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高燒不退 文 / 已土生金
總的來說,其實倆人早就發現那忽然出現的洞穴的不正常之處了,先不去談那個正緩緩打開,如同鬼魅一般忽然出現的洞口,就單單從那個洞裡內的情形來說,就夠讓他們倆人心驚膽寒的了。
那洞穴的直徑約莫能有兩米多寬,而那洞穴的內部竟然是一條滿是螺旋溝壑的甬道,而那些溝壑隆起的邊沿上,還有著一些很是尖銳突兀地岩石,說真的那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天然的坑道,而像是一隻長滿利齒獠牙,內部不斷旋轉的怪物。
其實想來倆人潛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這麼一個出路,可現如今雖然發現了它的存在,可這未免也太怪異猙獰些了吧,誰能有那個膽子敢於進去試試,萬一那個洞穴真要是活物,那這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好不容易攢下的那麼點生機都會要斷絕在這裡了嗎?
倆人想來想去,誰也不敢先下斷言去確定那個洞穴沒事,換句話說如果他們倆的擔心是多餘的,如果那洞穴確實是個水下的甬道,可那些突兀如同獠牙般的岩石又怎麼辦,這麼湍急的水流,誰敢保證進入之後倆人不會為此碰的頭破血流呢。
眼看現下的形勢越來越嚴峻,這潭底下的水流也變得比剛才更加的湍急,連帶著那把秋水刀也因為這股子吸力外加上倆人的體重弄得不斷向外滑落而出,形勢岌岌可危的很。
就在這個時候,李玉陽握刀的那隻手忽然一陣陣劇痛傳來,等李玉陽再次抬頭看向自己那條胳膊的時候,卻發現一條條那種細小而又怪異的生物已經咬在了他的手背和胳膊上,一股子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頃刻間這條手臂上的皮肉就在沒什麼好地方了。
那些細小的生物們畢竟還很渺小,此刻它們也就只能咬破李玉陽的皮肉去啃食那些連帶出來的碎肉殘渣,可螞蟻雖小卻能撼動大象,眼下他李玉陽的那條手臂已經疼的不住顫抖,而那些小東西們卻因為分贓不均,進而有些搶不上槽的都擺動著身子拚命的往李玉陽的頭臉上游了過來。
說真的,臉面對於一個人來說太重要了,而李玉陽雖然不是個愛臭美的人,可誰又希望自己原本那張挺好的臉蛋被這些小東西弄的不人不鬼呢,這即便是真能活下來,那李玉陽今後的日子也一定會深深地陷入世人的鄙視和嘲弄,可一旦放開了手,那很有可能就是兩條人命啊,以他現在的性情來說,他一定背負不起這種無妄的罪孽。
就在這緊咬牙關苦苦掙扎的時候,李玉陽忽然覺得自己另一條手臂之上,此刻正被胖子勾畫著什麼呢,那好像就是一個「放」字,而且胖子為了讓李玉陽感受的更為清楚一些,一連勾畫了好幾次,難不成胖子是想讓他放開手腳拚一拚嗎?
放手!這可不行,一旦放手,下一刻很有可能倆人都會被吸進那個如同猙獰大嘴般的洞穴裡,但有一線生機李玉陽是是不會放手的。
可他李玉陽卻不知道,此刻他的心神都在自己的畫字的那條手臂上的時候,自己的那把長刀已然又被拉扯出來了好多,要不是因為眼下那別著刀身的角度實在是太過怪異了的話,怕是他們倆人早就已經隨波逐流,讓那甬道吸撤進去了。
只是遲疑了這麼一瞬間的功夫,李玉陽的情況是越來越糟糕了,那只握刀的手臂表面已經再尋不著什麼好地方了,並且還有些細小的怪異生物好像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似得,正在極力地往李玉陽的肉裡鑽。
這要是讓它們得逞了的話,怕是他李玉陽的這條胳膊很有可能就此殘廢,再也養不回來了。
李玉陽的心早就已經被那種恐懼感給填滿了,而他握刀的那隻手也本能地想要鬆開,可是他現在心裡頭的顧慮太多,還想要在為了倆人的性命咬牙堅持,但那秋水卻已然再也堅持不住了,被這巨大的暗流猛地一捲,頃刻間倆人如同飛起來了一般,全都被吸進了那個猙獰的水下甬道中,而那條甬道也像是酒足飯飽了一樣,在倆人進去後的那一剎那,就開始緩緩閉合,再次隱藏了起來。
直到倆人進入了這條甬道中之後,他們倆才知道先前的擔心是有多麼的多餘,那因為這甬道內水流急速旋轉的關係,倆人自始至終都處在這條甬道的中心點上,雖然偶爾會有幾次意外的碰觸,但那相比之前想像的那種血肉模糊來說,實在是太過小兒科了。
因為旋轉太過劇烈的原因,倆人只有極力地去護住頭臉,任憑這股子急促的水流漂泊而去,而不大一會的功夫後,他們倆更是因為旋轉太過劇烈而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胖子才幽幽地清醒了過來,而當他們睜開眼的第一印象,就是此時此刻他並沒有因為這陣激流而被衝到外面的某處湖泊裡,而是身處在一個幽暗巖洞的盡頭。
