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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當今制鬼,無過漸耳 文 / 已土生金

    「胖子,那棺材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看起來好像是個活物啊?」倆人才走出祠堂,李玉陽就問起了胖子,可胖子這個時候卻並沒有搭理他,而是鐵著一張臉快步走到老村長的面前,並且對他說:「老爺子,趁著這還是在晌午頭上,快點去找幾個年輕力壯的給我把這祠堂的房頂拆了。」

    原本那老人家一看倆人一臉冷汗地從那祠堂裡出後,心裡頭就有點七上八下的,可一聽胖子的吩咐後,他連問都忘了問了,二話沒說,轉身就往自己的家的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要說這位老村長的效率是真高,不大一會的功夫後,就把那破敗房屋裡的那些人都拉了過來,然後隨意分派了幾下後,那些人就一起行動幹起了活來。

    由於胖子的叮囑,那些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進過那間祠堂,不過還是有人看見了那兩口打開的棺材,那一看之下不由得臉色大變,差點沒從房上掉下來。

    不過想來他們身後還有那兩個活神仙在,真要出了點啥事他們倆一定不會見死不救,所以那一屍一骸也就沒啥可怕的,大夥人多七手八腳地就把這祠堂的頂棚給拆了個乾淨.

    趁著這個閒空,胖子他們倆人又再這小村子裡「拾到」乾淨了一個有著大房子的空閒小院,等這些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之後,胖子就領著他們住進了這裡,並且在這屋子四周圍的角落裡又佈置了幾個隱匿的陣法。

    那老村長依然還是心疼原來那小院子裡的十幾條狗,趁著大伙收工後都在屋子裡頭歇著的時候,他和他的老伴又把那些狗給弄到了這個小院子裡。

    而李玉陽他們倆人安排好了這一切後,又再次回到了那個僅剩下四面牆壁的祠堂裡,時下正值艷陽高照,而胖子則快步走到了那口小棺材旁邊,長劍出鞘猛然一挑,那棺材蓋子就飛到了一旁,那棺材裡頭的東西也很自然地暴曬在了這片熾熱的陽光之下,而他們倆人也又閃回到了祠堂的門邊。

    李玉陽說那東西像是活的,這話可算是說到點子上了,那棺材裡的東西一旦被毫無蔗糖地暴露在了陽光之下,竟然哇哇大叫,那聲音到有七分像是個未滿月的孩子。

    不大一會一股子淡淡地灰黑色煙霧就從那口小棺材裡冒了出來,而隨著這股子煙霧冒出,一陣惡臭的氣味也出現在了這個已經沒了棚頂的祠堂裡。

    李玉陽的雙眼睛此刻是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那口小棺材,而不經意間好像有一隻細小又稚嫩的血紅色小手正搭在了那棺材沿上。

    看那個形式,那東西好像是在奮力地掙扎,想要從那口小棺材裡頭爬出來似得,可眼下任憑它如何的努力都難以掙脫這口棺材對它的束縛。

    陽光畢竟是克制世間所有陰邪之物的最佳利器,不大一會那哭叫的聲音就已經偃旗息鼓,而那只搭在棺材沿上的血紅色小手則慢慢碳化,最終化為了飛灰,隨著那陣清風飛出了祠堂。

    「胖子,這就完了?」李玉陽不解,忙要快步過去,想要看看那棺材裡的東西下場如何,可胖子的臉色卻並沒有因為這些而變的好轉多少,眼下他一拉李玉陽的肩頭,讓他別在繼續往前走了,而他自己卻皺著眉頭越過了李玉陽,朝著那口小棺材走了過去。

    等胖子走到近前,發現那口棺材裡並沒有出現什麼異樣之後,才敢小心翼翼地往裡頭瞅,不過眼下這棺材裡承裝的東西,可和之前的那些截然不用。

    之前的棺材裡裝的可全都是一片血紅不停蠕動的肉,而那正中卻粘連著一個輕輕酣睡的巴掌大的小嬰兒,雖然它並沒有睜開眼睛,但你卻依然能夠感覺得出來,它是個活物。

    而此刻不同,經過陽光的暴曬後,那些血肉已經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僅僅是滿滿一棺材的黑灰而已。

    時下沒風,這些黑灰並沒有飄散起來也算是正常,眼瞅著時下沒啥危險了,胖子才回過身去,招手示意讓李玉陽過來一起瞧瞧。

    可當他再次轉過身去往那口棺材裡又掃了一眼之後,卻勃然變色,原來那棺材裡的黑灰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顆血紅色小臂長短的肉繭。

