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怨是不怨? 文 / 已土生金
不用問,從那宋葉賢著急忙慌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那幾聲女人的尖叫應該是從他的家裡傳出來的,不過他的人緣也實在是太差了點,眼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著要站起身來攔住他,就那麼讓他消失在了夜色裡。
既然他想死那眾人也不會攔著,眼下那個凶邪也算被胖子傷了元氣,只要那刁鑽的老太太真聽了李玉陽的吩咐,貼上那幾道符紙的話,那最起碼這一夜過後,除了些許的驚嚇外,保住性命是沒啥問題的。
只可惜那個教書的宋葉賢,看來今夜他是有死無生,和他的家人天人永隔了。
「老爺子,您繼續和我們說說您從地方志裡瞭解到的那些事,沒準明天早上我就能想出對策,而這個村子也能再次恢復之前的原貌啊。」
眼見胖子他們倆說的誠懇,而他們今夜的表現也讓這位老爺子吃了顆大大的安心丸,如果眼前的這兩位年輕人真的能解救這個村子那可真是好上加好,如果他們倆救不了,那就只當天要亡我,自認倒霉吧。
既然打定了主意,這位老村長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而這故事也很是生動,竟然讓那些已經回過神來的老爺們們把他團團圍住,都像是聽故事似得認真聽了起來。
其實這件事情說來也簡單的很,早在元代至治年間,這個小村子的規模並不只是這麼點,而是一個比現在這個規模還要大上一倍多的小縣城。
這縣城裡頭有個頗有才名的俊逸秀才叫王顯之,為人也還算誠懇,至少在他住的那個小縣城裡,沒有聽說過他有過什麼負面的傳聞。
有一天臨縣的一位大戶聞風尋來,想要聘請這個王顯之為自己的小兒子起蒙學。
剛開始這位王顯之以為自己做了小孩的啟蒙老師掉了自己的份量,所以並不想去,可當他偶然間在這位大戶家裡看到了他的女兒後,他的心思可就有點變了。
這姑娘長得雖然說不上沉魚落線閉月羞花,但那小模樣也著實的嬌俏可人,而且這姑娘還勝在擁有了一副超出常人的曼妙身姿,這不得不讓這個王顯之為之神魂傾倒。
雖說人家姑娘身在內宅,常人是沒辦法接觸得到的,可他卻是個例外中的例外,因為每次給那小公子上課的時候,那姑娘都會在窗外傾聽,這一來二去之下,倆人就開始熟稔了起來。
原本這個王顯之因為身份有別,並沒有產生什麼非分的想法,可這小伙長的實在是太有精神了,而且還頗多的學問,一來二去之下這姑娘暗生情愫,終於有一天在機緣巧合之下找了個由頭倆人互訴衷腸了。
這王顯之一聽這姑娘的話登時大喜,要知道這艷福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平時他可是連想都不敢去想的,可就憑他們倆人的身份,就這麼冒冒然去提親的話,那是一定不會成功的。
元朝的時候,統治者把他統治下的人的分為了四大等級,雖說這等級因為個人資產的問題已經形同虛設變成了一堆廢紙,可古往今來講求的就是個門當戶對,他王顯之除了有張好看的臉蛋和稍比人強上那麼一點的才學之外,他還真的沒啥可以炫耀的資本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倆人最終還是克服了千難萬難走到了一起,不過其結果就是把那個姑娘的爹爹的氣的大病了一場,不過眼前的這對小兒女已經生米做成熟飯,再想要拆散他們可是難上加難了。
那姑娘的爹說了,他們倆人在一起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出了這個門就再也別回來,他就只當沒生過這個閨女,讓那姑娘今後自生自滅自求多福吧。
不過即便是這樣,這姑娘仍然還是跟了這個王顯之,而她的爹爹雖然話說的絕情絕戶,但在他們臨走的時候也了給了這對小兒女一筆不小的嫁妝。
有了這筆嫁妝倆人回到王顯之住的那個小縣城裡開起了個小買賣,這小日子過的也越來越紅火,可那位王顯之的身子骨卻一天比一天差了。
剛開始還好,這王顯之可並沒有去在意這些,可三年之後他竟然走起路來都有些打晃,這就不得不讓他好好去審視一下自己的現狀了。
可當他遍訪了全縣的名醫後,才得出了一個讓他膛目結舌的結果,回家後他苦思良久才暗暗地下了一個決心,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就一紙休書放在了他的妻子面前。
而等她妻子目瞪口呆地拿起休書去細看其中的原委的時候,卻不由得哈哈大笑,那淚水也順著嬌好的面頰滑落了下來。
這真是荒唐可笑的緊,那其中的原因經然是說這女人天生媚骨需索無度,而他王顯之為了保住小命只好作此下策,就對不起他的結髮之妻了。
