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正主上門 文 / 已土生金
隨著那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玉陽終於看見了那個從打外頭進來的人,那個人竟然那位這村子裡頭唯一的教書先生宋葉賢,不過他可並不是獨自一人來的,他的身邊還帶著一個眉目清秀的小丫頭。
此刻這位宋葉賢弄的可真是夠淒慘的,渾身上下一身的血污,連他的髮髻間都已經滿是污穢,而那個被領著的小丫頭雖然白白淨淨,但從她的身上也看得出此刻的一臉風霜和落寞。
那小丫頭一直低著個腦袋默默地跟隨在宋葉賢的身旁,而那個宋葉賢卻不管不顧地走進屋來,也不說話,就那麼大馬金刀似得往李玉陽的面前一坐,然後拿起了那杯變涼的茶水一飲而盡,在把那茶杯放在桌子後,竟然默默地趴伏在桌上哭了起來。
眼下的李玉陽可是渾身上下汗毛根都豎起來了,這宋葉賢不是昨天晚上跑回家了嗎?不是說在這村子裡夜行的人都活不下來嗎?眼下他雖然一身的血污,但卻看似像是完好無損,難道說他被那個凶物沖了身了?那他身邊領著的這位小丫頭又是誰呢?
「死了,他們都死了,都死了……」那宋葉賢哭得就像是個淚人一樣,鼻涕一把淚一把地不停叨念,而他的這個樣子卻讓李玉陽安心不少。
畢竟人鬼殊途,互相之間不能訴說衷腸,雖然少有例外,但眼下這宋葉賢很是明顯應該還是個大活人,這麼想來的話,那就沒啥可緊張的了。
「再喝口水壓壓驚,你把給我話說清楚,誰死了?」李玉陽又往他面前的茶杯裡倒了一杯熱茶,而那宋葉賢也顧不得熱了,猛然抓起茶杯就仰頭而盡,隨後他把那茶杯放到那小丫頭的面前,摸了摸他的頭,伸手示意讓她也暖暖身子後,才長歎了一口氣,淚眼婆娑地說道了起來。
「哎,你有所不知啊,昨天晚上出了那檔子事,我就沒想著要活下來,本來還想著要死也要死在一起,算是盡了孝道,全了夫妻父子的情義,可當我跑到我家的時候,他們早就已經死透了,還好我二閨女機靈的很,自己找地方躲起來了,要不然我怕我也會就此隨他們而去,此生無可依戀了吧。」
說道這裡,這位宋葉賢又再次摸了摸那個小丫頭的腦袋,此刻雖然他滿面悲痛,但也難掩那一抹對自己女兒的慈愛。
哎,看來即便是品質再惡劣的人都依然存有那屬於家人的最後良知,老虎再惡尚不食子,奈何是人這種感情豐富的動物呢。
時下的李玉陽不由得和跟著他唉聲歎氣了起來,可當他在不經意間用眼角的餘光又掃了一眼那個小丫頭的時候,那顆原本還滿是放鬆的心竟然狂跳了起來。
眼下那小丫頭正在一臉吃力地給自己傾倒著茶水,而那些倒出來的茶水竟然是血紅色的!
李玉陽一看到這裡,當時嚇得他差點沒從椅子上站起來,不過當然他再次回頭看向一旁的宋葉賢的時候,卻發現他現在眉目清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難道是自己太過緊張,看花眼了?
