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血符菉 文 / 已土生金
「胖子,這是啥意思?」眼下李玉陽也從地上那片血點裡瞅出門道來了,可殄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深奧,他認識的並不多,雖然胖子曾為他謄寫過一本殄字典,可那內容實在太過艱深了,究其一門字來說,實在是比漢字還難懂。
胖子聽了李玉陽的問話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眉頭緊皺細細地看著那些在地上凝結出來的東西。
不大一會後,胖子終於在那片模糊的殄裡讀懂了其大概的含義,可當他知道那些殄到底說的是些什麼的時候,他的那張胖臉卻勃然色變,人也猛地一下子直起了身子。
「**放屁,你想讓這全村子的人都死絕,道爺今天就試試你的斤兩,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那個本事!」
胖子冷不丁的這破口大罵讓一直注視他的李玉陽不由得一個激靈,不過從胖子那個咬牙切齒的口氣來看,就知道這殄裡的內容一定沒有好話,看來今天晚上這一場硬碰硬的惡仗是在所難免了。
剛想到此處,那看似空曠的院子裡頭就掛起了一陣猛烈的陰風,而這股子陰風在一瞬間就倒灌進了那間屋子,由於屋子裡的那些散落一地的零碎實在是太多了,眼下這屋子裡的人竟然沒有一個能睜開眼睛的。
不過這股陰風並沒有給人帶來哪怕一絲的不適感,而是在倒灌進屋之後,就猛然向上一卷,而那些畏縮著貼靠牆壁的人卻都能清晰地感覺的出來,眼下這股子猛烈的氣流好像是要把這間小屋子的房頂給掀開。
這要是一旦成了,那可真是不妙的很,別的不說,光是那幾面牆上刻畫的殄就會蕩然無存,而這用以暫時保住性命的大陣,也會失去一定的效果,變得沒那麼好用了。
眼下的形式是岌岌可危,雖然這地面感覺不出晃動,但那四周的牆壁卻已經明顯地出現一道道裂紋,大有要即將坍塌的趨勢,可胖子卻並沒有任這勢頭就這麼發展下去的心情,就見他此刻手握劍柄,緩緩地從劍鞘裡拔出了虯筋,而後並沒有多想,那口長劍猛地一送,直接插進了他身前的那塊空地上。
李玉陽對胖子的這番舉動是大為不解,這煞氣雖然是有一加一大於二的功用,可眼下這個法陣並不是再插上一把殺生刃就能保得住的,難道說胖子還有其他壓箱底的招沒告訴過他嗎?
眼下這虯筋一插進地裡,胖子的氣勢可就完全不同了,就見他此刻猛然一聲大喝之後,雙手合實又輕輕地打開,不大一會就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印記。
隨後胖子雙手猛地一握,然後兩拳相撞如是三次,可這三次過後,那對並沒有張開的手掌心卻已是血流如注,一股股鮮紅色的液體順著手腕不住地滴落在了兩把殺生刃的周圍。
不大一會的功夫後,這兩把殺生刃的周圍就已經佈滿了稀疏的血水,而時到此刻胖子也緩緩地分開雙拳張開手掌,而後再用那雙滿是鮮血的手掌一下子拍在了身前的那兩把殺生刃的柄頭上。
一股股鮮紅的液體順著那兩把殺生刃的柄頭流了下來,不大一會的功夫後,這兩把武器的刃口上就已經滿是鮮血,而那兩把殺生刃也好像因為沾了血後有了生命似得,竟然一點點地震顫了起來。
那晃動不大,可它們倆晃動了,這間已經看似快要坍塌在即的房子卻變得不再搖曳,而直到這個時候李玉陽才清楚地認識到了胖子剛才到底是在幹些什麼,原來他是把那股子邪氣的作用力,引到了這兩把武器上了。
這兩把插在地上的武器可比這破房子可結實多了,當胖子拿開那雙已經滿是鮮血的胖大手掌時,這一刀一劍卻只是在地上不住地抖動,但想要讓它們倆倒下那卻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了。
「玉陽,給你個事幹。」此刻的胖子用纏在手腕上的布條擦拭完手上的鮮血後,一臉嘲弄地和李玉說道。
「啥事?」李玉陽萬分不解,心裡頭還想著,這種級別的對決難道說他這樣的半瓶醋還發揮點啥作用不成。
「我手壞了,你幫我把地上的那一刀一劍再往下砸砸,我就不信外頭的那個邪祟能有那麼大的力氣,都這樣了還能把它震出來。」
胖子的這番話讓李玉陽是哭笑不得,眼下形式都急成了這幅樣子了,這胖子還敢開玩笑,看起來他是真有些把握去對付那蟄伏在這村子裡的那個邪物了。
