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噩耗 文 / 已土生金
「胖子,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得給我解答解答,你說那個宋葉賢怎麼就變成了王顯之了?難不成這前幾世的記憶就那麼忽然憑空冒出來了?」其實對這個事情他早就想知道了,只不過這幾天一直忙著在做超度,根本就沒時間去問胖子而已。
胖子興許也早就看出來李玉陽會有此疑問,眼下就見他一指稍遠處的一個小山包,並且告訴李玉陽說,先去那山包上找個地方歇歇腳,然後再把他的猜測告訴李玉陽。
「你不是和我提及過,那天晚上衝了宋葉賢身子的陰魂不忍心和你硬碰硬,怕傷了那具肉身嘛。在我看來很有可能是那個喬香婷怨氣太重,有意無意地影響了宋葉賢的陽魂,而後又因為他們倆那一世有著很深的糾葛,所以才使他回復了那一世的記憶,只不過強扭的瓜不甜,如果時間再拖的久點的話,那個王顯之的意識怕還是會消散,這就是我為啥那麼急著把他下葬的原因了。」
聽了這番話後,李玉陽瞪大了眼睛驚愕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因為他幾乎不敢去相信胖子所說的話是真的,如果要真如胖子所說,那很有可能,在那個宋葉賢被埋進土裡的時候就已經恢復了神智,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他和胖子包括那村子裡所有的人,不就做了件人神共憤天理都難容的事了嗎?
眼下李玉陽可真不敢多想了,長這麼大砍的人雖然多,但那些人可都並非良善之輩,可那個宋葉賢雖然煩人,但終究是小惡,罪不至死也不至於這麼對他啊。
「玉陽,有些事情你就別再去往深裡想了,啥是對的啥又是錯的?這些事情可都不是你我所能決定得了的,況且他的死能換來大多數人的性命,值得!」胖子的這番話是尋思了半天才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可見他之前也在尋求一個借口,去勸說自己的那顆蒙塵的良心吧。
就這樣一切盡在不言中,倆人坐在山包上許久沒有說過一句話,也許是因為坐的太久,倆人腿腳麻木了,才想著快點起身,還是趕路要緊。
可還沒等從地上坐起來了呢,一陣大風夾帶著一股子突兀焦糊味從他們來的那個方向吹拂了過來,倆人不解,忙扭過頭去藉著小山包向來時的方向看去,才知道一陣濃煙滾滾升起,怕是臨來的那個村子裡著了火了。
眼下是白天,雖然看不見火光,但從那根風吹不散的煙柱來看就知道這場火勢不小,看不見也就罷了,既然看見了,而且心裡頭還認定了對這個村子有所虧欠,那就不得不快點回去,好看看能幫上什麼忙,反正他們倆也沒走出去多遠,只是幾里的路程而已。
可當他們倆緊趕慢趕又再次來到了這個村子的時候,眼前的這一幕卻讓他們倆呆愣在了當場,原來這村子裡剩餘的那些老老少少都已經死絕了,他們就像垃圾一樣被扔棄在了村頭,堆砌成了一座屍山,而那原本就沒啥生氣的小村子也被那幾把大火燒的面目全非。
「這是誰幹的,出來!有活人沒有,有種的你沖老子來!」一看見這個情形,李玉陽和胖子倆人都有些瘋狂了,而那李玉陽更是一馬當先地衝進這村子扯開脖子就喊了起來,以期望自己的聲音能夠解救那些倖存者,這樣話就能知道這村子裡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隨著一聲悲切地狂吼過後,李玉陽的心情才算是好了許多,眼下他就跪在那個已經被燒成了一片殘渣的祠堂前,那裡頭還有諸位大師的遺骸正孤零零地擺放在原地,而有些已經因為破敗牆壁的坍塌而燒成了一堆焦炭。
而直到此刻李玉陽他們倆人才想起來,忙來忙去,其實最該安撫的就應該是這些大師的英靈,可他們倆卻因為急切而忘記了這些真正付出的英雄們,仔細想來自己可真是豬狗不如,讓人心寒不已啊。
多說無益,眼下可不是行婦人之仁去緬懷自己的罪責的時候,眼下胖子他們倆跪在當場,為這些大師的遺骸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之後,才毅然轉身,去在那些依然還在燒灼不已的房舍間尋找倖存者。
時至傍晚倆人也沒從這村子裡找出過一個活口,倆人唉聲歎氣的坐在那些屍體的旁邊呆愣了好半晌後,才決定把這些屍體分揀入葬,再做場超度的法事,以期望他們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能夠生在一個太平盛世裡,不再遭遇這些無妄之災。
可不看不知道,這一看之下倆人還真的嚇了一大跳,原來這些人的屍體上刀砍槍傷應有盡有,這到底是誰下的毒手,難不成是那些日本人又重演了一次南京的殺戮嗎?
