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鼠目寸光 文 / 已土生金
雖說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不小的阻力,但胖子認為,現如今已經沒有什麼時間再去尋思一個比較安全妥善的辦法來破掉這個局,而是必須要以快打快,硬碰硬地把這八處隱藏在兇殺現場的厲鬼們一一鎮住或封印才行。
雖說要繼承自己道統的徒弟李玉陽已經生死難料了,但司徒明香對於胖子也同等重要,時下就要抓緊時間,先破了這個局,然後再用特定的手法來幫司徒明香聚魂安命,要不然瞧著這丫頭的情況也真是不怎麼樣,怕是再過些陣子還沒有個結果的話,就會真的身死在眾人的眼前了。
等胖子第二天一大早再去警局找那個鄒慶山的時候,這鄒慶山竟然由打老遠看見胖子之後就掉頭往回走,他這副舉動可把胖子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好好想想這鄒慶山也不容易,肉眼凡胎玩命似得處理這個案子,有些牴觸情緒是正常的,所以這胖子也就釋懷了。
在緊趕慢趕追上了這鄒慶山之後,胖子連話都沒說過什麼,一把拽起鄒慶山的後衣領子就往警局外頭拖。
而胖子的這個舉動把鄒慶山嚇得是哇哇大叫,他那個腦袋好像根本就沒尋思出這胖子還敢在警局裡有這麼一手,以至於頻頻呼救,而他的這番做作的叫喊也惹得這警局裡所有的探長和警員側目觀看,雖說他們都跟這個鄒慶山沒啥交情,但這畢竟是在警局,事關這些人的面子問題,所以時下的所有人都站起身來,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敢這麼猖狂。
胖子也不是傻子,一看週遭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對,為了不惹眾怒,就只好放手打算和這個鄒慶山好好說道說道。
可沒成想這鄒慶山也實在是太不著調了,他對於胖子的這個舉動竟然還沒有防備,以至於直接被胖子扔在了地上,後腦勺還磕出個大包來。
「我說鄒探長,人命關天,你們局長親自交代下來的任務,你怎麼能這麼懈怠,用不用我和你們鄧局長說說,我和他可是老交情了。」
其實啊,這鄒慶山想的是啥胖子心裡頭都清楚,而且也很能體諒他這個人,只不過現如今有些事情沒他這麼個人出面還真不好辦,以至於這鄧局長才把這鄒慶山委派給胖子,要不然他傻呀,即便是再看不上這個鄒慶山,他也不敢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把人往火坑裡推啊,
「哎呦,張神仙,您別和我鬧了,我就是一打雜的,啥時候成了探長了,您可別這麼和我開玩笑,要不然讓別人誤會了我就難辦了。」
雖說胖子的那句探長叫的鄒慶山骨頭都有點酥了,可那是在外頭還可以,要是在這警局他還沒那個膽子,這探長警局裡一共才有多少啊,一個個可都是異常金貴的存在,除了局長沒人敢惹,那可真是活閻王,就是給鄒慶山再長倆膽,他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在眾人的眼前說這話。
「好,你既然這麼說我以後就不這麼叫你,你們局長可跟我說了,誰跟我辦成了這件案子誰就是探長。你不愛干有人愛干,我就不信這麼大的一個警察局,還沒有一個不想要陞官發財的主呢。而且你也聽你們鄧局長說了,這次你要是不摻和進來,那後果是什麼情況,你自己看著辦吧。」
雖說胖子並沒有生氣,但他這番話說的也是陰陽怪氣,一時間讓著鄒慶山的眉頭都皺到一起了。
這鄒慶山在這警察局裡待了可有近八個年頭了,好多後進的人都已經榮升為了探長,而他八年還只是個探員,這能不讓他就此撓頭嗎?
