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另有隱情 文 / 已土生金
等把還稍顯虛弱的董小姐安置妥帖之後,李玉陽才冷著一張臉進到了那間關著李老爺子的客房裡。
司徒明香也知道茲事體大,為了怕出什麼意外,並不敢有一絲的懈怠,所以一直在房裡頭近身看護著這位李老頭,生怕他因為什麼一時在想不開,再平白無故地弄出個好歹來。
畢竟這宅子是人家董晉山的,萬一在這裡頭出了什麼人命案子的話,怕是連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
「說吧,你到底隱瞞了什麼,如果能補救我不介意幫幫你那個貝勒爺後人的忙。不過我可要告訴你,別再和老子玩花樣了,要不然倒霉的可是你和你的主子,反正我這邊事情也辦完了,大不了老子撒手不管,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
可能是因為之前被那條虯褫跑了心裡頭有氣發不出來的原因,這李玉陽一進屋就開始唇槍舌劍好不快意,可他自打說出這番話來之後,卻把那個司徒明香弄的一愣,因為她實在是沒見過李玉陽的這張臉面,不過因為怕打亂了李玉陽的計劃,而沒有開口詢問,只是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的那張冷峻異常的側臉而已。
從那個李老頭滿是悔恨的臉上能夠看得出來,這死老頭子怕還是很看重那個滿清貝勒給他的恩情的,在一番很是痛苦地尋思了半天之後,李老頭才極力把那種焦躁的心情平復了下來,並且很是平靜地對著李玉陽他們說:
「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反正我現在孤苦無依沒有什麼羅攣,你就是讓我去蹲大獄我也認了。不過你還是別費那個心,說什麼去救我主子後人的廢話了,就是那個梁神仙對這個事都素手無策,你一個屁大點的小毛孩子根本就是癡心妄想啊。」
「哼,你也別說什麼梁神仙,你也別提什麼無能為力,你先把你隱瞞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然後再說其他的。」
對於這位李老頭口裡說出來的那個所謂的什麼梁神仙的,李玉陽是一臉的不恥,不過為了把事情的原委先搞個明白,李玉陽還是忍住了滿心的怒火,讓那李老頭先把事情交代清楚。
其實啊,這馬玉華有個姐姐,也是個唱戲的,叫馬玉蓮。
人也和馬玉華一樣,長的是玉立婷婷極盡嬌媚,那個腰身如同風中擺柳一樣惹人遐思,以至於十三歲的時候就成了戲班的台柱子,並且開始遊歷四方,小有名氣了。
可人的名樹的影,特別是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有了名氣未必是一件好事情,以至於一時之間那些狂蜂浪蝶們蜂擁而至,而那位**如命的**貝勒爺也慕名而來,混跡在這些人中。
剛開始這貝勒爺還玩玩風度,裝裝樣子好顯示一下自己的拔群,可這位馬玉蓮卻並沒有因此而喜歡上他,這可有些急壞了這只色中的惡鬼了。
在用盡了法子,那馬玉蓮卻對自己始終很是冷淡的時候,這位貝勒爺終於脫下了偽善的外衣,並且露出了獠牙,把這馬玉蓮強擄到了府上。
要知道那是滿清的貝勒爺,那是僅次於郡王的爵位,這偌大的上海誰敢因為這種事情而放個屁的?
所以說這戲班子也就只好忍氣吞聲,在簽署了一張所謂的賣身契約之後,就拿了錢財的第二天改往別處遠走他鄉了。
自打看見那張莫須有的賣身契之後,馬玉蓮登時就傻了,她又不是什麼娼妓,本來就是白身何來賣身的道理,可人家白紙黑字寫的是明明白白,況且人家是貝勒爺,人家一張嘴比上海最大的官說話都好使,此時此刻她可真算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全身上下長滿了嘴都說不清楚了。
最初的時候,那個貝勒只是吩咐下人好吃好喝好招待,而他自己卻並沒有去見她一面,這也讓這馬玉蓮的心裡稍顯安穩的多,可事情往往並不如人意,在一天夜裡這位貝勒爺趁著酒興就把這馬玉蓮給糟蹋了。
好好想想,這馬玉蓮雖然長得嬌媚可人,但她按現在的年紀來看,畢竟還是個孩子,沒經歷過風月,更因為自己是被迫而來,所以極盡掙扎,當然是不會讓這位色鬼貝勒爺盡興了。
可對於這種稚嫩而又牴觸的風情,卻好像深深地觸動了這位貝勒爺內心種潛伏著的那抹**情緒似的,以至於第二天早上,那稚嫩的馬玉蓮已經滿身是傷,並且連一絲一毫的知覺都沒了。