一紙休書既然寫了出來,這事情可就難以轉換了,而那女人原本高興萬分的心情,也讓這一聲晴天霹靂給炸的粉碎。
她肚子裡可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啊,老王家終於有後了,她這個做王家媳婦的能不高興嗎,可這封休書一成,她就再不是王家的人了,那這孩子可怎麼辦?自己又怎麼辦?眼下她可真是兩眼一黑全然沒了知覺了。
這位王顯之還算是有點良心,憑藉著往日的恩愛並沒有讓這所謂的前任妻子淨身出戶,而是把那些嫁妝送還給了那女人,算是對她的愧疚之情。
就這樣,這位王顯之的前任妻子帶著錢財漸漸地消失在了眾人的眼,而因為這幾年生意做的也算是順風順水的原因,即便少了一些錢財,卻並沒有影響到這位王顯之的生意。
這老婆一休,生活也節制了許多,沒過多久這原本已經衰敗的身子骨就已經康復了許多,而他也在不久後又娶了一個老婆。
其實這種事情在古代算是平常的很,著名的古代愛情故事《西廂記》的真
實結局也和這個事情差不多,可王顯之卻沒想到,人的怨念是永無止境的,而自己種下的因就要去自己品嚐那個果。
新婚還沒出三天這王顯之的前妻就找上了門來,而那王顯之卻因為照顧鋪子並不在家中,這新婚的妻子不知就裡,還以為是鄰里鄰居,自然是請進屋來閒話理短。
可那前妻卻在這新婦給自己低頭倒茶的時候,猛然一剪子刺在了對方的胸口上,而那新婦也就此糊里糊塗地丟了性命。
等王顯之回到家中的時候天色已然已經晚了,可當他推門進屋,一看自己新婚的妻子竟然倒在了血泊中早已絕氣身亡了,這不由得讓他悲從心來痛苦不已。
可他不知道,這個昏暗的屋子裡頭可是還躲藏著另一個人呢,而當他的前妻輕手輕腳地閃到他的身後,正打算暴起傷人的時候,這王顯之卻察覺出了身後惡風不善,連忙就地一滾,讓過了這險險地一刀。
當他看清了眼前的位打算要殺害自己的兇手竟然是幾個月前還恩愛非常如膠似漆的前妻的時候,他卻嚇得瞠目結舌而忘記了對方只是個女人,慌慌張張地跑出屋外喊起了救命。
不大一會的功夫後,就有捕快趕了來,而當他們進到院裡的時候,卻見那前妻滿身是血,正面目猙獰地朝著王顯之瘋狂亂砍的這一幕。
元朝的君主雖然昏庸的緊,但這個小縣城的知縣老爺還算是個比較廉潔的人,不過清廉可未必是個好官,就拿斷案來說,他就很是糊塗。
眼下既然人證物證俱在,而那女人也被當場抓住,很顯然這是一場情殺啊,所以這位知縣並沒有怎麼審理,就大筆一揮判了個秋後縊刑。
那判決一下,這女人竟然嚇得大喊起了冤枉,而那位知縣一聽這話,卻只是笑了笑說:「你還真欺負本縣糊塗不成,人證物證俱在,就連抓你的捕快頭都看見你持刀行兇了,難道說你的前夫王顯之買通了官人設計陷害你不成!」
這位縣太爺的話剛一說出口,這滿堂的衙役可都沒聲了,先別說這事是真是假,就是這頂大帽子扣下來,也夠這些人喝一壺的了。
那縣太爺本不是一個愛濫用刑法的人,眼見堂下的女人並沒有說出來一句,他就叫來官人一桶冷水潑在她頭上後,就拖了下去。
這位王顯之的前妻在大牢裡也一直不忘喊冤,那聲音淒厲的很,好長一段時間都惹得那些女牢頭們只敢站在牢外,不敢進去巡視。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這陰森的死囚牢裡才再沒了半點的聲音,而當那些牢頭進到牢裡再次查探的時候,才知道那女人已經撞死在那間囚牢裡了。
那囚牢裡的空地上都寫滿了冤枉二字,而那女人的那顆腦袋也弄的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那張嬌艷的臉蛋了。
時指望這事就此了結,再不用提及了,可沒成想這女人剛死的第二天,那個王顯之就在家裡吐血而亡,這也算是他辜負結髮妻子的報應了。
可事情卻並沒有就此了結,當王顯之死去的第二天,有人發現這縣裡頭的一戶人家竟然被人撕成了幾段,死狀慘不忍睹。
其後那令人髮指的兇手接連不斷地在這小縣城裡做下了無數的慘案,可這些捕快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也沒有搗騰到真兇的一根頭髮。
一時間這小縣城裡是謠言四起,有人竟然說這兇手並不是人,而是……厲鬼!
隨著這些言論四散,這本來就不大的縣城在幾天之內就搬出去了近四成的人口,這可急壞了那位縣太爺,這些天他也曾請了不少所謂的高人來縣城裡看過,可那些人卻只是搖頭並沒有答話,隨著一聲歎息過後扭頭就走,任憑這縣太爺怎麼攔都攔不住。
眼見著這小縣城裡的人越來越少,而每天都會有人慘死家中,不知道啥時候,可能自己也會步上那些人的後塵,成為一個七零八落的死人。
而又過了幾天後,一個雲遊在外的道士路過了此地,發現了這個小縣城的異樣後,才登門拜訪找上了那位縣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