就這樣,他們倆帶著那份沉重地自責過完了這漫長的一夜,第二天天一亮,他們倆就找了塊風水相對好一點的地方,各拿工具開始挖了起來。
這一忙就是一整天的時間,等他們倆人把這些人分批下葬,填土立碑後已經是傍晚十分了。
胖子說了,這些村民安葬的事情算是完結了,可為那些村民身死在這村子裡的佛道兩派的大師們卻不能不管,眼下天還沒黑,還是盡快地讓他們入土為安才是。
對於胖子的說法李玉陽是極其贊同的,可當他們再次來到那片殘骸中,想要伸手去觸碰那些屍體的時候,忽然間一陣大風刮過,那些屍體竟然寸寸碎裂,變成了一地的塵埃,隨著那陣風飄走了。
李玉陽他們倆一看到這裡就有點傻了,早知道這些大師們竟然落得這種結果的話,他們倆就是死也不會忘了這祠堂裡的諸位大師,而是去捨生忘死地尋那個看似不著邊際的刺殺大計啊。
眼下既然已經連屍骨都找不到了,只得對著他們原來坐化的地方不住地叩拜,怕也只有這樣才能彌補的了他們倆心中的遺憾了。
屍體沒了超度還是要做的,這些大師一輩子信守承諾,直到最後丟棄了性命也恪守了出家人的信念,並且留下了克制邪祟的種子,如果不是有這個大陣的話,怕胖子一個人去對付那個東西,還真是
毫無懸念地必敗無疑了。
法事一連做了十四天,畢竟那些村民是新死之人,而且又都是橫死的,為了不讓怨氣無盡地滋生下去,所以這頭七天的超度是給那些村民們做的,想來既然耽擱了那些久,那些大師們也不會再挑什麼理了,而且眼下屍骨已然無存,所以後七天的法事雖然做的仔細,但到底效果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帶著滿腔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滋味的心情,倆人上路了,這一路之上倆人都很少說話,或許也只有沉默地專注趕路,才能讓他們倆人去淡忘一些事情吧。
因為不太熟悉路途的原因,一兩天的路程讓他們倆人走了三四天才地方,一到了金縣他們倆人就被這眼前的情形給弄傻了,這哪裡是個縣城啊,這不擺明了是座比較大的城市嗎?
眼下這金縣熙熙攘攘人來人往,說不上的繁華嬉鬧,可這看到的卻只是表面,誰又知道這繁華背後又會隱藏著多少黑暗而又齷齪的事情呢。
眼下倆人一身的道士打扮,在這個小縣城裡顯得有些很是突兀了,因為北方崇尚佛道兩教的人並不多見,這道士的打扮自然也頗為扎眼,而且他們倆身上還帶著兩把真傢伙呢。
胖子的虯筋自不必說了,李玉陽的那把秋水又咋去解釋?那可是真正的日本刀,一個道士背著把日本的物件,這是不是有些太不尋常了呢。
想來他們倆如果就這麼往裡走,那別說是刺殺了,怕是城門口的那幾個狗腿子都別想瞞騙過去,所以倆人在城外找了個隱匿的地方把武器藏了起來,身上就揣著一把匕首,打算先進城摸摸情況再說不遲。
還真讓他們倆猜著了,由於倆人的打扮,進縣城的時候還真費了一番的手腳,要不是李玉陽手疾眼快趕緊給那看門的幾個狗腿子揣了幾塊銀元的話,怕是他們倆人城還沒進去呢,就要被這些狗腿子收監入獄享受那個無妄的牢獄之災了。
走到這城裡,倆人不由得四處撒嘛了起來,畢竟是第一來這個金縣,哪哪都不知道,並且這種事情還不好去問別人,這要是找尋起來可是要頗費一番手腳了。
不過胖子的身邊畢竟是還是有個鬼主意頗多的李玉陽,這李玉陽說了,反正倆人都不知道哪裡是他們要找的地方,那莫不如就在這城裡頭來回的閒逛,待看見有日本兵把守的建築就默默地記好了位置,然後在花些時間和心思去打探一下的話,只要知道哪裡進出的高官比較多些,那就不難得知那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地方了。
胖子聽了這番話後連稱大善,就這樣倆人開始了在城裡頭遊蕩了起來,可他們倆人都沒想到,這亂逛之下竟然還真的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讓他們遇上了一件事情,從而離開金縣去了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