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是非 文 / 已土生金
「前邊那倆,你給我停下,就說你呢,怎麼著?老子說話不好使是吧?」一陣跋扈的聲音從李玉陽他們倆的身後傳了出來,而這聲音也讓倆人心裡頭一抖停下了腳步,不由得心中揣測起自己的言行是不是露出了什麼馬腳,讓那些狗腿子們看出點什麼來了。
可他們前腳才停下,後腳就有幾個穿著流里流氣,頭戴日本軍帽斜跨匣子炮像是**一樣的傢伙,從他們身後一穿而過截住了走在前面的兩個姑娘,而直到這一刻倆人才長舒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喘勻呢,就被他們的接下來的言行氣得差點沒吐出血來。
「小娘們,我懷疑你們身上藏著武器,意圖不軌,跟著爺們走一趟吧,如果你們是清白的,爺們一定還你們一個公道。」為首的一個獐頭鼠目的傢伙大手一攤,擋住了那兩個姑娘的去路,然後一臉淫邪地說道了起來。
那兩個姑娘自然是極力反駁,不想跟著去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幾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好鳥,如果真要去了,那不光是清白不在,可能連性命都沒了。
不過任憑他們怎麼掙扎也擰不過眼前的這些狗腿子,女人的力氣畢竟有限,而且這周圍經過的人群中連個駐足看熱鬧的都沒有,這不由得不讓人齒冷心寒啊,
胖子是個血性很重的人,眼前的這個事沒看見也就罷了,可既然看見了,那就不能不管,可他還才邁出去一步遠呢,就被跟在身旁的李玉陽給拉住了,此刻就見李玉陽面無表情地壓低了聲音在胖子耳邊說:「胖子,別亂來,咱們倆可有更重要的事情,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哎呦,真是嗑瓜子嗑出倆臭蟲來,你們倆怎麼回事,是不是想和我們去局子裡坐坐呀?」興許是胖子他們倆呆愣的太久了,那幾個狗腿子嫌他們礙事,又瞅他們倆身上的打扮太過彆扭,總之就是看他們倆人不太順眼,想要借此機會打打秋風教訓他們一下。
胖子他們倆人平素來就沒忍讓過誰,那個李玉陽更是好勇鬥狠的主,要不是為了那句大局為重,可能他們倆老早就動手打人去解救那倆姑娘了。
就在這個形勢緊張,一場拚鬥一觸即發的當口上,一個溫吞而又稍顯傲慢的聲音卻忽然從李玉陽他們倆人的響起起來,讓在場的那幾個狗腿子一看見來人全都一得瑟,進而暗罵了一聲,才換了一副笑臉迎向了來人。
「這什麼事兒,怎麼這麼多人聚著,那個誰,朱四貴是吧,你過來和我說道說道,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太君可說了,這陣子一定要維護好金縣的治安,你瞅瞅這路讓你們給堵,到時候太君要是怪罪下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那幾個狗腿子中為首的那個朱四貴一聽這話,那汗水順著他的腦門子上就流下來了,此刻也分不清楚那他臉上的迎合的笑容是真是假了,連忙拱手哈腰略顯謙卑地來到了那個人的近前,還沒等說話呢,就見那人眼中一亮,隨即用手一波朱四貴的身子,旁若無人般地走到了那兩個姑娘的面前。
而直到這個時候李玉陽這對一身僵硬的難兄難弟才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就見這人三十不到的年紀,上身是土財的標準黑色短褂,下身是日本軍官的軍褲皮靴,頭戴軍帽還陪了一副金絲邊的小眼鏡,眼下那張略顯富態的臉上竟然滿是貪婪。
說真的,這四不像的扮相,要不是來人說的是一口標準的中國話的話,那李玉陽他們倆人還真看不出他狗腿子的身份。
此刻就見這人剛繞過了那朱四貴,就嘬著牙花子圍著那兩個已經嚇破了膽的姑娘繞了幾圈,從那眼睛裡有著說不盡的興奮,而他此刻卻裝作一本正經的鉤過了那個朱四貴的肩膀,並且輕聲地對他說:「這倆娘們不錯啊,你小子還挺有眼光的啊。」
那朱四貴聽了這話是一臉的尷尬連稱哪裡,連帶著跟他來的那群人都耷拉著腦袋默然不語。
