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援軍 文 / 夕陽天涯

    狼群終於稍稍退去，大家都舒了一口氣。正在這時，後山突然塵土飛揚響起了紛雜的腳步聲。大家的神經又蹦起來了：「難道狼群從後面包抄過來了？」向那塵土飛揚之處定神看時，只見一隊十幾個人組成的騎兵揚鞭而來，後面卻跟著一大隊大約五六百人的步兵隊伍。這些騎兵個個都身披重甲，妝容整齊。為首的一名小將年齡在20左右，銀盔鐵甲，手執丈八蛇矛，胯下一匹棕色彪馬，看臉部的輪廓，倒與皇甫曼有幾分相像。後面的一隊步兵卻個個衣衫破爛，血跡斑斑，像打敗仗一樣又憤怒又畏懼，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鐵甲的中年將領。

    騎兵隊伍很快就來到了象陣面前，終於看清了他們的容貌。皇甫曼突然高呼一聲：「哥哥！」然後迅速地從大象上滑下來，向那少年小將衝了過去。那少年小將也下了馬迎了上去，兩人來了個熊抱。皇甫曼哭道：「哥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那少年小將道：「小曼不怕，哥哥在這！」

    原來這少年小將名叫皇甫邵華，是皇甫曼的親哥哥，十五歲就和村子的許多青年被抓壯丁當了兵，在西北面都統潘崇徹將軍帳下效命。由於作戰勇敢，又有謀略，所以很快就升為牙校小將，成為都統所依仗和培植的親信。這一次為救援被狼洗劫的村落，都統親自帶領兩千鐵騎兵前來，皇甫邵華擔心自己村落安危，便請命先回村子鎮守，而崇徹繼續追蹤狼群蹤跡。皇甫邵華離別了部隊，集合了以前一起當兵的村裡人，一個七八十鐵騎兵，望村落飛奔而回。不想在路上遇到邵廷琄的敗兵，原來邵廷琄的敢死隊從後面襲擊狼群，結果給狼群打得大敗，一千人的騎兵敢死隊剩下五六百人，連戰馬都狼群啃吃乾淨，其中的悲壯慘烈可以想像得出，只得狼狽逃回。兩人合兵一處，一計議決定先回村落裡休整。回到村落剛好碰到奉直以奇怪的象陣與狼群殊死搏鬥，居然把狼群擊退了。這一群敗兵看得驚奇不已，心下暗暗佩服，心想：「我們一千多精銳敢死隊以偷襲的方式與狼群火拚尚且一敗塗地，想不到這不到100頭大象組成的象陣竟然如此厲害！」等狼群退回山上去，他們便乘機回到村子。

    這幾十個鐵騎兵都是村裡人，大多是村裡少婦的丈夫，所以很快牆頭上的婦女就認出了自家男人，一個個高呼：「夫家回來了！夫家回來了！」不久牆頭上放下了梯子，這些騎兵爬上牆頭，夫妻久別重逢，個中酸甜苦辣大家自個體會，我就不加詳述了。

    單說皇甫邵華兄妹相認之後，便指著站在牆頭上的奉直問道：「這人是誰？怎麼能擺出這麼奇怪的象陣！」皇甫曼回道：「不知道！」邵華又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比如他從哪來，到這裡幹什麼，要去哪裡，有沒有其他同行的人等等，皇甫曼一概說不知道。邵華便問道：「那你知道什麼？」皇甫曼便從奉直進村受傷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邵華聽了半天，只知道奉直失憶了，是個男人不是太監，其它的竟然一無所知，心下生疑。再往奉直看去，只見他雙眼看向狼群那邊的森林陷入了沉思，渾然不理眾人，那臉型和神態好像在哪見過，十分的熟悉，但是一時之間竟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再說邵廷琄領著五六百狼狽不堪的敗兵，也爬上了梯子，躲到了村子裡去了。等大家都進去之後，邵廷琄又對著牆底下的皇甫兄妹道：「你們也進來吧，狼群還沒離去，在牆底下危險！」聲音又尖又沙，還帶著嗲音，像男人又像女人。奉直看他書生打扮沒想到他的聲音會是這麼怪，本能地回過頭來看他，眼裡透露出掩飾不了的奇怪表情。皇甫兄妹好像知道他的聲音是這樣，沒流露出異樣的神情來。等他們兄妹上來之後，三人一起走到奉直身旁，邵廷琄用他那奇怪的聲音問道：「先生高姓大名？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怎麼這麼眼熟？」奉直遲疑了一下，皇甫曼搶著說：「他失憶了！」便又把奉直的情況說了一遍。邵廷琄和皇甫邵華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對奉直起了疑心。但是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邵廷琄便改口問道：「如今狼群遁入山林卻不離去，先生準備如何應對？」

    奉直便命把堵死的大門開了，然後讓那些騎兵的馬匹進來，又讓那十幾頭小象進村，大象由於身體太大擠不進村門，只好留在門外面。自這時起一直到太陽下山，狼群再也沒用圍上來，卻也沒有離去，它們似乎不願意捨棄像大象這樣的巨型盛餐，不時地探頭觀望。

    大家也趁這段時間準備飯食，等酒足飯飽之後都佩帶弓箭回到牆頭上做好防禦。天色漸漸暗了，大家都變得很緊張。狼是夜行動物，到了晚上就會變得異常敏銳和活躍，大象和人都是晝行動物，到了晚上就會變得遲鈍一些，情況會變得很不利。等到晚上狼群蜂擁而上該怎麼辦？這是個嚴重的問題！人在圍牆內是沒事，大象怎麼辦？難道這些大象真的就保不住了嗎？

    奉直看到做飯時起的熊熊篝火，靈機一動，命大家把一些乾柴放到外面把大象圍成一個半圓，等天色暗下去了，便點起火來。熊熊的篝火沖天而起把象群團團圍住，狼群本想趁著黑夜發起攻擊的，看到這熊熊火光，狼本畏火，撲到篝火前便都退縮了。大家這才安心，這些士兵輪流值班，添加柴火使篝火不至於熄滅，一夜竟也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