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陰果 文 / 已土生金
從打那個瘋子家裡出來之後,李玉陽的眉頭就沒舒展過,原因無他,因為他看到的一切和剛才想像的截然不同,難不成是自己想錯了?又或者是這個村子真有問題?
「哦對了,李先生司徒小姐,剛才忘了和你們說個事,有些事情還沒來得急通知我們少東家,不過我感覺這事應該和那田里發生的邪事是一路的,所以要給你們看個明白。」
說罷,這二嘎再也沒有顧忌李玉陽他們倆有些驚訝的眼神,而是自顧自地走向了眼前的那片菜園子裡,在走進了一株果樹之後,他也沒仔細去挑選什麼,從懷裡拿出來一個帕子抱住了一個果實之後,就那麼隨意一掰,隨著一聲脆響過後,一個飽滿的果實就到了他的手上。
「李先生,司徒小姐,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可能有些玄乎,你們不太相信,可你們過來看看這個,這可是昨天那些佃戶偶然間發現的。」
話剛說完,那個二嘎隨手就把剛摘下來的果子放在了李玉陽的手裡,而當李玉陽他們倆人打開了帕子朝裡頭一看才知道,原來那竟然是個蘋果。
不過這個蘋果說來也怪,那顏色雖然鮮艷得很,可不管怎麼瞅這個蘋果就怎麼彆扭,原因無他,因為這個果子不像那些正常的蘋果,那深紫色的果皮隱隱發黑,就像是血液乾涸,進而凝固嵌在那果皮上一般,很是突兀的緊。
而那節被折下來的樹枝也顯露出些許的異象,現如今正有幾滴暗紅色的粘液,從那個被折斷的枝幹處流淌出來,不過可能是因為這枝幹太細容量不多,所以那些粘液只淌出來一點,就不再流了。
眼前的這個現象讓李玉陽忽然想到,他在和胖子北上的時候,經歷過的那個邪異的村子,那裡的人說,那三口棺材也流出來了許多液體,只不過沒機會得見,不知道它們是不是其一樣的東西。
對於李玉陽和胖子他們倆北上發生的那些事情來說,司徒明香是一定不會清楚的,時下就見其連忙拉著李玉陽的那果實的胳膊往她的身邊湊了湊,而她自己則緩緩低頭,打算仔細觀察一下那個奇異的蘋果。
可能是因為這麼瞅不太方便的原因,時下的司徒明香打算伸手去拿的時候,那只素手卻忽然被李玉陽的大手用力給打掉了,並且李玉陽還在此刻厲聲地斥責她說:「不該碰的別碰,你不要命了。」
有心反駁,可司徒明香卻清楚地知道,李玉陽是在為她著想,時下就見她吐了吐舌頭背過雙手一個勁兒的搓揉,這李玉陽剛才的那一下太大力了,很有可能明天一早就得青腫起來。
「司徒小姐,李先生也是為了你好,這果子還真碰不得,要不然我用帕子把它包起來幹嘛,不過有一點得讓二位看清楚了,這果子可不光是皮這樣,連裡頭的肉果都一個德行。」
說罷,這二嘎隨手從李玉陽的手裡接過了那個果實,在隨處找了一塊大石之後,用力地往那石頭上一砸,隨著又一次的脆聲響起來之後,那個蘋果被石頭碰的果肉四散,而那些顯露出來的果肉也和普通的蘋果不同,那裡頭竟然是暗紅色的。
隨著這顆蘋果四散砸開之後,一股子濃重地腥臭氣就從打那裡頭飄散了出來,而這股子氣味也讓毫無準備的李玉陽他們倆眉頭一皺,眼下倆人全都捏著鼻子快速逃竄,怕是倆人這輩子都不想再聞到這股子味道了,因為那明顯散發出來的,是一股子腐屍的氣味。
在隨手打開了自己的房門後,司徒明香才知道原來這個時候找她的竟然是李玉陽,而在把他讓進屋裡,左右細看發現沒人之後,司徒明香才關上房門,掐住李玉陽的耳朵就念叨了起來。
「你白天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的,怎麼對什麼都疑神疑鬼的,害的我想問你還不敢問,都擔心我了。」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我說,我這不就是為了和你解釋這個事才來的嗎。」興許是因為這耳朵被掐太疼了,此刻的李玉陽正呲牙咧嘴的極盡討好,可他的這幅舉動卻並沒有得到司徒明香的同情,反而越演越烈,不過女人終究力氣還是有限,不大一會功夫過後她就放開了那只掐著李玉陽耳朵的手,並且很是鄭重地再次詢問了起來。
「明香,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個鄧萬乾說的話前後有些矛盾的地方嗎?」在司徒明香收起了那副母老虎的樣子之後,李玉陽才神秘兮兮地說道了起來,不過他的這個樣子卻讓司徒明香很是不解,並且很是茫然地搖頭算是回答他的疑問。
「那個姓鄧的和咱們說,他的這片田地可是在清晨的時候才會冒出血腥氣啊,可是咱們開車到這裡的時候可都已經快要到中午了,我那個時候雖然暈車嘔吐不止,可我也是在變相地想要聞聞看,那塊田是不是和他說的一樣,如果是人為的那始終會露出一點蛛絲馬跡的。」
「那你都瞧出來什麼了?」
「說真的,我還真沒瞧出來什麼,不過我的鼻子到是聞到了一股子血腥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如果是人為的,很有可能那個鄧萬乾沒到家的時候,他家養的那些下人就已經開始準備上了,而且這個事也很可能和之前咱們接手的那個差不多,這裡頭怕是有點貓膩在啊。」
