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心黑手狠 文 / 已土生金
說來也好笑的很,對於那些神神鬼鬼巫術害人的把戲來說,滿人可要比漢人還要信奉的很,這色鬼貝勒雖然下流,但卻不是個傻子,所以說他很清楚這馬玉華身穿凶服、畫凶妝,死在納妾那天意味著什麼,以至於事後二話不說,在叫人把現場收拾乾淨之後,就開始花重金去尋找一些能人,幫他,甚至於幫他的後人度過這一劫。
不過有些事情並不是有錢就行的,這件事在當時上海所有的那些圈內知名人士中,都沒有想出來個妥帖的辦法之後,這位色鬼貝勒爺可頓時慌了手腳,以至於在頭七臨近的時候,他就只能掩耳盜鈴似得告誡自己,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換句話說,這色鬼貝勒爺一夜之間,思想就昇華了,從一個封建迷信的堅持者,變成了一個唯物主義的鬥士,可事情真就是這麼簡單,真的能你不去相信,這事就不會發生嗎?
不能,中國歷來就是個新鮮事頻發的國度,所以這種事情,也不會例外,就在過了頭七的三天後,一場能夠讓這位色鬼貝勒爺心痛到死的憾事發生了。
這貝勒爺雖說**缺德,但是他卻極其的疼愛自己的嫡長子,在他看來,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將來要繼承自己貝勒爵位的人,以至於對自己的嫡長子出格的溺愛,從小就開始重點培養。
可自打出了馬玉華的那件事後,他的這位活蹦亂跳的兒子竟然在馬玉華過完頭七的第三天,就無緣無故地就慘死在了家裡。
雖說他的這個兒子和他一樣,酒色財氣都沾,吃喝嫖賭都有,但俗話說年輕人火力壯,可即便是再虛,他這麼年輕又能差到那去?總不會就這麼在家裡頭暴斃而亡,甚至於被發現的時候都是一臉驚恐吧。
自打發現了這件事情之後,這位貝勒爺不光是痛心疾首,與此同時他也開始擔憂起了他自身的安危和他後人的安全。
他雖然子茲頗豐,但也絕對不是死幾個都行的主,以至於在自己嫡長子身死的當天就開始使喚手下人,讓他們再去打聽上海附近州縣找找,有什麼能夠應對於這方面的能人,結果還沒等這些下人受命出門呢,那個剛才從李老頭嘴裡頭說出來的梁神仙就找上了門來。
俗話說上趕著不是買賣,可這位梁神仙可不光是氣質上不卑不亢,甚至於他還能把這件事當著這位色鬼貝勒爺的面從頭到尾地掐算出來,就連細節說的都分毫不差,這可就讓當時的這位色鬼貝勒爺頓時就傻了眼。
要說自己幹下的那些缺德事,他自己心裡頭可是明白得很,說真的,根據大清朝當時的律法死上幾十次都不過分,可自己這些事做的很是隱匿,又怎麼會讓第二個人知道的呢?
別的不提,單說馬玉華的這件事,從事發到現在,半個月過去了,其中內情除了他自己和貝勒府裡當時的總管之外,誰都不清楚,而那些下人們雖然也有風言風語,但大多都見怪不怪,並且猜測的相距甚遠,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足畏懼。
可這位梁神仙是不是太神了?光憑借掐算就能像是親身看見了一樣,把這間事說的明明白白的,難不成是自己的這位老總管串通外人來騙錢?
可想想又不能,雖然這貝勒爺出手闊綽不差錢,可他也不是冤大頭,只有把事辦明白了,這錢才能給他啊,難不成這位梁神仙是真有本事?