-李玉陽緊忙再次看向那個小丫頭,卻見她此時正低著頭喝著那杯茶水,而那張精緻的小臉已經被那個茶杯擋了個大半,看不見其現在的表情了。
李玉陽無奈,只得在回過頭來好生地安慰起宋葉賢,可他此時卻只有一臉看似慈愛的陰笑,並沒有再答覆李玉陽一句話。
此時的環境可是危機四伏,不知道那個叫做喬香婷的女人會什麼時候出來,李玉陽連他自己都很難保證自己的安全,哪裡還能分出精力來去照顧眼前這對父女呢?不過想來如果這個時候讓他們倆人走的話,那很有可能他們倆就會在半道上遭遇不測,這是害了他們呀。
眼下的李玉陽是一個勁兒的胡思亂想,可面前的那對父女卻坐的安穩,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他,並沒有再弄出來哪怕是一丁點的聲響。
不過孩子畢竟是孩子,這麼冷的夜,又這麼呆坐著,怕是再老實的孩子也不會有那個長性的。
這不,現下估計是她覺得太過寒冷了,又再次站起身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那細細的聲音打破這屋子裡的寧靜,讓不知是在尋思什麼出神的李玉陽的思緒又一次地回到了那對父女的身上。
可能他的注視讓那個小丫頭有些不好意思了,在給自己倒完一被茶水之後,又爬上了椅子,欠著身地給李玉陽倒了一杯,而那丫頭的這種舉動,也讓李玉陽的視線由她的小臉,轉移到了這杯茶上。
一股暗紅色的液體傾倒而下,讓這本來四下漏風的屋子裡竟然升起了一股子腥鹹的血腥味。
當那被茶水被倒滿後,這小丫頭竟然對著李玉陽甜甜一笑,那笑容可愛的很,說不上的天真爛漫,但當李玉陽用眼角的餘光再次看向那杯暗紅色液體的時候,卻發現那杯子裡頭好像是有什麼活物在不停翻騰著。
李玉陽大驚,生怕自己此時因為太過緊張看錯了東西,連忙抬起頭來,再次看向那對父女。
而眼下,那宋葉賢卻一直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看著他,而那個小丫頭,正從嘴巴裡伸出來一條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的猩紅肉管,直插在了她面前的那杯看似像是茶水的液體裡。
李玉陽大驚失色,連忙站起身來想要伸手去掏符紙,可那位一直傻呆呆看著他的宋葉賢此刻卻是一臉的獰笑,而就在這眨眼間,那雙眼睛已經慢慢變得漆黑如墨,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雜色了。
不用問,李玉陽此刻已經是身陷險境強敵在側了,而現在的胖子也是危機四伏並不好過。
眼下,那根暗紅色如同枝幹一樣的東西已經悄悄地抵在了胖子的背後了,瞧那意思只要稍稍再往前推送那麼一丁點,就會插進胖子的後心,讓他就此絕氣身亡,可雖然它眼下是那麼做的,但看似心神
都在那牌位上的胖子卻並不是個稻草人。
此刻那根枝幹一樣的東西如同長劍一般猛然向前一捅,而胖子卻在這個時候,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似得,忽然輕輕一側,猛然間虯筋出鞘奮力一劈,一陣勁風過後,那截枝幹似的東西像是沒有重量似得飄然而落,在還掉在地上之前,就變成了一陣黑灰飄散的無影無蹤了,而剩下的那半截受挫的枝幹也猛然一縮,又一次並回在了那棵肉樹上。
此時胖子的身子可是已經完全的轉過來了,而這祠堂裡正陰風獵獵,把胖子身上的衣物弄得漫天飛舞,如果不去計較胖子的身材的話,那乍一看還真像是個劍仙下凡了似得。
不過胖子可不是什麼劍仙,而這本小說更不是仙俠修真,此刻的胖子雖然神情專注卻一臉的謹慎,那兩道原本就一直沒有舒展開的眉毛現在可都緊皺在了一起。
那棵肉樹可能是因為胖子斬斷一截的原因,現在竟然慢慢萎縮,變成了一棵乾癟異常的枯木,時下這小風一吹,它竟然碎了,不過那些殘渣都掉在了那口棺材裡,只有那個即將要瓜熟蒂落的果實,卻在一聲脆響之後掉在了棺材外頭。
眼下胖子神情可是專注的很,那雙眼睛不住地看著那顆已經被摔得稀碎的果實,而他那只本還空閒著的手,則掏出了符紙全神戒備,用以提防著等一下那突如其來的變故。
那東西說是一顆果實,其實還真不知道那到底是個東西,不過它也有著和那些瓜果梨桃一樣的結構,最外面的那層應該只是個硬殼,而那粘連在硬殼裡頭的東西,卻如同是西瓜一樣,鮮紅一片。
不過眼下它碎裂在地,卻並沒有流淌出一滴的汁水,只有一半稍顯完整,而其他的那些則被摔得滿那都是,成了無數的碎片。
自打這東西掉在地上後,這祠堂的原本只有風聲的那種安靜就已經蕩然無存了,眼下這屋子裡竟然不時地想起了一陣細密的聽上去像是低語一般的聲音,不過卻因為這股子聲音太小,很難能夠聽得出來那到底是在述說著什麼。
眼下的胖子想要去尋找這聲音的源頭,這已經很是明顯了,那些東西絕非善類,如果能夠先發制人的話,那今後的主動權還是掌握在他的手中。
可奈何這滿室的細語根本就無從查找,而他面前那摔得僅剩半顆的果實卻不住地抖動,不大一會後,竟忽然碎裂開來,變成了一隻隻手指長短如同蟲子一般的東西。
那些小東西爬動的很是迅速,頃刻間就已經圍堵住了胖子,想要借此機會往他身上爬。
自打那顆果實掉在了地上後,胖子就已經開始提防著那些東西了,現如今眼看形式危機萬分緊迫,胖子連忙大手一揮,一把符紙灑猛然揮灑,頃刻間那些燒焦的聲響此起彼伏,如果仔細去聽的話,好像這些聲音裡還混雜著一絲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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