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二凶 文 / 已土生金
這位道人俗家姓蘭,號道一,是全真教內一位非常有名望的真人,他見了此地的縣太爺後二話沒說,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臭罵,把那縣太爺罵的莫名其妙,可一看這位老道士就知道這人不簡單,所以也就只好忍氣吞聲,硬挨著了。
這位蘭道一真人罵完了之後,眼見這位縣太爺竟然沒仗著自己的官威哄叱自己,才不由得面露一笑詢問起這位縣太爺是想死還是想要活下去。
人但有活路那還有想死的道理,而聽聞這老道士這麼一說,這位縣太爺就連忙拜服在地上,口稱讓這位蘭道一真人救救此地的百姓,這蘭道一聽完了事後,面色一肅,並且開口詢問起事情的因由來。
這縣太爺初時可並不知道這縣城了到底因為什麼發生了這些怪異的凶事,可當他把最近一年發生的案件向這位蘭道一真人說了一遍之後,這些凶事的起因可就浮上了水面。
「你糊塗啊,她喊冤枉,你怎麼就不尋思一下是否會有冤情呢?」這蘭道一聽過之後,開始抱怨起這位縣太爺,可這縣太爺卻一臉委屈,忙辯駁道:「蘭真人,想來著卷宗上寫的清楚明白的很,人證物證俱在,而且還被抓個現行,這婦人還有殺人的動機,這冤情又是從何而來啊。」
這番話說的那位蘭道一真人是啞口無言,可細細地琢磨起來,這其中好像還有蹊蹺,只是這一時半會想不出是在那而已。
為了讓這位蘭道一真人瞭解的更為透徹些,這縣太爺陪他一起去了趟死牢,並且當場把那女人身死的牢房指給了蘭道一。
這位蘭真人進到隔間裡,只是蹲在地上細細地看了幾眼後,就拉著那縣太爺快步走了出了大牢,其後一臉鄭重地索要起那個女人的屍體。
按理說秋後判刑的人,死去後都會被扔在亂葬崗中暴屍荒野以警告世人,可這縣太爺卻憐憫起這女人的癡情,專門自掏腰包買了口薄棺成殮了起來,雖然依舊還是扔到了亂葬崗並沒有下葬,但總的來說也比其它死去的人要好的多啊。
這麼一來這屍體可就好找得多了,可等一幫子人到了亂葬崗打開一看,卻不由得被棺材裡的這具屍體弄的傻了眼。
這屍體的腦袋雖然少了一截,但她的那張臉卻能看的異常清晰,眼下這女人面部扭曲猙獰的很,就好像有什麼莫大的痛苦抒發不出來一樣。
一個死人能有什麼痛苦?在收殮屍體的時候這位縣太爺可是明明看了幾眼的,當初這女人雖然死的淒慘,但那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這人都死了,怎麼還能感覺出疼來?
那蘭真人此刻寒著一張臉面並沒有說啥,而是一伸手就要往那棺材裡探,他的這個舉動可把那個縣太爺嚇了一跳,忙攔住了他的動作去問詢他到底要幹嘛,畢竟死者為大,就算是個犯人也應該要給她留下最後的尊嚴。
而那位蘭真人卻冷著一張臉告訴他說,開館就要驗屍,如果不看屍體的話,那打開這棺材還有必要嗎,這番話說的那位縣太爺是啞口無言,眼下也就只能隨那蘭真人的意見去弄了。
眼見天色已經不早了,這要是不再快點的話,那在這個陰邪的地界裡,就少不了費一番的周折。
可畢竟對方是個女流之輩,這位蘭真人想來多有不便,才借來隨行捕快的廷杖去挑那屍體的衣服。
由於那女人穿的是件囚衣,所以那衣服並不繁瑣,隨意地撥弄幾下之後,那具原本滿是蒼白的身子就露了出來,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嚇的那個縣太爺連同他身後的捕快們都一激靈,原來那女人的肚子竟然破了一個大洞,而她腹腔裡正趴著一個巴掌大小還沒成型的死嬰。
一看見這個死嬰這位蘭真人的臉色就變了,忙讓在場的官人把那棺材先蓋上,然後吹促眾人趕緊回縣衙說有要事相商。
一進這衙門倆人還沒等坐下呢,這位蘭真人就劈頭蓋臉的問了一句說你這個官到底想不相當了,而那縣太爺聽了這話心裡頭不由得一陣抽動,可又因為不明所以才又問向了這位蘭道一真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這位老道長說了,眼下活著或者當官你只能選擇一樣,而後就在沒有兩全其美的做法了。
這縣太爺聽完這番話後,連忙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而直到這個時候,這位老道長才輕歎了一聲對他說道,「你可真是個糊塗的清官,時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斷了冤案,冤枉了好人嗎?」