可還沒等這位色鬼貝勒把自己質疑的那些話說出來呢,這梁神仙卻忽然微微一笑,並且告訴這位色鬼貝勒,如果還是不信他有本事處理這件事的話,那他就再露一手,讓這位滿清色鬼貝勒爺開開眼。
一聽說要露一手,那這位貝勒爺可是興趣多多的很,而這位梁神仙也不客氣,在要了筆墨紙硯後,就在這書房的書案上畫了起來。
不過他畫畫的時候可和常人不同,正常人畫畫可都是睜著眼睛,在看好了自己下筆的位置之後,才敢動筆揮毫,而這位梁神仙卻和常人完全相反,他是閉著眼睛畫的。
雖然覺得這事稀奇,但那梁神仙最初的幾筆可沒太過讓這位色鬼貝勒爺往心裡去,說真的,這位色鬼貝勒爺雖然下流浮誇,但人家打小也是琴棋書畫練起來的,對於這些東西,他可有著自己的一番獨到的見解。
雖然比不上什麼大家名宿,但要是和一般人比起來的話,那筆力還是很出彩的,以至於此時此刻他對這位梁神仙的兩筆刷子可真是不屑一顧的很,不過這種鄙夷也就出現了不到一刻鐘的光景,在這位梁神仙即將收筆的那一刻,他臉上的那股子自傲已經被一種恐懼給替代了。
並不是這梁神仙閉著眼睛就能夠畫出什麼堪比名家的神作來,而是因為他畫的東西正如同是一把鋼刀一樣,在狠狠地割剜著這位色鬼貝勒爺的心,那宣紙上畫的可不是別的什麼東西,而是馬玉華死前的樣子。
自打這幅畫畫出來之後,這貝勒爺就如同是站不穩了一樣,連連後退,那身子直接砸在了身後的多寶閣上。
可想而知,身後的那些物件也隨著他的這一下子轟然下落,只是這一瞬間從一件件價值連城的寶貝變成了滿地的破爛渣滓。
可此時此刻的這位貝勒爺根本就不敢去想那些關於錢的事情了,而是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來之後,跪倒地上就一通的磕頭行禮。
可這位梁神仙在看見了這位色鬼貝勒爺的這副慌張相之後,只是微微一笑,末了小心翼翼地攙扶他起身的同時,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話,而這句話弄的這位貝勒爺久久難發一言,一下子就癱倒在了椅子上。
「這厲鬼,現如今正趴在貝勒爺的背上看著我們呢,要不然我也畫不出來她。」
此時此刻這位色鬼貝勒爺的腦袋裡翻江倒海,如同是炸鍋了一樣,可即便是這
樣他的腦子裡還是在分析著事情的真偽。
難不成是自己這位總管把那馬玉華的死前的樣子告訴這位梁神仙了?
可畫畫這種事情有多難,他自己心裡頭清楚的很,這幾天自己府上的總管總是和他在一起忙前忙後,即便是真有時間去接近這個梁神仙,那想把馬玉華死前的樣子畫的這麼像,並且還是閉著眼睛畫出來的,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難不成是這位梁神仙真有本事?如果他真有那個能耐的話,在自己多話倆錢也沒啥,畢竟這關乎到自己這一家子的身家性命,只要不過分,什麼代價都好說的很。
不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位色鬼貝勒爺已然對當時的管家產生疑惑了,那這管家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了頭了。
在打定了主意之後,這位色鬼貝勒直接就把自己心裡頭的想法給說出來了,還是那句話,只要能夠把這件事解決乾淨,並且只要不太過分,只要他這位貝勒爺能拿得出手的,這位梁神仙盡可以提出來。
有了這句承諾,這事就好辦多了,本著先辦成事後給錢的原則,這位梁神仙當場就開始分析起眼前的形勢,並且在這之後,說出了破解此時的辦法。
那個馬玉華死後為什麼能夠禍害這位貝勒爺的子孫?那些在上海的能人們又為啥一個個罷手而回,沒有提出個解決方法?
其本身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馬玉華雖然沒給這位色鬼貝勒爺的福晉奉茶,但按照禮法來說,她當時已經算是這位貝勒爺的人了,既然是貝勒爺的家人,那這種事情就是人家的家務事,清官況且難斷家務事,那就更別提是他們這些身份普通的老百姓了。
而且想要解決這個事情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只不過這個辦法是在太過有傷天合,太過缺德了,以至於大傢伙都不希望,為了這個無恥下作的貝勒爺去折陽壽,平復這件事。
換句話說,這色鬼貝勒爺是個好人也就罷了,但他的風評在當時上海官場上雖然是不錯,但在民間已經頂風臭三里,就差升級為遺臭萬年了,這樣的一個毫無德行的人,試問哪個修行者又會為了錢去為這樣的一個人折自己的陽壽呢?
不過正所謂林子大了啥鳥都有,這位色鬼貝勒終於迎來了春天,就有這麼一個視財如命,毫無節操,並且一點良心都沒有的梁神仙出現了,而他的出現也正導致了這位色鬼貝勒爺家的骨血能夠傳承下去,只不過他用的辦法實在太過缺德,甚至於仔細想來,他比這位色鬼貝勒爺還要可惡上七分。
而其方法也簡單的很,就是讓這位色鬼貝勒爺寫一封休書,燒掉之後,用其紙灰混合著符水還有黑曜石的粉末,傾倒在一個器皿裡,而馬玉華的屍體也要做一些對死人不敬的特殊處理,以便能夠全身上下都浸泡在這種特製的液體裡。
並且在七天之後,找個沒人的時間,沒人的地點把它焚燒殆盡,而剩下的那些骨灰,撒進海裡去餵魚,不留半點給她反撲的機會。
這**貝勒爺雖然心狠手辣,但其也對這位梁先生的手法驚得暗暗咋舌不已,這是有多缺德的人能夠想出來這麼個缺德的辦法啊,這可比他干下來的那些齷齪事缺德十倍,怕是他這輩子也想不出來,禍害一個人,能夠把他禍害到這個地步。
不過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骨血能夠繼續世襲罔替的延續下去,這個事必須要干,只不過在這件事解決完了的同時,他也要以同樣的手法解決掉自己的總管和眼前的這位梁神仙,這樣的話,這個事就百無一漏,他也能夠借此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