來人一看這朱四貴竟然認慫了,連忙又湊了過去一臉邪異地小聲對其說道:「怎麼樣,讓給我吧,哥幾個今天的快活錢就算我頭上,趕明要是有了好處什麼的,我絕不會忘了你的。」
「這……」一聽這人竟然連彎都沒轉張口就要起人來,這位朱四貴原本的盤算的那些說辭反倒是說不出口了,眼下就見他滿眼亂轉,像是在權衡利弊得失,而直到最後見那人摸出來十幾塊銀元之後,才暗暗歎氣隨後裝作眉開眼笑地答應了。
「我說老辰,你要這倆娘們幹嘛?我可告訴你,我攔住她們可不是為別的,我懷疑她們是刺客,想要來咱們金縣搗亂,來刺殺那些太君的,我怕你有命花錢沒命享受,到時候那可就……嘿嘿,雖說牡丹花下死,但要是真做了鬼,那可就啥都撈不著了呀。」
那錢一但進了朱四貴的腰包,他原本稍微有些謙卑的臉上,此時卻平添了一抹貪婪,仔細想來,估摸著這人是想要賴賬,不過那人的另一番話卻讓他就此打消了算盤,變得積極配合了起來。
「哎,你可別想歪了啊,我這可是為了太君辦事,到時候太君一樂那好處還不是大大的,你放心,你看我啥時候短過兄弟們的好處啊。」
說這番話的時候,那來人的眼睛就像雷達一樣,上下不斷地掃視著這兩個姑娘的身子,瞧那個意思是可並不像是他說的那樣,而是對這倆姑娘也有不少的興趣。
不過不管咋樣,這倆姑娘最終還是會到日本人的手裡,這麼想來日後要是真得了好處,這位姓辰要敢賴賬,那憑著他們的整治人的手段可是會讓他享受不盡啊。
那倆姑娘最後還是被送到了那個人的家裡,而當那個姓辰的人走後,那個朱四貴卻對著那人的背影猛啐了一口,連帶暗罵了一句:「什麼東西,不就會是會說幾句鳥語嘛,牛氣個啥。」
帶著滿心的憋悶,這位以朱四貴為首的狗腿子們又一次想起了李玉陽他們倆,眼
下正打算要從打他們倆身上撈點油水的時候,卻沒承想一轉身之後,那李玉陽他們倆人早就沒了影子了,啥時候走的不知道,讓這朱四貴連罵晦氣,抬腳踹倒了一個小攤子後,才領著這些人搖搖晃晃地走了。
其實李玉陽他們倆人眼下可那也沒去,而是就躲在這熙攘的人群裡跟著那幾個欺男霸女的人,好到了地方,藉機去解救那兩位姑娘,畢竟剛才是在大街上,人多眼雜之下要是打抱不平了還真不好辦,可現在不同了,如果那倆姑娘要是被帶到了那位辰姓人的家裡,那想來辦起事來可就方便多了。
眼瞅著隨行的人都走了,而那個姓辰的卻並沒有從那個小洋樓裡出來後,李玉陽他們倆人才躡手躡腳地跳進了院子裡,向著那這院中獨有的那所小洋樓潛行了過去。
時間有限,他們倆人可遲疑不得,畢竟那是兩位大姑娘的清白,少有遲疑就有可能鑄成大錯,那可能就是兩條人命啊,而且他們倆的餘生也要在懺悔中度過了。
小院雖然不大,但這所洋樓卻精緻的很,倆人為了不被行人發覺,故而繞到了樓後,可在伸著腦袋藉著窗子往裡頭瞅的時候,卻發現原來他們倆人所處這個窗子的房間裡,正上演著一齣好戲。
此刻雖然看不清那屋中男人的樣貌,但從他身著的打扮和身體的高矮來判斷,屋裡這位應該是那個姓辰的男人。
眼下就見他背對著窗子,像是在解開那些捆綁在這兩個姑娘身上的繩索,而那兩個姑娘卻驚慌失措滿眼錯愕,一時間好像是都忘了反抗似得,就那麼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
這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啊,善惡到頭終有報,這個沒有良知的狗腿子今天算是犯到他們倆手上了,這還能讓他稱了心如了意,那李玉陽他們倆大男人可真是白活一場了。
眼下李玉陽和胖子可不敢再做遲緩了,那胖子猛然後退了幾步,打算借此猛衝直接撞破窗子上的玻璃跳進屋中,可沒成想李玉陽比他還快,此刻他竟然手扶窗台,身子一悠,那雙腿就如同鐵錘一樣直接砸在了玻璃上。
這一下可把那個李玉陽疼壞了,畢竟是肉長的,硬碰硬之下誰又能沒點感覺呢,可他這一下卻似的那扇窗子上稍顯鏤花的玻璃寸寸碎裂,即便是再疼只要能救下那兩個姑娘,那這一切也都值得的很。
李玉陽的這一下可讓胖子暗暗叫好,看來這小子在經歷了那個小村子裡發生的事情後,身上的功夫有了長足的進步,而自己的徒弟都做出表率來了,他這個當師傅的又那能屈居於人後。
眼下,那胖子卻如同一隻猛虎一般猛然一躥,下一刻人就已經站到了屋裡,而雙胖大的手掌也迅速地抓住了那個那人的脖子,就想要在這一刻把這敗類的頸骨拗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