塊最肥最鮮美的出來,又拿出那包毒藥對著烤肉通體撒了個遍,其它三塊烤肉卻一點毒藥都不沾。大家都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都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等他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亮了。
號角響了起來,士兵們都起來飽吃了一頓。黑夜的迷霧慢慢散去,牆上作為保護大象的篝火也慢慢熄滅了,留下了滾滾的濃煙。
場地上飢餓的狼群整整齊齊地在離象群不遠處排列著,它們已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只能吃被殺死的同伴的屍體維持生命。飢餓的狼群看起來更加地凶殘也更加可怕,士兵們都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象群也列出了昨天那個半月陣,雙方又對峙起來,眼看殊死的戰鬥一觸即發了。這時皇甫曼按照奉直的吩咐,拿起一塊烤好的豬肉用她那神力往狼群中間扔去。烤肉落到了狼群當中,所落之處狼群一哄而散,等落到地上一看,看到的是發出異香的美味食物。它們好像明白這是由於人類對它們恐懼而「孝敬」它們的戰利品,但是有好處肯定要「孝敬」老大先,於是狼群都給那頭三耳狼王讓出了一條道。狼王大搖大擺地走向那塊烤肉,走到半道遲疑一下,對著左邊的幾頭狼吠了幾聲。那幾頭狼一哄而上,一陣子就吞嚥乾淨,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並沒有異樣出現。那塊烤肉被狼搶吃完之後,皇甫曼有扔了一塊過來。這回狼王還是遲疑不敢吃,對著右邊的幾頭狼吠了幾聲,那幾頭吃了還是沒有什麼異樣地回到原處。這時,皇甫曼把剩下的兩塊烤肉都扔了過來,一塊瘦的一塊肥的,烤肉掉到地上,異香撲鼻。狼王萎縮著靠近,豎起三隻耳朵仔細地聽了一會,突然看著那塊瘦的烤肉又吠了幾聲,幾頭狼過來,又把那塊肉吃了,確定沒有異常後,它才大搖大擺地走到那塊有毒的肥肉前,張開大口很享受地吃了起來。邊吃邊扇動它那三隻耳朵到處傾聽,一發現四周有異常的動靜就會迅速逃跑。
邵廷琄他們見狼王吃那塊有毒的烤肉,心下一陣狂喜:「上鉤了!」邵廷琄舉起了手,士兵們一起彎弓搭箭,瞄準狼王。等它吃得差不多了,邵廷琄手一揮,百箭齊發,一陣箭羽向狼王落下。狼王三隻耳朵警覺地後仰,似乎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一下子往後躲去。它的動作是如此迅速如此敏捷,那幾百支箭竟然沒有一支射中它的,連狼毛都沒有擦到。大家都傻眼了:「難道這毒藥對狼無效?!」狼王躲過了箭雨之後,對著這邊示威式地怒吼幾聲,引得漫山遍野的狼一起吠叫,潮水一般的狼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正在大家驚疑之際,狼王突然撲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起來,四腳在地上一陣掙扎,最後一抽搐,終於嚥氣了。狼群見狼王死了,有四頭個頭大的狼叼住了狼王的四條腿,四頭狼扛著狼王的屍體往樹林裡逃去,一會就消失在山林之中。奉直見狼王死了,馬上用笛聲驅動象群向狼群衝撞過去。大家也打開村門,有馬的騎馬,沒馬的跑步跟著象群衝殺過去。狼群沒了狼王指揮,陣勢一下子亂了,只好四散逃竄。
邵廷琄和皇甫邵華兄妹三人帶著隊伍一直追殺到幾十里外的歸思州,遇到了都統潘崇徹的援兵從東面趕來,暨彥贇從西面趕來,三處兵一照面也不多言,合兵一處見狼就砍,直殺得狼群都散得不見了才收兵回來。他們看到漫山遍野的狼屍體,興奮地大聲歡呼著,一路上載歌載舞如同打了大勝仗一般。暨彥贇得勝便往桂州趕回去,都統潘崇徹讓自己的兩千隊伍回到柳州休整,自己卻帶著邵廷琄和皇甫邵華等一路撫慰倖存的村民,停在了村子裡休息。論功行賞,奉直當立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