可撓頭歸撓頭,有些時候還是命要比陞官發財重要的多,機會沒了可以慢慢熬,可要是命都沒了的話,那可就真是再有天大的機會都把握不住了。
這可是在警局裡,胖子的這番話雖說是陰陽怪氣,但所有的人因為剛才的事情可都在看著他們倆呢,以至於胖子說出那番話來之後,那些沒機會苦熬的探員們一個個眼睛甭亮,現如今看胖子的眼神已經不在是那種同仇敵愾的憤怒,而是一個機會,一個大大的機會,只要抓住了這次機會,那興許自己就會平步青雲,雞犬得道了。
所以還沒等胖子鬆開那個鄒慶山呢,就已經有幾個探員放下手裡的東西,朝著胖子那邊走了過去。
可這鄒慶山雖然怕死但他也不是個傻子,前都已經提到了,鄧局長當時的話是說,如果不幫胖子他這個探員都別想幹了,不幹探員,那不就剩下死路一條了嘛。
所以還沒等那些同僚接近胖子呢,這鄒慶山就趕忙站起身來,把胖子往外頭推,一邊推還一邊對胖子哭訴道:「張道長,張神仙,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咱們出去說行吧……」
而他的這個動作也斷絕了那些即將要問過來的那些探員們的念想,不過等胖子他們倆推推搡搡地出了警局之後,那幾位正叼著煙喝著水的現任探長們卻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並且對著這警局內那些滿是失落的探員們說:「就憑他那副德行也想當探長?這幾天先能活下來再說吧。」
自打倆人再次來到了那個案發現場的樓下之後,這鄒慶山就再不往前走上一步了,而是如同像是做賊一樣地對胖子說道:「張道長,這次能不能就別讓我上去了,我是真上有高堂下有兒女,我這要是死了,他們得餓死,您這心腸這麼好,您總不能看著一個挺好的家就這麼白白被拆散了吧。」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貧啊,你昨天不是也跟著我去了一次,不也沒發生什麼事嗎?我有在這,你有什麼好怕的,難不成昨天那個東西昨天晚上又找你去了?」
你有來言我有去語,對於貧人你就要比他還貧才行,要不然以胖子原本的那種沉默的性子是很難擺弄這個鄒慶山的。
其實這鄒慶山要說的是啥,胖子那能不明白呢,所以有些話他早就在這預備著呢,而這也是胖子唯一能夠想到整治這個鄒慶山圓滑個性的法子。
「哎呦我說張神仙,您就別和我鬧了,開什麼玩笑不好,您在這和我說這話。說真的我是真怕死,要不我以後就把您直接送到樓下,您在案發現場願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出了事我幫你兜著還不成嗎?」
好好看看,鄒慶山這番話說的是理直氣壯,好像還挺仗義似的,可胖子的計劃裡還偏偏非要有他這麼一個人不可,他要是不跟著一起去的話,那這硬碰硬的買賣還真就幹不成了。
「你不上去也行,不過我有句話可要說在頭裡,我可不敢保證那些東西就光待在案發的地方,不隨意的走動,如果你這陣子要是走了背運,腦袋上發青,被那東西纏上了的話,我不在你身邊,下去了以後你可別說我不救你啊。」
胖子的這番話說的是異常的輕鬆,可聽在鄒慶山的耳朵裡卻和催命符一樣讓人後怕難安,人家胖子說完了這番話竟然大步流星的往樓上走了,這可就讓鄒慶山兩眼發直心頭打鼓,在眼瞅著胖子即將要消失在眼前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是打那來的一股子勇氣,在猛一跺腳之後,跟著胖子就走了上樓。
當倆人再次站在這案發現場的大門前的時候,胖子忽然停下了腳步,一回身就繞到了鄒慶山的身後頭,而這鄒慶山也因為胖子的這個舉動被嚇了一跳,一時之間身子亂顫,就好像是個重度的癲癇症患者似的。
「張神仙,你……你可別嚇我啊,我身後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咱們倆還是回去吧,我看著地方太邪性了,咱倆犯不上這麼玩命啊。」
有心想要回頭看看,可又怕因為自己的動作而耽誤了胖子對於自己的救治,時下的鄒慶山鬱悶的幾乎都快哭出來了,在實在扛不住那種異樣的緊張之後,竟然略帶哭腔地訴起了苦。
「沒事沒事,你別害怕啊,我就是剛才靈光一閃,跑到你的身後給你相個背影。你還真別說,你的福緣還挺深厚的,這次事了你不單單是能當上探長,看樣子你在警局好好幹幾年之後,真沒準還能當上局長呢。」
「真的?張神仙,我可借你吉言,如果我要是真能當上局長,以後有啥事就儘管來找我,我在您這可沒啥說的。」
這鄒慶山一聽這話,頓時連眉眼都笑開了,時下他身子也不抖了,聲音也不顫了,那腰板拔得筆直的很,就差連鼻子都長到天上去了。
「唉,你也別那麼高興,人的運氣都是在變的,這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這件事你要是辦不成的話,那你就沒機會當上探長,沒機會當上探長的話,那累死你也當不成局長啊……」
本來胖子還想要繼續往下說些什麼,可誰承想這鄒慶山卻忽然用手一伸,讓胖子就此打住,有些事情不用再那麼挑明了說了,剩下的東西他自己心裡頭都清楚的很。
其實好好想想胖子說的也對,即便是自己當不成這個局長,只要破了這個案子,那就一定是探長,探長和局長之間就只是一步之遙,在這有生之年裡,誰又敢保證自己沒那個希望呢?
所以這位未來的局長大人為了搏上一回,這一次竟然挺直了脊樑,打開了那道滿是封條並且還繞著大鎖的幽暗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