這話一出口,這位知縣老爺是滿頭大汗渾身顫抖,當下他就趴在地上叩起頭來,「老神仙,恕晚生冒昧,之前如果多有得罪您老可多擔待,只是晚生實在是不明白,既然人證物證都在,而那女犯也被當場抓了個現行,都成了這個樣了,老神仙您怎麼還為她叫屈啊。」
「哎,其實你也沒錯,怪只怪你肉眼凡胎,看不得真相啊。」說到這裡,這位蘭真人重重地歎了口氣,又一次地說道了起來:「你也別忙問這些,先回答了貧道剛才的問題在說。」
這位縣太爺一聽這話不由得沉思了起來,可不大一會他就猛然抬頭對這位蘭道長說:「如果不讓晚生做官能夠保住這一方水土的話,那晚生就不做這個糊塗知縣了。」
「哈哈,說的這麼深明大義,無非就是怕死嘛,這有啥不能說的,不過你這個選擇做的還不算太壞,你這官雖然沒保住,但全縣上下一干人等的性命卻得以挽回啊。」
「懇請老神仙教我。」這縣太爺聽了這番話是一臉通紅,可眼下知道自己打動了眼前的這位蘭真人,忙又一躬到地懇求了起來。
「貧道先跟你明說,原本剛才那番話並不是試探你,而是卻有因由的。想來也知道今日裡這小縣凶事不斷抓不著兇手,而百姓四下也傳言是有厲鬼作祟,這也真卻有使其,只不過這
這陰魂並不是一個,而是一對啊。」
聽到這裡,那位知縣是大驚失色,可這蘭真人卻用手示意讓他不要著急,隨後又繼續說道了起來,而經由這位蘭真人解釋過後,這位縣太爺才恍然大悟,原來做下這一切的兇手並不是那婦人,而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想來那婦人肚子裡原本懷著的就是個鬼胎,而那婦人也因為初逢大變精神有恙,最後落得個小產,那鬼胎也胎死腹中。
可那婦人卻因為太過愛她的丈夫,對眼下所發生的一切著實接受不不了,從而導致精時常崩潰,而那股子愛意也一下子成為了恨怨的引線,而那死去的鬼胎也在這種機緣巧合下被這股怨氣慢慢地滋生出了一種新的東西。
初時還好,那婦人的陽魂還算強盛能夠克制住她肚子裡的東西,可時間久了,再加上她的丈夫又另結了新歡,一氣之下就被那肚子裡怨毒的東西衝了頭腦,最後使得她行兇殺人。
這縣衙原本就是個凶戾的地方,而就是在這裡那婦人肚子裡的東西才得到了暫時的壓制,才使得她回復了清明喊冤叫屈。
而那縣老爺肉眼凡胎識不得真相,導致她被押入了死牢被判了個秋後處決。
那囚牢是個啥地方?那是天下間怨戾之氣最為強盛最為污穢的地方,這婦人一旦被押人了死牢,的陽魂就開始和她肚子裡的那個東西爭搶起她自己的身子,這可是一種比生孩子還厲害百倍的痛苦,那婦人驚嚇過度又倍感冤屈,又因為那牢裡根本就沒有牢頭看守,所以她才在地上寫字以為自己叫屈。
不過最後她終究是扛不住那種痛楚的折磨,在那死囚牢裡自殺身亡了。
不過她的人死了,但她的陰魂卻並沒有逃離開她肚子裡那東西的掌控,而又因為她的恨意難平感染到了那東西,所以當天晚上它們倆才殺死了王顯之,而那婦人的陰魂也正因為沾了血又殺了人而化為了厲鬼。
可能是因為她太過怨恨王顯之了,又可能是她已經瘋狂到了極點見不得別人家過好,還有可能是因為她實在氣憤不過,早在被休的時候竟然沒人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上一句話,所以她才痛恨起這座縣城裡所有的人,誓要讓這小縣城絕門絕戶。
聽了這番話那些縣太爺是不寒而慄,而他連忙也懇求起這位蘭真人,眼下這情形到底是要如何是好、
而那蘭真人也在此刻又重重地歎了口氣,並且告訴那縣太爺說,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才問起這縣太爺是要命還是要官。
想要官不難,繼續當下去,繼續去抓那個莫須有的殺人犯,同時也繼續地去等,反正早晚有一天會輪到他家,而他的下場也會和之前死的那些人一樣淒慘。
而他要是不再繼續做官的話,那就要上表請辭,並對當朝皇上說,這縣裡出了大瘟疫,死了不少人,現如今這這縣以不成縣,懇請皇上開恩,去縣籍改成村籍,而他這位縣老爺也要挽留住這縣城裡和他同性的那些人,住在這個新的村子裡,用這新村子的生氣去鎮壓那兩個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