雖然這貝勒爺對於這個嬌小可人的馬玉蓮很是滿意,但人死不能復生,想要再品嚐一下那種風情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就囑咐當時的貝勒府總管,讓他快點收拾殘局,別留下一點的蛛絲馬跡。
正所謂人言可畏,誰知道那片雲彩上有雨會把這個事情給捅出去啊,畢竟他這事辦的不地道,自己也心虛。
就這樣三年之後,這位色鬼貝勒爺自己都把這件事給忘了,可有一個人並沒有忘,這人就是馬玉蓮的妹妹,馬玉華。
這馬玉華比馬玉蓮小兩歲,自由孤苦無依,就只有自己的姐姐相伴左右,可自打馬玉蓮被那個色鬼貝勒爺搶走了以後,對她的生活和情感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然咬著牙挺了過來,因為她心裡頭始終是有個信念,那就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自己的姐姐馬玉蓮還活著,只要姐姐活著,那她也要活到那個能找機會見到她的那一天。
就這樣三年過去了,馬玉華出落的玉立婷婷,更是因為生活和思念的壓力,在氣質上她要比她的姐姐馬玉蓮更添三分的英氣。
她也成為了一個戲班的台柱子,並且她也和她姐姐一樣,追捧她的男人也是不知凡幾,而正當這個戲班子遊歷到上海的時候,他出現了。
自打看見了這位馬玉華之後,這位色鬼貝勒就像是著魔一般,對這馬玉華瘋狂地著迷,可能是因為他心中的
病態獸慾並沒有被這三年的時間平復下來,反而還越演越烈,大有要喪失理智的趨勢。
再加上這馬玉華雖然英挺,但眉眼之間卻極像是馬玉蓮,以至於這貝勒爺自打看見了她之後,就每天晚上魂不守舍,甚至於連強裝風度的過場都沒有了,直接就找機會露出獠牙強行逼問,這馬玉華是從也不從。
這貝勒爺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這一問之下,這馬玉華竟然答應了,只不過人家說了,自己是好人家的閨女,可斷不是那些娼妓浪婦可比,想要她可以,但是一定要給她個名分,至少要做個妾侍。
這貝勒爺一聽這話當時就笑了,開玩笑自己家大業大,納個妾而已,無非就是添雙筷子的事情,以至於想都沒想就隨口應承了下來。
可他不知道,這馬玉華是另有心思,這些年來雖然她沒來過上海,但卻始終在不間斷地打聽著自己姐姐馬玉蓮的事情,但卻苦無音信,沒辦法只好以身犯險,進到貝勒府裡去看看了。
如果自己的姐姐現在還好,那莫不如就倆人共侍一夫,自己姐妹的情分還能延續下去,可如果自己的姐姐過的不得意,那她就找尋機會,倆人逃出貝勒府,她就不信這天大地大的,憑著她們倆的本事,那還弄不來個容身的去處。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姐姐早在三年前就已經不在人世了,而這也是在進到貝勒府,把自己的身子給了貝勒爺之後,在一個很是偶然的機會裡,從那些下人的嘴裡知道了詳情。
這個馬玉華雖然對那個貝勒爺極盡體貼委婉妖嬈,可她卻打從心眼裡反感這個人,而現如今在得知自己的姐姐已經已然被這色鬼貝勒爺害死,並且連埋骨的地方都不知道是哪的情形下,這馬玉華劍走偏鋒,尋思出了一條能夠讓人想起來之後都覺得不寒而慄的毒計。
為了以示鄭重,又為了那種失而復得,並且讓人欲罷不能的情趣,這位貝勒爺自然是言而有信,要納這位馬玉華為妾侍,所以迎娶的轎子是必須要有的,並且還要在自己和自己的福晉面前奉茶叩拜,這樣才算是真正的禮成。
而剛開始還沒什麼,這一頂四人抬的小轎悠悠然然地圍著貝勒府門前的這條胡同繞了一圈之後,這頂轎子又從後門被進了貝勒府。
可在馬玉華下轎奉茶的時候,這事情卻出了變故,原來那馬玉華下轎時穿的是大紅的新衣,而不是粉裝,並且她蓋頭下畫得是一臉的凶妝。
這丫頭也不知道是聽誰過的,人死之前只要穿上紅衣死後就會化為厲鬼糾纏不休,而那畫上凶妝的厲鬼更是狠辣三分。
而此時此刻,就見她猛地從懷裡拔出來一把匕首之後,朝著那貝勒爺就衝了過去,可他一個女子又怎麼能是個老爺們的對手,在一番爭搶之下,不光是讓那色鬼貝勒搶下了匕首,更是一巴掌把她打得口角流血,硬生生地摔倒在了地上。
「你個王八蛋,我要讓你們家滿門絕戶來給我姐姐抵命,特別是你這個狗屁貝勒,你這輩子下輩子,今生永世都不得好死!」
這馬玉華說的是厲聲厲色,雖然她的聲音並不大,但卻讓這個色鬼貝勒猛地一顫,頃刻之間就連背後的衣服都被冷汗給打透了。
可還沒等他招呼下人,去把這個馬玉華先給綁起來再做處置的時候,她自己卻自己用力一撞,頃刻之間腦漿迸裂,慘死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