    「胖子,這是個啥?」剛走過來的李玉陽不知就裡,猛地拔出秋水來就要上前撥弄一番,他的這個舉動可把胖子嚇了一跳,可因為胖子一直在發呆尋思事情並沒有來的及阻止李玉陽,使得那肉繭在棺材裡滾了幾下,興許是刮到了哪了,這一翻滾之後竟然滲出了一片紫色的液體。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胖子也不好再說李玉陽什麼了,只得等了一眼李玉陽讓他別再毛躁了,而他自己則借來了秋水刀,在那顆肉繭上輕輕一劃,下一刻這棺材裡汁水四溢,一股子說不上是什麼的味道就在這祠堂裡瀰漫了開來。

    想來這肉繭不大,那些紫色的汁液只要都淌乾淨了,很自然這東西就會縮成一團,而到了那個時候,倆人就能夠看清楚那藏在肉繭內的東西到底是個啥,可等了半天,那紫色的液體卻越來越粘稠,時到最後竟然像是凝固了一樣,再也淌不出半滴了。

    胖子無奈,只好再次長刀一撥,打算把那道傷痕掩到下面去後,在它的反面再來上一道,這麼一來,那個藏在這肉繭裡的東西就一定能夠看的清楚了。

    可這刀還沒等伸出去呢,這原本晴空萬里的的天色卻忽然暗淡了下來,幾個呼吸過後就已經如同墨下,很難再去辨認眼前的東西了,而直到這個時候,那顆肉繭卻自己輕輕地一晃,那裡頭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要從裡頭爬出來似得。

    眼瞧這天祐詭相,胖子早就已經暗道一聲不好,而當那肉繭輕輕晃動的時候他緊忙把秋水遞還給了李玉陽,而後倆人互相都沒打什麼招呼,緊忙從懷裡頭掏出幾張符紙,以備不時之需。

    那肉繭裡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怪異了

    了,眼下雖然並沒有露出真貌,但細細想來,就憑它這種能夠更改天像的能力,也一定不是個什麼好對付的主。

    倆人正在這屏氣凝神嚴陣以待呢,那肉繭被劃開的縫隙裡卻忽然伸出了一條蒼白而又細微的小手。

    那小手五指清晰,如果不看大小的話,那就和正常孩子的手一般無二,可那條伸出來的胳膊就太怪異了,那手臂上的肌肉蠕動個不停,就好像正有什麼東西在它的皮肉之下不停亂竄一樣。

    李玉陽看到這裡,不由得下意識地嚥了口吐沫,恐慌中舉刀就剁,想要把這顆肉繭連同裡頭的東西都一起剁了算了,可他的這個舉動卻讓站在一旁的胖子給按了下來,而在這個時候,那肉繭裡的東西也正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顯露出了半個腦袋。

    雖然只露了一半,但目測過後,那顆小腦袋應該有核桃那麼大,雖然只是露出了半張臉,但那張小臉卻說不上像是個人的樣子,那表情冷漠之中帶著些許的荒誕,就好像它看在眼裡的一切都是它嘲弄的對象一般。

    由於那顆腦袋伸出來的有限,倆人可並沒有再能看見其他的五官了,而就只有那隻眼睛就夠他們倆震驚的了,雖然眼下它那麼小,而看起來李玉陽他們倆人此刻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把它剁碎在這裡,可就是這樣,他們倆人的心裡還是生起了一陣的惡寒。

    那小東西只是探出頭來淡淡地看了他們倆人一眼,這一眼過後就縮回了腦袋,連那一直向外抓扯著的胳膊都再難看見了。

    這東西才一縮進去,這天色又漸漸地亮了起來,正午時分的太陽可是毒辣的很,頃刻間那股子陰冷就已經消散殆盡,而那種炙熱則涓涓而來。

    那陽光在沒了什麼可遮擋的東西,毫無顧忌地開始暴曬起那顆棺材裡的肉繭,不大一會這肉繭竟然凝固成型一分兩半,片刻之後化為了飛灰消散不見,只剩下一顆巴掌大小的淡粉色液囊了。

    這液囊雖小,但裡頭的汁液可清淡的很,只要仔細分辨還是能夠看出來那層薄膜之內好像有著什麼東西,只不過那東西眼下可再不是個人形,而是一條看似像是蟲一樣的東西。

    倆人面色冷峻,全都默不作聲地向後一轉走出了這個大陣,而當他們倆來到祠堂外後,李玉陽劈頭蓋臉地就厲聲質問起了胖子,那到底是個啥,如果胖子要是真知道的話,那可千萬千萬別再瞞著他了,這可是關乎一村人生死攸關的大事。

    時下胖子聽了李玉陽的話後才長長地歎了口氣,那呼吸間不乏瑟縮輾轉又捉摸不定,等胖子平復了心中的悸蕩,告訴李玉陽他此刻的猜測時,李玉陽卻一臉迷茫地看向了胖子,因為胖子說出來的答案實在是太過生僻了,他從來就沒從胖子乃至那些到家典籍裡看到過這個字。

    「那怕是個還沒成型的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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