可他才想到了這裡,那眼巴前的那一刀一劍還真的劇烈地抖動了起來,嚇得他連忙用盡氣力又往下鑿巴了幾下,眼瞅著那一刀一劍晃動的小了,李玉陽的這顆心才算是真正放下。
可就這麼硬挺到天亮也不是什麼好法子,眼下還是得硬拚一下,把屋外的那個邪祟震懾退了才是最為妥帖的辦法。
既然有了辦法,那就要盡快執行起來才好,省的外面的那個傢伙又想出些什麼怪異的道道,到最後倆人只能疲於應對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了。
可胖子還沒等使出手段呢,這屋中角落裡的那些散落在角落裡硃砂咒紋卻如同是長了腿一般,那些細碎的顆粒全都向外一點點地擴散了起來,如果再要想不出什麼應對的辦法來的話,怕是這屋子裡的這個法陣又要面臨被破掉的危險了。
眼下這形式可是岌岌可危了,這法陣一破先不提他們自己,就光是他們倆身後那些老少爺們就會慘遭屠戮,沒有一個能夠倖免的。
「我血氣以衰,玉陽把手伸出來借你點陽血用用。」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此刻的胖子是滿臉的苦澀,那些掌心的肌肉可都被自己的指甲給劃的不成樣子了,雖然那手掌已經滿是通紅,可想要再擠出來點新鮮的卻是難上加難。
李玉陽也不多話,一隻胳膊大咧咧地伸到胖子的面前,看那個意思是要讓胖子隨意去弄了,而胖子剛想下手的時候
,卻見他們倆人的身後忽然伸出來幾條細小的胳膊,等他們倆人回頭一看,才知道這些胳膊的主人竟然是那些臉色已然嚇得有些發白了的孩子們。
對於這些幼稚的孩子胖子那能下的去那個手,可他剛想勸慰這些孩子,身後那些剛才還蜷縮在地的老爺們們竟然也露胳膊挽袖子,瞧那意思是也想要攙和一腳。
是啊,在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候,有心的人們可不能再像是一盤散沙一樣聽之任之,把自己的命運隨意的交付給那個冥冥之中不靠譜的運氣,但有一線希望也要奮起反抗,也只有這樣,他們才會覺得自己像是個活人。
對於他們這些人的好意胖子只是笑笑而已,雖說眼下的形式是陽氣越重那個邪祟越不敢放肆,可他們都是普通人啊,並沒有修持過什麼道派的法門,他們的陽血要對付那些普通的陰魂還算尚可,可今天他們所面對的那個邪祟卻絕不普通。
形式危急,眼下可不能在耽擱了,胖子忙轉過身來拉起李玉陽的手掌隨意一割,下一刻一股子鮮紅的血液就從李玉陽的手指肚裡湧了出來。
胖子猛然閉眼,藉著這股子陽血在自己的眼皮和眉心處上畫了一道,隨後猛一睜眼,用力一擠李玉陽的傷口,又是一大滴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順著李玉陽的手指就淌了下來。
胖子一看那血滴下來了,連忙放開李玉陽的手,同時劍指長舒猛然一挑,那一大滴的陽血剛好砸在了胖子的手上。
胖子手疾眼快,借用這滴陽血在空中急速揮舞,頃刻間紅光隱現,而他身後的那些爺們們只要認得些字的,就知道眼下這個胖子一定是在寫些什麼呢,只不過那字雖然看的清楚,但卻實在太過怪異,不認識而已。
而他用的這一招李玉陽也算是記憶深刻了,就在那個埋著通天塔的小村子裡用過一次,而也正是因為那一次,這世間才又少了一位有大德行的高僧。
胖子眼前的這些字轉瞬就成,而直到胖子停手的時候,眾人才看的明白,那應該是一張符菉。
眼下胖子可不敢再做遲疑,這血符菉一成之後,他就已經快速地在身前結締出無數法印,同時口中默念道家真言,隨後猛然一掌就拍在了那張幾近消散的血符菉上。
這一掌拍下去之後,那血符菉就好像真的寫在了什麼上似的,隨著這一掌過後猛然向裡一凹,然後順著胖子的那隻手掌就朝著一個方向貼了上去。
胖子的身法迅速的很,這一章如同蛟龍出海勢不可擋,可當他這身子才跳出這房間,還沒跑出去幾步遠的時候,就見他猛然間前衝的身形戛然而止,隨後那胖大的手掌也忽然轉變了方向,朝著身邊的一處虛空就拍了過去。
胖子的這一掌只伸到了一半就停下了,可就是這麼一下,這冥冥的夜色中竟然響起了一聲輕微的破空之聲,而這聲音剛一響起,胖子就猛然轉身跳回了屋裡,坐在了地上喘息起來。
李玉陽他們身後的那些爺們可是大為不解,可李玉陽卻清楚的知道,胖子竟然真的成了,眼下這一張血符菉是真的嚇跑了那個凶戾的邪祟。
既然時下安全了,那就還要繼續去聽那位老村長這些天來到底是查到了一些什麼消息,可還沒等那老人家再次開口呢,就聽見遠處忽然傳來了幾聲女人的尖叫,而那個已經蜷縮成一團嚇破了膽的宋葉賢卻如同是一隻驚慌的兔子拉都沒拉住就衝了出去