眼下的胖子正趴伏在一個比之前那個水潭還要大上十倍由於的水潭邊上,而當他掙扎著爬上了岸邊的岩石後,他才發現他的體力早都已經用盡了,眼下他就只好仰身躺在了岩石上,借此機會仔細地去察起這巖洞的穹頂。
雖然之前的那種燦若星河的感覺找尋不見了,但依稀中還是有一絲柔和的光亮直垂下來,只是不知道他們倆此刻是不是還是在那湖水下面,不知道那光亮到底是什麼散發出來的。
一想到倆人這個詞胖子一下子就尋思過味來了,眼下他自己算是得救了,而他的寶貝徒弟可還下落不明呢,此時此刻他只好再次掙扎著起身,再次跳進那噩夢般的水潭裡,藉著那濛濛地光亮在這片廣袤的水源中找尋了起來。
要說李玉陽的運氣是真的不錯,胖子不大一會的功夫後就已經找尋到了他的蹤跡,而他此刻正趴在一塊水潭中一塊比較凸起的礁石上,等胖子費盡心力把他拽到岸上,又施以急救的之後,李玉陽才悠悠轉醒,只不過看他的情形可是比之前見到他的時候還要虛弱上幾分了。
李玉陽最為擔心的那條胳膊算是保住了,其實雖然那條手臂雖然
看似傷的嚴重,可行兇的那些小東西個頭就那麼大點,想要讓它逞威風都不可能,所以李玉陽胳膊上的傷也只是看似嚴重,不過胖子說了,想要在外觀上恢復如初是不可能了,只能祈禱那形狀別太難看就好。
為此李玉陽可並沒太過往心裡去,人家說了,出來混的身上誰還沒幾個疤痕啊,他還反倒是勸說起了胖子,讓他別太自責,有胳膊總比
殘廢了好吧,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從大這裡出去之後,可得好好慶祝一下。
不過看著自己的這條胳膊李玉陽還是有些疑問的,那就是那些不斷瘋狂噬咬他的奇異生物都哪去了?難不成它們還真都鑽進李玉陽的胳膊裡了?
為此李玉陽可沒少去看那條已經包紮完畢的胳膊,而他的顧慮其實胖子都看在了心裡,並且還為此專門勸說過李玉陽,那些怪東西個頭那麼小,很有可能是承受不住那條甬道內水流的殘暴力量,就此死去也說不定。
其實他們倆人猜的都不對,那些小東西雖然兇猛鮮活,但畢竟不是靠它們自己的力量掙脫出那顆束縛著它們的光蛋,說白了就是它們還沒真正成形,就已經拖著那條嬌嫩的身體去獵殺進食,這是在自然界中任何生物都不能做得到的,即使兇惡如它也依然如此,不死才怪呢。
不過雖然李玉陽的手臂上的傷沒事了,但眼下李玉陽卻是高燒不退,這才是讓胖子最為擔心的。
眼下的李玉陽雖然還能說話,但情形時好時壞,人的精神也有些恍惚,胖子猜想很有可能是因為李玉陽頭頂上的傷痕所致,只是眼下缺衣少食的情形之下,他這算是半個郎中的胖子還真是想不出什麼比較好的方法,只能一次次地用些濕布片去試圖給李玉陽降溫,但是情形不太樂觀,因為作用實在是有限的很。
前路漫漫遙不可及,眼下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夠出去呢,所以胖子只好把他們倆人身上攜帶的那些符紙拿出來晾乾,以備不時之需,誰知道前面還有啥東西等著他們呢。
可那畢竟是紙張,在水裡泡了那麼久,別說粘連了,就是上面的那些印記都已經模糊不清,在沒機會使用的情況下,誰也不清楚這些物件到底是能用還是不能用了。
這些符紙可是保命的傢伙事,自己的虯筋已然不在身邊了,如果再沒有些依靠的話,那對於未知的前路來說,也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唉,此刻的胖子只好又再次地走起了老路,把自己包裹內換洗的衣物全都撕扯成了碎布之後,才咬破了手指,藉著自己的陽血勾畫了起來。
胖子弄的很是小心,因為他知道在這個詭異未知的地界裡,生人陽血的氣味對於那些邪物來說是多麼的**,所以每次勾畫完畢他都盡可量地小心貼身藏好,不然那些腥鹹的氣味瀰漫在這不太清新地空氣之中。
看著李玉陽那個時好時壞的狀態,胖子這個做師傅的是真的急在心上,如果眼下能夠有一把火該有多好,至少能讓李玉陽因此而發個汗,那興許還能夠緩解一點,可這眼前的巖洞裡除了水就是石頭,哪裡還能有藉以生火的草木呢。
剛想到這裡,胖子忽然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真是個笨蛋,他們倆剛才在水裡頭看見的那些草根沙土從哪裡來的?這附近一定是有植物生長的,只是不知道那些植物到底離他們還有多遠而已。
如果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尋到一些能夠應急的草藥,可胖子卻不知道在他佈置妥帖離開之後,有些東西被那空氣重殘留著的淡淡血腥氣給吸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