李玉陽的這番話讓此刻的司徒明香尋思了好久都無言以對,不過半晌之後她又不知道想起什麼來了,猛地一揪李玉陽的耳朵,一臉凶相地對其嗔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宋叔叔和王老爺子都是算計你們的壞蛋嘍?你今天要是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了,這事沒完。」
得,一句無心之言觸怒了這只蟄伏已久的雌虎,李玉陽心裡頭這個悔啊,不過這妮子說的也對,這也恰恰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說有人要算計他和胖子的話,那一定不會是那倆老爺子,最起碼王老爺子不會攙和進來。
在好說歹說之下,司徒明香才放過了李玉陽,不過扯皮歸扯皮,倆人
商討的事情還是要回歸正題,畢竟倆人身處的這個宅子連是否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清楚,倆人出於自保留有疑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玉陽,你說田里有血腥氣那個倒是能造假,可咱們今天看見的那個人可是真瘋了,而且那個蘋果是要怎麼解釋呢?」在回歸於平靜之後,司徒明香又一次問起了李玉陽。
「說真的,我還真解釋不出來,不過瘋子是可以現找的,果子也是可以通過一些途徑偽造的,畢竟那個蘋果是他掰下來的,咱倆可沒上手去試試看,可是那個斷枝卻是讓我最為迷惑的,因為那些流出來的東西我和胖子雖然沒親眼見過,但卻和之前聽來的那些很是相似啊。」
雖然是個驅魔師,但因為國籍不同,久不在這裡,所以對於這古老國度的一些新鮮事情,連最起碼的百分之一都沒聽說,以至於在李玉陽的那番話說出來後,司徒明香就是眼前一亮,連忙拉著李玉陽的手一個勁兒的央求不已,想要讓李玉陽把有關於那個未知液體的事情全都告訴他。
有自己心儀人相詢,李玉陽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而他的那一段經歷也聽的司徒明香擔驚受怕的,不過仔細想想李玉陽的人現如今就在自己的眼前,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也就自然放下了。
「你是說從那個斷枝上流出來的東西,很有可能和你們遇見的那三口棺材一樣?那這麼說來,眼瞎咱們倆所處的這個地方也會和你之前經歷過的那個村子一樣,變得那麼不好對付了?」
司徒明香的這番詢問說真的李玉陽也有些後怕不已,不過細細想來,這地方是不是真有陰孽作祟都還沒確定下來呢,這麼早就往最壞的情況上想,是不是有些太過於杞人憂天了,以至於此刻的李玉陽對司徒明香是百般的勸慰,在司徒明香的心境平和了之後,他才不聲不響地拿出來一個小瓷瓶,放在了司徒明香的面前。
「這是什麼?」李玉陽的心思其實司徒明香是清楚的很,而也正是因為這種清楚才讓她小心翼翼,有些東西能收,有些東西收了可就退不回去了。
「你白天的時候不是說過,你的手讓我打腫了嗎?這是藥膏,拿去擦擦,明天早上可別因為手腫了就哭鼻子。」
面對李玉陽的這番所謂的好意,司徒明香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這瓶子是接好還是不接的好,可就在這麼個時候,李玉陽的身子卻忽然猛地一顫,在司徒明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迅速地推開了房門就衝了出去。
「玉陽,你要幹嘛去?」面對眼前男人的體貼司徒明香可真是如坐針氈,不知所以,可李玉陽很是突然的這種變化,卻讓她的心裡猛地一驚,眼瞅著李玉陽已經跑到院子裡了,司徒明香可沒他那麼快,只好藉著這個機會把自己心裡頭的那點恐慌全都給喊出來。
可此時此刻的李玉陽不但並沒有回答司徒明香的問題,還在這大半夜裡不要命地穿房過屋發足狂奔,而司徒明香也知道事情有異,所以也只好緊追不捨,以希望盡可量地不讓李玉陽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可就在倆人即將要跑到這片宅子的大門處的時候,李玉陽的腳步卻忽然緩和了下來,時下就見他咬破了雙手的食指,同一時間內在兩扇緊閉的大門門角處畫了幾筆。
隨著打落門閂之後,兩扇大門豁然洞開,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子很是輕微地嚎哭之聲,從門前的那片田地裡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